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眼羅剎不要桃花,行不行!?
路友兒驚訝地看著身邊「端莊賢淑」的柳如心,死活也無法他和這酷酷的稱號聯繫起來,在她眼中,柳如心就是那種溫柔似水的女……哦不,男人。雖然兩人早有了夫妻之實,但是脫了衣服的柳如心和穿上衣服的柳如心,她總是不能將兩者聯繫在一起。
柳如心敏銳地察覺到路友兒的想法,無奈笑笑,對自己這可笑的打扮,他早已經習慣。這也是他拒絕將自己男子身份洩露出去的原因,與其讓全城人笑話,不如將尷尬埋在自己心中。
「你從小便是穿女裝?」雖然知道這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不過路友兒還是忍不住好奇,這好奇已困擾她很久了。
柳如心長歎一口氣,「是。」
「那……」友兒的眼睛一轉,「你穿著女裝,宇文穿著男裝,你倆從小一起玩,會不會有些麻煩?」
柳如心覺得好笑,「這個友兒你還不知嗎?在你之前,整個阿達城百姓都認為這正南王妃之位是我的,我倆小的時候還沒什麼,自從成年以後,只要看到我與宇文在一起,百姓們的眼神就火熱,恨不得立刻將我倆送入洞房。後來為了避免尷尬,我們便很少一起出現在人前了。」
路友兒撲哧樂了,想想宇文怒濤與柳如心在一起的樣子,男的威武霸氣,「女」的溫柔賢淑,也確實是天生一對。她不是腐女,如若是腐女,早就在心中將兩人yy一萬遍了。
「那還是我的不對了,先是搶了你的王妃之位,後又強了你的男人。」友兒將他的胳膊樓在懷中撒嬌。
柳如心沒生氣,伸手將她攬在懷中,「是啊,最過分的是還搶了我。」
路友兒心情大好不要桃花,行不行!「柳,我們把車停下去車廂裡滾床單吧!」
柳如心納悶,「何謂滾床單?」
「就是圓房啊!你這麼楚楚可憐弄的我心癢癢……」
「別胡鬧,光天化日的!」柳如心將她放開,專心駕馬車。他雖不是迂腐之人卻也不隨便,更不是發情期的動物,怎能說洞房就洞房?
路友兒笑的狡猾,柳的反應她早就預料到了,如果他真的直接將她抓住就地正法,那便不是柳如心了。
「友兒,想好了去哪嗎?」柳如心問。
友兒想了一下,「這裡還是蒼穹國境內吧,如今南秦、蒼穹和北漠我都去過了,我們去達納蘇國如何,雖然那國家已經沒了,不過應該還是有些異國特徵的。」
「好,現在我們正是向東北方向而去,再過幾個城便到了原達納蘇國領地了。」柳如心駕著車,看著周圍環境判斷著。
路友兒已經醒來,柳如心就放心大膽地將馬車駕得更快,兩匹馬這才真正算跑了起來,短短兩個時辰,比剛剛四個時辰走的路還要多。
友兒裹著毛毯,吹著清風,靠在柳如心身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也算愜意。
遠方,城牆的影子越來越大,從隱約可見到十分清晰。
「柳,前面有一座城。」友兒直起身來十分興奮。
柳如心微笑點頭,從懷中掏出地圖。地圖這東西放在現代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不過在古代卻十分重要,這關乎到一個國家地區的安危,這地圖自然是關鍵。
「前面的城叫落日城,二十萬人口,不算大城,卻也不小。」
友兒皺皺眉。「落日城?好奇怪的名字,卻也符合現在的境況,現在也近傍晚了,今夜我們便在那城中休憩吧。」
柳如心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休憩」?隨即有些尷尬,白淨的臉上閃過一道暗紅。
走得進了,發現這確實是……一座怪城。
不同於別的城門前排著長隊,這落日城門往來的人數不多,稀稀朗朗,只有幾名老嫗和婦人挎著籃子或布包進出城門。
「發現什麼不對了嗎?」友兒貼近柳如心問。
後者點了點頭,「我第一次見到女守城士兵。」
「是啊,不光這守城士兵是女的,往來人群也都是女的,對了,剛剛我們路上好像也很少見到男子,這是怎麼回事?」路友兒納悶。
離城還有幾長遠,柳如心拉緊了馬韁,馬車緩緩停下。他皺眉思索,面目嚴肅。「友兒,這落日城怕是有古怪,我們繞到而走吧。」
友兒想了一下,「這裡可是蒼穹國境內?」
「正是,怎麼了?」柳如心問。
友兒沉默片刻,心中十分矛盾,最終,如下定決心了一般。「我們進去吧,就去這落日城。我知道柳,你反對,覺得我們應該遠離危險,但這是蒼穹國,是……納蘭沖的管轄範圍,我想去看看有什麼古怪。」
柳如心心中吃味,「納蘭沖對你很重要?」一雙明眸盯著路友兒,等著她回答。
「沒你重要!」路友兒一下子摟住他脖子,親了上去。男人吃醋這件事可大可小,後果有時很嚴重,她經常吃虧,如今也懂什麼叫防患於未然了。
柳如心伸手摀住她的嘴,面色粉紅。「友兒別鬧,這光天化日的,我們兩人還都身著女裝。」
路友兒將他手拽了下來,「誰讓你剛剛不在車廂裡滿足我的,現在我想了,怎麼辦?」而後笑盈盈,完全沒有羞意。
柳如心的臉徹底紅了,有些惱,有些怒,心底還有一種奇怪的癢癢感。「別鬧了友兒,聽你的,進去就是。」心中卻想……罷了,友兒便是這麼重情意,把每一個人的事都這麼放在心上,反正如今他也是陪著友兒,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經過簡單盤查,她們便順利入了城。
城市不算蕭條,卻處處透著詭異。
友兒左顧右看,心中大為震驚。「柳,這落日城你以前聽說過嗎,為什麼到處都是女人,為什麼沒男人?」
柳如心緩緩搖頭,「以前在阿達城搜集了蒼穹國的眾多情報,卻沒發現過有女子城的,我也不知這為什麼都是女子。」
「柳,前面那家客棧規模看起來很大,我們那住宿吧。」友兒小手一指前方不遠處的客棧,三層樓的客棧裝飾豪華,想必應該算是落日城的高級客棧了。
「好。」柳如心駕著車而去,將馬車存放好,交代了中年婦人餵好馬,還給她打了幾個銅板的賞,換來千恩萬謝。而後兩人便入了客棧。
客棧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二樓和三樓是住宿。果然,整個客棧,無論是掌櫃還是小二,包括客人,清一色的女性,絕無半個男人。
「最好的房間,一間房。」友兒將銀子給了掌櫃,一旁的柳如心突然心跳加速,面色緋紅。
兩名女子同住一間房不算奇事,掌櫃也未多看兩人,便找了小二領著他們上了樓不要桃花,行不行。
天字一號房在三樓,是整個客棧最為豪華的房間,也是價錢最為昂貴的房間,如若是普通房間,掌櫃一般都說了房間號讓客人自己去找,但這「古代的總統套房」就不同,不光有女小二專門送上去,更是有慇勤的服務,噓寒問暖。
一進門,友兒便掏出二兩銀子給了女小二,讓後者受寵若驚,千恩萬謝,只因這二兩銀子相當於她半個月的工錢了。
「敢問大姐,我與我姐姐初來落日城有些不解,為何這落日城全是女性,沒有男子?」友兒問。這銀子不是白給的,自然是要買一些消息。柳如心將隨身報復收放起來,來到兩人身邊。
那女小二自然知道友兒的意思,拿了人家的錢便要幫人家做事,回答起來也盡可能的詳細。「客官你有所不,這也是最近兩年發生的事,不光是這落日城,就連一左一右的城男子都越來越少,這落日城更是毫無男子,只因這魔教猖獗啊。」
友兒一愣,魔教!?
柳如心也奇怪地轉眼看友兒,他記得友兒就是魔教的人,魔教是南秦國武林的教派,但這是蒼穹國啊,難道是重名?
友兒也是如此想,不禁好奇,魔教這名字聽起來威武卻令人鄙夷,真想像不到還有誰願意起這個破名。輕笑,「蒼穹國怎麼有這麼奇怪名字的教派?」
那女小二一下子哭喪了臉,她年紀大約三十上下,容貌不算漂亮也算周正,聽友兒這麼說,如一下子想到傷心事一般。「這魔教哪是我們蒼穹的?聽說是南秦國的魔教,提起來就令人髮指!這幫魔教妖女練什麼采陽補陰之功,到處抓男人,活活將那男子的陽氣吸乾,聽說用完的男子都被稱為藥渣,形同骷髏,沒多長時間便一命嗚呼!」
柳如心和路友兒大吃一驚,南秦國的魔教?難道是友兒的……
路友兒甩甩頭,料到這其中定然有陰謀,急急問道,「大姐你可知這教主是誰?」
女小二搖搖頭,「我們都是平頭百姓,哪關心什麼江湖事?雖然……哎,不瞞你說,我的丈夫也是被搶走的,如今卻是生死未卜,聽說,這女魔頭姓路,多的我就不知道了,還好客官你們是女子,不然我便要奉勸二位速速離開落日城了,這落日城只要是有男子,沒出兩天,定然會被人擄走。」
「這麼說來,這城內有那什麼魔教的眼線?」友兒問。
女小二點了點頭,「應該是吧,現在城裡管事的是縣太爺的娘子,守城的是以前士兵的家人,整個落日城的男子要麼被抓走,要麼就跑光了,哎……真不知這是造了什麼孽,這不知廉恥的魔教怎麼就要練這種功呢?哎……客官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這就去忙了,如果你們再有什麼問題直接找我便可,叫我李三娘就行。」
友兒笑笑,「多謝李大姐了,您去忙吧。」
送了女小二出門,友兒關上門,轉身坐到了床榻邊緣,沉思苦想,完全沒了剛剛進屋調戲柳如心的心思。
柳如心也走到她身邊坐下,抓起她的小手,心中複雜,「友兒不必擔憂,先別多想了,你先在這休息,我出去打聽下情況,我想……應該不是魔教的。」柳如心的聲音有些猶豫,他以前在南秦國便聽魔教威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然和魔教之女在一起。
「柳如心你是什麼意思?那些人肯定不是我們魔教,我們魔教中人確實練采陽補陰之功,但那是雙修,對男子絕無半點傷害,更沒什麼藥渣,她說的那什麼被采之後形同骷髏,那哪是玉女神功?明明就是吸星**嗎,還有,你也被我採了很多回,也沒見你變藥渣啊!」路友兒勃然大怒,能聽出柳如心的懷疑,她身為魔教下任教主,自然護短,更不允許外人隨便冤枉!
「友兒你別生氣,我沒那個意思,我去打聽下情況,我們從長計議可好?」柳如心見友兒急了,心知剛剛說錯話了,一把將友兒攬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好生安慰。
路友兒怒了,一把推開柳如心,直接向門口走去。
柳如心趕忙抓住她,「友兒你這是去哪?」
「自然是找這個假魔教!竟敢冒充我們魔教,本教主就要殺光他們這些假李鬼!」友兒大喊。
柳如心失笑,友兒之前便很護短,只要是她的人、她的物,外人決不可多言,今天見到她維護魔教,覺得她越發可愛。「笨,你以為那些人就在大街上站著,臉上貼著魔教……」
「她們不是魔教!」友兒大怒。
「哦哦,好,是我失言,她們不是魔教,我是說,她們站在街上貼著假冒魔教四個大字?」柳如心好笑地回答。
「那怎麼辦,去哪找她們?」
柳如心再次把她拉到床上坐好。「所以說,你先在這休息,我出去打探下情況,一有消息立刻回來找你,可好?」
友兒再次從床上蹦起來,「休息休息,我什麼沒干也不累,休息什麼?你以為你輕易能打探到她們消息?都不如……」友兒睜大雙眼,盯著門框,突然如想到了什麼似的。
「不如什麼?」柳如心問。
友兒笑笑,「都不如女扮男裝,當誘餌引這些人出來來得方便。」
「女扮男裝?不會是你吧?」柳如心一愣。
友兒翻了個眼白,「自然是我女扮男裝,難道你以為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