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幻天睜開眼睛,笑道:「今夜三更,你兩個易容後,到城北烏蒙山南側,那裡有一處危崖,崖下附近是茂密的灌木,山崖根底有一個隱秘的石洞。你們先將石洞清理一下,耐心等待我!你們可曾聽清?」
「是,相公,我與梅梅等你就是!」小雪道。
梅梅掩飾不住喜悅,急忙起身,便要出去。
「你要做什麼?」幻天道。
「我和小雪不是要到烏蒙山嗎,現在就去算了!」
「不急,天還大亮著,你急什麼。」
「那什麼時候動身?」
「晚飯後,等那潘公子睡熟了以後再出去!」
「真的要等潘公子睡熟?」
「當然!」
「為什麼?潘公子不與我們一同去嗎?」
「傻丫頭,我等悄悄去弄銀子,你希望多個人與我們分贓嗎?」
「嘻嘻,感情公子要去偷銀子,是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與不是都有意思,本姑娘聽了就高興。」
「既然是偷,當然是不希望別人看到了,對嗎?」
「當然,這個不用公子說明,本姑娘明白!」
「那你說,還要告訴潘公子嗎?」
「當然不會!呵呵,這潘公子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長得俊美,其實心中到底想什麼只有鬼才知道。防著點,總不會錯!」梅梅正經地道。
幻天輕笑,感覺梅梅既刁蠻任性,又有些傻氣,但更多的是靈氣。江湖無數女子被武林雙秀所迷,在她看來,卻是半隻眼睛也沒看上潘如安。幻天也覺得奇怪,這梅梅很有趣。
晚上,幻天早有交代。幾人又到「聚緣樓」用飯,金正風也趕了來,五個人顯得比中午時分要融洽得多。梅梅只管吃喝,無論潘如安說什麼,都不再插言。潘如安感覺奇怪,這丫頭怎麼了,為何一句話不說。
小雪也是不多言不多語,偶爾勸兩句。潘如安漸漸興奮,幻天也不時地飄揚幾句,使得潘如安感覺很有面子。加之,酒樓之中有一些識得他的江湖人物,也紛紛前來敬酒。沒過一個時辰,潘如安就已微醉。金正風也是迷迷糊糊,在幻天及小雪勸說下,兩人又喝了不少酒,直至酩酊大醉。
幻天招來小二,又要來兩罈酒水,當著小二的面,咕嘟嘟地將兩罈美酒喝了個乾乾淨淨,看得小二目瞪口呆。小雪與梅梅也是暗暗震驚,想不到幻天還有如此酒量,幻天見二女神情,心中暗笑,卻不說明。
隨即,暗中給了小二十兩銀子,吩咐小二將潘如安與金正風送到客棧,言說自己與兩個女子聽書去。那小二乍見幻天給了十兩銀子,眼睛都放出光來。連忙稱是,態度十分恭謹。
三人回到客棧,小雪拿出兩套女子衣服,全是玄色緊身勁裝。穿妥後,兩女來到幻天房間,未等小雪開口,梅梅已驚呼出聲:「蒙面……唔……」
幻天不等梅梅喊出人字,探手之下,早已摀住嫩口。輕聲道:「死丫頭,輕點聲,你怕別人不知道我等要去偷銀子嗎?」
鬆開大手,梅梅仍是驚魂未定,瞪著一雙驚異的眼睛,輕聲道:「公子,天地盟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錯!」
「真的?」
「如假包換!」
梅梅愣愣地看著幻天,自言自語道:「公子真是扮豬吃象,原來我還懷疑,公子是不是真的會武功,此刻看來,公子就是暗藏的魔鬼,江湖上所傳的一切恐怕都是公子所為,是也不是?」
「不錯!」
幻天言語簡潔,但聽在梅梅耳中,已經感到無比的彷徨與驚懼。「好了,知道就行了,萬萬不可洩露出去,不然,我與公子都可能有麻煩,知道嗎?」小雪插言,囑咐梅梅。
「哦,知道了!看來公子真是一個魔頭,我怎麼看不出來呢,同傳說中的魔鬼差別怎麼這樣大呢,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梅梅念叨著。
「你這丫頭真是,你希望看到青面獠牙的魔鬼嗎?呵呵,什麼是魔鬼,其實,魔鬼就在你我身邊,魔鬼就在你的心裡,魔鬼就在你行事的方式上,魔鬼其實就是你自己!」
「什麼,魔鬼就是我?公子太會說笑,本姑娘可不是什麼魔鬼!」
「算了,等你明白了自己是魔鬼的時候,你就不是魔鬼了!這也是人們常常誤以為在人類之外才有魔鬼的原因。此說是大大的謬誤,純粹是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終極來講,魔就神,神就是魔,或者說,佛也是魔,道也是魔!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你二人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梅梅雖然說著,但心中仍在琢磨幻天的話。小雪與幻天相處久了,對幻天所言,雖不能完全理解,但最起碼,小雪即使不理解,也能盲目地相信。梅梅不同,想了半天,非但沒有理出頭緒,腦袋都快想破了,仍是一頭霧水。
幻天悠閒地坐在房頂上。
此處房頂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屋舍,耳邊正響著一聲聲嗲聲嗲氣的**。透過房頂揭開的小洞,房間內的情形一覽無餘。
日間在酒樓喝酒的武堂主與梁鏢頭各自選定了一個房間,此刻,兩人各自摟著一具白花花的身子上下起伏著。呼呼的喘息聲,假聲假意的**聲,充斥著房間。幻天忽然覺得,那一陣陣超乎尋常的叫聲好似刺耳的利劍,紮在心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