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看一眼小婉,神秘地笑道:「潘公子一表人才,怎會信口胡言,本公主信你便是。不過,即使公子虛言應付,本公主也不會計較。那風婷婷與我等素未平生,毫無干係,其死活又與我等何干。本公主只是恰逢其會,無意間救下風婷婷,但也並未放在心上。如今,不知風婷婷是死是活。唉,紅顏薄命啊!常言道:癡情女子絕情漢,但願潘公子不是絕情漢。」梅梅人小鬼大,說起話來,時而鄭重時而隨意,甚是有趣。
「這……這……在下與風婷婷實無情分可言。只是隨行一路,不免有幾句說笑。恐怕是風姑娘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唉……這如何是好。」潘如安一臉無奈相。
小雪歎聲道:「如此說來,潘公子造成的誤會可大了。不但風姑娘誤會,連帶沈若冰也為公子淒婉愁悶,為情消得人憔悴。唉……可歎公子一副英俊的外表,怎地……」
「大師娘勿再多言,美味當前,享受要緊。」說罷,梅梅又吃了起來。潘如安站在一旁,雖然尷尬,卻很納悶。他忽然想起,自從梅梅到了飯莊,便沒有停止吃喝。滿滿一桌子酒肉,這嬌小的身子怎會裝得下去。
更令潘如安驚訝的是,不但梅梅大快朵頤,絲毫沒有停口之意,便連小雪與小婉也大吃起來。三個美女一手抓著肉塊,一手拿著酒杯,吃上一口便喝下一口美酒。潘如安活了二十七八年,自打懂事之日起,也未見過女子這般吃相。況且,還是三個絕世美女。
小婉邊吃邊道:「潘公子,自管去吧。有你在此,我等吃得有些不便。」
潘如安訕笑,道:「三位姑娘慢用,若有需要,儘管吩咐。」
梅梅擺手,不耐道:「躲到一邊去,真是囉嗦!」
潘如安悻悻而回,無奈地坐下,眼睛仍是看著三女大吃大喝。吳飛與周靈芷甚感無趣,想要離開飯莊,卻擔心潘如安不爽。兩人強自忍著,聽著看著三女嬉笑,狂吃狂飲。飯莊中的食客,大部分已經吃飽,沒有離開的原因,也是被三女的容貌及吃相吸引住了。
片刻功夫,滿滿一桌子酒肉便被吃得只剩下了空盤。梅梅抹了抹嘴,好似意猶未盡,喚過胖店主吩咐了一番。不一刻,又上了一桌子酒肉。潘如安等人以及眾位食客看得都已呆住。僅僅呆住也就罷了,當小雪三人在不到一刻鐘內,又吃光了一桌子酒肉之後,潘如安等人已經看得失神。這是什麼女子,什麼肚量,世間真是少見,聞所未聞。
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
正當眾人暗裡看著三女狂吃海喝之際,忽聽梅梅沉聲道:「兩個老東西怎麼才來,是否還能支撐幾日啊?」
眾人感覺蹊蹺,不知梅梅對誰說話。忽地,就在眾人驚詫的當口,便見飯莊門口出現了兩個蓬頭垢面的老者。小婉一看,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血魔」闞魁與「色魔」朗笑。
兩個老魔神情痛苦,面色鐵青。相互攙扶著,慢慢走了進來。眾人大驚,不由傳出幾聲驚呼。更令人感到驚奇的是,但見兩個老魔來到三女面前,不由分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師父,你行行好,快快解去禁制吧,弟子實在……實在受不了了!」朗笑跪地哀求,模樣甚是淒慘。
梅梅邊吃邊道:「兩個狗東西,此次時近一月方才找到為師,爾等是否遍尋高人,嘗試解除禁制?嘿嘿嘿……為師早便告訴過你們,天下間只有為師可以解除禁制。實話說,這種禁制不單單是點穴封脈,而是在你心脈及腦海只中,灌注了為師的神意。這種禁制無形無際,無跡可尋,只有灌注神意之人可解。」
兩人聽得一震,朗笑顫抖著道:「弟子……知錯了,求求……師父……快些……解去禁制吧。」
梅梅喝了一口酒,道:「到了此種地步你兩個才來,算是你們命大。若是遇到仇家,以你們現在的功力,恐怕早已身首異處,埋骨荒山了。」說著,梅梅輕輕揮手,口中唸唸有詞,卻聽不清念些什麼。
不一刻,闞魁及朗笑長長出了一口氣,鐵青的面色逐漸變淡,精神也恢復了不少。隨即,雙雙伏地,咚咚咚地磕了八個響頭:「謝謝師父開恩。」
梅梅冷聲道:「你們兩個心懷鬼胎,已逾期數次,難道爾等當為師的話為耳旁風嗎?為師警告爾等,此次乃是最後一次。若是再有下次,為師不但不會暫時解除禁制,反而會加重手法,另外灌注一些更加詭異的神意。讓爾等日日遭受非人般的煎熬,生不如死。爾等可曾聽清?」
「弟子不敢,弟子再也不敢了……請師父放心,放心!」兩個老魔急忙叩首,口中連道不敢,眾人看得十分驚異。而慕容瑾及陳秋水兩人,看得更是心驚膽戰。他們不是不知兩個老魔的功力,兩人聯手之下,放眼江湖鮮有敵手。而今,被這魔煞制得服服帖帖,當真不可思議。兩人雖與闞魁及朗笑無甚交情,但同為乾坤六魔,見到二人如此慘景,亦有惺惺相惜之感。
梅梅揮手,不耐道:「起來吧!日後,你二人若有歹心,定要小心狗命。」
「謝師父,弟子不敢。」兩個老魔同聲答道。
「嘿嘿嘿……」梅梅一陣冷笑,笑得兩個老魔心慌意亂,渾身顫慄,不知梅梅如何對付自己。梅梅笑畢,面色一沉,冷聲道:「老色魔,怎地不再看看美女了,難道色心也被禁制了?」
朗笑剛要抬頭,卻又急忙低下頭去。顫抖著道:「弟子……弟子……弟子已洗心革面,不敢褻瀆師父及兩位師祖母。」
朗笑狀甚恭謹,看似十分虔誠。小雪與小婉不禁輕笑,同時琢磨,不知梅梅用了何種手法,才讓兩個老魔伏首貼耳。小雪不知其中原因,並有些納悶,這兩個老魔行事乖張,殘忍狠辣,能夠屈尊忍辱,恐怕比殺了他們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