「幻郎,這如何使得,我……」小瑩忐忑,遲疑道。
幻天膚色凝重,道:「你已是魔門中人,本教不會厚此薄彼。」
小瑩試探,問道:「不消說梅梅,皇甫小雪與董小婉也都練魔門武功了?」
「正是。」
「哦……」小瑩沉吟一聲,擔心道:「習練魔門功法與原有內功可有衝突?」
幻天道:「毫無衝突,魔功講求陰陽相濟,可容納所有內功。」
「哦……」小瑩邊說邊看,剛剛看了兩頁,芳心不禁震顫不已。這本小冊子,乃是魔門正宗功法。幻天將魔門武功交給自己,這對自己該是多大信任。小瑩知道,武林江湖,門戶之見甚重。各派從不輕易外傳本門武功,即便對門內弟子也是防範有加,並非盡數傳授。
小瑩手捧小冊子,激動萬分。美目濕潤,浮現一層淚水。看之,令人憐愛,令人心醉。幻天替小瑩擦去淚水,親了親嫩唇,溫和道:「瑩兒,你我如今同體同門,性命交修。你不必感動,更不必傷感。」
小瑩應了一聲,又凝重地翻開小冊子。這本冊子已經發黃,蠅頭小楷,字跡十分工整。翻過幾頁,小瑩不由感到異常奇怪,說是武功秘籍,但字裡行間並未指明如何練功,只記述功法的訣要及招式,而記述功法也十分簡單。看到天魔指招式時,只有數個圖形及寥寥二十餘字:「一指追命;兩指並天;三指黃泉;五指索魂;十指歸天。」再看天魔掌法,亦只有三十六字,書曰:「魔形初現,魔影寂滅,幻魔即空,魔神再現,魔法無邊,天魔映日,神魔共舞,魔形無常,神形俱滅。」小瑩納悶,翻前翻後,冊子上根本沒有解釋九式掌法如何習練,只在頁面下角畫有若干圖形,並注有一行文字:「掌法九式,每式九變,九九八十一變。掌式重疊,自在運用。無始無終,無盡無休,無形無跡。」
小瑩細看一陣,終是不明其義。再看天魔功法,依舊十分簡略。小瑩暗暗思索,各種功法怎地如此簡單,難道……忽地,小瑩似乎靈光一閃,漸漸明白魔門功法為何如此簡單。只是還不確定,並未說出緣由。回頭看一眼幻天,又凝神琢磨一陣兒。隨後,輕輕合上小冊子。看幻天溫和的神情,內心感到異常溫暖。小瑩想像不到世上還有如此奇異之人,不但武功高絕,學究天人,沖和起來更是百變無窮,令人噬骨銷魂。
幻天愛憐地看著美人,心火慢慢騰起,忍不住顫動起來。小瑩頓感酥|癢難耐,急忙放下冊子,緊緊抱住幻天。迷離中,輕聲道:「幻郎,難道天下間男子都如你一般麼?」
幻天笑道:「本教便是本教,我不知其餘之人如何。」
「真的不知?」
「確實不知,不過,如本教功力者並不多見。」
小瑩抬頭,遲疑道:「皇甫小雪與董小婉,如今坐鎮老巢,許久不見幻郎,不知能否挨得過去。」
「呵呵。」幻天輕笑,道:「瑩兒有所不知,臨行時本教已為兩人灌注神意,若是不曾思慮歡愉之事,便不再為此而焦慮。」
小瑩一聽,怔道:「此事也可灌注神意?」
幻天道:「不錯,瑩兒現在是否試試?」
「不!」說著,小瑩自顧扭動幾下,道:「幻郎,日後你若是離開一些時日,對我不必灌注甚麼神意。即便心中思慮,飽受煎熬,也希望幻郎能時刻在我心中。」
幻天道:「難得小瑩一片癡情,本教感動不已。」
「只是感動?」
「倘若心在,你我時刻都在。」
小瑩道:「心在雖好,但我更期盼幻郎人在。」
幻天笑道:「本教何嘗不希望如此,此刻你我都在,何須顧慮過往。大凡俗世情愛,既有緣起,便將有緣滅,其因乃是寄望於時日永久,寄望於自設的虛幻之中,俱是顛倒夢想。對於你我而言,理應超脫時光所限,遠離虛妄,既對以往不要耿耿於懷,也不必擔憂未來。真正把握當下每一剎那,那才是永恆。」
小瑩差異道:「當下的剎那便是永恆?」
幻天笑著反問道:「瑩兒不妨感受一下……你能把握現在這一剎那麼?何時為始,何時為終?昨日種種情形,你現在可還能觸摸得到麼?」
「能……」小瑩遲疑,感覺困惑。
「真能嗎?昨日與王爺喝酒,當下這一刻有嗎?」
「沒有……不過……不過為何感覺就在眼前?」
幻天道:「那只是記憶而已,同樣,未來也是預測或是想像。其實,包括你我及所有萬物,都只活在當下這無法把握又似乎感覺真實存在的一刻中。」
小瑩似有所悟,低聲念道:「過去,現在,未來,都只在這當下一刻?」
幻天笑道:「不錯,確實如此。」
「哦……無來無往,無始無終。」
「呵呵,瑩兒真正所悟,難得。」
小瑩豁然開朗,雙頰緋紅。兩人神意相通,盡情歡娛,不知不覺,已是日上三竿。小瑩難捨難分,卻也不得不抽身離開。
乍然離開幻天,頓覺空空蕩蕩,極為不適,似乎只剩下了軀殼。但見幻天輕笑,不由嬌面泛紅。遂起身穿衣,逕自洗漱去了。幻天穿妥後不久,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有人來敲房門。
「死丫頭進來。」幻天低聲叫了一聲,梅梅推門而入。來到幻天身邊,詭笑著瞄了瞄裡間,悄聲道:「師傅,昨夜是否與姐姐鬧過了頭?」
「死丫頭何意?」
「嘻嘻,若非如此,師傅為何現在才起身。」
幻天笑笑,悄聲道:「你齊姐姐纏著練功,為師不得不盡心教授。」
「嘻嘻,看師傅面色,並非是只是練功。」
「真是人小鬼大,何事也瞞不過你。」
梅梅詭笑一聲,挨著幻天坐下,小手肆意撫弄著,嬉笑道:「師傅,齊姐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