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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三:旅途 第十九章:開啟 文 / 雨木

.    趙夕點了點頭,謝楊極難地將手伸進夠面的包裹之周,把旁邊的幾個長條木盒抽了出來,這時候玄觸的力量開始發威,先是地兩人頭頂上的土地翻捲,洞上面的泥土突然消失不見,謝楊也沒管它,用觸介將兩人緊緊包裹了起來,一點縫隙也沒有。

    趙夕不是說過麼?行鼻無孔不入,那還不如到地面上呼吸點新鮮空氣。兩人被玄觸復原的力量拖拽到了原地,那個巨大的洞再次被填平,謝楊就看到四周的空氣突然熾熱怪異起來,不再是原來的腐蝕,而是開始生長!

    謝楊抹了一把冷汗,看著嚇得面無人色的趙夕,安慰地說:「不用擔心,不用擔心,這不是離味,這只是玄觸的還原能力,周圍這些東西雖然像離味,但是畢竟只是一個模擬的還原過程,你在我觸介的包裹之中,不會有事的。」

    趙夕點了點頭,果然,離味的力量按照原來的方向迅速地倒退著,接下來就是銳眼和聰耳的還原過程,謝楊除了適當的增加觸介之外,就是弄著手上的那幾個木盒子,他將一個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幅畫,展出一點一看之後失望地低喃著:「不是……」

    看到他的動作趙夕的眼睛也是一亮,他清楚謝楊要幹什麼,不過他還是不怎麼敢相信,他指著謝楊正在一幅幅打開的畫:「這……是不是也太弱小了一點?有用麼?」

    謝楊又打開一幅畫,終於確定下來,將剩下的幾幅收了起來,轉頭看著趙夕:「不是你說的麼?看吧,我就不信我們會死在這裡。」

    說完之後將手中的《素香圖》展開,這時候玄觸的力量完畢,謝楊急忙讓趙夕在已經恢復了原樣的地面上坐下,然後自己在他背後腦袋靠腦袋坐下,將《素香圖》搞笑地掛在兩人腦袋上,邊幅垂在各人的胸前,將臉腦袋整個都攔住了。

    謝楊緊張得要命,根本就沒有心情去觀察行鼻的力量到底是怎麼一個樣子,他心裡不停地向各路神仙祈禱著——其實拿《素香圖》這一招他是實在沒辦法,心裡對這個方法也沒底,但是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坐著等死。

    謝楊聞到了一點古怪的東西,和其他四修那種大型攻擊一樣,首先出現反應的還是自己的感官。謝楊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味道,但是絕對不好聞,也不難聞,就好像全天下的東西全部綜合到了一起的那種感覺,有鮑魚海參還有酸茶剩湯。

    就在這種味道不停地變濃的時候,謝楊和趙夕二人頭頂的《素香圖》終於有了反應,這幅圖還沒有度與過,其本身裡面就含有銳眼的力量,再加上其中的佈置,銳眼的攻擊力量一到來之後,這種佈置立刻就有了反應,開始從外面吸收力量,然後和自己本身的力量一起匯合鼓蕩起來,這種神秘的波動卻讓正在外面肆虐的那種越來越濃的古怪香味在隔兩人兩三米之外的距離無法再寸進一步。

    總算是被謝楊蒙對了,良久之後,在經過一系列古怪的響動之後,謝楊終於睜開了眼睛將腦袋上的《素香圖》拿掉。眼前的情景差點讓他牙齒都掉了下來。

    一切都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青山綠幽,地上的被轟出來的坑不見了,被銳眼掃射過的地方也恢復了原樣,唯一沒變的就是被謝楊一拳轟掉的那棵樹,下面還只是一個樁樁。

    謝楊不可思議地站起來,在周圍看了好久,並親自用手觸摸了一棵真真實實的樹木之後,他喃喃地說:「難道我們剛才經歷的是幻覺?還是我們剛才做了一個夢?」

    他轉過頭看向趙夕,希望他能回答自己,但是一轉過頭就看到疲累不堪的趙夕眼睛一翻,咕嚕滾到在了地上。他大急衝上去,將他半扶起來,手在他身上一探,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累的。

    夕陽已經西下了,掛在了山頭,樹木在晚風中搖曳生姿,只是聽不到一點動物的叫聲,今天看來是找不到那個山洞了,而且趙夕需要時間休息。謝楊將包裹放在地上打開,取出野營用的帳篷,搭了起來。

    趙夕在旁邊睡著,謝楊看著攤在前面的《附耳圖》出神,眼神在簡易的照明燈下顯得有點呆滯,他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探摸著那個留聲點畫佐器,耳介在手指與畫之間不停地摩擦著,因為怕吵到趙夕,更為了信息不出現錯誤,謝楊直接將反應出來的聲音通過耳介由手再傳到耳朵裡。但是這並沒有讓那些話出現任何改變,反反覆覆依舊是那幾句。

    經過今天下午的那場攻擊,讓他對靈道的神秘與強悍有了一定的瞭解,同時特讓他相信那山洞真的就在這裡,只不過自己一時間沒有那把打開它的鑰匙罷了。他細細觀察來,才發現這座山的氣息極其複雜,但是卻用怪異地融合到了一起,成為一個強大的整體,攻擊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到底力量源泉是在哪裡,那些威力強勁的攻擊似乎就是突然出現的一樣,他很清楚這些攻擊是因為自己的雛鳳勁觸動了某些地方才造成的,但是偏偏又是難以琢磨到。這讓他的行動更加小心,固定著帳篷的時候,他沒敢用一點非正常力量,完全靠肌肉力量完成了這些。

    同時他還發現這座山的所在非常適合靈道中人的居住,不僅空氣輕靈,似乎有一些神秘的力量與自己的介力還有感靈交流著。他不由得放下了《附耳圖》,閉上了眼睛,將感官安靜地釋放到最大,與山體聯繫到了一起。

    介力慢慢的變得更加的輕靈洗練,感官也在這種以前還從來沒有過的安靜醇和之中變得更加敏感,一些力量與自己的身體交流著,如小溪緩水輕輕地流淌而過,而他坐在旁邊的草地上,溫暖的陽光在撒在身上,暢快得如那些搖擺的小草……溫暖的陽光撒下,帳篷中的燈光因為電池的過度消耗,射出來的光芒已經變成黃色,微弱而黯淡,謝楊靜靜地端坐,臉上是一種自然而乾淨地微笑,趙夕在一旁看著他,本來是想叫的,但是一想之後,他將手伸了回來,笑了一下之後弓起身打算離開帳篷的時候,謝楊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夜的變化,他的眼神乾淨輕靈了很多,也變得更加深邃,一抹神光一閃而過,他輕輕地說:「老趙,什麼時候了?」

    趙夕轉過頭看著謝楊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真誠地微笑了起來:「早上吧……看來你收穫不小,恭喜恭喜。」

    謝楊呵呵一笑,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他說:「還好啦,沒想到一坐就是一夜,你剛醒來麼?要不要也試試,感覺不錯。」

    趙夕苦笑了一下:「我怎麼會知道這裡的好處,幾年前我就是在這裡聰耳到達了聞心的地步,銳眼也是前進了一大步,但是現在,感靈不在,沒用的。」

    謝楊也弓起身,和他一起鑽出了帳篷對著太陽長長的深了一個懶腰拍著他的肩膀說:「放心吧,一切會好起來的。」

    一切會好起來的。謝楊取出帶來的食物,也沒有桌子什麼的,兩人就席地而坐,下面鋪了一張報紙,上面放著牛奶麵包之類的東西,謝楊拿著麵包咬了一口呵呵笑了起來:「雖然東西簡單了點,不過感覺還不錯。」

    趙夕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陽光灑下,謝楊看著坐在對面的趙夕,他突然又想起來上次這樣和人在野地裡吃東西的情景,雖然那次他沒吃,但是這次卻不免想了起來,他嘴裡嚼著麵包,有點含糊地對趙夕說:「老趙,你知不知道齊家?」

    趙夕想了一下,反問:「可是那隱影門的齊成?不過他應該稱不上是齊『家』吧?據我所知,他好像就孤家寡人一個,上無高堂,下無子孫。」

    謝楊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指齊成,而是靈道齊氏一脈,和我們一樣的人。」

    趙夕一愣,隨即皺著眉頭想了起來:「我記得師傅以前好像說過,我想一下……師傅好像跟我說以前靈道鼎盛的時候靈道出現過幾個大的宗派,有南、北靈山,歐陽一族,師傅所屬的銳眼張氏,江南的素行李氏等等,後面都是以某一修為主,南、北靈山還有歐陽一族五修俱全,是真正的靈道大門,勢力最雄厚、人才濟濟,當年靈道基本上以他們為宗,當年鑄造靈池的就是南、北靈山、歐陽一族修為最高深的三位前輩還有兩位隱修的高人一起打造出來的,其實靈道的門派界限不是很清楚,那時候被分為一夥一夥的並不是很多,因為那些大勢力訂下了規矩,靈道中人應該相互扶助,所有一切都要對所有靈道中人公開,不得藏私,所以單行的人佔了絕大多數,他們並沒有什麼門派,這也是當年靈道繁榮的一個主要原因,齊氏一脈我倒是沒聽師傅說過。」

    謝楊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他們還有後人存在,就在麗江古城南的不遠處,我去過,不過現在他們只剩一個人存在了,他們似乎在那守護著什麼東西,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他們的一個叫齊衡之的祖先留下話,說他們所在的那個地方的山洞裡有恐怖的怪物,他的後代已經在那裡守了幾百年,太久沒與外界接觸,那齊氏唯一的後人變得很孤僻,我在那裡呆了差不多兩天吧,他只對我說過一句話。」

    趙夕看著他問:「什麼?」

    謝楊咬了一口麵包:「他說『你走!』」

    趙夕瞬間石化,然後暴笑了起來,指著謝楊肚子都笑痛了,笑著笑著他就不笑了,坐了起來歎了一口氣,兩人的臉上帶著微微的枯澀,有點難看。沉默地吃完早飯之後,謝楊收拾的時候趙夕突然說:「我們兩個去到時候去看看他吧,靈道中人都不容易,到現在更不容易。」

    謝楊沉默地點了點頭,將垃圾用一個塑料袋裝了起來,然後放到了帳篷邊。

    兩人在山的背面轉了起來,每一寸地方都仔細檢查,如此來回幾遍還是沒有任何發現。謝楊有點洩氣,不過到了現在他也想明白了,趙夕看著他沉默不作聲的樣子,還以為他想不開,安慰道:「找不到就算了吧,反正它跑不了,我們只是缺少一把鑰匙而已,大不了到時候我們集全五幅圖……」

    謝楊突然激動起來,他一把抓住趙夕的肩膀:「老趙,你說什麼?」

    趙夕看著他眼睛發光的樣子,有點擔心地說:「你沒事吧?我是說我們缺少鑰匙,等集齊了五圖(指帶有信息的五幅五修圖)再來也不遲……你真的沒事吧。」

    謝楊放開了他的肩膀,喃喃地低語著:「鑰匙、五幅圖、鑰匙、五圖、鑰匙……」

    看著他那樣子,趙夕都有點害怕了,他剛想開口問一句,謝楊突然跳了起來,對他大喊一聲:「你在這裡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

    人已經撒著腳丫子跑了,趙夕在後面伸了伸手,而後無力地垂了下來。不一會兒,謝楊又撒著腳丫子跑了回來,手上抓著一幅圖,他退後了幾步,將圖展開——正他那幅《附耳圖》,然後對照著山體看了起來。

    趙夕疑惑地走到他旁邊,看著謝楊在畫和山上相互搜索著,謝楊將一道耳介掃進了那個留聲佐器之上,那裡的一個波動立刻明顯起來,謝楊看了旁邊的趙夕一眼,然後笑著問:「你看這畫的線條像什麼?在什麼地方?」

    趙夕也修行聰耳,自然是看得出來,他看了一會兒說:「在畫上那人的耳朵上,那些曲線也是構成他耳蝸的筆觸。」

    謝楊樂笑著:「你在看看……往地理方面想一想?」

    趙夕頓時恍然大悟:「是海拔線!」

    謝楊點了點頭:「不錯——不過那時候自然是沒有什麼海拔線這個名詞,但是古時候畫山水畫並非只有墨水濃淡這一說,有人也會用細條的密集來表示山體的斜度,尤其是在地圖的運用上,所以我猜這幾筆並非只是佐器,同樣也是在指示這坐山,你看這裡……在看我們前面的山……」

    趙夕對照了幾遍之後點了點頭:「不錯,落差確實很像,但是這對我們有幫助嗎?」

    謝楊一隻手提著話,另一隻手往畫上老者的耳蝸的一個地方指了去:「你沒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奇特嗎?」

    趙夕看了一會兒,還是沒發現什麼奇特之處,謝楊對他眨了眨眼睛:「你用耳介試試?」

    趙夕有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將一道微弱的耳介輸到了那裡,聲音還沒有出來就被謝楊用耳介全部擋住了,隨著聲音的來回波動,由於貫通不良,佐器那幾條線路上的力量有點紊亂起來,看上去顯得雜亂無章,但是卻並非那麼簡單,很快,一根線條的某一點突然亮了起來,將老者的耳孔的遮攔了起來。

    謝楊手指激動地點在那裡:「就在這個位置,其實昨天我就發現這上面的不對了,只是一下子沒想到點子上而已……我們走。」

    謝楊仔細地算著那些線條和山體的符合度,很快的,兩人在一處看上去和別處並無二樣的地方停了下來。謝楊讓趙夕將畫斜斜地拿著,他對著前面看了一會兒,一道耳介被打入了那個留聲的小佐器之上,聲音的波動從上面傳播了出來,謝楊的耳朵鎖定了那些聲音慢慢地轉動著,待消散之後,又是一道耳介打在了留聲佐器之上,聲音再次出現,謝楊再次鎖定……如此週而復始足足十餘遍謝楊還沒停下來,趙夕看著沒有一點表情的謝楊張了幾次嘴才說:「找不到就算了……」

    謝楊這時候終於停了下來,對他露出一個大大地微笑說:「可以了。」

    說完之後,他在趙夕眼前對著山站著,身體完全放鬆,趙夕看到耳介從他體內噴了出來,在他前面匯聚,到一定強度之後,開始按照一個古怪的波動模式往前輻射而去……趙夕一愣,他頓時發現謝楊耳介往山體那邊送去的模式完全是按照剛才聲音的波動,每一個細節幾乎完全一模一樣,趙夕不禁暗暗佩服。

    前面的山體開始出現了變化,似乎地下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先是樹木在不停地搖晃,然後地面開裂,新鮮的泥土和石頭從深處翻了出來,但是卻古怪得沒有任何聲音。謝楊將耳介按照前面聲音波動的模式全部送出去之後,拉著趙夕往後退了幾步,前面的山體那些翻滾的植物和土石突然停止了下來,一道道絕強的聲音裂紋將三米之米的一切全部籠罩起來,像是電弧一樣在上面扭曲跳動著。

    那些土石再次開始湧動,不是從下而上,而是開始左右古怪的蠕動,然後慢慢地往兩邊排開。這些土石最終沒有翻到了一邊,而是往兩邊擠,形成著一面堅硬的牆體。

    良久之後,一切終於停止了下來,一條三米上下的洞口出現在兩人眼前。

    謝楊與趙夕驚喜地對望了一眼,兩人心裡都有些激動,呼吸有點粗重,謝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拍了拍趙夕的肩膀:「走吧,我們進去看看,看看我們的前輩們給我們留下了什麼東西。」

    趙夕點了點頭,跟著謝楊走進了洞口,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謝楊和趙夕首先看到的是滿地森森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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