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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0,召見(10.5二更) 文 / 貧嘴丫頭

    本以為大哭一場心情能舒緩,沒想到心情卻越來越低落不要桃花,行不行。

    友兒靜靜坐在梳妝台前,如同一個無生命的娃娃一般,任由宮女們給她梳妝打扮,因為皇上召見她。她並不覺得被召見有什麼需要打扮的,她也不是皇上嬪妃,不過宮女們聽見她的拒絕都面色蒼白地跪下哀求,無奈,只好讓她們隨意弄了。

    友兒十分心疼這些宮女們,如若在現代她們也是普通女孩子,定然每日逛街交男友,而在這古代,尤其是宮中只能任人魚肉,主子心情不好便要挨打挨罵,時刻都保持著警惕,發現主子面色不佳立刻就跪下來求情。友兒從不為難她們,人活在這世上都難,她們難,她也難。

    一聲驚呼打斷了友兒的思路,皺眉一看,原來是宮女們的驚呼。

    「路姑娘,您真是太美了,之前您一直素衣素容不讓我們打扮,今日這一上妝真是讓人驚艷。」其中一個宮女驚呼,那雙眼帶著真誠,友兒看了一眼便知不是在做戲。而另一個宮女則是猛的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路姑娘,您真是太美了,即便是在宮中也能數一數二呢。」

    剛說完便被後面的沉穩的宮女敲了爆頭栗,「順兒,和你說過多少次,這裡是宮中,不能胡言亂語,這要是被哪個嬪妃聽到了,別說我們要重罰,連路姑娘也要受牽連。」

    被稱作順兒的小宮女吐出可愛的小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路友兒幾乎沒變表情,如若真說變,那便是加了一些懷疑。轉了身子,將視線放在銅鏡中,突然睜大了雙眼,這是她!?

    不會,這怎麼能是她?雖然容貌幾乎無太大變化,但是那神態,隱隱卻有路琳琅的氣質,那是一種怎樣的氣質?高貴中帶著純淨,純淨中帶有一絲靈氣,還有她此時那種哀婉愁苦的感覺,種種感覺融於這巴掌大的小臉上那便是——絕色傾城。

    友兒深處了胳膊,看著如白玉一般白皙晶瑩的皮膚,還有這細細猶如一碰即折的手臂,原來是她……瘦了。

    整整四個月受到內心的譴責,鬱鬱寡歡,身子便是越來越瘦,之前她自己沒留意,如今才留意了才發現,自己的外貌變了好多。

    再次看向鏡子,臉頰上那嬰兒肥已經不見了,之前的大眼竟然更大更明亮,那雙眼雖不如宮羽落那黑白分明的大眼,不過用那黑水銀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一條細細小鼻端端正正在面頰中央,櫻桃小口上了妝後猶如在清水中滴下一滴鮮血一般艷麗,並無明顯唇線,那抹紅只是集中在雙唇中央,唇際則是越來越淡,最後那抹紅色就如同在瑩白的皮膚中融化了一般。臉上一貫有的嬰兒肥已經沒了,此時的臉頰就是最為美麗嬌艷的瓜子臉,小小的下巴尖尖,讓人看了便不由自主想觸碰一樣。

    友兒之前留著厚重的劉海,那劉海直直的擋在眼睛上,加之之前胖嘟嘟的雙頰,只能用清純可愛來形容,而如今,宮女將她的髮絲高高挽起,厚重的劉海也束了上去,留下光潔的額頭。兩道淡淡小眉被小心描繪,這眉這眼,友兒突然想起了書中一句話——眉如遠黛目如秋水,是不是就如這般。

    不得不說,友兒被自己驚艷到了,畢竟這身子不是她的身子,這臉不是她的臉。她擁有這幅身子和身份也僅僅兩年多,她竟然不知道這身子原來如此美麗。

    確實,路琳琅的女兒怎麼會姿色平庸,之前那樣也許都是因為那一點點的胖吧。

    如今不知不覺瘦了下來才發現,她的臉型與鼻,與路琳琅是一樣的,只不過路琳琅的眼更魅,唇更妖,而她的眼睛卻又大又圓,唇也是如此,想必,她的眼和唇應該是像這身子的父親吧。

    父親?

    友兒坐下深深歎了口氣,她的父親到底是誰呢?

    見友兒又不自覺的發愣,那名穩重的宮女趕忙小聲呼喚,「路姑娘,趙公公還在外等候,皇上召見您啊不要桃花,行不行。」雖然知道打斷主子是不對的,不過這路姑娘只要一陷入思考每個半天出不來,路姑娘不能得罪,外面的趙公公更不能得罪,為此只能得罪這位路姑娘,還好經過這三日的相處發現路姑娘十分平易近人。

    友兒一下子驚醒,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那宮女笑笑,「知道了,我這便去了。」

    說完便站起身,之前驚呼友兒美貌的宮女趕忙拿來披風為友兒穿上,在將那滾著厚重毛邊的蓬帽扣上,跟著友兒走出屋子向前廳走去。

    順兒湊了過來,看著路友兒遠去的背影,對剛剛那名穩重的宮女小聲說,「春娥姐姐,你說路姑娘這麼美,皇上會不會納她為妃啊?」

    春娥也愣愣看著,不由得陶醉,「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哪是我們這些奴婢可以猜的。」

    順兒一努嘴,「順兒倒是希望路姑娘能留在宮中,這樣我們便能一直伺候她了,路姑娘脾氣好,對奴婢也好。」

    春娥也笑著點了點頭,如若路姑娘一直留在宮中,卻也不錯。

    御書房,皇上宮羽翰坐在御書案後拿著奏折看著,只用了四分精力,其他六分死活也用不上,因為一直有事盤旋於心頭,那便是怎樣處理這個路友兒,這路友兒就如同一包火種,棄之不得,卻又無法妥善安置,只要這位置不當,便能將她周圍的乾柴燒起,而結果也許是他無法承受的。

    如若說之前他敢殺路友兒,如今卻真的不敢動手,現在蘭陵王宮羽落的勢力已經漸漸而起,短短四個月便深受百姓愛戴,實在不敢想像這幾年以後會是如何。

    做皇帝,苦,這種苦無人能知道,因為皇帝永遠要居安思危,永遠防範任何一個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宮羽翰竟然有時有一絲小小的心思,如若當年沒做皇帝這寶位該多好?他也喜歡遊山玩水,也喜歡行俠仗義,更喜歡武功修為,當年他為皇子之時便化名四處遊玩,也收拾了不少惡棍。

    但自從當了皇帝便有了太多的無奈,明知道手下的臣子正在貪污卻無計可施,因為除去這個臣子便會改變朝中勢力平衡,那結果便是朝廷動盪,朝廷亂則國家亂,國家亂了,那其他三國便有機可乘,所以,國家,必須要穩定!

    這便是帝王之道,帝王之道,重在平衡!

    想到這,宮羽翰週身的帝王氣勢重新燃起,突然嘲笑自己,剛剛他竟然還想不做皇帝?這天下恐怕根本沒有不想做這皇帝寶位。

    「啟稟皇上,路姑娘到。」趙信常的聲音在門外恭敬響起,聲音不大也不小,既讓宮羽翰聽到,也不會因突然的聲音驚嚇了他。

    「進來。」宮羽翰將手上奏折,放下,直起身子等待友兒入內。

    簾子撩開,友兒如今,也許那宮女是新人,竟然忘了臨入御書房摘掉她的披風。

    這御書房不比普通宮殿,別說是宮女太監,就算是宮中總管大太監趙信常在沒聽到皇上吩咐也不敢輕易入內,因為沒批准強行入內便有刺駕嫌疑,隱藏各處的暗衛瞬時便能衝出來將其亂刃砍死。

    於是,只有友兒進入,而那宮女雖然想到了那披風,也無可奈何,只能在御書房門外忐忑不安的等著,也許等到的便是治罪。

    御書房內火盆燒得旺,即便是穿著單衣也根本不會冷,友兒笑笑,自己深受接下脖子上哪繩節,將蓬帽周開,緩緩褪下披風。

    她沒看到的是,宮羽翰已經睜大了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路友兒。

    友兒再次陷入尷尬,這披風應該是入門前便解開的,之後宮女便在門外抱在懷裡,而如今自己在御書房脫下,這披風到底應該放哪?難道放椅子上?這御書房真心應該設一個衣帽架。

    最後反覆猶豫了下,還是將披風小心疊好放在了椅子上。

    轉頭看向宮羽翰不由得一驚,那宮羽翰正驚訝的看著自己。友兒皺皺眉,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頰,難道她臉上有什麼東西?殊不知這自然毫不做作的舉動是更大的誘惑,這渾然天成的美是宮羽翰這一生從未見過的。

    宮羽翰心中暗暗驚歎,之前怎麼沒發現這路友兒如此美?定睛一看,原來這路友兒瘦了,之前的嬰兒肥如今已經不見蹤影,現在的路友兒用清姿媚骨來形容完全不為過,那種清水芙蓉與芍葯的妖艷完美結合,讓世間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抵抗她的魅力。

    「皇上……」友兒不自覺出聲。

    宮羽翰尷尬的回過神,乾咳兩聲,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一伸手,「坐。」

    友兒回身坐下才恍然大悟,她還未曾給皇上見禮,剛想站起來,宮羽翰突然輕笑,那笑容突然讓他年輕了幾歲,「不用見禮了,坐吧。」

    路友兒怕是南秦國開朝以來第一個進入御書房沒給當今皇上見禮之人吧。

    宮羽翰的目光貪戀的看了幾眼路友兒,終於知道了宮羽落為何說變就變,將那滿王府的男姬都趕了出去,原來是為了獨寵一人,這路友兒的姿容確實有這個資格。別說宮羽落,就是他宮羽翰也有那種廢除後宮獨寵一人的衝動,只不過理智上,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他是帝王。

    帝王便要將內心中所有善惡摒棄,之留下利與弊的衡量,做的好了,便是一個好帝王。

    「路姑娘好久未見,清瘦了許多不要桃花,行不行。」宮羽翰的聲音淡淡,就算是客套,卻也隱隱擔心。

    友兒笑笑,千想萬想並未想過皇上能開口說這樣的話,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只能笑著搖了搖頭,垂下了臉。

    宮羽翰更是驚艷,他已經看官了那些欲拒還迎的嬪妃們,恨不得他說一句話,她們便說一堆話以求討好他,但這路友兒卻沒有,可以說惜字如金,但對他卻又該死的吸引。

    「你怨朕嗎?」宮羽翰這句話是內心中發問,開門見山。

    友兒笑笑,並非抬眼直視宮羽翰,「不怨。」

    「為何?」宮羽翰疑問。

    「為何要怨皇上呢?」友兒不答反問。

    宮羽翰一笑,猜想這路友兒是在試探他,她是這天下第一個敢這麼對自己說話的人,如若是旁人,他一句「放肆」便可將她打入天牢,不過對著她,他卻生不起來氣,心中暗笑。原本以為自己是不沉迷美色的人,看來在路友兒身上他要栽了。

    「因為你正與正南王你儂我儂的時候,朕將你硬留在宮中,而後將你送給蘭陵王,如今你與蘭陵王情深蜜意之時,朕又將你召回宮中,你的去留還未有定論,就這樣,難道你不怨朕?」

    友兒想了一下,用最認真的神情想了,而後一笑。

    那笑容瞬時如牡丹一般綻放,讓整個御書房都燦燦生輝,宮羽翰看著友兒的笑容時,心中充滿了四個字——國色天香。

    她的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那種膚淺的美只能吸引住眼而非心。路友兒的容顏能吸引住人的眼,而她自然流露出的魅力則是能抓住每一個男人的心。看著路友兒絲毫生不出任何猥褻之心,只有欣賞之意,她那純淨中帶有絲絲魅惑足以讓每一個男人生出將她緊鎖深巷不讓外人窺探的衝動。

    「不怨。」如朱墨入水一般的櫻唇微啟,吐出的是漣漪微漾的聲音。

    「為何?」看著路友兒的神情,宮羽翰不認為她在說謊,但怎麼能不怨他?就算是最有婦德的女人也能心生怨恨。

    友兒抬起眼看向宮羽翰,那眼神中滿是平靜。「因為這都是我們的命。」

    「命?」宮羽翰輕笑,難不成這路友兒還是居士不成?將這一切一切歸結於輪迴命運倒也是安慰自己的好方法,「那友兒來說說這命,該如何解釋?」

    友兒微微點點頭,「人的一生就如同漁網一般,絲絲相纏扣扣相連,沒有人是真正為自己而活,沒有人是真正自由的,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背負的命運,都有一些迫不得已。」

    友兒說的是自己,不由得回憶起從前種種,剛剛來到這奇怪的時空便遇到那五人,還未等弄清情況便要接受這不破身便殺人的事實,五條人命與貞操,最後她選擇了人命。她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跟隨這林清然到了林府,本以為攢了銀子給認的奶奶治了病便能自由,便能用一種新身份為自己過活,沒想到竟然發現懷了身孕。生下了孩子,便再無自由可言,無論是林清然認下孩子還是那五男誰認下孩子,都會與她牽扯不清,但是當時她只想自由。終於逃出了林府,逃出了揚州來到阿達城,本以為去了蒼穹國便能真正的自由,沒想到竟然發生了戰爭。為了生命垂危的宇文怒濤,為了全城百姓官兵的命,她將火炮應用開來,最終卻又被皇上宮羽翰盯上了。宮羽翰將她塞給了短袖王爺宮羽落,沒想到宮羽落竟然能喜歡上她,為了她改變了整個人生,而她卻利用他對她的喜愛與信任將他推進了無限危險和無盡深淵,她……

    友兒閉上雙眼,心中痛處讓她難受。

    她也喜歡上了那個單純如懵懂孩子一般的宮羽落,而如今自己又回到了宮中。難道這一切的一切能用普通話語可以解釋?

    「人生便是一個因果相連的輪迴,有果必有因,有因才有果,因因果果首尾相連,這便是人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時候不是我們努力便能對抗的了命運,往往我們努力的一圈,但命運最終還是將我們拉回了起點,雖然我們已不是從前的我們了,不過位置未變,還是那起點,也是如今的終點。就如同今日我又回到皇宮一般。」

    友兒說了一堆話,宮羽翰是懂非懂,懂的是友兒所說話中的含義,不懂的是為何這四個月友兒竟然變得如此多,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心。

    他還記得上一次見到友兒之時覺得她只是普通的少女,只不過聰慧一些,而如今卻覺得她滄桑的猶如一名老嫗,是什麼讓她變了如此多?

    「朕可以這麼理解你的意思嗎?無論朕如何安排你,你都毫無怨言。」

    友兒點頭,「是。」

    宮羽翰突然仰頭大笑,「路友兒,你這樣會讓朕覺得你十分虛偽,虛偽至極!」

    友兒並未有絲毫窘色,只是抬眼定定地看著他,「友兒沒有說謊,這一切都是友兒心中所想,因為友兒知道,並不是皇上將友兒發落到哪,而是皇上的命運來發落友兒,因為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宮羽翰心中猛的一震,為何這路友兒竟然如此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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