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笑道:「當然,不但下次還是如此帖服,若是要治好頑疾,至少還要帖服八次以上。就看仙翁的福分了,但願八次便能治好仙翁的疾患!」說罷,幻天起身,神秘地笑了笑,隨後便走出了房間。
董小婉聽罷,一時不知說啥是好,心中很是愁悶,看著仙翁腿上的血泡,芳心一陣顫抖。想到幻天所言,還要經過八次,那這條腿還能承受得住嗎?但見幻天走出房間,心裡空落落的。
中午時分,仙翁房間傳出一聲嬌呼:「師傅,師傅,你可醒了!」
仙翁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茫,看著面前的董小婉好似看著陌生人。董小婉看罷,芳心一震,搖晃著仙翁的手臂,急道:「師傅,你怎麼了?」
仙翁慢慢恢復了神志,驚異地看了一眼董小婉,喃喃道:「師傅怎麼了,為何現在才起來,哦……」低頭看到自己腿上裹著的藥布,神情仍是愣愣的。董小婉看得不知所以,師傅怎麼怪怪的,好似變了一個人。
「師傅,你究竟怎麼了?」
仙翁搖搖頭,眼神逐漸清晰,輕歎道:「師傅忽然感到心神有些不寧,不知是怎麼回事,感到此地有些陌生。」
「師傅,到底是怎麼回事?」董小婉急切道。
「為師在睡夢中,好像感覺黑暗中有個聲音在招呼自己,在心魂深處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印象,原來的一切都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師傅,是不是醫治傷勢疼痛難忍,從而刺激了大腦呢?」
仙翁捋著長髯,輕聲道:「不是,這點苦楚為師還能承受!唉,一切都好似變得微不足道,師傅腦際中忽然憶起了許多往事,各地山川美景,風土人情,人間美味,都一齊浮上心頭。為師已有多年不曾在江湖走動了,今日卻忽然泛起遊歷江湖,看看天下的**!」
說罷,仙翁搖搖頭。忽然,仙翁猛地睜大了雙眼。董小婉一驚,急忙順著仙翁的眼光看去,便見窗台上放著一塊不起眼、三角形的黃色木片。仙翁脫口而出:「神火令!快快拿來!」
董小婉一震,急忙拿起木片遞給仙翁。仙翁顫抖著雙手,眼神中既有興奮又有迷茫之色,端詳了好一陣,方道:「為師以為這輩子便要在此終老一生了,想不到宮中已經重新將我納入門牆。為師這把年紀還要重新歸門,門中定是發生了不尋常的大事。」
「師傅,究竟發生了何事?」
仙翁看看董小婉,道:「為師師門極為古怪,一時不便說出,待過幾年,或許婉兒便要承襲師傅的衣缽,而晉陞總壇了!」
「師傅,弟子將要進入什麼總壇?」
仙翁小心翼翼地將「神火令」放入懷中,輕笑道:「此乃絕大秘密,此時還不便於告知你等。為師一生謹慎,就是找你也是費盡了千辛萬苦。只因你絕陰絕脈,資質大異常人,儘管現在武功還有差距,但假以時日,必能光大門楣,造福天下蒼生。」
「師傅,什麼總壇,什麼光大門楣?難道這裡不是師門嗎,弟子怎麼越聽越糊塗呢?」董小婉更加疑惑。
「唉,此刻還不到時候,以後為師會告訴你的!」
董小婉見仙翁不說,也不再問下去。看看傷腿,道:「師傅,你已經昏迷了三個時辰,不知現在感覺怎麼樣?」
仙翁輕輕伸腿,雖然感到有些疼痛,但卻覺得十分舒適。運氣之下,感覺真氣運行到膝蓋時,那早已凝滯的經脈好像開啟了一道縫隙,隱隱感覺有一絲絲真氣穿行在阻滯的經脈中。
仙翁大喜,道:「婉兒,為師感到經脈好似通了一點,刺痛感已經完全消失。呵呵,盧公子果然不凡,竟有如此神術!」
董小婉喜道:「師傅,這可是真的?」
仙翁又活動一下,道:「確是不錯,麻木刺痛之感已經完全消失,哈哈,困擾了為師幾十年的頑疾終於有望祛除了,真是上天垂顧為師啊!」
董小婉神情一暗,道:「師傅,那烏公子好似極為神秘,看著柔弱,但眼神中卻絲毫沒有書生那般的怯懦,反而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神光,使人頓生戒懼之心。神情隨和恭謹,卻又帶著詭異難測的神色,不知師傅發現沒有?」
「哦……」仙翁沉吟一聲,正色道:「婉兒說得不錯,為師暗中觀察烏公子,感覺與婉兒一樣。但暗運真力探查,卻不見其有絲毫武功。從其身材氣質看來,確實不像深藏不露之人。但僅僅依靠外表來看,也不能斷定烏公子就是個真正的書生。」
「師傅,烏公子處處透著古怪。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獨自在江湖走動幾年,卻沒有遭到任何意外,當今江湖,盜賊橫行,險惡非常,一個人行走江湖,看其膽量也是不小,這烏公子真是一件怪人。」
仙翁笑笑,道:「那日,我趁烏公子替我把脈之機,暗查了烏公子一下,結果絲毫感覺不到烏公子有任何內力。婉兒如此說,想來那烏公子極有可能便是依仗其超乎常人的特異能力,聞到血腥,便繞了開去也說不定。」
董小婉點點頭,道:「師傅,弟子感到烏公子絕不是常人,儘管看著柔弱,但弟子卻感到有種莫名的悸動。師傅,此人不是武功到了神鬼難測的地步,難以察覺出絲毫端倪,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書生,不如試試他,如何?」
「婉兒說的不錯,那就試試……啊……」仙翁未等說完,便感覺心脈泛起一陣劇痛,同時,阻滯的膝蓋更是疼痛鑽心。劇痛之下,仙翁面上已然冒出一層冷汗,疼得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