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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 兇猛狼狗夾尾逃,病重噩夢飲虎奶 文 / 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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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過一場雨的山中幽徑,走起來不是那麼方便。稍不注意就會扭到腳,或者側滑倒下。還好扛著大蟒蛇,姐姐小喬和風巴無意中有了一些支撐點,走起路來,穩定了許多。

    剛開始,是由姐姐小喬扛蛇頭,走在前面。走著走著,姐姐小喬不太好掌握方向,經常左搖右擺的。這樣,要花的力氣更多,也累多。

    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小喬終於撐不住了。她說道:「不行了,休息一下吧。」

    「好的。」風巴回答道,「你先放下。」風巴就定住大蟒蛇的後部分,讓姐姐小喬將蛇頭放在地上,等小喬放下,他也輕輕地放下大蟒蛇,盡量減輕肩膀傷口的疼痛。

    「風巴,傷口還痛嗎?」

    「好很多了。」

    「那就好。」

    小喬擦了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又幫助風巴擦汗。

    突然從附近一個小土丘傳來一絲絲灌木叢沙沙的搖擺聲。風巴警惕地豎起耳朵,迅速抓起石斧,盯著那邊的小土丘,說道:「小喬,到我身後去。」

    慢慢地,從小土丘上面鑽出一個狼狗頭。狼狗豎著耳朵,細小圓圓的眼睛發出金黃色的光芒,滿滿的殺氣,寒氣逼人。狼狗一張寬而大的嘴巴,嘴裡有一排泛著精白而又鋒利的牙齒,兩顆大牙閃過一點星光。

    狼狗走上小土丘,整個軀體暴露在風巴的視線內。只見狼狗一身毛髮黃棕色間夾,前半身雄健體強,後半身狹小,大腿肌肉線廓明顯。很容易辨認,這是一隻戰鬥力極強的公狼狗。

    狼狗喉嚨裡發出「唔……唔……」的悶響。它向左側身漫步3步,然後就折返側身漫步3步。威脅似的對著風巴和小喬俯低了身子,做出隨時撲出進攻的姿勢。它那條金黃色的大毛尾巴,向後直挺挺地平伸著,迅速地抖動著,發出生硬的叭叭聲。狼狗,已經積聚著就要爆發的攻擊力了。

    姐姐小喬緊張得直冒冷汗,蹲在風巴身後,雙手貼著風巴的後背。剛遭遇那一條巨大的青色大蟒蛇,風巴已經受傷了。如今又遭遇兇猛的狼狗,難道今天真的那麼倒霉嗎?要葬身這荒山野嶺嗎?想到這些,小喬的幼小心靈不免一陣陣發毛。

    冷風從身後輕輕地吹著,風巴緊握石斧的手,已經冒了很多汗水。風巴也是毫無把握,只是祈禱有什麼奇跡出現,或者遇到其他獵手出現,解救一把。

    突然,狼狗壓低頭部,鼻子不停的抖擻,看樣子是在使勁地嗅聞。狼狗每一次漫步,都停下來,仔細地嗅聞。

    最後,狼狗似乎遇到什麼危險一樣,一邊發出「昂兒……昂兒……」的聲響,一邊後退,退到小土丘邊上的灌木叢的時候,一個急轉身向灌木叢竄去,留下灌木叢沙沙的搖擺著。

    風巴懸著的心,猶如釋放了一塊巨石,頓時輕快了許多。

    「小喬,我們快離開這裡吧。這裡不太正常。」

    不過這次,風巴扛大蟒蛇的頭部,依然走在後面。姐姐小喬扛蛇尾部,走在前面。兩人步行也安穩許多。

    等到風巴和姐姐小喬將大蟒蛇搬回天獵坡,引起了一陣圍觀和詢問。這是族人居住在天獵坡以來,第一次打獵到如此巨大的蟒蛇。來了四個小夥伴幫風巴他倆扛大蟒蛇。由於風巴和小喬是扛著拖著回來的,大蟒蛇青灰色的肚皮有些地方已經被摩擦爛了,滲出一些血液來。

    在糧食倉庫前面的練武場,族長和長老們還過來誇獎了小喬和風巴這兩姐弟。族長和長老們,反覆查看大蟒蛇,確認是沒有毒液的蟒蛇後,族長就特別囑咐女巫莎美大師悉心醫治風巴的傷口。

    莎美大師給風巴清洗傷口後,從一個竹筒內倒出一小堆灰白色的粉末,給他敷上,用抹布條包紮好。莎美大師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小子,果真非凡。」

    風巴聽得不是很清楚,問道:「莎美大師,怎麼了?」

    「哦,沒有。你回去要好好休息幾天,不許再亂動傷口。」

    「好的。謝謝莎美大師。」

    然而,當他晚上,風巴就出事了。

    風巴就住在小喬的隔壁,蓋著稻草編織的被子。睡到半夜,風巴感覺想嘔吐,胸膛一陣悶熱,呼吸困難,頭暈,感覺在黑暗的世界裡一直旋轉著……

    不久,風巴全身發熱,漸漸地昏睡過去。做了個噩夢。

    風巴似乎被什麼人召喚著,一步步向一個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地方走去。

    他看見,在一個房間裡,有一位孕婦正在分娩。孕婦滿頭大汗,雙手緊緊地抓住草床上的稻草。接生婆在旁邊喊著:「使勁,用力,就快出來了……」

    隨著孕婦「啊」的竭盡全力嘶叫一聲,一個新生兒「呱呱」的來到這個世界。

    這一孩,大聲疾呼,幾度掙扎,細細觀察,好生令人擔憂,令接生婆大驚失色。接生婆本想將這一孩子抱給產婦看看,誰知道,產婦已經兩眼翻白,下體還一直流著鮮血……

    接生婆大喊著叫來一個男人。男人悲痛萬分。結果那一個孩子,一看到那孩子的胸脯,男人立刻大驚失色。

    但見此孩,胸膛正中有一怪獸圖形,只見他

    他胸膛一塊大圖紋,紋理凹凸不平,曲折有致,像一隻特別的野獸或者怪人,長著一長頸,長頸向前彎曲一圈,在中間鑽出個頭,頭上有兩個鹿角,張著大嘴,似乎噴射出烈火,長著雄鷹一樣的翅膀,還有四隻雄健有力的肢體,尾巴卻似火鳳凰七彩鮮艷。

    風巴一陣驚奇,正想向前去觸摸那個孩子,突然又被那股力量呼喚,飛向另一個場景。

    夏季裡的傍晚,山上的野蚊子可夠厲害的!靜下心來,仔細聽來,那個「嗡嗡」鬧聲真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咯!

    還是剛才那個小孩子,他正被裝在一隻小竹籃裡面,用一把稻草覆蓋著。很明顯,那個小孩子成了被遺棄山林的襁褓。

    小孩子嫩嫩的肉,身上的血污還沒有來的擦乾淨呢。雖然不是很多血,但是那一絲血色的甜香之氣,已經足夠成群的野蚊子發狂的!那襁褓上空距地半尺來高之處,正飛舞著一大群野蚊子,黑乎乎的一砣!

    正當此刻,於路邊灌木叢發出陣陣「颯颯」聲響,聲音愈來愈近,忽然鑽出一個蛇頭來,仔細辨看,此乃大蟒蛇一條,其身佈滿濃綠青苔,若非大蟒蛇的爬動,定是分不清是啥來,多或以為是腐爛之大樹幹呢。

    大蟒蛇是沒有毒的,不過它們也是吃肉的,要是這一條大蟒蛇將這襁褓生吞活剝去,也不是什麼怪事情。

    那個襁褓被青蒼的蛇肚皮覆蓋著,小手四處亂抓,儘是碰到熱乎乎的蛇肚子,加上地面的冰冷,就成了夾縫於寒熱交際之中,只聽其哇哇地大叫起來,分明看不到半滴淚水潸下。

    卻是這寒熱交融合和的地方,正當是陰陽相剋相生之處。人身前乃是陰,身背是陽,而熱是陽,寒是陰,如此一來,此屁孩就成了陰陽輪轉的正中。

    若不是這樣,恐怕他早早夭折了去!

    不多時,一陣冷風從不遠處的小丘崗飄散過來,大蟒蛇伸高蛇頭,搖晃了幾下,吐出捨心「吱吱」響起幾下,也就向另一邊扭扭而去。

    那小丘崗突然爆出兩到幽幽青光,幾分寒殺之氣趔過這一片小叢灌木。細眼望去,此哪裡還得了?

    那裡分明是一隻白色的大蟲(作者註解:廣西壯族自治區玉林地區管「老虎」叫「大蟲」)!隱約當中,只見那大蟲白色之間摻雜著細小紅色條紋,挺立頭來,有四尺多高,長而足足超過七尺!

    懂事理地人都會看得出,那只正是這片山林中的萬獸之王,白身大蟲(即:白虎,民間一直傳言,白虎是煞星,人遇到當會喪命,而夢見自會將有晦事發生)。

    可是,路口這屁孩哪裡懂得白大蟲是什麼東西?只見他在那裡隨意劃著嬌嫩的小手,也不哇哇大叫了,只輕輕地「唔唔」小呻,見不得個驚怕的。白大蟲低身慢慢靠近,那條白尾巴足在屁股後面左右輕擺。白大蟲閉著口,但是喉嚨不斷發出「呼呼」悶叫!

    白大蟲探近那個襁褓,嗅了嗅,幾分香甜的血絲味,真夠迷倒的!看來,這襁褓也就這樣子了,命運就是如此的殘酷!

    只見那只白大蟲跨過襁褓,輕輕俯下軀體,低下後半身,前後左右移動了幾次後半身,輕輕壓在那個小孩子的臉上。

    風巴走近,看見小孩子已經有些許乾燥的小嘴巴,正吃力地吮吸著白色大蟲的奶.頭。襁褓開始甜甜地吮吸起來發出飢餓的「吱吱」吮吸聲,吃的是那麼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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