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後,一群人就飛奔回宿舍,拿東西去洗澡,誰都不想一身汗就去睡覺。
秦放歌也在其中的行列,他還跑得挺快的,小胖子宋宇還叫他幫忙佔位置,秦放歌說等他洗了就給宋宇。
人這麼多洗澡也是個麻煩事情,時間也很有限,秦放歌跑得快,洗了澡之後,就回宿舍,也沒其他地方好去的。
然後開機,上鴻雁群,跟林寶卿黃靜她們說幾句話。
林寶卿問他感覺如何,秦放歌說還行,除了太陽大了點,其他一切都還好。
黃靜幾個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最關心的還是秦放歌有沒有在軍營裡找到靈感,創作新歌什麼的。
秦放歌說暫時還沒有,左書琴就說他感受不深刻,得讓教官加把勁才行。
他也關心她們做什麼,林寶卿說沒什麼好做的,無非也就是各自練練樂器,然後再集中練習什麼的。
閒聊一陣之後,秦放歌就下了鴻雁群。
還得給家裡打電話,寧秀佩接了電話,簡單講了軍訓的情況。寧秀佩根本就不擔心他吃苦什麼的,對他來說,這點根本算不得什麼,就只讓他安分點,別惹事。
又給陳瑜珊打了電話,問了下徐新怡那邊的進展。
徐新怡當然不可能進步得太快,也就慢慢來,反正不急於一時。
之後又打電話和席晚晴聊了幾句,說了下軍訓的情況,讓她不必擔心,然後繼續關機省電。
宿舍其他同學也都差不多,軍訓累得跟死狗一樣,更要找人傾述一下,都在打電話或者上網。
宋宇這傢伙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也不想想他自己軍訓的熊樣子,只講暈倒的同學就有好幾個,他自己倒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然後,又吹噓了一陣他們晚上拉歌的戰績。
秦放歌閒下來,還練了會笛子,聲音不大沒什麼問題,反正宿舍裡面吵吵鬧鬧的。等大家都睡覺之後,就更沒機會練習。
魏初打完電話,聽秦放歌練了會笛子,就問他,「晚上怎麼不帶去,就你這笛子水平,感覺比民樂系笛子專業的還要牛逼啊!」
秦放歌笑著說,「做人低調點好!」
得到宿舍人的集體鄙視,不過大家都承認,他用笛子吹出來的彩雲追月相當好聽。
鬧騰一陣之後,就查房關燈,這會即便是即便是精力旺盛的小胖子宋宇,也不想講話,只想好好睡覺。
宿舍鼾聲四起,秦放歌也躺床上閉目養神,並自動將這些聲音擯棄掉,沉醉在他自己的音樂世界中,自由翱翔。
早上六點起床,還有想賴床的,秦放歌做好人好事,把他們通通弄起來。
出去訓練場集合,由教官教大家練習軍體拳,女生還可以學防身術。
顏野教官教了一遍後,看秦放歌打拳後,就叫他來帶隊,還問他以前是不是練過武的。
秦放歌說學過一點,顏野就說他太過謙虛,沒個十幾二十年的功夫,絕對練不到他現在這水準。
宋宇多嘴,還問秦放歌有什麼不會的,被秦放歌無視。
練拳之後,就是整理內務的時間,教官教這些新生們疊被子。疊好之後,宋宇就說拿來供著好。這天氣熱得要死,也沒有人說蓋被子什麼的,免得以後檢查的時候還要重新疊,會死人的。
整理好內務,繼續排隊唱歌去食堂吃早餐。
秦放歌去領早餐的時候,那師傅已經記得他的飯桶食量,叫他只管拿,說是饅頭管飽。他還真不客氣,謝過他之後,一下就拿了十個饅頭。然後,就著稀飯鹹菜全部吃下去。
早餐之後是短暫的休息時間,秦放歌剛走出食堂,就被人堵住。
是昨天代表新生講話,學小提琴的龍雪瑤,秦放歌一見面就說,「找你們拉歌不是我出的主意,你找我們班長宋宇去。」
龍雪瑤笑著說,「看你也鬧得挺歡的啊!不管是歌曲伴奏,還是場景音樂配得相當不錯。」
「多謝!」秦放歌回答道。
「你應該聽多了這樣的讚譽!」龍雪瑤很誠摯的說,「我還在附中的時候,就聽說了你的很多事情,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的,都說你是華夏音樂學院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
秦放歌笑著說,「那是他們太看得起我了。」
龍雪瑤說,「我覺得這評價一點都不過分,你的唱片我都聽過,其他音樂家像你這般年紀,就能創作這樣水準曲子的,也是屈指可數。對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創作小提琴曲呀!」
秦放歌只說,「暫時還沒這想法,再說,我也不會拉小提琴的。」
龍雪瑤就說,「這沒問題,你要有時間的話,我們也可以相互探討的,我帶小提琴來軍訓的。」
秦放歌說,「最近時間安排比較緊張,怕是抽不出空來的。」
「那不要緊,等有靈感再創作也不遲。對了,你好像還沒有創作過管絃樂作品的?以後肯定也會寫鋼琴協奏曲什麼的吧!」龍雪瑤並不是輕易就放棄的人,她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在管絃樂隊裡,小提琴可是重中之重,一般交響樂團的首席,都是由小提琴手擔當的。而小提琴除了參與交響樂團的演奏之外,也可以獨奏,大提琴中提琴也是一樣,關鍵還是看演奏者的水平如何。
這個秦放歌只能點頭承認,事實上,鄧紅梅也有讓他創作鋼琴協奏曲的意思。而鋼琴協奏曲,除了鋼琴部分之外,還有管絃樂隊部分。她也清楚,以秦放歌的個性,這樂隊曲譜部分,基本也不會交給別人來寫的。
「那正好,我們可以先練習著。」龍雪瑤本來就是那種活潑外向的性子,但她也表示疑惑,「你以前真沒學過小提琴?」
秦放歌搖頭,「就跟著韓薇師姐學過一點低音提琴。」
龍雪瑤並不認識,但她很聰明,「是錦瑟華年樂團的師姐?」
秦放歌點頭,龍雪瑤說,「聽說你在和她們合作做電視劇音樂,創作這樣民樂類型的音樂困難不?」
秦放歌說還好,「反正沒多少人做,做得怎樣別人也不好評價,可以放開手腳。不像交響樂團的曲子,太多太多的經典作品,給人的壓力實在太大。」
龍雪瑤說大可不必這麼看,「時代都是在進步的,以後的作品也會越來越好。」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千葉加奈子也跑過來湊熱鬧,她也一眼就認出跟秦放歌講話的女孩子,就是昨天在軍訓動員大會上,那個代表新生講話的姑娘。
「師父師父,這位同學是?」可這會,千葉加奈子卻裝作不認識龍雪瑤。
不待秦放歌做介紹,龍雪瑤就主動自我介紹說,「我叫龍雪瑤,是小提琴專業的,秦放歌是你師父啊!」
千葉加奈子望了秦放歌兩眼,然後才說,「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千葉加奈子,專程從日本過來拜他當老師的,可現在,還在師父的考察之中,但我有信心通過考核的。對了,我聽說過你耶,拉小提琴很厲害的。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呢!」
秦放歌笑著說,「在聊我拜她為師,跟她學小提琴的事情!」
「啊!」千葉加奈子瞪大眼睛,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師父你也要跟別人學的嗎?」
秦放歌無語,「要不然呢,我就是生而知之的?」
千葉加奈子笑嘻嘻地回答說,「感覺師父什麼都會的樣子啊!」
秦放歌笑,龍雪瑤也才找到機會插話說,「大家一起相互探討相互進步就好,我可不敢當什麼老師的。」
千葉加奈子也拍拍胸脯說,「那也好,要不然,我不是得叫你太師父了……」
龍雪瑤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沒那麼誇張的。對了,你想跟他學什麼啊,唱歌還是什麼?」
千葉加奈子回答道,「唱歌和二胡我都想學,就看師父肯不肯教我了。」
龍雪瑤就說秦放歌應該吝嗇的,然後,她又問秦放歌中午和下午的休息時間可以不,「我每天都要練會小提琴的,軍訓的時候也只有這會時間有空。」
秦放歌就說打擾她練琴不好,龍雪瑤說,「不會的,說不定能從你這裡,得到更多的啟發呢!」
千葉加奈子跟著湊熱鬧,問龍雪瑤她可以旁觀不,龍雪瑤大方表示無所謂。
秦放歌卻說,「加奈子難道你還想學小提琴?」
「就感受一下嘛!」千葉加奈子的聲音明顯小了不少,還拿可憐兮兮的眼神望向秦放歌。
秦放歌裝作沒看見,千葉加奈子只好說,「那師父你們忙就好,我一邊畫圈圈得了。」
龍雪瑤暗自覺得好笑,本來也沒什麼的,被她這搞得,倒跟做賊似的。不過她並不會因為千葉加奈子的出現而改變,大家都說秦放歌是真正的天才,龍雪瑤也期望在跟他交流探討的時候,能對她自己有所幫助和提高。
和秦放歌約好吃了午飯一起之後,龍雪瑤就先告辭,早上休息時間很短,馬上就要開始上午的軍訓。
而千葉加奈子也在龍雪瑤走後,小心翼翼地問秦放歌,「我是不是打擾了師父的好事?」
秦放歌笑得不行,「知道你還問!」
千葉加奈子委屈的說,「可我看師父不像那種人啊!」
「哪種人?」秦放歌問她,看千葉加奈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秦放歌叫她大膽說不怪罪他。
千葉加奈子想了想,還是鼓足勇氣說,「就是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的那種。」
秦放歌越發樂得不行,邁步向前,「我現在不是還走得動嗎?」
看他一動,千葉加奈子立刻就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再細細回味他說的話,精緻的俏臉蛋頓時紅了起來。
集合的哨聲響起,秦放歌回頭叫她趕緊去集合,免得遲到了,還奇怪地問她臉為什麼那麼紅。
「師父再見!」千葉加奈子說沒什麼,然後趕緊開溜。
還是先集合,稍等才開始訓練,湊一起的時候,劉宇還沖秦放歌豎起大拇指,「高手就是高手,這麼快就跟龍雪瑤勾搭上了。」
秦放歌伸出中指鄙視他,「什麼勾搭啊,我們只是純粹地討論藝術。」
劉宇笑,「誰信!你當我們傻啊!我看還是她主動的呀!」
「她問我想不想小提琴而已。」秦放歌說,「對了,我跟她講了,昨天晚上找她們拉歌是班長大人你出的主意!」
「是我出的主意怎樣,我們還要挨個挑戰的。」劉宇已經不在乎他在美女心目中的形象了,他也好奇,「秦放歌你不是真打算學小提琴吧!」
秦放歌說,「多學點東西總是沒錯的。」
劉宇歎道,「只是小提琴實在太難學,很多人學到中途就放棄了。」
魏初就說,「那是你,秦放歌學的話肯定不一樣的。」
「我還不是差不多,只需要有個大概的瞭解就好,又不是學來去和她們練小提琴的搶生意。還有美女教,何樂而不為!」秦放歌笑著說。
劉宇就哈哈笑,「秦放歌你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秦放歌鄙視他,「美女賞心悅目誰不喜歡,少見多怪!」
「還以為你心如止水,一心只有音樂呢!」劉宇笑著說,「其實這樣才正常嘛!少了美女,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樂趣,魏初你說是不是!」
魏初也鄙視他,「喂,秦放歌跟你說的不在一個層次好不好。」
宋宇嘿嘿樂,「能有什麼不同,美女也都是要吃飯睡覺的……算了,不說這個,秦放歌你學小提琴,是打算創作交響樂?」
秦放歌搖頭道,「還沒想那麼長遠,不過鄧老師有叫我創作鋼琴協奏曲,這些樂器瞭解一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宋宇直咋舌,「那你需要瞭解的樂器還真是不少,除了小提琴,還有大提琴中提琴,以及各種管樂打擊樂什麼的。整個音樂學院的美女你都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接觸,讓我們羨慕嫉妒恨啊!」
魏初就笑,「你要有秦放歌那本事,也是可以去接觸美女的。」
宋宇搖頭說不能比,「我們自己能把歌唱好就不錯了,不去想那些飄渺虛無的事情。」
魏初說,「這好像是我聽過你說得最正確的話。」
宋宇嘿嘿笑,「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魏初說從他平時的騷包像,的確是看不出來的。
說話的功夫,教官也開始叫他們列隊報數,在鐘聲響起的時候,又開始軍訓最難熬的日子,站軍姿。
秦放歌還是和之前一樣,在軍訓的時候神遊物外,他的目標是爭取在這軍訓的半個月時間裡,把給林寶卿她們錦瑟華年樂團的曲子搞定。
現在顏野教官也算是瞭解秦放歌這傢伙的本領,還說把他弄到什麼尖刀排去,也就是準備抽調整個音樂學院最優秀的新生,為軍訓匯演的時候做準備。
可秦放歌不樂意,顏野也沒辦法。
他們軍訓對面的排就是小提琴系,劉宇還拉拉秦放歌的衣服,讓他注意對面的龍雪瑤,在一眾人中,她可是相當耀眼的存在。可惜秦放歌這傢伙不解風情,只當沒看見,反而是劉宇收穫了教官警告的眼神。
上午的訓練結束後,照舊還是列隊唱歌進食堂吃飯,秦放歌這個大吃貨依舊收穫很多關注的目光,甚至有人拿他打賭,看他能吃幾大碗。
期間,還有女生在討論,像秦放歌這樣的帥哥能吃,大家都說能吃是福,叫他吃貨。倘若換了其他男生,比如像是小胖子劉宇那種也特別能吃的話,肯定就是飯桶,吃那麼多全部是浪費。這點,魏初他們幾個也跟劉宇說起,連劉宇自己也承認,然後,劉宇還慶幸,不需要跟秦放歌一樣吃得那麼多,在這個看臉的社會,長得醜真是對不起觀眾了!
秦放歌吃了飯之後,就跑去赴約,宋宇幾個猜到他幹嘛去了,遠遠看了兩眼,也只能感歎幾句了事。
龍雪瑤還真帶小提琴來軍營,兩人沒回宿舍,而是在操場旁邊的樹蔭下碰面。龍雪瑤也跟秦放歌講,她從三歲開始練習小提琴,基本每天都會練習或多或少的時間。
然後,龍雪瑤也慶幸她是練小提琴的,小提琴算是方便攜帶的樂器了。要是練中提琴,大提琴,甚至是低音提琴的話,那就大大限制了練習的時間和場地。
秦放歌並沒有著急跟著她學小提琴,而是讓她先拉首小提琴曲來聽聽。
龍雪瑤笑笑說好,她也沒有什麼保留,直接就拉她最最拿手的,也是她在貝雷拉小提琴大賽上大放異彩的,由著名的小提琴作曲家和演奏家貝雷拉創作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雖然沒有交響樂團的協奏,但龍雪瑤的過人天賦,以及十幾年的小提琴功底,在演奏這首歌頌青春,讚美生命,充滿著歡樂與活潑,美好憧憬和願望的曲子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而這首曲子,除了情感方面的優異表現外,在難度技巧上,也是小提琴中首屈一指的。但在龍雪瑤演奏的時候,這世界級的高難度,都被她纖細手指手臂所征服,那優美優雅,又不失激情的動作,加上入耳那美妙無比的音樂,讓秦放歌都有些目眩神迷。
他最欣賞的,還是她全力以赴的態度,一旦投入,就進入渾然忘我的境地。
認真的人最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