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葉昊天冷冷瞥他一眼道:「龍翼呢?怎麼讓你來了?」
「龍哥去追查兇犯了,他說這裡暫時交給我來守著。天哥,你怎麼也罵我是狗?上次你還為姓陶的那小子罵我是狗,打他一耳光呢!」阿峰涎著臉故作不平的樣子,脖子卻還伸得跟長頸鹿似的往房間內張望。
葉昊天優雅地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淡淡道:「我的狗,當然只有我能罵!」
「啊?」阿峰瞪大眼睛,原本還要不服氣地再嚎兩句,卻被葉昊天拿眼一掃,嚇得他立刻噤聲。
葉昊天走到窗口,將窗戶打開,靠著窗邊靜靜地抽著煙,也不和阿峰說話。阿峰跟在他身後,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遙遠的天際。
天哥變了,自從參加完唐濤的喪禮回來後,他整個人都徹底改變了。變得沉靜、變得深沉,不苟言笑,甚至連他往日那輕嘲般習慣性的微笑都沒有了。以前的他,雖然張揚肆意,但和兄弟們笑在一處,鬧在一處,完全沒有架子,現在的他,讓他感覺好遙遠,遙遠得就像空中虛無縹緲的雲,難以觸摸,不知道他的方向,亦不知道他的歸處。
*
整個白天,葉昊天都坐在許露病床前的凳子上,靜靜地守護著她。除了偶爾出去抽支煙,其他時間都寸步不離地守著許露。
那晚發生的事,龍翼在傍晚的時候來到醫院,將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葉昊天。阿峰也是從那時才知道,原來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豬頭,竟然就是那個讓他過目不忘的美眉。
「許露的傷,現在可以確定是她的繼父許強所為。那晚許露可能誤認為自己打死了許強,所以受了驚嚇跑了出去暈倒在馬路上。由於許露出門時沒有關門,家門大開室內的燈光後來又亮著,有路過的鄰居看見許強倒在血泊中就打了120將他送到醫院搶救,所以他躲過一劫並沒有死。」
「現在呢?他在哪兒?」葉昊天坐在院長專門為他準備的休息室裡,彈了彈煙灰淡淡地問。
龍翼歎了口氣道:「也怪我心急,為求速度我當時派了很多人趕到接收醫院去尋找許強,不想被正在上廁所的他撞見,讓他偷偷跑掉了,現在仍然不知所蹤。」
「繼續派人追查,記住遇到此人——殺無赦!」說完,葉昊天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將未吸完的香煙掐滅在指尖,竟彷彿感覺不到燙。
回到病房時,天已經漸漸黑了,葉昊天開了燈,再次坐在許露身邊守著她。許露眼皮微微動了下,喉間發出低低的聲音。
葉昊天將耳朵貼近她的嘴唇,這才知道她要喝水。看著她一整天滴水未進,乾涸起皮的嘴唇,葉昊天忍不住自責,趕忙倒出一杯水,用嘴吹涼,然後再一勺一勺地餵給許露喝。
門外,阿峰張大嘴巴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差點把舌頭都給咬斷了。他們天哥,什麼時候這樣細緻溫柔過?正準備進去摻和一腳,誰知大嘴卻忽然被龍翼摀住,將他拖離他很不願意離開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