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傑醒來的時候,只覺昏昏沉沉,頭重腳輕,渾身不自在,然後他看到是一片荒蕪的大地,沒有生機。昏暗的天空,烏雲密佈,極為壓抑。聞到的是渾濁的空氣,一時的不適應,差點令他作嘔。
安傑很擔心,這個地方環境實在太差,安雅從小嬌生慣養,一定熬得很辛苦,所以要盡快將她找到,然後無論什麼情況,都要將她帶回去。[.]
回頭,安傑看著背後黑色的大門,眉頭緊皺,剛剛就是通過這扇大門來到無底之淵的。據邪王所說,當年那個淵主殺到無底之淵,打得上百我王者抬不起頭,不斷隕落,殺得天昏地暗。邪王是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逃脫。然後誤打誤撞發現了深淵之門,於是想都不想就通過這扇大門來到了西雲大陸。
安傑牢牢謹記出發之前,邪王的再三告誡,深淵之門的存在是個秘密,如果其他王者知道有這扇大門的存在,那麼就會引來瘋狂的爭奪。
現在白王已經在西雲大陸掀起風浪,如果在來幾個王者,豈不是火上澆油,這讓西雲大陸的強者如何應對。
一想到這裡,安傑心中就一陣餘悸,為了安全起見,特意挖了一個大坑,然後將深淵大門給埋了下去,再將土給填填平,盡量做的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樣。
在累了半天之後,安傑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開始獨自上路。但剛剛開始啟程,就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難題。自己人生地不熟,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看來看去,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只能用最無奈的方法,拋個硬幣,決定方向。
但隨後安傑悲催的發現,連硬幣都忘了,只能垂頭喪氣坐在地上,不斷歎氣,然後祈禱有一個人能出現給他一張神奇的地圖。
「這要往那走啊?」安傑仰天長歎,充滿了無奈。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於是心中一喜,趕緊跳了起來,遠遠望去,是一對人正在策馬狂奔,揚起陣陣灰塵。
安傑二話不說,立刻做了一個要搭順風車的手勢,期待對方都是好心人,能幫幫自己這個異鄉人。
然而這隊人馬看到安傑後,都露出了警惕的眼神,有的甚至開始摸刀了,似乎將安傑視為敵人。
這令安傑心中一跳,對方的戒心似乎很強,於是想起了邪王的告誡,無底之淵的王者各自稱霸一方,彼此較量,征戰不斷。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你是什麼人?屬於哪個王者的?」一個領隊模樣的人在安傑面前停下了馬,一而再再而三打量著,全身都緊繃著,隨時都會動手,應對局面的突然變化。
「我不屬於任何王者,我只是想找個人問一下路,或者給一張地圖,最好你們能幫幫忙,順便帶我一段路,我感激不盡。」儘管安傑一直是說得很客氣,但那些人依舊防賊一樣防著他,有幾個人甚至都已經將安傑圍了起來。
那個領隊又發問了:「不屬於任何王者,難道你是無淵城的人?」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安傑撓了撓頭,笑得憨厚可掬,暗暗將無淵城記在了心底。從這些人的嘴裡可以聽出來,這裡的人要麼屬於王者,要麼就是無淵城的人。
那個淵主不會是王者,那麼極有可能是無淵城的主人,安雅也很有可能在哪裡。想到這一點,安傑又忍不住問道:「請問,無淵城在那個方向,我想去?」
「你要去無淵城?」其中一個光頭露出了疑惑之色,又說道:「與其去無淵城,投靠那個不知來路的淵主,還不如是我們善王那邊,幾萬年的招牌。」
「善王?」安傑心中微微一緊,既然有一個王字,那麼這個善王就是一個王者無疑了。不過自己的主要目標就是無淵城,所以還是沒打算觀光一下善王的領地。於是婉言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光頭男子並不放棄,依舊勸道:「小子,我看你好像也有點本事,大概忍受不了那些王者的打壓吧,放心來我們善王這邊,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我們正需要你們這些新鮮血液呢?」
「真的不用了?」安傑看著對方一副想將自己生拉硬拽的模樣,有些怕怕,一邊拒絕一邊後退。
正當光頭男子真的要熱情邀請安傑的時候,那個領隊人物咳嗽了幾聲,然後呵斥道:「大光頭,你怎麼什麼人都想拉攏。拜託你動動腦子,摸清對方的身份再說?」
聽了這話,光頭男子就默然了不再發表任何意見,讓安傑卻是心中一喜,以為可以逃過這一劫。接下來只要知道無淵城的所在就行,然而就在他準備打聽的時候,突然不遠出是滾滾沙塵,無數揮舞著戰刀的男子,嗷嗷叫而來。連大地在他們的馬蹄聲下,隱隱震動著。
「遭了,是殺王的人,一定是來搶奪我們耕種出來的資源的,我們快走。」善王的人馬立刻一夾馬腹,然後催動坐騎快速行進。安傑很想給他們送行,卻被一個人拉著後衣領,然後拖進了裝稻草的馬車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無端被捲入一場騷亂中,安傑心跳的七上八下,他做的馬車在後邊,很容易就看到正在追趕上來的隊伍。
殺王的人,無論戰甲的覆蓋程度,還有坐騎的優秀,甚至是戰鬥的眼神都極為集中,是真正王牌之師,一邊坐上來一邊喊道:「東西留下,不然人和東西一起留下。」
「留給你一個屁,給老子滾。」光頭男子極為不屑,還扭頭罵了一句,然後繼續瘋狂趕路,如果被追上可不是鬧著完的。
「冥頑不靈,將他們圍起來。」殺王的人馬催動坐騎加速,很快就從兩邊包抄了上來,然後慢慢在前邊合攏,封堵了出路。
看到這個情形,善王的手下還有安傑的臉色都不禁一沉,現在自己被封困住了,那麼就意味著不得不衝出去了,衝突中一些損失在所難免。
「拼了,大家上。」善王的人馬各自背上一籮筐的物質,有米、有大豆、然後自己選擇不同的路線,四散而逃,十幾人的小隊就像天女散花一般,很快就消失了。
可憐的安傑,被無端拖累,坐在一輛裝滿稻草的馬車上,由於目標大,就被放棄了,停留在原地,氣得安傑有一種罵娘的衝動。
「小子,看你往那裡逃。」兩個煞氣較重的人很漫不經心,傲然走了過來,長槍一指安傑,很漠然說道:「交出你身上你的所有,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原來你們是打劫的!」安傑擦了擦汗,暗想原來無底之淵的物質缺乏到了這種地步,連王者也要搶奪其人者的東西。
安傑摸了摸滿車的稻草,感覺沒有什麼特別的,於是他不想為了區區稻草就和別人交惡,很配合的站在一旁。
「算你識相!」一個滿眼凶光的人,笑得得意洋洋,跑過來要檢查一下著滿車的稻草,是不是裡頭有什麼貓膩。
安傑以為已經沒有自己的事了,就打算申請離開。突然耳聽道周圍廝殺的聲音,殺王的屬下人多勢眾,正在追殺善王的人馬。
一刀砍翻一個,將獵物身上背的竹筐都拿了出來平分,笑得不知道有多開心。在貧瘠的無底之淵能一次收穫那麼多,實在是一件快事。
善王的人沒有一個逃出包圍圈,大部分都被擒下了,他們背上的物質都被扣留,眼睜睜看著敵人在清點戰利品。
「你們不要全部都拿走,這些都是我們辛辛苦苦耕種的,要給老弱婦孺送去的,給我們留一些。」幾個善王的人苦苦哀求,但招來了是一頓毒打,對方很冷漠回道:「我管你們這些物質是用來幹什麼,現在是屬於老子的,就是一粒米你們也休想拿回去。」
聞言,安傑心中大怒,再也無法坐視殺王的人肆意妄為,黑氣從身上打量湧去,聖階五級的力量外放,壓得全場的人都快失去平衡了,離得近的立刻退了下去,不敢接近了。
「我的天,這小子練得是黑暗義經,之前原來一直低調啊!」殺王的人和善王的人忍不住發出感慨,心中又驚又怕,萬萬沒想到會遇到這個一個人物。
「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東西,不是你們的,你們不能搶。」安傑淡淡一句,眼中露出冷芒,就像冰刃一般深深刺進每一個人的心中。然後大手一劃,頓時空氣中產生一股波動,將殺王的人馬震得連連後退,站都站不穩了。
「怎麼辦,這小子好強,我們打不過啊。」在場殺王的人馬也有五十個左右,最低的也有聖階一級,最高的一個也要是聖階三級,但就是這樣的一對人馬在安傑的威脅下,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