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阿峰張大嘴巴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差點把舌頭都給咬斷了。他們天哥,什麼時候這樣細緻溫柔過?正準備進去摻和一腳,誰知大嘴卻忽然被龍翼摀住,將他拖離他很不願意離開的門口。
「好冷……」許露上牙打下牙地顫抖說道。
葉昊天掀開被子,看了看許露身上護士為她換好的整齊衣服,打消顧慮和衣躺了進去。
手臂輕輕繞過她的頸項,將她擁在懷裡,感受著她身體的寒意一絲絲的浸入自己的身體,心中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原來被人需要,竟也是如此的幸福。
這麼多年了,她似乎總在做同一個夢。昏迷中,許露又來到那條黑漆漆的深巷,變成一個孩童的模樣,坐在地面孤寂地守望著沒有盡頭的黑暗,瑟瑟的寒風吹在她單薄的身影上,一如當年那般,寒冷浸骨。
「媽媽……媽媽……」許露低低的嗚咽,任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在腮邊。
可是這一次的夢,似乎與往日不大相同……無邊的黑暗中漸漸走出來一個陌生的人,蹲下身來看著眼前小小的她說:「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許露揉了揉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人的長相,小小的身子卻已經被他(她)給抱了起來。
他(她)的臉部好模糊,她看不清,可是他(她)的懷抱真的好溫暖,讓她貪戀。
「你是我的媽媽嗎?」許露不放心地問。
「你說呢?」抱著她的人聲音好溫柔,他(她)輕輕摸著她的頭,就像別的媽媽對自己的孩子一樣:「我會給你買好多糖,買好多漂亮的衣服,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
許露睜大眼睛,拚命想要看清媽媽的長相,可是眼前的臉仍然是那麼模糊,她急得嗚嗚哭了起來。
「怎麼了?」媽媽柔聲問。
「我不要糖果,我不要漂亮的衣服,我也不要布娃娃……我只要媽媽,只要媽媽,你永遠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嘛?」許露緊緊摟住媽媽的脖子嚎啕大哭。
「媽媽」似乎被她嚇壞了,愣了好久,這才緊緊將她擁在懷裡,鄭重承諾:「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
「媽媽,你真好。」帶著甜蜜的微笑,許露在葉昊天溫暖的懷裡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沉睡了多久,黑暗中許露迷迷糊糊地醒來,夢裡的感覺依舊還在。媽媽的懷抱真大啊,好溫暖、好安全的感覺……媽媽的頭髮好長好柔軟哦,還有著香香的味道,只是怎麼會還有一種淡淡的煙草味呢?
呵呵……是做夢吧。許露淡淡一笑,雖然看不見媽媽長得什麼樣,但至少可以摸一摸媽媽的臉吧?想到這兒,許露的小手有些抑制不住顫抖地向葉昊天的臉頰摸索過去。
媽媽的嘴唇好軟哦,媽媽的鼻樑好挺哦,媽媽的眉毛好濃密哦……
睡夢中,葉昊天被臉頰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弄醒,無奈地捉住在自己臉上不斷摸索的小手,輕輕歎道:「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