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夜寒帶著白玉也算是成功逃脫,二人下了入雲峰,一路前行來到了最近的平南城中。
「夜寒哥哥,你看!這個好好玩,是什麼啊?做的好像哦!」她手中拿著糖人,在糖人上嗅了嗅,一股甜香的氣味湧入鼻中,一副很享受高興的模樣。她也是很少來這鬧市中,身為狐妖最好是能夠遠離凡人,不過這次有殺夜寒帶著,她也就不太害怕了。
「姑娘,這糖人不僅好玩,還好吃,不如你嘗嘗。」
小攤老闆口中說著,聽他言語,白玉望了望糖人,不捨的將它放入口中,果然是甜的,又是令她十分高興,她還從未嘗過這麼甜的東西。
「老闆,幫我拿兩個。」
殺夜寒難得看白玉這麼高興,付了錢,便是與白玉繼續向前走。
白玉是左瞧瞧右看看,看上這個拿這個,看到那個拿那個,完全不知道殺夜寒跟在她後面是這裡跑那裡趕的,嘴裡咬著糖人,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時間。
殺夜寒本來口袋裡還準備了些銀兩,讓白玉這麼一揮霍,袋子裡很快就要空了。
「玉兒,別拿了,我們快沒錢了。」
白玉正要拿起一個布娃娃,便是被殺夜寒給攔住,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布娃娃,有些不捨地被殺夜寒拉到一邊。
「玉兒,我們妖有妖的規矩,人也有人的規矩,你這般胡亂拿別人的東西,以人的規矩若是不給錢就要被抓起來的。」
殺夜寒自然也是想告誡一下白玉,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卻見白玉嘟著嘴。微低著腦袋。一副犯錯的樣子。
「夜寒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人間還有規矩。」她語氣低沉,聽在耳中不禁令人心生憐惜。
「好了好了,你也別自責了。初來人間犯錯是正常的,反正我們不是還有些錢,這人間凶險,我們就不打算晚上趕路,明天再去崑崙山吧。」
聽到明天就要去崑崙山。這白玉自然是不願意,她這次出來是為了找浦星洲的,她才不願意去什麼崑崙山,還是找他的郎君更要緊些。
「夜寒哥哥,你為什麼要去崑崙山啊?我們去崑崙山又沒有什麼事情要做,不如去東海吧?東海我又沒去過,那裡聽說能聽到世上最美的曲子。」
殺夜寒當然不能告訴自己是去崑崙山找東西的,若是告訴她,憑白玉的脾氣是一定會追問到底,到時候自己不回答都不行了。想想還是不能告訴她實情。不過該用什麼辦法讓她信服自己呢?忽然想起白玉有提起東海,口中問道:
「對了玉兒。你這要去東海做什麼?我記得浦兄弟好像也是要去東海。玉兒,你可還記得當初答應過我的話嗎?」
「夜寒哥哥放心,我當然是記得。不過崑崙山也不好玩啊?我去東海一路上一定有好玩的事情,而且崑崙山我也是去過了,一點兒也不好玩。」
「玉兒,我們是有事要做,不是去玩的。」
「那你去做你的事,我去玩我的,好不好啊?」
白玉是滿臉的笑意,殺夜寒看著就要被其攻陷,急忙是轉過身去,邊走邊道:「現在先不考慮去哪裡,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我可不想待在外面受凍。」
「夜寒哥哥,你就答應我吧。」
白玉自然是不會罷休,她是一定要去找浦星洲的,無論是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殺夜寒答應自己。
……
「既然這花秀娥與那書生是一見鍾情,這是好事,但為何這花秀娥為何最後成了厲鬼,難道是這書生有負於她?」
唐姍姍口中道出一句,話語輕緩,對於這樣的戀人而言,相遇總是美滿,這結局必然是幾經波折,不過結局也太慘了。剛才那花秀娥奏的琴,吟的詩,在人心中又是深刻了幾分,想到現在已成厲鬼的花秀娥,想必她死後的遺願便是等到那書生的出現。
「誰說不是,那書生姓張,名臨書。他是一個城裡考試落第的書生,要權沒權,要錢沒錢的。他看上花善人的女兒,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就不說了。若是花秀娥嫁給了他怕是要吃一輩子苦,這花善人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寶貝女兒受苦,這條件自然是要高得多……」
……
據客棧老闆講訴,花善人自知這張臨書的能耐,他想著家中無子,張臨書看起來也算是個老實人,便是有心將家中生意商業之法交給他。可惜張臨書卻不是這塊料,有些小事卻是無法完成,花善人見他既無此能,便也作罷。本是欲將張臨書逐出家門,讓他不要再接近花秀娥,但兩人真心相愛,花秀娥也是替張臨書求情。無奈,花善人只能答應自己寶貝的女兒請求。
「唉,好吧。秀娥,我就暫且不驅他,不過身為男子總不可身無家業,張臨書,你認為呢?」花善人總算是平息了自己的怒氣,他也不想事情太難收拾,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了別人,他自己也是非常尊敬女兒的選擇。
「爹,女兒不怕苦,女兒願意與臨書在一起過清苦的生活,我不在乎。」
「花老爺說的是,小生確實是還沒有迎娶秀娥的資格,小生願聽老爺安排。望老爺給小生三年時間,三年,小生定當回來迎娶秀娥。」
張臨書口中言語堅毅,他自知自己真要想成為花家的女婿,必定是要有一番作為,否則憑借這寒苦之身,他自己也是沒臉當這個女婿。花秀娥也是沒想到,聽張臨書這言語,知道他也是心意已決。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女兒,就憑借他這心意,我算是
信你。不過,若是你在外面心有旁物,或是心裡有別的女子,那麼你就可別想踏進我花家一步。」
這花善人的話是已經說得十分透徹,他也是心中有數,這張臨書若真喜歡自己女兒,這三年相信他一定會用功,但若是不是真心喜歡自己女兒。男人嘛,這變心也是難免,如此一來對大家都是一種解脫。
幾日之後,這張臨書離開了富臨鎮,這一去就是三年,花秀娥也是一心等待情郎的歸來。可惜啊可惜,紅顏命薄,花秀娥思念成疾,花善人念及女兒命苦,怕她這樣等下去小命不保。於是便有人獻計,長痛不如短痛,命人擬寫張臨書的字跡,告知花秀娥他心中已有她人,勸她放棄等待。
誰知,這令花秀娥一夜瘋癲,花善人見女兒瘋癲,整個人也是開始大病起來,為了讓自己的家業還有女兒在自己死後都有個照料,便是將自己的女兒許給一位商業朋友的兒子。
只能說是上天弄人,這朋友兒子哪裡願意真取花秀娥為妻,此時的花秀娥已經是今非昔比,他為的不過是花家的財產。花善人過世後,這花秀娥居然瞬間又清醒了過來,可是只能說清醒的不是時候,得知張臨書並非是心有她心,但是此時她自己是已經嫁給了別人,為了她自己本就貞潔之心,於是在花善人死的第二天,她便是上吊死在房中。
從此以後,這花家就多了個厲鬼。不過這花秀娥也非是本有怨念,她本是一心要等待張臨書的回來,但是那父子二人不肯罷手,想請高人收了花秀娥這個厲鬼。可惜,請了三四個高人都是對付不了花秀娥,後來這花秀娥被激怒了,鬼魂便是離開花家的範圍,在這鎮子裡到處遊蕩,晚上的時候常有人看見花秀娥的鬼魂,大都是被嚇個半死。鎮裡為了平息花秀娥這個厲鬼,想請高僧替她超度,那高僧說著一切皆是緣起。這花秀娥前世與張臨書本是夫妻,後來被強盜所殺,二人過奈何橋之時,花秀娥並未受到孟婆湯的影響,前世無緣,今生再續,她現在做的僅僅是為了等待張臨書,這是天意。只要眾人在房門前掛上白燈籠,這花秀娥便就不會入家門騷擾。
「我們聽從了那高僧的話,這才緩解了一些,晚上的時候都是不讓出門的。高僧說一定要花秀娥是一定要等到張臨書,否則她的鬼魂是不會離開這富臨鎮。」
聽完客棧老闆講完這個故事,眾人不禁是心中唏噓,伴得離殤曾幾時,何許芳心思思心。盼與君郎比翼時,不知君心非吾心。這詩是越發的令人心酸,看來這花秀娥確實是癡情女子,不過她現在已經是鬼了,既然是鬼的話就應該及早去投胎,這才是她該去的歸宿。
「時間都這麼久了,難道那張臨書還沒有回來嗎?」
浦星洲很是好奇,若是說張臨書真的愛花秀娥,那麼應該快些回來才是,就算是不回來,至少也捎封信回來,可是這麼久都是音信全無,要麼就是他還有事未成,感覺回來了無顏面,要麼就是已經死在了外頭。
「少俠說的是,都已經過去五年了,也沒有任何人影,恐怕是凶多吉少。倘若這張臨書一輩子不回來,那我們豈不是要這般受苦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