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陶澤雙目圓睜,緊緊抱起許露,強撐著早已傷痕纍纍的身子站了起來:「不怕,我送你去醫院,不怕的,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記者見許露弄成這樣,怕惹上官司,也都止了腳步隨後紛紛散了,陶澤抱著許露在馬路上攔著車子,可是司機一見滿身是血的兩人,理都沒有理他們就將車子開走。
陶澤瘋狂地抱著許露向前奔跑著,這一輩子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血,溫熱的血就順著他的手臂染紅了他的手臂,染紅了他的衣襟,染紅了他的褲子,轉眼之間,兩人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馬路上斑駁的血跡隨著他的奔跑,不斷向前延伸著。
她會死嗎?會嗎?會嗎?看著許露越來越微弱的呼吸,感覺到她就住自己背後的手,也緩緩鬆開,陶澤心底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停車!」為了挽救許露的生命,陶澤毫不猶豫地用身體攔下了一輛車,硬逼著司機把許露送到醫院去。
在一陣剜心刻骨的疼痛下醒來,許露睜眼看到的是頭頂炫目的手術燈,以及染白鮮血的白色布簾,耳旁清宮的機器發出鑽心刺耳的轟鳴聲,許露全身一顫,用腳踢開醫生正在給自己進行清宮手術的手。
「許小姐!」醫生大吃一驚,慌忙站起來:「你這樣很容易導致子宮穿孔的!」
「誰讓你殺了我孩子的?誰讓你做的?誰讓你做的?!」許露不顧腹腔內,幾乎吞噬她的疼痛,在手術床上扭動著身體想要掙扎下床。
「許小姐,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啊!」醫生慌忙指揮醫護人員按住許露的手腳道:「你體內還有手術器械呢,孩子你沒進醫院時就已經沒了,你這樣是何苦呢?只是折騰你自己而已!」
「你騙我,你騙我!」許露聲嘶力竭地哭喊道:「求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
「他已經不在了!」醫生用手術鉗夾住一個只有乒乓球大小的肉球舉到許露眼前道:「你看,他還沒有成人形,已經夭折了,我們沒有騙你!」
「我的孩子……他……他……」許露定定看著眼前血糊糊的肉球,結結巴巴地念道:「他……死了……死了……沒有了……沒有了……」
眼見許露安靜下來,醫生趕忙指揮眾人重新開始手術,誰知許露的瞳孔此時卻在不斷地放大、心率、呼吸、血壓全都直線下降。
「快,找施醫生來急救!」老主任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
不一會兒,施加諾領著幾名經驗豐富的醫生一起趕了過來。陶澤蹲在門外見葉昊天過來,眼淚刷得一下就下來了,連聲音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她。」
「我知道,不怪你,是她自己心裡壓得事太多了。」葉昊天拍了拍陶澤的肩,安慰道。
「你們這裡有沒有人是o型血漿?患者失血過多,醫院裡庫存血漿已經不夠!」急救室的大門忽然拉開,一名年輕的護士小姐滿面焦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