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要不然……你也打電話給你爸爸或者媽媽,讓他們把你弄出去。」雖然知道陶澤和他的爸爸、媽媽關係不太好,但是現在萬不得已出面求一下他們也沒什麼的吧?
「不要。」陶澤乾脆靠著牆根,閉上眼躺下來睡覺了。
「為什麼?」許露推了推陶澤的肩膀:「難道你不想出去嗎?」
陶澤緩緩睜開雙眼,眼裡帶著平常絕對不會出現的憂傷,看到許露美麗的眼睛裡帶著略顯焦躁的情緒,立刻換上一種戲謔的口吻調笑道:「難得有這麼個機會和你這樣親密地待在一起,你說我怎麼會捨得浪費呢?」
「你……」看著陶澤戲謔的嘴角,許露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種沒臉沒皮的人?
不過,氣歸氣,許露也知道陶澤雖然沒個正形說話沒邊沒際,但做事從來都不會沒有分寸,他不願意讓自己的父母來領自己出去,應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既然不願,她也不強求。
挪到牆壁邊,許露頭枕著牆壁也開始閉目休息。只是這幾日來心裡一直擔心著梁珞辰的安危,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夢裡總會出現許強猙獰恐怖的臉,梁珞辰渾身染血痛苦的臉,還有大灘大灘的鮮血,梁珞辰的、許強的、自己的,混合在骯髒的地面,蜿蜒流淌……
許久,陶澤緩緩睜開眼定定看著許露,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迷人的側臉上,纖長捲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濃密的陰影……這一刻,美好而寧靜。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皺眉、看著她掙扎、看著她悲慼……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痛苦的表情?難道即使是在夢裡,也不完美麼?
心柔柔一痛,陶澤伸手撫上許露擰成結的眉頭,看到許露的眉頭展開,他的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
如果說陶澤第一眼看到許露便被她吸引,想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是因為她的美貌的話,那麼現在他則完全是被許露身上另外一種無形的美給吸引了。
那是一種永不言敗的自信,一種堅持自我的堅韌,一種對朋友肝膽相照的豪情,一種對敵人毫不留情的勇氣……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一顰一笑,早已牽動了他的心,影響著他的情緒。他的心開始不可自拔地被她吸引,為她著迷,為她沉淪!他沒日沒夜想的,都是如何讓她放下一切包袱,開懷地大笑。
他知道這很難。但是,他會一直努力。
*
「許露,快起來,你可以出去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露被一聲突兀的大喊吵醒,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陶澤的懷裡,身上還蓋著他脫下來的衣物。
「又要審訊了麼?」許露揉了揉眼睛,以為天亮了。
「不是!有人保釋你出去了,快走吧。」來喊她的人好像還是警局的領導,肩上好幾顆星星,說話間對許露刻意露出的諂媚,讓她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