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榮若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是已經躺在堅硬的石床上,四下無人,抬頭一看這是竟是間石室。這石室倒還算寬敞,室內裝有四根石台,石台上各點著一根白色蠟燭,給這裡倒添了幾分陰森詭異的氣氛。
榮若靈枕著木枕,整個人被艷紅的被褥緊緊地裹著,本想是施法直接掙脫被褥,忽然感覺哪裡不對。忽然臉上一紅,心中那是要咒罵千萬遍,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光著身子被裹在被褥中。
臭壞蛋,也不知道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清白算是毀了,逮到他們非要將他們扒皮,抽筋,剔骨,再放丟到野外餵狗不可。
心中屢試不爽,一個九十度起身便是坐了起來,稍稍轉頭確定沒人,這才奮力的從被褥中將兩隻手臂一隻一隻的抽了出來,慢慢挪著身子,左手緊緊環住被褥,不讓它鬆了掉在地上,右手幫助自己下床。
經過努力,一雙小腳總算是著地,站起身後,第一感覺就是想喝水,口乾舌燥的十分難受。只見擺在石室中心的石桌上擺著茶水,心中一喜,忙是靠近過去。被包裹著,一邁也只能邁出半步,她就只有小步地跑了過去,速度極快,腳下冰涼,這石室也是乾淨,地上沒有一個石子。
來到桌邊,倒茶喝水,一杯不夠再一杯,將整壺水喝完了也沒有任何的解決口渴,反而更加厲害,心中也是感覺越發的燥熱,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突然轟隆一聲,石門大開,只見門前站著一位俊貌男子。原本還一臉的樂呵,見了榮若靈頓時是傻眼了,怎麼自己房間裡還有一個女人?
榮若靈更是一臉的尷尬,想到自己現在還是赤著身子,只有一床被褥勉強護著,臉漲得更加通紅,不知是氣還是羞。還未說話,抓起桌上的杯子便是向那男子扔去。
男子閃身輕巧的躲開來,榮若靈又是雙手抓起石桌上的茶壺,那男子稍微側了側腦袋,硬接下來。聽到一聲乒乓的破碎聲,榮若靈一臉的洋洋得意,這心頭火才稍稍消了些。
「姑娘,你的……」他沒有好意思完全說出口,榮若靈這才恍如大悟,急忙雙手拉住被褥,剛才若非是這人用法術托住了被褥,她又是要再赤條條的站在男子面前,真是如此的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榮若靈心中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再看他,急忙是轉身又坐回了石床邊。男子也未言語,剛才動用法術的右手也是緩緩放了下來。他一個急轉身,立馬拐個彎走了出去。
她一個人留在房中無聊,想到剛才錯打好人,心中是十分的糾結,該不該跟他道歉呢?
此時的榮若靈在房中糾結,而那男子卻已經是在大廳內教訓他的手下。
「你們一個個是怎麼搞的,抓什麼人回來?抓個人回來也就算了,還放我房間幹嘛?給我侍寢啊?」
「大大哥,我正是此意。」
「侍你個頭啊!我心裡只有玉兒一個,要你瞎操什麼心!」說著,又是對著他亮晶晶的光頭就是一下,疼得他哎呦直叫。
「大大哥,不如把她吃了,這樣就不用煩惱了。」
還是之前那個呆頭呆腦的強盜,在一旁的光頭男子對著他腦袋敲了下去,「你傻啊!大大哥是吃素的!」
「你才吃素的!」說完對著光頭腦袋又是一敲。
「哎呦喂,大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您是吃素食的。您就別打我了,您力氣又大,打得我是真疼啊。」光頭男子一陣喊冤,侍奉著一個妖怪做老大真不容易。
「以後你們不要多管閒事,我就算是再過幾百年也絲毫不會變心。對了,她衣服呢?」
話語一出,只見他們忙是把榮若靈的衣裝給拿了上來,匆匆往房間方向趕去。看著老大遠去,光頭男子心中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一臉的無奈,「哎呀!這下完了,我給那美人還下了媚藥,這下不知道能不能搞定啊。」
現在而言,榮若靈是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修為最低的張璐瑤不知道怎麼樣,她雖是有永恆心鎖的保護,但若是遇到強大的妖魔,在他們的眼中很容易就會識破,危險依舊是無處不在。
「師兄~師姐!」她聲音壓得很低,一個人在這林子裡亂竄,怕是聲音大了一點兒都會驚動生活在這裡的林中猛獸。
趙璐瑤本就膽小,經過村中死亡之後更是膽小,現在讓她一人前行令她無奈,不過為了自己身邊的人冒險也是值得的。
「小姑娘,你一個人行路難道不怕危險嗎?」忽然,不知道哪裡有人跟她說話,聲音中帶著點點興奮,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誰在說話!」她警惕的轉身,四周都是茂盛的樹木,找不到任何人影。
「我可是好心來替你解脫的人,只要死了,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你胡說,我才不會死呢!我還要好好活著,等我師兄回來找我。」
「我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師兄他不會來了。你就乖乖站著別動。」趙璐瑤猛然抬頭,只見一個神情凶煞的女人向自己提爪攻來。她驚呼一聲,忙是快速閃開,讓對付撲了個空。
還未跑出幾步,那女人跳身而起,站在了趙璐瑤面前。她一身紫黑色的長衣,轉過身來竟是那晚想要襲擊浦星洲的九娘。九娘眼中滿是憎恨,她本來是想要偷取神器,沒想到跟到一半居然給跟丟了,心中不快,便是四處尋早。透過風的方向與奇特的氣味,她這才跟了上來,未想到現在居然是找到了這個丫頭,也不知那個守護神器的小子去了哪裡。
「我等你很久了,都快等得我不耐煩了。」」
「你是人還是妖?」趙璐瑤開口問道,眼前這女子雖然是不怎麼和善,不過總要先確定她的身份,以她自己的道行根本就分別不了是人還是妖。
「你倒是可以猜猜我是人還是妖?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因為你就快死了!」九娘話才剛說話,騰空而起,向著趙璐瑤直衝過去,手曲成爪,想要取出趙璐瑤的心臟來。
趙璐瑤見到這妖怪就怕,看著那長著黑色指甲的手向自己襲來,忙是蹲下身去,恰巧讓九娘撲了個空。
「小丫頭,別跑!」
九娘怒吼著,又是猛撲上去,她的雙手在空中揮舞,不時會留下一道紫色的爪印,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弧,看似美麗,卻是致命的。憑借趙璐瑤的修為,與這九命貓妖抗衡的話無非是以卵擊石,根本就傷不了她。
忽聽一聲布匹扯斷的刺耳聲響,只見趙璐瑤的肩部便多了一道抓痕,看著自己肩頭留下的血痕,不禁一陣心痛。
九娘手中拿著碎布,臉上是得意的笑,陰險無比,她淡笑道:「哼哼,我這斷魂爪可是劇毒無比,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會讓你小命不保。現在不需要我動手你都會死,不過我還不想讓你死的這麼早,你死了的話,我拿什麼去跟那小子做交易呢?」
「你妄想,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趙璐瑤做著最後的掙扎,手捂著傷口,跑出幾步,卻是狠狠地又摔在了地上,她的傷口就像是被撒了鹽一樣,劇痛無比,臉上已經是疼得汗水直流。這比她在門中受罰還要狠毒,門中頂多就是屁股開花,但這個卻是比死還要難受,令人痛不欲生。
「哈哈哈,看到你這副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真是讓我高興,這個世上無論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只要談及生死無非都只是歷來順受。但是我不同,我九娘有九條命,這三界中有哪個妖魔能夠比我活的時間長?不過我不甘心,我就算有再多的命也會被別人殺死,所以我要逆天,我要更強大的力量,直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對付的了我,我就再也不用擔心什麼天命!哈哈哈!」
這女人簡直是個瘋子,想要超越六道輪迴,簡直是癡心妄想,實不知生命的渺小,同時也不懂生命的強大。
「這是不可能的,我師傅說過,三界無論人仙妖魔皆有劫數,劫至而命隕,這都是天意,誰也無法改變。」她現在已經是口唇發黑,渾身冷得直哆嗦,現在劇毒已經開始發作,整個身子因為毒素的蔓延而感覺無力,但是口中吐出的話語依舊是清晰堅毅。
九娘心中一橫,狠狠盯著她,都快要死了還口出狂言。一個箭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提起,將她整個人貼在樹幹上,手掌也是越勒越緊。
「我本來還不想你死,但你如此大言不慚,就休怪我不客氣。」她眼神中皆是狠意,一生中最討厭對自己不敬的人,討厭那些自大狂妄的人,更討厭那些違逆自己的人,她從未將三界中的任何一人放在眼裡。
「三界本就一體,沖護子思期骨(終會自食其果)。」她幾乎斷氣,努力讓自己還保持清醒,她不想拖大家後腿,想要保護自己甚至於保護別人。
翊殤大哥,小瑤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此時遠在東海海底的白翊殤,他的手指忽然動了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不過依舊還是沉沉的睡著,他沒有起身,也沒有去搭救現在生命垂危的趙璐瑤。
忽聽一聲疾風呼嘯,一道劍氣直逼過來,九娘見勢急忙縮回手來,一個轉身便是躲過了那道劍氣。趙璐瑤眼前一黑,癱坐在地上,她就這樣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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