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爹爹的留言。暗忖:「但死老爹也曾言說,此毒在中毒人身上,一生只會發作一次。幻天忽然感到,恐怕死老爹說的也是推斷,並無十分把握。不然,自己也不會有今日這般強烈的感覺。
幻天本想思慮完全,逐步設法安然解去「天魔血咒」之毒。此刻,幻天忽然想到了梅梅曾經服食地心寒母。地心寒母,乃是至寒至陰之物,可以滋生寒氣,消解至陽之氣,以致生生不息,源源不絕。
想到了此處,幻天感到熱血沸騰,忽然泛起一股心性。即便有極大危險,也要冒險一試。心中打定主意,慢慢將真氣收回到八成,徐徐地為梅梅灌輸功力。僅僅持續了片刻左右,幻天突然發狠,驟然將天魔無極清氣提到了九成以上,猛然灌入梅梅奇經八脈之中。
猛地,梅梅嬌軀猛地一震,雙目更加赤紅,渾身火熱,疼痛欲裂。一聲淒厲的嬌呼後,張口噴出一口烏黑的血箭。那股血箭帶著銳嘯,擦著幻天耳際激射而過。旋即,撲地一聲,堅硬厚實的牆面登時出現了一個小洞。勁道之強悍,真力之渾厚,駭人已極。
狂湧而進的真氣,在體內疾旋,五臟六腑都已飄動起來,經脈似乎已被煉化,感覺不到是否存在。驀地,梅梅忽然覺得在氣海深處,慢慢溢出一絲絲冰涼刺骨的寒氣。
這股寒氣甫一冒出,便被疾旋的炙熱真氣捲進浩瀚的狂濤之中。寒氣猶如絲線,一絲絲地被抽出氣海,流入炙熱的真氣之中。片刻後,冒出的寒氣越來越多,最後,逐漸變成了一股股,一道道,一蓬蓬的洪流,寒氣疾湧而出,狂瀉噴發。
冷熱真氣相互衝撞,疾旋糾纏,在兩人體內循環交流。一個時辰後,炙熱消失了,極寒也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溫和的清氣,舒泰無比。
幻天睜開眼睛,感到從未有過的愜意與舒適,真氣好似已經蕩然無存,完全進入了空無狀態。靈台更加澄明,腦海中好似已經沒有任何意念,但意念又無所不在。幻天十分欣喜,暗道僥倖,不禁感歎造化弄人。
再看梅梅面上,赤紅消退,肌膚如粉,更加稚嫩嬌柔。小腹平坦光滑,嫩臀更加圓潤,穌胸挺實,猶如溫潤的凝脂。幻天看得如癡如醉,甫一泛起心思,真氣不由顫動一下。梅梅嚶嚀一聲,慢慢睜開了美目。
看看幻天,又看看窗外,表情有些驚奇。剛要運氣探查,意念剛動,真氣便已流遍全身。梅梅大喜,道:「師父,弟子自習練魔功以來,感到從來沒有今日這般舒適,身子好似變成了虛空中的一粒塵埃,輕盈舒爽,再沒有任何阻滯。」
幻天摟著梅梅,欣慰道:「死丫頭真是得天獨厚,不但你自己功力大增,連帶為師及你兩個師娘也是受益匪淺。地心寒母,真是天地之靈,救我魔門於水火。但在此刻,為師爭霸江湖之念,好似已經淡化。謀得一時,不能謀得萬世;謀得一隅,不能謀得天下。百年之後,均是過眼煙雲。」
梅梅笑道:「師父怎地如此灰心,弟子卻是雄心勃勃。」
幻天輕笑:「你心性如此,難以改變了。」
「師父,弟子功力又有增長,不知師父如何?」
「呵呵,彼此彼此。」
「真的?」
「當然。」說罷,意念一動,真氣猛然顫動起來。
「哎呦……」梅梅嬌呼一聲,美目頓現迷離之色。旋即,輕輕扭轉身子。一陣嬌喘之後,撒嬌道:「師父,在魔功之中,還有何種武功弟子不曾習練?」
「還有何種武功?」
「是啊,師父所傳魔功,弟子已然學得熟了。」
「死丫頭還要學?」
「當然,學無止境。」
「呵呵,想要再學為師也沒得傳授了。」
梅梅怔道:「難道魔功只有這些?」
「死丫頭還要多少,這已經很多了。」
「哦……」梅梅沉吟一聲,道:「師父,清虛寶祿上的武功如何?」
幻天笑道:「死丫頭,功力到了極高境界,所有武功招式都是虛招。你的陰魔兩極罡氣恐怕又到了一種新的境界。呵呵,死丫頭,為師如此言說你切不可自鳴得意,若論單打獨鬥,現在你可任意馳騁天下,為師再不用擔心了。」
「真的?」
「當然。」
「太好了!」梅梅大喜,原先尚有一絲擔心與憂慮,此刻已徹底跑得沒了蹤影。喜極之下,不由扭轉身子,一口將幻天含在口中。
好久,幻天輕輕拍拍梅梅,道:「死丫頭,起來吧。」
梅梅好似不捨,又親親幻天,抬頭道:「嘻嘻,師父感覺如何?」
「呵呵,不錯。死丫頭真是奇怪,怎麼會有這等妙法。」
梅梅笑道:「師父,我等不然找個秘密所在,再不理江湖瑣事,只顧逍遙便了。省得勞心費神,傷筋動骨。」
幻天心中一動,旋即,無奈道:「死丫頭所說亦是為師心中所願。但身在江湖,即便隱遁逍遙不與人爭,亦是與天地相爭。若此,既然為爭,則與人爭、與天爭又有何種區別。爭與不爭,不在外,而在內。不在人,而在心。」
梅梅一怔,道:「什麼爭與不爭,弟子管不了這麼多,能夠逍遙便好。」
幻天輕輕搖搖頭,道:「死丫頭就知道逍遙,近幾日以來,為師時時感到有種危險正在臨近。爾等要好生小心,切不可大意。」
梅梅笑道:「師父難道是說那什麼三大聖手?」
「不只是三大聖手,恐怕還有其他人。」
「不瞞師父,弟子也有同感,不過弟子倒是沒有放在心上。打得贏便打,打不贏便走,又能奈我何來。」
幻天苦笑,道:「小心沒有壞處,現在魔門四面楚歌。好在各派聯動之勢未成,但還應小心為上,切不可莽撞行事。」
「弟子明白。不過,江湖各門各派那些人物,又有何懼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