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道:「師傅,你我不若直搗神宵宮,日日守在那裡,出來一個殺他一個。」
幻天輕笑:「死丫頭,神宵宮老巢幅員廣闊,方圓數十里。你我兩人即便不眠不休,也無法看住所有地方。倘若幾個老傢伙龜縮不出,你我又將等到何年何月。」
「師傅,你我不妨縱上山去,隨後潛入山谷豈不更好。」
幻天道:「你也曾進入谷內,情形如何?」
梅梅張了張口,不覺有些氣餒,歎息道:「只是靠近峭壁處,尚能看清週遭物事。其餘地方,均是霧氣濛濛。」
幻天道:「山谷內乃是一種陣勢,冒然潛入,凶險重重。不知怎地,谷內布成的陣勢與鬼莊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因地形不同而有些差別,但佈置的路數幾乎毫無二致。你我尚有其他要事,不便在此久留。神宵宮雖然可恨,但也不急於一時。走吧,讓這幾個老傢伙多活幾日。」
梅梅有些不捨,道:「幾個老傢伙將你我打傷,弟子還是心有不甘。」
「呵呵……」幻天輕輕搖頭,笑道:「算了,神霄宮老巢在此,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你我此次前來,卻不想得此奇遇。死丫頭不但武功大進,更是成就了龜息之法。運行真氣之下,便再不用呼吸吐納,真是一舉兩得,難以置信。」
梅梅笑道:「師傅同樣受益匪淺。你我服食了真正的地心寒母,恐怕再不用擔心炙熱之氣了。嘻嘻,弟子上次服食並未成熟的地心寒母,功力便一日千里。此次服食真正的寒母后,不知功力又將如何。倘若功力大進,兩位師娘也將得益不少。」
幻天輕笑,道:「死丫頭心眼不錯,尚未忘了你兩位師娘。若是你兩位師娘聽到你這言語,真不知怎麼喜歡你了。不過……」
「師傅,不過如何?」
「那地心寒母雖呈金色,但並非是真正的地心寒母。此等靈物,豈能有四隻之多?物競天擇,四隻合而為一方是真正的寒母。但你我能夠服食到如此珍貴的靈物,也是天大的福分。」
梅梅怔道:「你我服食的難道不是真正的寒母?」
「依據各種典籍以及為師判斷,四隻乃是四象之數,兩隻便是陰陽兩極之數,此時方可稱為真正的寒母。若是陰陽和合,化而為一,達到無極之境,那才是真正的地心寒母。」
梅梅若有所悟,道:「怪不得湖底更加寒冷,漂浮著那麼多浮游生物,比上次多了不知凡幾。」
幻天道:「仙翁經脈阻滯,並非是天魔掌所致,恐怕與這湖水不無關係。地心寒母乃極寒之物,長日居住在此,多少都會遭受風寒。不然,小婉何以成了九陰之女。」
梅梅道:「二師娘乃是先天九陰,怎會是受了風寒?」
幻天詭笑,道:「看來仙翁未說實言。」
「實言?仙翁是否有事瞞著你我?」
「恐怕如此。不過仙翁寒氣過重,地心寒母對其並無用處。」
梅梅忽道:「師傅,這兩個老傢伙功力不凡,幾近天人。那日在孟塬鎮,師傅曾經遇到三大聖手,但其中那個白衣人所發的光團,照比其他兩個聖手要大得多。不知那白衣人與這兩個老傢伙相比如何?」
幻天道:「功力在伯仲之間。唉……倘若為師猜得不錯,這兩個老者定是前代的空明使。藍衣老者自稱是宮中四老,恐怕還有兩位未出。如此推斷,凌雲宮也將有上代聖手,只是不知還有幾位。那日所見的白衣人,估計必是其中之一。」
梅梅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功力那般高強,弟子當時便暗自嘀咕,倘若弟子與其交手,不知結果怎樣。嘻嘻,此時此刻,弟子感覺手癢,渾身上下好似有股使不完的力氣,極想找個人來切磋切磋。」
幻天猛然想起一事,忽道:「死丫頭,為師見你忽然使出天魔劍法,不知那紫黑色的短劍從何而來?」
梅梅詭秘一笑,道:「師傅莫怪弟子,這柄短劍乃是爹爹的心愛之物,每到夏日,爹爹時常將此劍握在手中。爹爹曾經言說,這柄短劍乃是皇爺爺起兵時,自明教教主那得到的贈物。言說此劍喚作紫電劍,劍刃鋒利,可削鐵如泥,吹毛斷髮。」說罷,探手抽出紫電劍交給幻天。
短劍入手,幻天頓時感到劍身觸手冰涼,但見此劍通體泛黑,角質劍柄,溫潤堅硬。劍柄上刻著龍形紋理,栩栩如生。鋒刃尖利,寒光森森。幻天心道:「怪不得王爺喜愛此劍,原來是可以消除燥熱。」
幻天翻看短劍,讚歎道:「此劍絕非凡品,好生看護。」
「嘻嘻。」梅梅嬉笑道:「想當初,弟子趁爹爹不在,悄悄地偷出此劍,並藏在隱秘處。爹爹丟失了短劍,不禁大發雷霆,尋找多時,也未找到。隨後將幾個下人打得半死。弟子見爹爹發怒,更不敢聲張。爹爹雖然問過弟子幾次,但我都是一口咬定沒有看到紫電劍。」
「呵呵,想不到死丫頭從小便是個賊子。今後,為師也要多加防範,省得有何好物事,被你偷了去。」
梅梅笑道:「弟子怎會偷竊師傅的東西。再者,師傅的寶貝便是弟子的寶貝,弟子何必去偷。嘻嘻。」
幻天看著梅梅嬉笑的神情,看著看著,忽然怔神。只見梅梅似乎又有些變化,少了一絲媚氣,多了一絲純然。肌膚更加柔嫩,皓齒如雪。嘴唇粉嫩,雙眸含水,胸脯更加堅挺。嬌面之上仍然帶著固有的童真,甚是惹人愛憐。
「師傅,弟子怎麼了?」梅梅怔道。
「哦!」幻天回過神來,道:「沒什麼,為師只是感到死丫頭越來越美了。一時之間,竟然看得癡了。」
「哦?」梅梅驚異一聲,道:「弟子難道真有變化?更美了?」
「當然。死丫頭可自己照照。」
「是嗎,那弟子……」梅梅左右四顧,沮喪道:「銅鏡沒有帶在身邊,此處乃是高山絕壁,更也無一點清水。唉……無法觀瞧自己的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