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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陰謀 文 / 劉爭陽

    楚歌從來沒有聽說過世間存在有以星元淬體的人類,或許是自己見識淺薄,但他清楚,從這一刻起自己便與普通的修煉者有了不同。即便那些白濛濛的霧氣分散在身體的各個角落,暫時還無法使用。可楚歌自信,光憑身體強度,同是淬體三層的張天也絕對無法與自己相比。

    是的,楚歌並未忘記張天,這個人欠自己一條命。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時,那茅屋間便響起了陣驚喜的歡呼。有人淬體成功了,在《星光論》的指引下,有個叫作陸豐的青年人感悟到降世星光,僅用了一夜時間便淬體成功了,這等天賦不可謂不強,就連那黃芍都是前來道了喜。自然而然,那個陸豐便成為了新弟子們的中心。

    「他們要是知道你已經淬體三層了,不得嚇死才怪。」唐小虎站在楚歌身旁,嘟囔說道。

    「昨晚你有沒有什麼收穫?」

    聞言,唐小虎才撓了撓後腦勺,多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明白《星光論》中所闡述的知識,可就是一夜都沒辦法感悟到那縷降世星光。

    楚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事,慢慢來。」

    新弟子們在黃芍的帶領下,走進了離茅屋不遠的藥堂正廳。說是正廳,其實也不過是一間稍微大些的茅屋罷了。藥堂很大,但大多空間都被那些歪歪扭扭的貨架佔據,貨架上擺滿了許多簸箕,簸箕裡儘是些曬乾的藥草。

    除此之外,整個藥堂裡也找不出什麼多餘的東西。此時,在藥堂裡忙碌的也只有十來個人,看他們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該是上山採藥的時候了。正上方的桌案上一個頭髮稀疏的老人正趴著酣睡,就連他下方的藥煎干了也絲毫不知。

    黃芍見狀無奈,他把藥壺提起後,才對著那位老人恭敬說道:「先生,新弟子們都來了,您看,是不是該教他們一些辨識藥物的知識了?」

    老人名叫石決明,是藥堂的堂主,因為老人家不喜堂主二字的緣故,弟子們便改口叫了先生。

    然而,還未等石決明醒來,藥堂的門便被人一腳踹了開,那道本就年久失修的木門被這麼一踹竟是飛離了門框,直接就壞了。

    楚歌等人回頭,便看見門外站著三個青年弟子,這些人的服裝與藥堂弟子並無太多區別,只是他們的領口,袖口都是刺著一個極為顯眼的武字。

    帶頭的人是個彪形大漢,雖是青年模樣,但那身肌肉可實在有些誇張了。楚歌並不認識此人,但他身後跟著的一名青年,他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張天……」

    楚歌眼睛微瞇,張天也看了過來,他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卻並未理會楚歌。

    「黃芍,你們這個月的金創藥呢?這都月底了,藥堂可是一副金創藥都沒送到我們武堂來啊。」那個大塊頭哼著氣,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老弟子們見狀齊齊臉色一變都是背著背簍悄悄從後門離開了。而新弟子們哪裡見過如此陣仗?一個個地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元霸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明知這個月,我們採集的幾味重要藥材都送到內宗丹閣了,哪裡還給你們做得出金創藥?」

    「我不管,藥堂弟子除了練武之外,還要經常上山捕獵野獸猛禽,沒有金創藥,萬一有弟子出了什麼差錯,你們拿什麼賠?而且,提供金創藥本就是你們藥堂的職責,更是外宗的宗規,怎麼?難不成你還想違反宗規不成?」那名叫元霸的壯漢,眉頭挑得老高,多有幾分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黃芍的臉色無比難看,這元霸說的話並不是什麼威脅,他是闡述了事實。可這個月那煉製金創藥最重要的幾味藥材都被內宗丹閣收了去,這丹閣也沒來個人證明,如果武堂要是把這事鬧到外宗長老那邊去,到最後藥堂還是會吃大虧。

    「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黃芍並不傻,他看得出元霸此行的來意分明就不是為了那些金創藥,可藥堂在整個外宗都是出了名的窮,來此不為藥,難道還是為了財?

    元霸聞言,那看似粗獷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絲狡黠之意,他盯著黃芍嘿嘿道:「看在同門的份上,我也不會為難你們藥堂。前些天,我們武堂的弟子在後山一處險地發現了處幽冥蟒的巢穴,經過打探,確實發現那裡有幽冥蟒活動的痕跡。內宗如今正在籌備宗門大典,武堂也有不少弟子被抽調而去,我們現在缺人手,黃芍,只要你肯助我圍剿那幽冥蟒,金創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而且,那些與幽冥蟒伴生的幽冥草皆歸你藥堂所有。」

    黃芍聞言,臉色迅速變幻,那幽冥蟒可不是普通的野獸蟒蛇,這東西是吸收了星光的可怕妖獸,妖獸不僅強大且極度嗜血殘暴。別說普通人,就連修煉者都極少有人敢主動去招惹,但這些妖獸體內那價值連城的妖丹卻令人垂涎,這元霸定是為了那妖丹而去。

    「好,我答應幫忙!不過不管那幽冥蟒體內是否產生了妖丹,那些幽冥草也必須歸藥堂所有。」

    「爽快!」元霸咧嘴一笑,突然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楚歌,旋即指著楚歌冷聲道:「這小子也必須去。」

    楚歌一愣,他看了一眼元霸身後的張天,神色陡然陰沉了下來。原來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都是為了我?張天啊張天,你可真是心機算盡啊。

    黃芍聞言,不由大怒道:「元霸,你可別太過分了,這個新弟子昨日才剛來宗門報道,淬體都還未成便讓他去與妖獸對抗,他是何處招惹了你?你要如此害他?」

    那昨夜才淬體成功的陸豐不禁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自己,想畢他才瞟了眼楚歌,心裡不禁有些好笑,真是個倒霉的傢伙。

    「淬體未成?」像

    是聽見了極為好笑的笑話般,那元霸足足笑了大半刻才譏諷道:「你的腦袋被那些藥湯給灌糊塗了?這傢伙可是在宗試的時候便完成了淬體三層,楚雙甲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呢,試取得甲上之名,潛力測試時更是以凡胎之軀直接淬體,你說是吧?楚雙甲……」

    元霸的話不可謂不驚人,莫說藥堂的這些新弟子,就連黃芍都是盯著楚歌瞪大了雙眼說不出話來,而那陸豐此時的表情就更為精彩了,場間唯一安靜的人,怕也只有酣睡如初的石決明瞭。

    楚歌並未回答元霸,而是看向黃芍淡淡開口道:「我可以答應。」

    黃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急道:「就算你完成了淬體三層,也定沒有什麼戰鬥經驗,你可要好好想想,只要你勤於修煉定能進入內宗,何必急於這一口氣。」

    唐小虎瞟了眼遠處的張天,他慌張地拉了拉楚歌的袖口,小聲道:「這肯定是張天的陷阱,楚歌,他這是要害你!」

    楚歌笑了笑沒有回答兩人的話,反倒是看著張天冷冷道:「你敢去麼?」

    眾人不明白楚歌此話何意,但張天卻是明白,他冷笑回道:「自然……」

    「那我便沒什麼意見了。」

    楚歌自然明白這是張天的詭計,指不定在圍剿那妖獸時,這傢伙便會對自己下手。可楚歌也明白一件事,張天必須死,不然,類似於這樣的事情,以後定會沒完沒了。唯有他死了,自己才能落得個清靜。

    事情談妥,武堂一行人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去,而藥堂內還能聽見黃芍的道道歎息聲。老人像是睡足了回籠覺,當他醒來時只是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彷彿對於先前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般,只是給眾人發放了圖冊,便開始教新弟子們辨識藥草來。

    楚歌從藥堂出來後,便被黃芍給一把拉了住。

    「你叫楚雙甲?」

    「我叫楚歌……」

    「哦,楚歌,你來外宗有些事情不知道,我就長話短說。武堂與藥堂的關係一直都不和諧,雖然這些年藥堂衰敗了,但有長老們管著,他們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我不知道以你的驚人天賦怎麼會被分配到這裡。或許是你的出現讓武堂的那些傢伙有了警惕,外宗弟子又不得相互殘殺,所以那元霸才找了個借口,想要藉機除掉你。」

    「如果你死在後山了,他們可以說是妖獸所為,到時候僅憑我一個人的說辭,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明天無論如何你都得呆在我旁邊,我已經完成了淬體四層,戰鬥經驗也不差,有我在他們不敢直接對你動手。記住,後山裡最危險的不是妖獸,而是武堂的那些人。」

    黃芍說完,也不等楚歌開口便急急忙忙地離了開。楚歌心裡微暖,這個黃芍人還不錯,倒是值得自己稱呼一聲黃大哥。

    楚歌並不想理會兩個分堂之間的恩怨糾葛,他相信自己絕不能在此地待上太久時間,但進入內宗之前,有件事他卻是必須先完成,哪怕是冒險了些,可這樣的機會絕不可能太多。

    「張天,等著吧,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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