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李長風眼珠一轉,陰陰地道:「非是本壇要取你們性命,實在是有命難違。不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壇自可定奪。常言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假若你二人能夠回答本壇問話,本壇或許會考慮放你二人一馬,如何?」
幻天輕道:「不知李壇主所問何事?」
李壇主道:「書生倒是爽快,本壇問你,此地死去之人是何人所殺?」
幻天雙手一攤,苦笑道:「書生實在不知,還請李壇主再問其他事情。」
「嘿嘿……」李壇主一陣陰笑,道:「你可知『清虛寶祿』被誰取去?」
幻天假裝一怔,道:「李壇主,此地乃荒郊野外,書生又是剛剛到此,根本未見過什麼『清虛寶祿』!哦,『清虛寶祿』是何東西?」
「武功秘籍!」
「我乃遊方書生,既不懂得武功,也從未聽聞什麼武功秘籍!難道李壇主也不知曉?」
「嘿嘿!」李壇主陰笑:「此事不需你問,你只管回答便是!」
「哦,書生真的不知!」
「你為何到此?」
「書生隨意遊歷,一時迷路,便到了這裡!」
「這個婆娘是誰?」
「書生的娘子!」
李壇主上下打量董小婉,道:「此女面貌怎麼這樣粗俗。」剛剛說罷,便見李壇主的眼睛有些異樣,轉瞬之間,忽然換上一副淫邪之色,吃吃地道:「咦,這婆娘的身子怎地像仙子一般婀娜修長,怪哉,怪哉!只可惜模樣太醜,嘿嘿……不過……若是夜裡行事,消受起來一定是不同凡響,哈哈……」
李壇主一陣淫笑,看著董小婉的目光越來越淫邪。也難怪李壇主那雙眼睛始終不離董小婉的身子,董小婉的身材修長婀娜,凸凹有致,極富誘惑力,令人遐思連連。
董小婉並未說話,盡力克制著心中的怒氣。此刻,她已打定主意,一切讓幻天出面,也好看看幻天如何應付,並希望借此探查幻天的真面目。
正在思慮,便聽幻天道:「李壇主還有何問話?」
李壇主不捨地將目光從董小婉身上移開,邪笑道:「看來本壇問了也是白問,嘿嘿,既然你這書生知道了本壇秘密,同時,本壇也看上了這個婆娘。常言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今日,你便認命吧!」
幻天微笑道:「李壇主是看上書生的婆娘了?」
「正是!」
「李壇主是打定主意要取我性命了?」
「嘿嘿,本壇雖是不願,但也不得不為!」
幻天神色不改,道:「李壇主,本書生雖說不會武功,但在某些情形下,可以予人生死,神意殺人,難道你還惦記本書生的娘子嗎?」
「哈哈哈……」李壇主大笑,指著幻天道:「你這窮酸,大概是讀書讀癡了,你以為本壇是不懂事的孩童嗎!以這等虛言恐嚇本壇,當真是罪該萬死。」
幻天眼中掠過一絲殘忍之色,道:「本書生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只有看不到,沒有想不到,萬事皆可能發生,千萬別以為本書生所說只是虛言恫嚇。說不定本書生真能做到,到時悔之晚矣!」
李長風一陣陰笑,狠狠地說道:「你個窮酸,死到臨頭還在妄言鼓噪,本壇無暇與你多言,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幻天轉頭,對董小婉道:「娘子,你可看清今日情形?聚賢堡是不是江湖上人人稱頌的名門正派!今日,你我卻要死在這些看似正人君子的手上,難道此時此刻,你還存有惻隱之心,認為此地死去之人可憐嗎?」
董小婉自始至終也無法相信,聚賢堡能做出這等事來,全然不顧所謂的江湖道義,在暗中參與爭奪「清虛寶祿」。更沒想到聚賢堡行事是如此狠辣,為了自己名譽,不惜殺人滅口。董小婉一時難以想開,開口問道:「李壇主,不知此次爭奪『清虛寶祿』,還有哪個門派參與?」
李壇主奸笑一聲,道:「此事只有問其他門派方才知道,單純從此地死人身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恐怕所來之人都已改換了裝束,調換了兵刃,除非你在當時能夠看到他們所使的武功。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憑借武功來判斷究竟是哪個門派。嘿嘿,就像是楚州血案,看似殺人手法與幾大門派極為相似,但又如何能肯定那便是少林等幾大門派所為呢!」
董小婉道:「李壇主是說或許很多門派都參與了?」
李壇主詭秘道:「此事不便說出,但本壇可以肯定,參與爭奪清虛寶祿的門派絕不在少數!其中不乏武林的泰山北斗,或是其他名門大派,你自己揣摩。不過……你也不用揣摩了,嘿嘿!」李壇主一陣陰笑,面上浮現狠厲之色,貪婪而殘忍。
「哦咳!」幻天輕咳一聲,平靜地道:「李壇主,本書生素來不說虛言,剛才問你是給爾等最後的機會。不過,本書生心性還算不錯,若是爾等即刻離去,此地所有活著之人還有生還的希望。若是本書生說完之後,爾等還是執迷不悟,那便怪不得本書生心性狠毒,你可聽清?」
「哈哈哈……」李壇主又是一陣大笑,圍在四周的大漢也不由跟著笑起來。笑容之中充滿了鄙夷、不屑之色,滿含著輕蔑而淫邪。
董小婉看著四周狂笑的大漢,似乎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再看幻天有些怪異詭譎的笑意,雖然猜不透、看不透幻天的心事,更摸不準幻天是否如其所言可以意念殺人,但在這一刻,她還是從幻天邪異的笑容中,覺察到了一種不曾見到的狠厲與殘酷。這是透徹骨髓的殘忍,只有心事細膩,對其倍加關心之人方能看出、體會得到。不知為何,她忽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惶恐與不安,只感覺心跳過速,難以抑制。
此時,李壇主手指幻天,狂笑道:「一個臭書生竟敢口出狂言,本壇活了這把年紀,還從未聽聞有神意殺人一說。哈哈,似你這等迂腐透頂的書生,活著也是個白吃乾飯的廢物。本壇主行事,不想為外人知曉,千萬勿怪本壇心狠手辣,這就成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