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出手
一看鳩摩智的出手方位,蕭月生便斷定老僧不會有性命之危,故沒有出手,負手而立,靜靜看著,清風陣陣,衣袂飄飄。
喬峰眉頭緊皺,臉色沉下來,雙眼神光湛湛,宛如冷電橫空,神態威猛懾人,如一頭雄獅。
他授業恩師乃少林高恩,愛屋及烏,親近少林,見鳩摩智傷了少林高僧,心中不喜,暗生恚怒。
蕭月生轉身,笑問:「段兄弟,現在你出手,施展六脈神劍,可能打得過他?」
段譽沉吟片刻,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不好,六脈神劍還不太順手,鳩摩智有火焰刀,又會諸派技法,怕是……真打他不過!」
蕭月生笑了笑:「他使的是小無相功,催動少林七十二絕技,欺少林無人識得。」
「小無相功?」段譽訝然,轉頭瞧來,喬峰也望過來,目光帶著探詢,顯然不知。
蕭月生沉吟道:「小無相功是道家功夫,頗是玄妙,可催動所有的武功,鳩摩智看來精於此術,……少林乃佛門,無人練這道家功夫,自然不識得,卻是被欺了。」
「好一個鳩摩智!」喬峰輕哼一聲,眼中精芒一閃。
蕭月生笑了笑:「他內力不淺,小無相功火候也深,但佛道本就不同,用來催動佛門功夫,還有滯礙!」
「他內力太深,少林諸高僧好像不是對手!」段譽焦急道,雙眼緊盯著場中,看鳩摩智謙和中透著的得意。
他性子寬和,但鳩摩智打敗天龍寺,將自己擒走,一路折辱,他卻是懷恨在心,引為恥辱。
他身為鎮南王世子,即使溫和,也有脾氣,男子漢大丈夫,被人如此欺負,枉自為人,他有機會就想報仇,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機會正在眼前,他心下蠢蠢欲動,躍躍欲試,想試一試手。
蕭月生掃他一眼,笑道:「段兄弟,你想去架樑子?」
段譽重重點頭,瞪著遠處的鳩摩智:「我確實想試試看,這鳩摩智也太過猖狂了,這裡可不是吐蕃!」
「也好,段兄先試試。」蕭月生點頭。
喬峰拍拍他肩膀,笑道:「我們就拭目以待,替你壓陣,願段兄弟旗開得勝,挫挫他的威風!」
「看小弟的!」段譽用力點頭,朗喝一聲:「鳩摩智,休要猖狂,段某來也!」
說罷,身形倏的一晃,施展了凌波微步,自人群中穿過,像是一陣風般掠過人群的空隙,一眨眼功夫,鑽了進去,來到場中。
凌波微步他使得極熟,三兩下來到場中,擋在一個老僧身前,拱了拱手:「大師,小子段譽,與這個大和尚有些過節,恰巧遇上,想先領教幾招,望大師成全!」
那老僧一怔,雙手合什,宣了一聲阿彌陀佛,扭頭望向當中站立的玄慈大師。
玄慈方丈手執禪杖,身披紫金袈裟,雖然相貌普通,但神色肅重,寶相莊嚴,頗有威儀。
他看了看段譽,輕輕點頭,露出一絲謝意,單掌合什:「段施主多謝了,……國師難得前來中原,想與我少林弟子切磋武功,煩請段施主稍等,如何?」
段譽訝然,沒想到玄慈方丈竟然拒絕了,他看少林高僧抵不住鳩摩智,故上來解圍。
鳩摩智神色謙和,肌膚瑩瑩,稍一觀察,便能發覺他內力已到極深的境界,登堂入室。
他單掌合什一禮:「段公子別來無恙?!」
段譽輕哼一聲,卻也合什一禮:「大和尚,你不回吐蕃,為何還在中原武林攪風攪雨,居心何在?」
他是聽得蕭月生說,這個鳩摩智用心險惡,怕是對大宋不軌,以便讓吐蕃有利可圖,才想到這一層。
「段公子此話令人不解,……六脈神劍有天下第一劍之稱,段公子可是要賜教一二?」
鳩摩智搖頭微笑,單掌合什,肅然而立,他神色藹然,毫不動氣,心下去是一凜,眉頭動一下。
段譽笑了起來:「大和尚想動手,段某奉陪到底!……大和尚你不是想學六脈神劍麼,我就演示一下六脈神劍,如何?」
鳩摩智眉頭皺了皺,微微一笑,神色詳和,搖頭道:「段公子若有心賜教,日後小僧再拜會,……小僧素聞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武功天下一絕,小僧仰慕已久,……故不遠萬里,特來領教,少林諸們高僧想必不會吝於指教才是!」
蕭月生長聲笑道:「大和尚,你莫不是怕了段兄弟?……打便打,何必這般囉嗦?!」
他聲音清朗,聲聲如珠玉,圓潤柔和,說不出的好聽,清晰傳入眾人耳中,如在耳邊說話。
鳩摩智轉頭望來,見到是蕭月生,臉色忽然一變,隨即恢復如常,雙掌合什一禮:「原來是蕭先生大駕光臨,小僧有眼無珠,不曾見到,恕罪恕罪!」
眾人向蕭月生齊齊望來,這鳩摩智武功絕頂,憑著少林七十二絕技,將少林寺諸高僧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技壓群僧,少林寺面臨生死關頭,光華黯淡,這鳩摩智委實驚才絕艷,天下罕敵。
但他對這位蕭先生,卻是恭敬小心,源自於心,眾僧大感疑惑。
蕭月生擺擺手:「大和尚,這些斯文客氣話還是免了罷,你挑戰少林,便是打中原武林的臉,……呵呵,待會兒咱們定要切磋兩手,看看這些日子你有何長進。」
鳩摩智臉色再變,又恢復如常,雙掌合什:「能領教蕭先生高招,小僧深感榮幸!」
蕭月生輕輕一笑:「大和尚,且不論你武功如何,單憑你這虛偽的勁兒,就值得佩服!」
鳩摩智臉色不動,微笑而已,似是心如磐石,巍然不動,外物難以干擾本心,無喜無嗔。
蕭月生呵呵笑了一聲,搖搖頭,這個鳩摩智,若非武功不如自己,還真是個勁敵。
喬峰哼一聲:「蕭兄弟,直接打殺便是,何須客氣?!」
蕭月生笑道:「他畢竟是吐蕃國師,身份敏感,……嘿,若非如此,我早就將他宰了!」
「原來如此!」喬峰恍然,正奇怪呢,看蕭兄弟行事,狠辣果決,絕不是那拖拖拉拉,心慈手軟之人。
蕭月生低聲道:「喬兄,過一陣子,我去西夏過後,想再去吐蕃一遊,好好的拜會一下吐蕃武林,……鳩摩智來,咱們自然也要去,來而不往非禮也!」
喬峰撫掌讚歎:「好主意!」
「喬兄與我同行如何?」蕭月生呵呵笑道。
他輕輕掃一眼旁邊一幅男裝打扮的阿朱,心下明白,自兩人在一起後,喬峰極尊重阿朱姑娘的意見。
阿朱一見他眼神,臉色微變,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喬峰,等他拿主意,心裡非常急切。
剛剛安頓下來,實在不想再闖進武林中,打打殺殺,縱使武功高強,仍難免橫死非命。
在武林中行走,難免動手,殺了人,便結下了深仇,血海深仇,非要報的,無法武功報仇,逼不得已之下,他們定會暗算。
是槍易躲,暗箭難防,縱使喬大哥武功高強,天下罕見,仍難避得過所有的暗算,一想到此,阿朱頓覺心急。
喬峰看了一眼阿朱,呵呵笑道:「蕭兄弟,對不住了,我不想再參與武林之事,只能讓你一個人去了!」
「好罷,喬兄是新婚夫妻,不便打擾!」蕭月生露出古怪的笑意,在二人身上掃了掃,惹來阿朱的嬌嗔。
此時,段譽已經退下,怏怏回到蕭月生身邊,搖頭苦笑。
此時,又有一個老僧站了出來,身穿灰色僧袍,面露祥和微笑,右手中指搭到大拇指上,狀如拈花微笑,輕輕三彈,動作柔和輕微,曼妙動人,三道指力射向鳩摩智。
鳩摩智見狀微微一笑,也將中指搭到大拇指上,臉露詳和的微笑,輕輕三彈。
「啵啵啵」鳩摩智與老僧間發出輕響,聲音極輕,似乎小石子掉落到了湖水中。
老僧胸口閃出三道血花,頓時血流如柱,倒天摔向後面,在空中掠過兩丈遠,落向地面。
虛竹搶了出來,身法迅捷,趁眾人還未能反應過來,忙把老僧自空中接住,疾點幾指,將肩頭的血止了止,又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手指一挖,摳出一些白膏。
「蕭兄,這是你送給虛竹小師父的罷?」段譽一見這小瓶,便開口笑著問道。
這樣的小瓶,他懷裡也有,乃是蕭月生所贈的金創膏,藥效非凡,一用之後便知道如何的厲害。
他心中怒火熊熊,沒想到鳩摩智在少林中還敢傷人,如此明目張膽,實在可惡!!
鳩摩智這是不把少林放在眼裡,不把中原武林中人放在眼裡,不把自己與蕭兄,喬兄放在眼裡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段譽心中熊熊燃燒起來,再也忍不住了,怒聲喝道:「鳩摩智,咱們的帳要好好算一算啦!」
說罷,身形一晃,施展凌波微步,穿過眾僧,倏的來到鳩摩智身前,「嗤嗤……」尖嘯聲響起,兩道劍氣破指而出,直射向鳩摩智。
這一次,他學了乖,不去問玄慈方丈,省得他為了顏面,不同意自己插手,還是先打了再說。
鳩摩智右手抬起,中指搭到大拇指上,輕輕三彈,倏的一道指力激射而出,直射向段譽。
「啵!啵!」兩道脆響傳來,段譽兩手不停,不停的划動,一道道劍氣縱橫而出,籠罩向鳩摩智。
鳩摩智臉色一沉,眉宇間一片肅然,安詳的笑容消失,豎掌如刀,在胸前立起,忽然抬起手掌,朝下倏的一劈,朝虛空而去。
「嘶——!」一道聲音驀的響起,在鳩摩智手刀虛空一斬過後,馬上響起,如裂衣帛。
段譽儒雅的臉龐沉下來,滿是鄭重,左手大拇指與小拇指,右手中間三指,分別舞動,如虛空中有一張瑤琴,他六指正在撫琴。
「嗤嗤」聲中,劍氣縱橫,每一根指頭,都繫著一道劍氣,隨著他指頭的撥動而揮動,只是無形無色,無法看清,其質卻在。
在蕭月生眼中,這些劍氣清晰可見,但在常人眼中,縱使鳩摩智與喬峰,仍是不可見,只能憑著感覺,憑段譽的手勢來判斷。
蕭月生搖搖頭,暗自苦笑,這位段兄弟,空負六脈神劍,卻無法將其發揮至最大威力。
他最應該的是先學一套劍法,再用來施展六脈神劍,否則,實在是暴殄天物,如小孩揮動大刀,傷人不傷人,全憑運氣。
鳩摩智豎起右掌,掌掌如刀,一掌一掌的斬下去,似能劈開一切,無形無質,身前卻嘶嘶作響。
段譽的劍氣到了他近前,皆被火焰刀斬散。
段譽的內力雖然深厚,但精純不足,他的氣劍,鳩摩智的氣刀,功力相差不遠的情形下,精純佔了主要。
鳩摩智一直苦練小無相功,小無相功亦是玄妙的心法,修煉出來的內力極為精純,更勝尋常內功。
段譽的內力,來源於吸納旁人內力,而且,也沒用北冥神功化解,只是以段家內功心法疏散,不能精純,故遠遜於鳩摩智。
宛如一柄尋常的劍與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相遇,其結局自然注定,只是段譽的內力更深一些,六道劍氣對付一道刀氣,仍是佔優,一時之間沒有處在下風。
喬峰也看出究竟,轉頭瞧一眼蕭月生:「蕭兄弟,段兄弟怕是不妙,我來會會他!」
蕭月生搖搖頭,笑道:「喬兄,不急,虛竹小師父還未登場呢,他身負易筋經,說不定能克敵!」
喬峰一怔,隨即恍然:「對,還有虛竹小師父!」
蕭月生見虛竹一直呆在後面,沒有上前迎戰的心思,明白他還不自信,不相信自己能打得過鳩摩智。
在蕭月生看來,虛竹如今的內力不夠,還差鳩摩智一籌,不過,虛竹的武功卻是玄妙。
他隨在天山童姥身邊,苦練靈鷲宮的絕學,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俱是絕世之學。
雖限於資質,虛竹只是學會,應用起來達不到隨心所欲,是經驗使然,日後自會變好。
可機會難得,想碰到鳩摩智這般高手,且又在生死之間,背負壓力之下,更是難得,虛竹需得磨練一番。
「雪晴,放下琴。」蕭月生忽然開口。
方雪晴一怔,忙點點頭:「是,公子。」
她左右打量,左顧右盼,將周圍看遍,小手一指旁邊樹下一處圓桌,低聲道:「公子,坐那邊可好?」
蕭月生打量一眼,一株老槐樹,樹蔭下是一處石桌,六隻石墩環繞著,看上去有幾分雅致。
他輕輕點頭:「嗯,過去罷。」
方雪晴忙輕飄飄過去,拿起袖裡的雪白絲帕,拭了拭石桌與石墩,再將背後的瑤琴小心解下,擺放好。
她輕飄飄來到蕭月生跟前:「公子,已經好了,請公子移駕!」
蕭月生笑了笑,轉頭道:「喬兄,喬大嫂,站在這邊累了,咱們過去坐著看如何?」
喬峰一笑,點頭:「甚好,依我看,一時半會兒打不完,咱們就過去坐著瞧罷,是不是阿朱?」
「聽大哥的。」阿朱柔聲道。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喬兄,喬大嫂,別忘了還有外人吶!」
他搖搖頭,苦笑道:「……你們這般恩愛,惹煞人也,喬兄真是好服氣,羨慕之極!」
喬峰笑道:「蕭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成家的時候了,可惜咱們在塞外,無法操持……」
「蕭先生,你看阿碧如何?」阿朱抿嘴輕笑。
蕭月生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擺手,他雖想過阿碧,卻絕無將其娶回來的念頭,她溫柔如水,情根深種於慕容復。
況且,他對阿碧也無那種念頭,只是覺得欣賞,感謝,反而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有這種感覺的,僅木婉清而已,當初將她的面紗揭下來,雪白的玉臉給他強烈的衝擊,怦然心動。
王語嫣美則美矣,但心中原本已經有了期望,見到真人,只是未覺失望而已,因為期望太高,反而沒有驚艷之感。
只是木婉清性子古怪,他實在不敢沾惹,一直敬而遠之,曬在一旁,看看緣份究竟如何。
「蕭先生,那鍾靈妹妹如何?」阿朱接著問。
蕭月生忙不迭轉頭,來到了石桌前坐下,避過了阿朱的追問,頗有幾分狼狽模樣,惹得喬峰與阿朱相視一笑。
段譽內力不純,到了後來,六脈神劍開始出錯,不像開始時的運轉如意,偶爾一指點出,卻沒有內力。
鳩摩智看不到劍氣,只憑著段譽的手指方向,或是憑著聽覺,或是憑著感覺,幾種感官集於一處,隱隱推測。
即使段譽劍氣不出,他也不敢大意,說不定哪一道劍氣出,哪一道劍氣不出。
但隨著對六脈神劍的熟悉,他應付起來越發的純熟,不再懼怕,右手豎掌如刀,施展火焰刀,另一手開始彈出指力,無相劫指。
段譽猝不及防,肩頭忽然被點中一指,血火四濺。
蕭月生與喬峰皆沒動手,只是看著,憑他的步法,他的武功,即使不敵鳩摩智,也不應受傷。
虛竹忽然出現,倏的出現在兩人中間,擋在段譽跟前,對鳩摩智雙掌合什一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國師武功精深,我來替段兄,領教國師的高招!」
他見段譽受傷,忙左顧右盼,卻看不到蕭月生與喬峰,心無所依之下,只能自己出面,直接擋在段譽跟前。
段譽忙左手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摳一些白膏,抹到右肩膀傷口,頓時將血封住,臉色蒼白。
他自小錦衣玉食,沒受過苦,何時受過這個罪,傷口疼痛,又流了血,只覺力氣都隨血一塊兒流走了。
鳩摩智眉頭微皺,打量著虛竹,合什一禮,儒雅平和:「這位小師父,不知可是少林弟子?」
他說著話,卻是暗中調息,與段譽一戰,雖然傷了段譽,但六脈神劍威力極強,他損耗了極大心力。
「小僧虛竹,乃少林不屑弟子,領教國師高招!」虛竹再次合什一禮,恭聲說道。
「原來是虛字輩的小師父!」鳩摩智緩緩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似是嘲笑。
虛竹看到他如此笑,心中一虛,再次打起鼓來。
段譽只覺傷口清涼,很快止了疼,忙低聲道:「虛竹小師父,不必跟他多說,打便是了,打得過他就成了!」
虛竹點頭,頓時一拳搗出:「我先出招,要使少林入門功夫羅漢拳!……請國師指點!」
話還說完,他拳頭已到,便要擊中鳩摩智胸口。
但這一步之差,卻隔著千里,鳩摩智駢指一點,疾點虛竹脈門,翩若驚鴻,動作優雅。
虛竹翻手一點,點向他的手腕,動作奇快,不遜於鳩摩智。
「咦」鳩摩智訝然輕呼,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沒想到這個醜陋的小和尚竟有如此武功。
兩人駢指如劍,翻來覆去,使起了小巧的功夫,虛竹不落下風,他是被天山童姥訓練出來的。
數招過後,鳩摩智得不到便宜,倏的一退,滿臉詳和:「小僧前來貴寺,想領教的是少林寺的功夫,小師父你施展的怕不是少林功夫!」
「哈哈……,可笑,可笑!」蕭月生呵呵一聲長笑,突兀而清朗,在場諸人聽在耳中,只覺渾身皆暢。
蕭月生長笑一聲:「鳩摩智,你打不過了,便說不是少林功夫,便宜都讓你佔去了!」
鳩摩智不理會蕭月生,轉向虛竹:「小師父,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使的是可是少林武功?」
蕭月生歎息一聲,壓住了虛竹的聲音:「國師你不辭勞遠,為你吐蕃國辛苦,在下深感佩服,打也打得累了,不如由我撫琴一曲,算是讓大伙放鬆一下!」
他聲音不大,卻圓潤如珠,每一個字都帶著莫名的力量,將所有的聲音都壓下去。
「錚……」話音乍落,他十指輕動,琴聲自他手指間傾瀉而出。
鳩摩智身形一顫:「你……」
「錚錚錚錚……」蕭月生聽而不聞,十指齊動,琴聲錚錚而出,狂風暴雨徑直而來。
琴聲之中,他暗自歎息,虛竹的武功雖然不俗,內力仍不夠深,而動手的經驗也太缺乏,難獨擋一面。
鳩摩智武功精深,亦極精明,一眼看透虛竹的性格,吃得死死的。
看來,唯有多多增加他的經驗,過後定要將他帶下山,好好訓練一番,磨礪一番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