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幻天那種眼神,小婉心中忽地一震。多日以來,在李瀟瀟苦口婆心、不厭其煩的勸慰下,並在與幻天及眾姐妹的相處中,逐漸瞭解了一些魔門內情。同時,也對幻天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每每從李瀟瀟口中聽到一些風流韻事,便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小婉也說不上這種感覺來自哪裡,既有擔心,又有一股莫名的期盼。
此刻,聽到幻天話語,以及看到幻天的眼神,小婉急忙轉過頭去。未等幾人反應過來,便起身自顧走了出去。梅梅見小婉出去,頓現喜色,連忙起身,嬌呼一聲後,急忙追向小婉飛也似地衝出了房門。
「迎賓樓」異常氣派。
客棧胖店主介紹,黃州城內,「迎賓樓」乃是數一數二的酒店。遠遠的,雖然下著小雨,酒樓門前依然熱鬧,裡出外進的食客頂著小雨,快步而行。來到酒樓附近,便見酒樓側面的馬廄裡,拴著數匹高大的駿馬。駿馬打著響鼻,不時地仰頭嘶鳴。
「師父,好美的俊馬!」梅梅眼尖,拉著幻天的手搖晃著。
幻天幾人不由駐足觀看,看過幾眼後,幻天歎道:「不怪連死丫頭也看出了這幾匹駿馬,這幾匹駿馬不是凡品,乃是大宛名駒,也叫汗血寶馬,異常珍貴。看那駿馬形態,比我中原所見的馬匹高了許多。外形如虎紋龍骨,嘶鳴直上青雲,確是不同凡響。如此看來,這酒樓之中定是來了不同凡響的人物。」
梅梅緊問不捨:「師父,大宛名馬為何叫做汗血寶馬?」
幻天苦笑,歎聲道:「真拿你沒辦法,今生收你為徒恐怕是為師天大的錯誤。那汗血寶馬之所以稱為汗血,乃是因馬兒在疾馳之中,前肩部位慢慢鼓起,隨後便會流出猶如鮮血一般的汗水,因此而得名。」
「哦,原來如此!」梅梅若有所思,隨後,又急著問道:「師父,那流出的汗水為何是紅色,而不是黑色或者藍色呢?」
幻天無奈:「死丫頭問我嗎?」
「是啊!」
「你肯定我知道嗎?」
「當然,你是師父嗎,且博學多聞,弟子估計師傅應該知道。」
幻天苦笑:「死丫頭,大千世界異常複雜,有些東西極為玄妙。一個人窮其一生也無法堪透,即使不懂不知也是正常現象。譬如,你知道體內的鮮血為紅色,但為何是紅色的你可知曉?」
梅梅不由一怔,結結巴巴地道:「這……這……弟子不知!」
「呵呵,你真的不知?」
梅梅愣神:「不知……難道師父知道?」
幻天輕笑:「其實為師也是不知。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幻天說罷,再不理會梅梅,撐起雨傘便走。三女緊隨其後,不疾不徐地進入酒樓。
酒樓大廳很是氣派,沿著長方形的廳堂,排列著一排紫紅色的紅木太師椅。太師椅排列齊整,左右共計十張。廳堂盡頭,擺放著一張香案,香案上供奉著財神。香爐內燃著香火,煙氣繚繞。
大廳只是為接待客人所用,用餐吃酒均在樓上。跑堂的小二乍然見到四人,先是驚訝地一愣,旋即,便飛也似的跑步上前,躬身笑道:「幾位客官,樓上請!」說罷,當先領路,直奔樓上走去。
小二邊走邊偷偷地看著三個美女,直看得腳下打滑,差點摔倒在地。站穩後忙道:「幾位客官是在包間用飯,還是要散座?
「隨意!」幻天面色陰沉,揮了揮手,自顧上樓。
小二討個沒趣,仍笑道:「本酒樓乃是城中最為高檔的酒店,即便散座也非常講究,客官若不嫌棄,那小的便給幾位找個臨窗的散座如何?」
「隨意!」幻天依舊是一聲隨意。小二一怔,隨後又立馬換上固有的笑容,引領幻天等人走入二樓大堂。
當幻天領著三個美女剛剛進入大廳,原本嘈雜的大廳即刻便靜了下來。看到小雪等三個美女後,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變得只有一種神情,那就是驚訝、驚震、驚歎、驚魂。即便是幾個用餐的女子,也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睛。
酒樓中有些姿色的女子,或許在平常的日子裡,仗著自己的幾分姿色,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尚感覺自豪得很。但見到三女之後,不由升起一股頹然之情。今日,在小雪等三女真正的美麗面前,已顯得暗淡無光。
短暫的平靜後,酒樓內相繼響起一陣噓聲。
「我的娘啊,世間竟有這樣的美人?」
「不會是天女下凡吧!」
「這是哪兒來的美女!哎呀,我的心怎麼跳得這樣快!」
「噓……各位有所不知,今日聽江湖道上的朋友言說,如今江湖上的兩大美女皇甫小雪與董小婉,跟著一個叫做什麼盧幻天的書生,雙雙出現江湖。李老六快看,那個相貌平常的書生好像就是那盧公子。哦,不錯,那個書生確是盧公子無疑。如此看來,那兩個美女定是皇甫小雪與董小婉。」
「王老五說的不錯,據傳言所說形貌,兩個美女必是皇甫小雪與董姑娘。真是人間尤物,生得太美了!今日一見,比那傳言還要美上十分。嘖嘖,兩個美人是如何生的,又是吃何物長大的,真是美得炫目,令人眩暈。」
「李老六,看你那副模樣,好像八輩子沒見到美女似的,你不是經常吹噓自己的婆娘如何如何端莊秀麗嗎,今日怎地羨慕起他人來了!你這淫棍,看過幾個仙女,還敢不敢自吹自擂了。」
「噓……小聲些!噫,那跟在後面的小姑娘又是哪個?」
「王老五,虧你還問過朋友,據說那小姑娘乃是晉王府的公主,喚作朱濟梅。去年此時,江湖中傳聞,朱姑娘被盧公子綁架。此事曾經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你難道沒有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