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塬鎮。
日上三竿,客棧房間中,小雪與小婉嬌面帶紅暈,仍在沉睡。
而在另一間房屋,幻天正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之上。梅梅側臥在旁假寐,一雙玉手在不停地揉搓著。
幻天輕輕側身,梅梅趁勢摟住幻天。
「唉,死丫頭折騰一晚,為何不再歇息一陣?」
「嘻嘻,弟子如此。」
幻天歎息道:「真拿你沒辦法。」
梅梅喜道:「師父越來越怪,翻騰起來便使人難以忍耐,甚是舒適。」
「唉……虧得死丫頭功力不俗,不然怎能承受為師的天魔真氣。」
「嘻嘻,弟子知道師父憐香惜玉,並未使出全部真力。」說罷,小嘴湊上前來,頑皮地親了親幻天。
「嗯……輕點……再不鬆口為師快要窒息了。」幻天長喘一口氣,使勁地捏了捏嫩臀。梅梅哎呀一聲,不由運氣晃動起來。幻天頓感一陣激盪,真氣隨意而動,舒適之感登時傳遍全身。梅梅暗自壞笑,再次催動真氣。
片刻後,屋內響起一陣輕輕的喘息聲,隨即飄出一聲聲、令人綺念頓生的呻吟。梅梅一邊痛楚地哼叫,一邊導引真氣。兩人凝神行功,運足真氣,天魔無極清氣與陰魔兩極罡氣交匯湧動,猶如怒海狂濤,在兩人體內激烈地衝撞,攪纏,吸納……最後,陰陽相合各歸其身,直至風平浪靜,再也沒有一絲波瀾。
良久。
幻天睜開眼睛,無奈道:「你這死丫頭,從晚間到現在,一刻也未停止。唉……再過一段時日,恐怕為師也難以承受你的折騰了。小雪兩人一同折騰兩個時辰,此刻仍在沉睡,定是異常疲累。」
梅梅道:「弟子乍見兩位師娘時,便從其氣韻上感覺出,功力又有提升。晚間經師父調理輸功,對其內力必有裨益。」
幻天感歎道:「但願如此吧。江湖險惡,為師甚為擔憂。因而才不得不運用非常之法,盡速增進爾等功力。」
「放眼江湖,以兩位師娘目前的功力,已經足可應付,師父還有何擔心之處。」
幻天拍拍梅梅,笑道:「死丫頭,昨晚遇到的三大聖手,那白鬚老者的功力確是不可小視。你之功力雖高,但也難保不會出現意外。」
梅梅忽地坐正身子,凝重道:「弟子看出那老者功力確實不凡,但弟子以為,即便不能戰而勝之,自保並不問題。」
「真的?」幻天一怔。
「嘻嘻。」梅梅嘻笑道:「這是當然。不瞞師父,弟子在與祁山陰魔交手之際,忽感罡氣之中參雜一股強勁的環柔之力。這股環柔之力甚是奇妙,每每在對掌之際,便會產生一種巨大的綿力,既能卸去對方的勁力,也可在瞬間吸納吞吐天地之氣。弟子甚是納悶,幾經琢磨方才明瞭,原來是陰魔兩極罡氣發揮到極致後,忽而帶動乾坤大挪移功法,一面形成護體罡氣,一面使得陰魔兩極罡氣化剛為柔,化有形為無形,施用起來甚是有趣。」
幻天聽罷,猛然坐起身子,興奮道:「天地之大,無奇不有。死丫頭真是福緣深厚,千古難見的習武奇才。呵呵,武功大成之境,乃是至剛至柔,剛柔相濟。化繁為簡,化實為虛,化有為無,化腐朽為神奇。死丫頭能有如此進境,連為師都未料到。怪不得能夠承受為師八成以上功力,難得,真是難得,不錯!」
梅梅聽了暗自喜悅,道:「師父,此刻你勁力施為,看弟子能否承受得住否。」
幻天笑道:「死丫頭,提升功力非是一日之功,不在此一時。」
梅梅撒嬌道:「不嘛,弟子現在便想試試。」
幻天想了想,笑道:「死丫頭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也罷,為師成全你便是,注意!」話音未落,梅梅頓覺經脈之中,猛然灌入一股山呼海嘯般的真氣。只在剎那之間,便已充滿了奇經八脈。轉瞬之間,真氣便如忽然變得異常炙熱,經脈迅速膨脹,整個身子將要爆裂一般。
浩瀚無邊的真氣,猶如地心火熱的岩漿,炙烤得身心如火如焚。只是片刻功夫,便見嬌面之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再後,整個身子都好似剛剛出浴一般,每個毛孔都在嗤嗤地向外冒著汗水。
梅梅炙熱如焚,疼痛欲裂,幾近昏迷。但在這一刻,梅梅心中只有一個意念,一定要承受得住,承受過去便是另一番天地。梅梅年齡雖小,但性格卻是無比倔強,若是換做他人,恐怕早已昏死過去。
慢慢地,嬌面脹成了紫黑色,微睜的雙目赤紅如血。幻天凝神運功,邊運功邊觀察梅梅狀況。在將功力提到九成之後,幻天內心也是驚震莫名。梅梅能夠承受自己九成功力,已是相當不易。雖然只是運氣,但若是一般武林高手,恐怕早已**而死,化為灰燼。
自己以及梅梅,功力雖然如此,但也難以保證可以應付一切。近些時日,幻天感到在氣海之中,炙熱的天魔清氣越積越多。雖然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安然脫離了險境,但是,最近幾日幻天看到,每在清晨時分,仔細觀察雙眼,眼底有些泛紅,而且愈來愈濃。體內陽氣過盛,隱有浮動之相。
初時,幻天並未在意,過了幾日,忽然想到了兩年之前,在與九大魔女沖和之際,忽然中毒時的情景。幻天運氣暗查,不由一震。當時的感覺歷歷在目,異常清晰。「天魔血咒」!幻天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這種神秘無比的劇毒。自己忽然失去功力,多年的心血幾乎毀於一旦。
幻天暗想,對於「天魔血咒」之毒,自己早在兩年前解去了,難道是不曾完全解去,還是死老爹說得錯了,或者還是不曾真正解去此毒?「中毒之人武功達到大成,突破魔功極限,便可能隨時發作。輕則走火入魔,武功盡失;重則逆血攻心,經脈寸斷,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