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這還像話。兩個老東西也是人生父母養,拜過師,習過武,至今卻仍不知尊敬師長。本公主不給爾等一點厲害看看,便不知馬王爺有三隻眼。算了,本魔煞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看我等身上都有一個魔字。今日本公主善心大發,不念爾等輕視之罪,去吧。」說著,梅梅單手一揮,真氣陡然而發。
登時,兩個老魔頓感身子一鬆,經脈立時順暢起來。慢慢地,兩人挺起了腰桿,面色逐漸好轉。梅梅道:「好在你二人來得及時,若是再過幾日,一旦感到炙熱難當,便將走火入魔,**而死。」
朗笑雖然疼痛減輕,但身子仍是十分虛弱。聽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請師父為弟子解去禁制,我再也不敢違拗師父的命令了。」
「嘻嘻。」梅梅嬉笑,甚是得意。道:「解去禁制不難,但若想找到你二人便不容易了。你們若是聽話,本不會受那極寒極熱之苦。不瞞你們兩個狗東西,本魔煞所用乃是魔門獨有手法,即便知曉是玄冰真氣與三昧真火,亦是無法解去禁制。看來你們兩個,這期間定是找了不少高人。結果如何?嘻嘻……還不是乖乖地回來找為師,真是多此一舉。」
朗笑聽了,渾身一震,忙道:「弟子一定聽話,再不敢違拗師父意旨。」
梅梅一指小婉,道:「對了,以後稱我二師娘為二師祖母。」
「什麼,二師祖母?」朗笑愣道。
「怎麼,不願意?」梅梅眼睛一瞪。小婉本欲制止,想想後,卻又緘口不語。
「願意,願意!」朗笑連忙點頭。
梅梅擺手,道:「算了,你們盡可尋找隱秘處調息,盡快回復功力。隨後,到城南一處廢棄的廟宇,好生看護一幫乞丐。倘若那些乞丐對我魔門意行不軌,爾等不必留情,盡數殺之。但你兩個切不可露了行藏,免得引起恐慌,爾等可曾聽清?」
「弟子明白,請師父放心。」朗笑急忙應道。說話的同時,一雙剛剛有些神光的色眼,又轉動起來,偷偷地在二女身上瞄來瞄去。但卻不敢正視二女,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個魔煞,而招來殺身之禍。
梅梅見狀,不但不怒,反而詭秘地笑道:「若是老東西再用這種邪淫的眼光看我與二師娘,本魔煞便將你兩個招子挖出來,分屍餵狗。」說罷,單手一揮,朗笑頓覺心口稍微有些疼痛。
朗笑一驚,不知梅梅又做了什麼手腳,忙不迭地道:「師父饒命,弟子再也不敢了。」口中說著不敢,禁不住色性已深,控制不住地又瞟了二女一眼。自己發覺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梅梅當日對待闞魁的情景,朗笑不禁毛髮直豎,心驚膽戰。
梅梅揮手:「去吧!」
「師父保重,弟子告退。」兩個老魔回了一聲,默默走了出去。
小婉一直看著,待兩個老魔走後,笑道:「死丫頭倒是有些手段,兩個老魔橫行江湖數十年,人見人怕,鬼見鬼愁,卻不想被死丫頭擺佈得服服帖帖。今日方才感到,如此對待兩個老魔,確是比殺了來得痛快。」
梅梅笑道:「二師娘,殺人不過舉手之勞,不過殺了兩個老魔,倒是便宜了他們。弟子此舉,使其日日提心吊膽,備受煎熬,豈不比殺了他們來得解氣。看到他們那股熊樣,弟子便高興。嘻嘻!」
小婉歎道:「看來死丫頭生就一副魔鬼心腸,跟隨相公倒是天作之合。」
梅梅一怔,道:「什麼天作之合,二師娘是說……」
「呵呵,算了,歇息吧。」
「哦。」梅梅沉吟一聲,道:「弟子洗漱一番,再與二師娘通氣打坐。」
「去吧。」小婉與梅梅洗漱後,便端坐在床榻上,又練起魔功來。
次日。
小婉與梅梅一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轉過來。兩人並不是酣睡不醒,而是安神練功。小婉自與梅梅通氣行功,感覺真氣愈來愈清純。初始之際尚不明瞭原因,想起梅梅曾經服食地心寒母時,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梅梅逐漸吸收地心寒母精華,並與天魔清氣融合,冷熱之氣,陰陽互動,使得真氣更加淳厚。自己與梅梅通氣之下,間接受益所致。
小婉暗道:「怪不得魔門武功怪異邪氣,而合籍雙修之法更是奇妙。陰陽互濟,一人得道,多人受益,功力增長迅速。魔門弟子雖然人數不多,但武功卻是奇高。不求眾多,但求精良,這恐怕也是魔門屢次遭到滅頂之災後,又能死灰復燃的原因。那麼,自己未來的命運又將如何呢?」
「二師娘在想什麼?」
小婉回過神來,道:「沒什麼,你我是否該離開此地了?」
梅梅忙道:「弟子還有事情未辦。」
「哦,還有何事?」
「二師娘怎地忘了,李恆天弟子被殺一事尚未弄清,你我怎能一走了之。」
「呵呵,死丫頭不說,我倒忘了。不過,現在毫無線索,何時才能弄清。」
梅梅道:「反正師父沒有訊息傳來,你我閒來無事,便在此呆上幾日。弟子偏不信邪,幾日過去雖然不見動靜,但早晚必會露面。是賊便要伸手,是馬便要奔馳,是魔便要……」
小婉笑道:「是魔又如何,怎地不說了。」
梅梅訕笑道:「弟子一時走嘴,想不到現在與二師娘都成了魔。嘻嘻,是魔便要吃人。」
小婉嗔怪道:「胡說,你我吃人嗎?」
「那是,若是不知我等之人,恐怕真的相信魔頭吃人。」
小婉聽了,不免有些感慨。幽幽道:「至今我方才知曉,世間哪有什麼魔,完全是人們杜撰出來的心魔。自己擔心,恐懼,害怕尚且不夠,還要冥思苦想,編造一個既令自己、也令他人驚懼恐怖的魔鬼。倘若是自己杜撰,自己嚇唬自己也就罷了,更有甚者,以編造甚麼魔鬼,甚麼十八層地獄等令人恐怖的虛言為幌子,以此映照自身的良善與慈悲。或者以此恐嚇他人,令人迷信其所謂的什麼教義**,那便更加可惡,比起杜撰的邪惡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