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道:「姐姐不必擔心,師傅常為師娘及魔女輸功。」
齊小瑩一怔,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幾個魔女武功那麼高強。」
「嘻嘻……」梅梅嬉笑,面上儘是詭異之色,道:「齊姑娘有所不知,因你尚未成為師傅妻妾,此時為你輸功,只是替你潤化經脈,調動自身真氣,以便增強勁力而已。但為魔門眾女輸功,卻是另一番情形。嘻嘻,最為有效,最為愜意……便是合籍雙修,或是合籍多修。」
齊小瑩怔道:「合籍多修?我只聽過合籍雙修,卻不知如何多修!」
梅梅詭笑道:「齊姑娘若做師傅娘子,便可合籍多修了。」
齊小瑩面色一紅,甚是羞澀。不過,暗自對合籍多修卻納悶不已。合籍雙修尚可,此種練功方式,江湖武林傳說已久,乃是男女合體同修。對此,齊小瑩十分清楚。不經意,看一眼幻天,想到梅梅說起多修,以及做娘子之言,不由倍覺尷尬。遂道:「公子,公主所說到底何意?」
幻天笑著擺手,道:「齊姑娘勿聽死丫頭胡言。」說罷,沉思片刻,道:「死丫頭,齊姑娘體內蘊藏一股真氣,極為怪異。為師內功多為陽剛之氣,雖能化合陰氣,卻無法盡數引導那股怪氣。輸功時,你注意導引那股真氣,切實歸入十二大經脈。看是否能與乾坤內力及天魔清氣相容。」
「師傅對齊姐姐如此熱心,比對弟子都好,唉……」
齊小瑩聽罷,不免羞澀。但見梅梅神色詭異,道:「公主與教主一唱一和,明裡暗裡,本姑娘覺得……也罷,本姑娘悉聽尊便,切勿再說此事。不然,本姑娘便無地自容了。」
「如此甚好!齊姑娘,準備開始。」說著,幻天領二人來到上次來時居住的房間。打開房門一看,室內擺設依舊,只是桌椅附著一層灰塵。幻天暗想:看來「卦神」胡無信此次出門,確是很久了。
簡單收拾一番,三人上床做好,排成一字。幻天與齊小瑩相對,手掌相抵,腳心相連。梅梅坐在齊小瑩身後,一手按住命門,一手按住百會穴。少頃,齊小瑩只覺得幻天那雙如玉般的大手,傳來陣陣熱力。此情此景,芳心不禁亂顫。同時,對於武功的嚮往,也使她充滿期望。
幻天沉聲道:「齊姑娘凝神靜氣,注意導引真氣運行。此次行功極為重要,也甚是危險。行功時,將要承受劇痛,極難忍受。但只有死而復返,方能涅槃重生。挨過此次行功,日後便可隨時通氣練功。行功時,姑娘定要挺住,切忌心猿意馬。不然,我等危矣。」
「死而復返?如何死而復返?」
「空極而虛,虛極而實;死即為生,生即為死;若無大死,便無大生。」
齊小瑩道:「死而復生,原是此意?」
「正是,不經生死,難臻化境。姑娘,是否行功?」
「公子放心,除非化為灰燼。」齊小瑩甚是堅決。
「姐姐真是豪邁。」
「不是豪邁,而是……」
「勿再囉嗦。梅梅,運氣。」
話聲未落,兩人真氣甫出,齊小瑩身子猛地一震。霎時,真氣猶如怒海狂濤,自湧泉、百會、命門等大穴疾速湧進體內。轉瞬,熱力蒸騰,如火如炙。齊小瑩從未有過如此劇痛,面色登時漲紅,如同紅布。經脈鼓脹欲裂,身軀焦灼似火。須臾,汗如漿出,滾滾而下。只一刻鐘,齊小瑩幾近昏迷,感覺即將燒化時,自各大穴道,又忽然湧進數股陰寒之氣。寒氣陰冷至極,冷徹骨髓,如冰如僵。登時,齊小瑩面色變得慘白,牙關得得作響,冷得渾身打顫。
此刻,齊小瑩尚存一絲靈智,極力忍耐抗拒。絕然想不到,輸功竟是這般痛楚,非人能夠承受。冷熱交替,痛楚難當。真氣在三人之間旋流,幻天與梅梅早已熟悉,一方灌注真力,另一方便及時收勢導引。一進一退,一輕一重,一急一緩,一冷一熱,往復不斷,綿綿不休……
酉時剛過。
杭州城內。
街路上,突然間,人聲鼎沸。幻天三人所過之處,行人無不側目觀瞧,驚得疑似天人。梅梅與齊小瑩真容出現,一高一矮,風姿絕代,儀容無方。一個清雅絕俗,一個頑皮刁蠻。二女美得怪異,攝人魂魄,早將行人驚得目瞪口呆。
人們驚震於二女姿容,似乎忘了身在何處。更令人驚震的是,在二女前面,是一醜漢。那漢子面色黑黃,形貌猥瑣,極為醜陋。醜漢貌醜雖陋,卻身著一襲白色長衫,光鮮華麗,映襯形貌,異常怪異。眾人愕然,百思不解。這粗俗醜漢,竟領兩個人間罕有的美女。令人驚愕,也令人嫉妒。
幻天眼見行人神色,不禁暗笑。想到梅梅兩人為自己所弄的模樣,必是滑稽透頂。走過兩條街路,尋一無人處,順手抹去易容物,恢復本來面目。三人邊行邊看,慢慢消失在人們視線內。
幻天三人過去不久,忽然有人驚呼:「啊——魔神!」
「啊——魔煞!」
「什麼,魔神,魔煞?」
「正是那兩個魔頭。」
「我的娘啊,我剛剛緩過神來。那藍眼睛美女又是哪個?」
「管他是哪個,魔神與魔煞到此絕無好事,快去稟告壇主。」呼啦啦地,十數個凶神惡煞漢子,急忙分開人群,一路狂奔而去。那些看熱鬧的人們,在聽到魔煞之名後,早驚得魂飛魄散,媽呀一聲,俱都走個十之七八。
「得月樓」。
乃是杭州城內,最大也最為豪華的酒樓,坐落在城中最為熱鬧的街面。幻天三人公然露面,已引起極大震動。杭州乃是青龍幫老巢,城內,堂口不計其數。三人走在街上,暗中早有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
自從三人來到門前,酒樓內的食客已紛紛走避,奪路而逃。三人上得樓來,食客已經所剩無幾。在大廳四周,只有幾桌食客用飯,但這些食客也是面現驚容,忐忑不安。如此惶恐,卻不知為何沒有走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