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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副縣長(一) 第112章 陰險狡詐的英雄 文 / 北岸

    第112章陰險狡詐的英雄

    吳莎莎說:「看什麼看呀,就剩你倆爺們了。」

    無奈,談少軒和夏西門只得一人架起范建偉的一條胳膊,強行把他架了出去。

    「溫純,你呢?」梁爽低聲問。

    「我回望城。」

    「喝那麼多酒,開得了車嗎?」

    「嗯,再說吧,我去買單。」溫純出去把單買了,又跑到洗手間,食指中指伸進喉嚨,把喝下去的酒又吐了出來,用涼水洗了洗臉,等他回到包廂,就只剩下梁爽一個人了。

    溫純問:「她們呢?」

    梁爽說:「結伴回去了。」

    「你住哪,我送你。」溫純抓起了外衣。

    「不用了,我就住這兒。」梁爽跟在溫純的身後走出了包廂。

    「溫純。」梁爽喊道。

    溫純停下了腳步。

    「我,想去酒吧。」梁爽也站住了,說。

    溫純笑了,把頭一擺,說:「想去就走啊,出門往左,名士俱樂部。」

    走在臨江的街頭,燈紅酒綠,到處都是擁擠的人流。

    一個老男人沙啞的歌聲不知從哪家店舖的門縫裡滲出來,砂紙般的質感,慵懶迷人,漂亮的玻璃櫥窗倒映出兩個情侶般的身影。

    溫純看得出梁爽很不開心,特意拉著她在倒影前比劃了一下,說:「看,貌似很般配嘛!」

    梁爽翻了翻眼皮,象徵性地撇撇嘴,稍稍猶豫了一下,挽住了溫純的胳膊。

    繼續前行,一個衣著整潔操著方言的婦女抱著個孩子攔住了他們問路,然後說娘倆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問可不可以給他們點錢,孩子想吃包子。

    這樣的故事,溫純見得太多了,沒有一丁點技術含量,但梁爽還是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紅臉蛋,給了那女人20塊錢。

    溫純笑著說:「爽姐姐,幸好你不是我女朋友?」

    「什麼意思?」

    「嘿嘿,我會被你施捨得上街要飯的。」

    梁爽終於開心地笑了:「我花20塊錢買個善良很划算的。」

    溫純說:「不,你這是在助長不勞而獲的歪風邪氣。」

    梁爽拍了溫純一巴掌,很認真地說:「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窮得沒有善良。」

    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走到他們面前,可憐兮兮地說:「大哥哥,買朵花送給姐姐吧,你看,姐姐多漂亮啊。」

    得,這就是梁爽花錢買善良的直接後果,小女孩肯定看見了她施捨的情景。

    但是,溫純沒有猶豫,摸出10塊錢來,把小女孩手裡的幾朵花全買下了。

    「謝謝大哥哥,祝你們的愛情天長地久。」小女孩把花遞給溫純,歡快地跑遠了。

    溫純把花送給梁爽。

    梁爽歪著頭問:「葛朗台同學,你怎麼也助長歪風邪氣呢?」

    溫純搖頭,說:「不,小女孩是在勞動,勞動最光榮。」

    「少來啊,你這是狡辯。」

    溫純又說:「你花20塊錢買了個善良,我花10塊錢買了個祝福,也很划算呢。」

    梁爽燦然一笑,如夜色中綻放的花。過了一會兒,又問:「溫純,你相信愛情能夠天長地久嗎?」

    溫純歪頭想了想,說:「相信,又不相信。我想,如果愛情融入了婚姻,白頭偕老就足夠了。」

    梁爽無語了,眼神變得灰濛濛的。

    溫純這才意識到,剛才那場意興闌珊的聚會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遠在香港的那場婚姻把她折磨得夠嗆,這好比一塊貼在她傷口處的一塊膠布,任何小心翼翼企圖揭開它的行為,帶來的都是撕皮裂肉般的痛楚。

    溫純摟緊了梁爽的肩膀,她也順勢把頭靠在了溫純的肩頭。

    「這有點像網上傳的一個笑話,鬼子抓了個土八路,嚴刑拷打沒有招,派個島國美女來,一下就招了,第二天,島國美女沒來,他大叫,我還要招。」

    「這好笑嗎?」梁爽盯住溫純,問。

    溫純笑了,笑得不太自然:「我是說,人在現實面前,多半是功利的。如果有范建偉那樣的機會,也許我也要抓住。」

    梁爽搖頭:「不會的,我知道,你叫溫純,不是犯賤的偉哥,你這是在安慰我。」

    「爽姐姐,你真的相信我,彈盡糧絕了還能堅守得住?」溫純問道。

    「能,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溫純狡黠地說,「對,我是英雄,像關羽那樣的英雄,從曹操那裡吃飽喝足,再騙一匹赤兔馬,然後千里走單騎,重新追隨劉皇叔匡扶漢室。」

    「哈哈,你陰險狡詐,但比范建偉英明。」

    說笑著,已經到了名士俱樂部的門口。

    名士俱樂部是臨江市最高檔的休閒酒吧之一,門口永遠都停滿了各式名車。來這裡消費的客人相對偏成熟,大多屬於成功人士,自從在「寶貝面對面」出醜之後,溫純偶爾會和甘欣、于飛他們幾個來這喝上兩杯,美其名曰叫熏陶培養氣質。

    台上的樂隊演出非常賣力,踩著誇張高跟的女歌手熱力四射,恨不得把手中的話筒和半露的巨胸同時拋向台下的沸騰的人潮。

    在音樂汗水和酒精的刺激下,便有挺著大肚子的富豪和嬌小的美女幾乎扭成了一根麻花,別以為這樣的場景就會有多情色,每個人都需要釋放自己的**。有時候,這種**和**無關,只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和點綴。

    梁爽這回卻失去了矜持,一上來就和溫純對撞了一大杯啤酒,濺起的酒花,灑得身上都是,她還笑個不停。

    她的身體:「溫純,不知為什麼,我喜歡這裡的氣氛和感覺。」

    溫純旋轉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隨口說道:「爽姐姐,那你就別走了,我陪你常來。」

    梁爽擺動著身體,一喜:「你不上班了?」

    溫純心不在焉地說:「上啊,你是我的招商對象,我陪你就是上班啊。」

    「溫純,你好無趣啊。」梁爽像發條彈盡的鐵皮人,身體停止了擺動。

    「對不起,這幾天,我被小商品市場的事搞得昏了頭。」溫純抬起了目光,滿懷歉意地與梁爽了碰了碰杯子。

    梁爽卻不肯喝,只說:「你們男人呀,都一個臭德行。為了陞官發財,一點兒也不懂得享受。」

    溫純傻笑:「呵呵,都怪我人脈不夠,把你也拖累了。」

    梁爽微微揚起眉頭,說:「我沒這個意思啊,從望城縣擠出來的5000萬,我有支配權,但你要抓緊啊,否則不好跟總部和老頭子交代。」

    「我知道,我會抓緊的。」溫純站起來,向梁爽伸出了手。「不想了,跳個舞吧。」

    梁爽欣然同意,她脫下了外衣,裡面是一件大紅的短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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