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見狀,道:「承蒙齊姑娘寬帶,本教感激莫名。」
齊小瑩已經有些醉意,輕柔道:「教主何必客氣,本姑娘素聞教主豪邁隨意,重大義而不拘小節。今日只是多飲了幾杯水酒,怎能說是寬待。若是教主不棄,我願……我願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陪伴教主在此飲酒。」說罷,淡藍色的美眸,火辣辣地直視幻天。
幻天聽得一愣,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齊小瑩竟會說出此等言語,其話中深意再明顯不過,即便是愚人蠢人也聽得明白。原本冷傲而狠厲的聖女,此刻怎地變了一個人。看著嬌美的面容,以及含情脈脈的眼神,想著齊小瑩身上的瘀痕,幻天忽然感到有些愧疚。此時此刻,齊小瑩的面目表面看來還很正常,卻不知身上的淤痕到底如何了。
兩人相顧,不言不語。迎著火辣辣的目光,幻天不禁感到有些迷茫。他不知齊小瑩為何如此,也無法確知齊小瑩如此對待自己的真正意圖。難道僅僅是為了神教的安危,還是另有其他目的。但此時此刻,面對齊小瑩的問話,幻天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能也無法迴避齊小瑩的問話。想了想後,仍表現得異常沉穩,輕鬆道:「本教能得齊姑娘垂愛,真是受寵若驚。但怕的是,倘若本教日日前來,將有損姑娘的名聲。」
「有損名聲!何以見得?」齊小瑩一怔。
幻天道:「本教凶名在外,姑娘難道不知?」
齊小瑩聽罷,感覺有些尷尬,自己的心思他難道不知?多少人對自己垂涎若渴,此人竟是有意推脫,究竟是何心意?暗中思慮著,面上慢慢現出一絲愁容。轉而,道:「不瞞教主,魔門諸人在本姑娘心中早已熟悉。魔門的行事風格,更為本姑娘所敬仰。只因我身為神教聖女,俗事纏身有諸多不便,不能像教主和幾位姐姐那般攜手逍遙。唉……若能像魔煞姐姐那般喜怒哀樂,嬉笑怒罵皆出自本性,隨意而為,盡情揮灑該有多麼愜意。」
「齊姑娘這是……」
齊小瑩道:「教主難道不知我的心意?」
「齊姑娘身為神教聖女,本教不敢妄自猜想。」
「教主難道還要猜嗎?」
「這……這……」幻天假意支吾一陣,內心卻是暗喜。道:「齊姑娘貌比天仙,冰清玉潔,本教雖然羨慕,卻是無意褻瀆。呵呵,不知姑娘日後有何打算?」
齊小瑩聽了,內心淒然。看一眼幻天,擺手道:「不提也罷,喝酒。」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人又默默地飲了半個時辰。齊小瑩再也沒有提起原先的話題,幻天只好就神教與魔門的未來,做了一個概略分析。齊小瑩聽得頻頻點頭,不時地讚許幾聲,對幻天更加看重。
「齊姑娘,時辰不早,改日再做詳談,本教告辭。」說著,站起身來,略微躬身後便向來路走去。齊小瑩見狀,許是情緒不佳,並未言語,一直將幻天送出第一排房舍,方才默默回轉。谷護法及盧旗主恭送幻天出門,幻天對兩人抱拳而別。出了門,找一暗處重新易了容,私下琢磨此行的前前後後。
幻天邊想邊行,漫步向城中走來。走到城東之際,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幻天不願生事,快步走到路旁。須臾,但見十幾匹駿馬呼嘯而過。看得出這些都是天地盟的人馬,幻天並未在意,逕自回到了客棧。
當幻天走進房間一看,只見梅梅獨自在床上安靜打坐,神情安然。幻天輕輕走到床邊,仔細地看著梅梅。此時,幻天忽然覺得,在梅梅身上好似有種奇異的味道。仔細聞了聞,發覺這股味道之中暗含一絲甘露的清香。幻天納悶不已,梅梅身上的味道原本是果香,怎地變成了這種氣味。
幻天正自看著,梅梅忽然睜開了眼睛。眼見幻天茫然的神色,嬉笑道:「師傅為何如此模樣,這晚才回來,是否在齊姑娘處失了魂兒,丟了魄?」
幻天好像做賊心虛,支吾道:「為師只是隨便走走。」
「真的?」
「死丫頭勿再言說此事。」
「弟子只是問……哎呀……」梅梅尚未說完,屁股上便挨了一巴掌。
「死丫頭怎地如此囉嗦,你身上是何種味道?」
梅梅道:「弟子也不知是何種味道,好像同湖底的地心寒母味道相似。」
「哦……原來如此。」幻天恍然大悟:「怪不得這股味道甘凜清香,沁人肺腑。」說著,抱起梅梅上下摸索,仔細地嗅聞起來。
梅梅被弄得渾身癢癢,道:「師傅快放手,弟子受不住。」
幻天停下,抽動幾下鼻子,道:「死丫頭真是怪異,這可否是地心寒母精氣漸被煉化的結果呢?」
「嘻嘻,既然師傅不知,弟子也不知。」
「死丫頭都知道甚麼?」
梅梅撒嬌,道:「弟子只知有師傅在便好。」說著,小手不住地翻弄起來。
幻天忍著並享受舒適,親親梅梅的嫩臉,道:「你我再呆上幾日,此地若無情況,便一同回返老巢。」
梅梅聽了,高興道:「師傅,弟子早已想念兩位師娘了,不若今日便離開此地,如何?」
「哎呦……輕一些。」幻天皺眉:「死丫頭怎地如此急迫。」
梅梅嘻嘻一笑,詭秘道:「只怕師傅是惦記齊姑娘,不肯立刻走吧?」
幻天捏捏梅梅嫩臀,隨後正色道:「不瞞你說,為師反覆思慮,考慮到魔門大業,確有此念。若真如此,死丫頭不會阻攔吧?」
梅梅見幻天已經直言,怕是真的有此念頭。內心不免有些酸楚,但心念電轉之下,道:「弟子當然不會阻攔師傅好事,那丫頭淡藍色的眼睛,雪白的肌膚,婀娜頎長的身子,美得令人艷羨妒忌,任誰見了都難以割捨。弟子估計,恐怕兩位師娘見了也不會阻攔,說不定還會喜歡。」
幻天感慨道:「其實,對於兒女情長之事,為師早已心如止水。不怕死丫頭見笑,為師見到齊姑娘後,卻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總感覺此女有些神秘,雖然與解威都是神教中人,但其內力真氣卻很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