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富錦和吳亦芬也都沒有藏私,針對目前秦放歌創作最需要的配器和聲,講了很多。
加奈子的加入,也確實給她們樂團,帶來了更多的變化。
等晚上探討結束之後,學生們送兩位教授到停車場,龍富錦開車先走,吳亦芬卻停留了一會。
這位女教授的態度明顯就要好太多,這會也跟秦放歌他們講,「先前的事情你們都別往心裡去,龍教授也是為了你們好,看他後面,也都是為新曲子做了很多。」
幾個人都點頭說知道,左書琴還自我批評,「我們做事確實還不成熟,以後也請吳教授多提醒。」
吳亦芬笑著說,「你們做得已經夠好了!本來大家都就特別看好你們的,現在又和秦放歌強強合作,前途就更加無可估量。我也不說多的,好好加油就好!」
都點頭謝過她,吳亦芬教授又多說了幾句,也都是勉勵她們的好話。然後,她才開車回去,也讓她們都早點休息。還特別囑咐秦放歌,說他也不用那麼著急,這首作品想要演出,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慢慢完成,爭取做到最好。
等兩位教授都走了之後,左書琴還感歎,「總算過去了!不過看得出來,龍教授對秦放歌是最好的。」
滕舒婷還笑,「我們姐妹也不需要跟秦放歌爭的。」
林寶卿則說,「吳教授一直是那麼和藹,舒婷你們有這樣老師也是幸福。」
「是我們大家的幸運!」滕舒婷也挺開心的,「以後這首曲子的練習,她肯定也會跟進的。」
秦放歌也說,「在學校裡就是有這樣的好處,老師們都是真心為學生好。龍教授也巴不得,能把他的創作經驗,都分享給我們大家。」
說起這個,音樂學院的學生們其實是最有感觸的,尤其他們和教授們的感情,更像是師徒關係。
滕舒婷也說早就知道龍富錦教授是這樣的人,別看他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對學生要求特別嚴格,但對學生的好,還真是沒話說。
然後,也不多聊,都準備回家休息。
林寶卿還是任勞任怨地開車送秦放歌回去,路上,她也問起秦放歌,「跟我們姐妹在一起,會不會有時候會覺得很累?」
秦放歌笑著說,「不會的,你怎麼忽然這麼說。」
林寶卿說,「因為我們女孩子就是事情多,想法也不少,結果,到最後,最辛苦的反而都變成了你。」
秦放歌笑著說,「還好啊,也沒有覺得很辛苦!再說了,為你們的事情,再多付出一點我也是心甘情願的。也都知道,大家的共同目標,也是為了樂團的將來發展能夠更好,也能走得更遠。」
「還是覺得有點對不住你!感覺也沒什麼可以回報給你的。」林寶卿說。
秦放歌說,「寶卿你有這樣的想法就不對了!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要什麼回報,不過也不是說我就那麼偉大,能看見你們開開心心的笑容,聽你們演奏出來的美妙音符,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回報了。」
林寶卿呵呵笑著點頭,然後也還是說,「我們姐妹欠你太多了!」
秦放歌也笑,「這正是我希望的,我就指望著你們還不清就最好。這樣,以後你們就不會不理我。」
「總感覺,你還有很多秘密一樣的。」林寶卿側目望了他兩眼。
秦放歌讓她專心開車,然後說,「誰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並不奇怪。寶卿不用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這些天都累了。」
林寶卿卻說,「感覺你才最需要休息!腦子就沒多少時間放空休息。」
秦放歌說,「我不一樣,忙碌起來最好。」
林寶卿很認真地說,「天才也是人,有什麼不一樣的,該休息的時候,同樣也要休息才好。」
秦放歌表示,「那就聽寶卿的,晚上多休息會!」
林寶卿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學校到四合院本來就沒多遠,說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
她也沒有進去,只跟他道晚安,秦放歌則要求她,「到家後發個消息。」
林寶卿點頭答應下來,然後才驅車離開。
秦放歌洗完澡,就收到林寶卿說平安到家的消息,而滕舒婷和左書琴兩個也於差不多的時間先後到家。他給她們回復了消息,讓她們早點休息。
鴻雁群裡,加奈子也加入了進來,她表現得相當活躍,她今天是真的開心。
看秦放歌露頭打招呼,加奈子也給他打電話過來,真心地表示感謝,聊了幾句之後,他就叫她收了電話。
加奈子也不好過多打擾他,留給他空間,不管是休息還是創作都好。
秦放歌的任務還是挺緊的,要最後完成給李若離的生日禮物,還有就是新曲子加奈子份量的問題。
給李若離的曲子他早就有了想法,對笙這件樂器,秦放歌也不陌生。跟著滕舒婷和李若離,也是狠狠學習了一陣子的。
笙作為民族樂器中最久遠的樂器之一,歷史悠久,但單獨為笙而創作的作品,其實並不多,大都作為合奏樂器。
但他給李若離的,卻是一首獨奏作品。要說思想性和藝術性有多高,那還真沒太高的。但想來,李若離應該會特別喜歡的,因為這是秦放歌根據對李若離的瞭解和理解,而創作出來的,一首專門送給她的曲子。
也不是說就一定要流傳千古什麼的,生日禮物這樣的東西,就是李若離喜歡就好,一切以這個為標準。
旋律肯定是優美動人的,這似乎,已經成了秦放歌自己創作的標準配置。在這上面,他也並不吝惜揮灑他自己的天賦和才華。
對李若離,秦放歌和滕舒婷她們一樣,給了她更多的關心和關愛,也希望她能再勇敢獨立一些。從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效果似乎很不錯,跟著這麼多的好姐妹在一起,李若離不會覺得孤單,做事情也有姐妹們的鼓勵和支持,很多時候,也都能勇於發表她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秦放歌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和加奈子相關的曲子上。
這時候,也顯出新曲子結構鬆散的好處來。
要真的結構嚴密,一絲不苟的話,想要增加樂器進去,就真沒現在這麼容易。
他在五線譜上奮鬥了一個通宵,收穫不小。
這些天龍富錦教授個他們講的,他創作大型民樂合奏曲的經驗,給秦放歌的啟發很大,也能讓他更從容有餘地協調女孩子們各自負責的這些樂器。
在更大的民樂團裡,配器更加複雜,駕馭起來當然也會更難,但龍富錦的幾首大型民樂合奏曲,都國內國際上,都獲得了相當高度的評價。
秦放歌有樣學樣,他的學習能力本來就特別強,這會更是將其靈活運用到實踐裡面去。
星期五早上也有課程安排,是專業課,形體訓練。
對聲樂歌劇系這樣的表演專業來說,外在的形象氣質,也是必須加以訓練的。
優美的身姿,對每個要上舞台的演員來說,都是特別需要的。
當初在才藝表演的時候,秦放歌打了一套拳不說,老師們還讓他跳了一段舞蹈。有的則是表演小品,總之,也得有表演天賦才行。
演出歌劇的時候,除了最重要的聲樂歌劇演唱技巧外,表演也是相當重要的,所以才說,這是一門博大精深的藝術。
除了形體訓練課之外,秦放歌他們還必須學習表演。
當然,他們的表演比不得像是電影學院戲劇學院那麼專業和深入,畢竟,術業有專攻。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左書琴她們說起來,還有些羨慕,左書琴也在考慮著,「我們姐妹要不要也增加形體訓練這樣的課程?」
滕舒婷說,「好身材是大家都想要的,就是不知道請專業的形體訓練教練,需要多少花費,平時的話,應該也要自己堅持鍛煉,努力保持才行的。」
連林寶卿也對這個比較感冒,看來都是女孩子的天性。
然後,她們就羨慕秦放歌,左書琴說他,「每頓吃那麼多,也不用擔心長胖,真是好!」
秦放歌說他很重,林寶卿笑他是有份量,左書琴就說他反正從外表看不出他身形哪裡不好。
秦放歌則說,「是你們自己太糾結於體重了!」
得到女孩子們一致的反駁,認為體重真的很重要,能最直接地反應她們的問題。然後,還一致決定,吃到七八成飽就好。
左書琴還問秦放歌,「你晚上去看新生音樂會嗎?」
秦放歌說,「答應給小雨和加奈子捧場的,去聽會。」
滕舒婷卻拆穿他,「應該還有答應那位演奏小提琴的美女吧!」
秦放歌笑,「順便聽聽。」
林寶卿則說,「都去聽聽,放鬆一下也是不錯的。書琴,舒婷,都一起去吧!」
左書琴讓秦放歌去佔位置,秦放歌說沒問題。
滕舒婷還猜測說,「應該挺多師兄師姐去捧場的。」
左書琴還笑,「打小師妹小師弟主意的應該不少。」
吃了午飯,就還是去201教室裡面玩,加奈子上午後面兩節沒課,就早早地吃了飯,跑教室裡練習革胡呢!
黃靜也挺用功的,她之前主要演奏二胡,高胡也需要多加練習才行。
這兩個傢伙還相互鼓勁,說是不能拖了樂團姐妹們的後腿。
秦放歌都對她們的認真勁表示慚愧,說他很久都沒認真練習過樂器了。
加奈子拍馬屁,「那是因為秦老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肖雨然吃了午飯之後,也跑到教室裡面來,看望了她們一下。並對加奈子演奏的革胡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致,加奈子和她關係蠻好的,也興致勃勃地拉起革胡給肖雨然聽。
不過她晚上的新生音樂會上,還是用二胡演奏,二胡是基礎,她和黃靜是怎麼也不會放鬆練習的。
期間,秦放歌還接到周秀英的一個電話,讓他沒事的話,還是去新生音樂會聽聽,說是多瞭解一下這期新生的水平,對他來說,也是挺不錯的。同時,也跟他說明了不讓他上台的原因,以他的水平,要真上台,其他學生都要被他給壓下去。可他要是表現不出水平的話,又對不起他天才的名頭,乾脆就還是不上台好了。
然後,周秀英也沒有忘記通知他,明天早上去她家。
秦放歌說肯定不會忘記的,還關心趙宇輝和魏玲玲她們演出回來沒有。
周秀英說回來了,他們正在馬不停蹄地為國慶的晚會做準備。每逢這樣的節日,也是他們最忙碌的時候。
而在華夏音樂學院,這樣重大的節日,肯定也是會有晚會的。不過秦放歌自己的話,周秀英也沒讓他上台的意思。
音樂學院人才濟濟,也根本就不缺他這樣一個明顯是去攪局的傢伙。
周秀英的電話之後,鄧紅梅也打電話給他,表示聽肖雨然講了他這邊正在做的事情。上次他給肖雨然和吳泓芹的講課,還夠她們消化一段時間的。加上鄧紅梅自己盯得比較緊,他沒時間關照她們也沒什麼。
「小雨晚上演奏你寫給她的曲子,你還是去給她捧個場吧!鼓勵鼓勵她,她也少有這樣登台演出的機會。」鄧紅梅說。
秦放歌點頭答應下來,「肯定要去的,哪怕是為了我自己。」
鄧紅梅呵呵笑,「你自己又不願意上台,要我說,找時間,給你辦個音樂會就最好。」
秦放歌說沒時間,鄧紅梅當然不會信,「也就一個晚上的功夫,以你的水平,也不需要提前多做什麼準備吧!」
不過秦放歌不樂意的話,鄧紅梅也勉強不得,只說她晚上也會到場。也跟他講,她平時雖然對肖雨然是嚴格了點,也經常責罵她,但也是希望她能加油,不要辜負大家的一片好意。
這適當的鼓勵,當然就要交給秦放歌來完成了。
秦放歌就說,「肖雨然肯定能理解鄧老師一片苦心的!」
秦放歌下午還有課,是中國音樂概論,專門講從古至今的中國音樂,主要是想讓大家對此有個大致的瞭解。
對聲樂歌劇系的學生來說,關係不算特別大。
當然,不排除一些學生將來不從事歌劇演出,專攻聲樂,專門在國內發展的話,就需要這方面的知識。
對秦放歌而言,所有音樂相關的知識,都是他所極力想要知道和瞭解的。
能在華夏音樂學院任教的教師們,一個個也都是相當有水平的。
也可以說,每個老師身上,都背負著一大堆光環。
能留校的,都是學生中的佼佼者,幾乎都獲獎無數,獲得天才讚譽的。
像秦放歌這樣,沒拿過什麼拿得出手的獎項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這個教中國音樂概論的石老師,對這門課,以及中國音樂,也是真的有很多研究的。或者說,他本來就是專門研究中國音樂的,能從三皇五帝講到現代中國音樂的現狀,都不帶一個喘氣的。
石老師是華夏音樂學院音樂學系畢業的,專門從事音樂理論研究工作,講起這些東西來,也是滔滔不絕。
學習聲樂歌劇的學生,被他侃暈的還真不少。
宋宇就表示,「這些東西,估計也就秦放歌你自己聽得懂吧!」
秦放歌笑笑就算,小胖子宋宇晚上也會上台,還是和幾個男女同學一起,合作重唱。他還問秦放歌,有沒有創作相關的作品,秦放歌只能遺憾地表示沒有。
在軍訓的時候,宋宇就帶領著聲樂歌劇系大大地出了一次風頭。可這次的新生音樂會,他就沒有了爭強好勝的念頭,更不敢信誓旦旦說一定要怎樣怎樣。
關鍵還在於,那時候大家只比拚唱歌,他們有優勢,現在回到各自熟悉的領域,尤其那些玩器樂的,基本個個都是從幾歲開始練起的,十幾年的功底,穩定發揮的話,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學聲樂的就沒那麼穩定,有人說,聲樂就是把人體當成樂器來演奏。人體又可以說是全宇宙最複雜的東西,受影響的因素太多太多,氣候,心情,氣氛,環境都可能影響唱歌的效果,誰也不敢保證每次演出都順利完美。
器樂相當而言,就要好得多了。
只要把樂器保養得好,即便演奏家們感冒生病,只要發揮出平時幾成的功底來,再差,也比唱破音或者是走調這樣的強了太多。
宋宇也說他知道,秦放歌一上台的話,肯定就不會給其他人活路。所以也支持周先生和他自己的決定,他還感歎,「我們這些學生,學了這麼久的音樂,想要幾次真正的舞台表演機會,真的都挺不容易的。」
秦放歌只讓他們加油,說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用處,反而容易變成炫耀。
晚飯繼續吃食堂,肖雨然和加奈子都和他約好一起。
肖雨然居然說她有點小緊張。
加奈子的舞台表演經驗明顯就要豐富得多,安慰肖雨然說,「有點小緊張最好,最容易超水平發揮的,一點都不緊張其實也不好,我還希望自己能更興奮一點呢!」
左書琴她們從龍富錦教授辦公室出來,到食堂和她們匯合,也給她們加油打氣,左書琴還笑肖雨然,說她打聽了,今天晚上,就肖雨然演奏的曲目,是秦放歌的作品,要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