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歎道:「石中玉啊石中玉,原來竟是一個毒如蛇蠍、心狠手辣、弒父篡位的偽君子。兩月不見鶯鶯,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自己怎地如此草率,竟然被石中玉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迷住了雙眼。現在江湖之上,已有多人知道自己投身天地盟,委身石中玉。唉……自己一生的清白,都已毀在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手中,我該如何是好?」
此刻,風婷婷悔恨萬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百感交集,一行清淚潸然而下。暗自傷心,忖道,「此事是否只有鶯鶯知曉,她可曾透露出去嗎,如今該如何辦?」風婷婷思慮好一陣子。隨後,慢慢將信箋放回牆內,接著把半截青磚安放妥當,並細心地封住了縫隙後,方才鬱鬱寡歡地走出房間。
議事大廳後面的廂房。
石門開啟後,便是一間密室。房內,石中玉正與一個全身黑衣,頭戴黑色面罩的神秘人物竊竊私語。石中玉面色泛白,垂頭喪氣。
黑衣蒙面人沙啞道:「你確定是魔門中人所為?」
「徒兒想不出是何人所為,只有魔門中人有此可能。」
「據為師所知,魔門中人並未到楚州,這又如何解釋。」
「徒兒只是猜想,並不肯定。」
「哦,以你的功力,尚且未能發覺,便說明這人的武功已經相當神奇,恐怕早已到了無影無形的地步。倘若以此推斷,江湖之上卻無幾人能夠辦到。除了魔門教主,那個魔煞外,再有可能就是兩宮那幾個老傢伙……以及鬼莊……不,不,其他人在無可能。不過……不過也難以確定。」
「師傅,是否還有其他人?」
黑衣蒙面人道:「為師所能想到的只有這幾人。幾大門派的名宿或許有此功力,但現在都已閉關,不會閒來無事到此做這蠢事。」
石中玉道:「師傅,徒兒的功力究竟如何?」
「嘿嘿嘿……按實說來,與少林武當兩派的掌教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此話當真?」石中玉異常興奮。
「不錯,為師豈能胡言。」
「徒兒不敢妄言,只是感覺太過突然。」
「可惜你習練此門功法較晚,不然,成就或許更高。」
石中玉道:「師傅,徒兒所習的功法可有名稱?」
「嘿嘿嘿……」黑衣蒙面人眼睛一閃詭秘之色,道:「凡是功法一般皆有名稱,為師暫時不便說出。你只要勤加習練,以後成就不可限量。不過,你切勿貪戀女色,以免耽誤修煉。」
石中玉忙道:「徒兒記住了,請師傅放心。」
「玉兒,目前對待江湖只可虛張聲勢,切不可參與過多。」
「這是為何?江湖各派已經結成了聯盟,天地盟雖然不是真正的大派,但在江湖之中也是為數不多的門派之一。若是裹足不前,何以服眾。」
「嘿嘿嘿……這其中緣由甚是複雜,為師不便說出。玉兒只管虛以為蛇便是,切不可冒然行事。」
石中玉愁悶道:「師傅所給徒兒的丹藥,剛剛吃下之時,真氣充沛,甚感舒泰。但過了兩旬左右,便感覺丹田有些刺痛,神志渾濁。」
黑衣蒙面人詭秘一笑,道:「玉兒,常言說是藥三分毒,但凡藥物均有一些副作用。儘管如此,得了疾患仍要服食藥物,這同增進武功而服食丹藥乃是同理。無論副作用是大是小,只看功效而已。此種丹藥甚為奇特,雖然會不時地感到神志渾濁,但此種情況將隨著功力提升而有所減緩。倘若功力修為到了一定境界,便會靈台澄明,再不會出現此種情況。」
「哦,徒兒明白了。」石中玉聽罷,如釋重負。
黑衣蒙面人笑道:「玉兒再不可為此分神,只管練功便是。為師尚有要事待辦,暫時出去幾日,玉兒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草率。」
「徒兒知道。」石中玉說罷,緩步走到牆角。挪開博古架,牆上出現了一道石門。按下門上的機括,石門應聲而開。黑衣蒙面人小心地叮嚀幾句,方才閃身而出。
石中玉靜立良久,對晚間之事,仍是心存疑慮。隨後,關閉了石門,悄然回到議事大廳。看著空蕩蕩的大廳,石中玉五味雜陳,暗忖:「師傅為何不讓自己妄動,這其中有何內情?」
思慮良久,也未想出到底是什麼原因。鬱悶不安之際,忽見盟中護法「震天掌」龔子吾跑了進來。未到近前,龔子吾急道:「稟告盟主,大事不好。」
石中玉面色一沉,冷聲道:「何事驚慌,慢慢道來。」
龔子吾忙恭謹道:「盟主,邳州城內來了不下兩百多位錦衣衛,這些朝廷鷹犬四處查探,在府衙配合下,正向楚州地界而來。以屬下看來,天地盟坐落楚州,又是江湖中的大派,官府可能要查到這裡。」
石中玉早在聽聞大批錦衣衛到了邳州之時,便感到有些麻煩即將來臨。心念電轉之下,心裡已經想了個七七八八。此際,經龔子吾一番分析,更覺有些麻煩。思慮了一下,忙道:「你速速帶領一些人馬,分散開去,仔細探查那些錦衣衛的動向。無論發生何事,速速回報。」
「屬下遵命。」
石中玉又道:「鶯鶯是否安頓好了?」
龔子吾聽了一驚,看看大廳門口,悄聲道:「盟主,屬下早已辦妥。因順路到冀州調節兩個門派紛爭,未曾及時向盟主稟明,還請盟主責罰。」
石中玉稍微寬心,低聲道:「此事乃是鶯鶯咎由自取,不該將盟中秘密透露出去。留之亦是禍害,對天地盟極為不利。今後,再不可提及此事。另外,對盟中之人,尤其是重要人物,你須留心觀察,但有異狀,及時報我。」
「是,屬下承蒙盟主知遇之恩,永生不忘,定會聽命於盟主。」
「本盟主不會虧待與你,望你好自為之,切勿辜負本盟主的期望。」
「屬下謹記盟主教誨,職責所在,不敢或忘。」
「若無他事,儘管去吧。」
「屬下告退。」龔子吾說罷,俯首躬身,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