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平八郎舉起了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阿斯科爾德」號,雖然有火光和濃煙的遮掩,但東鄉平八郎還是能夠看到,此時「阿斯科爾德」號的甲板上,俄國水兵已然是死傷一片。
看到好多炮手死傷,在軍官的喝罵下,部分俄國水手衝了上來,搬開死者的屍體,將傷員帶下艙面,並補充到了炮位之上。
很快,「阿斯科爾德」號的火炮又恢復了射擊,儘管遭到了「比睿」號和「金剛」號猛烈的炮火攻擊,但「阿斯科爾德」號的炮火仍然顯得很頑強,並且也很有準頭。就在雙方不斷接近的時候,一顆「阿斯科爾德」號射出的152毫米炮彈擊中了「比睿」號艦尾處的接近水線裝甲帶處,發出轟然巨響。不一會兒,又有一發152毫米炮彈擊中了「金剛」號的艦首位置。
但對於俄國人來說,他們能夠取得的戰績,也僅限於此了。
此時交戰雙方的作戰距離已經接近到了1500米左右,全都在竭盡全力的向對方傾吐著炮火,而在如此近的距離上,薩摩軍艦上裝備的哈乞開斯五管和單管機關炮以及林氏機槍開始發揮著自己的威力,而面對薩摩水兵居高臨下的猛烈射擊,俄國水兵因為無處躲閃,遭受了可怕的傷亡。
裝備在「比睿」艦飛橋附近的幾門哈乞開斯五單管機關炮怒吼著噴吐著火舌,接連命中了「阿斯科爾德」號,對於俄國水兵來說。這種小口徑火炮給他們造成的傷害比大口徑火炮要厲害得多。這些哈乞開斯機關炮集中攻擊了剛剛發射152毫米炮彈擊中過「比睿」艦的俄艦舷側炮位。「阿斯科爾德」號剩下的兩根桅桿也得到了「照顧」。密如雨點的機關炮彈在「阿斯科爾德」號上炸響,數名俄國水兵被當場打得血肉橫飛,親臨其境的「阿斯科爾德」號艦長克利沃諾斯基戰後在日記中記錄了當時可怕的情形:「……到處都是飛揚的彈片,士兵們根本無處躲閃,很多人被彈片和燃燒的木片擊中,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他們渾身是血的倒在甲板上,痛苦的掙扎著。因為受到這樣的傷害,常常不能馬上死去。很多水兵試圖對受傷的戰友進行救助,然而他們也在越來越密集的敵人機關炮彈的攻擊中倒下了。當我還站在飛橋上指揮戰艦作戰時,幾發敵艦射出的機關炮彈飛來,擊中了飛橋上的吉爾切茨基上尉,我看到他的身體瞬間就在我們大家的注視之下撕裂了,熱乎乎的血肉飛濺到了我們大家的身上,我被爆炸產生的氣浪掀倒了,因而沒有被可怕的彈片擊中,在這一次的可怕攻擊中。飛橋上除了我之外,其它的人全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很多人的臉上濺滿了鮮血。全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如果再有敵人的機關炮彈擊中飛橋,我想我們大家都不會倖免,所幸敵人的炮火轉移到了別的方向,在司令塔裡的軍官們的幫助下,我和受傷的人們全都安全的回到了司令塔裡……敵人的機關炮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武器,而我們的海軍對這種武器卻並不重視。這不能不說是我們海軍的致命失誤,我認為如果我們的軍艦能夠配備同樣的武器的話,在這場戰鬥中,我們英勇的水兵的傷亡應該不會這麼大……」
在日記中,克利沃諾斯基對「阿斯科爾德」號的俄國水兵們的英勇作戰大加褒揚,同時也對「敵人」犯下的罪行進行了痛斥:「我們的水兵十分英勇,要知道他們是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堅持同敵艦戰鬥……敵艦的炮火十分兇猛,而且敵艦在數量上也佔有絕對優勢,從戰鬥開始到結束,始終是二艘敵艦攻擊我們的一艘戰艦,敵人的炮彈就如同雨點一般的落下來,讓暴露在甲板上的炮手和水手們傷亡慘重,而我們的火炮射速很慢,只能攻擊敵人沒有裝甲的水線一帶,又沒有機關炮,不能給敵艦人員以足夠的傷害,很快我們軍艦的甲板上滿是血水和屍體,為了避免無畏的犧牲和向外界說明事實的真相,我艦最終選擇撤出了戰鬥……」
看到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的「阿斯科爾德」號帶著熊熊大火開始轉向逃跑,東鄉平八郎下令停止炮擊,放俄艦一條生路。
「為什麼不打沉它?東鄉君?」上村彥之丞此時已經打紅了眼,聽到東鄉平八郎下令,禁不住大聲的質問道。
「你想讓我們和露西亞開戰嗎?上村君?」東鄉平八郎皺緊了眉頭,似乎在為上村彥之丞冒失的話感到惱火。
「也是。」東鄉平八郎的一句話上村彥之丞從興奮當中冷靜了下來,「不過,我們把露西亞軍艦打成了這樣,只怕露西亞人也不會善罷干休吧?」
「如果露西亞人想要理論的話,便儘管來吧!」東鄉平八郎看著遠處沒命奔逃的「阿斯科爾德」號,冷冷的說道。
「福寧」號上,陸慶雲看著拖著滾滾濃煙逃掉了的俄**艦,一時間欲哭無淚,手足冰冷。
就在俄**艦同薩摩軍艦交戰的時候,又有兩艘軍艦駛入了戰場,陸慶雲以為俄**艦來了援兵,不顧看押的薩摩水兵的呵斥,伸長著脖子觀看著,直到他看到這兩艘軍艦一艘掛著英國的米字旗,一艘掛著法國的三色旗,才失望地垂下了頭。
海面上隆隆的炮聲讓他心驚膽戰,以至於他不敢去看,但僅僅不一會兒,炮聲便完全停止了。
這場前後不到一刻鐘的海戰結果,徹底粉碎了他的一切希望。
他心裡明白,自己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
北京,安福胡同,胡雨霖私宅。
一間極盡華美的臥室裡。胡雨霖躺在床上。正自熟睡。在他的身邊,一個妖艷的女子摟抱著他。
儘管身邊有美人陪侍,但此時的胡雨霖,卻正自做著噩夢。
這個噩夢,已經困擾他很久了。
……
夢中,胡雨霖來到一座小屋屋前,雙手一分,「光當」一聲推開了
了門。本來哭累了已經在「逍遙床」上睡著了的一個年輕女孩兒立刻驚醒了,她睜開了眼睛。看到胡雨霖又來了,女孩兒俏目圓瞪,搖晃著頭,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
胡雨霖知道她這是在問候自己的十八代祖宗,也不生氣,笑呵呵地來到逍遙床前,坐在了她身邊。
「別費力氣了,留著勁兒,伺候老爺我吧。」他說著。猛地伸出了手,叉住了女孩兒的脖子。將她的頭一下子按在了繡花枕頭上,然後蹬掉了腳上的鞋,上了床騎在了她的身上。
女孩兒的身子猛烈地掙扎著,想要將胡雨霖掀下去,但她的手腳都被逍遙床上的絲帶緊緊縛住,活動的空間有限,無法使力,雖然將逍遙床扯得「吱吱」亂響,但還是沒有甩脫胡雨霖。
「有力氣好,有力氣好,我這回還怕你沒力氣和老爺我玩兒了呢。」胡雨霖呵呵笑著,用嘴咬掉了紅釉藥瓶的木塞,叉住女孩兒的那隻手上移,扳過她的臉,手指緊捏她的粉腮,女孩兒的嘴微微張開,露出了裡面含著的青色物體。
女孩兒含著的東西,也是胡雨霖的姨太太羅翠環替他尋來的,專門堵塞人口舌的玉球。
這種玉球,是仿衙門牢獄中的器具木球。一般衙門為防止犯人胡言亂語說出大逆不道之語或咬舌自盡,都備有特製的木球,分上下兩半,內有機簧,以之堵於犯人口中,犯人表面看與常人無異,實則不能發一聲。羅翠環為胡雨霖尋來的玉球,便是仿製木球構造而來,只是製作更為精細,用料也以美玉,蓋玉質溫潤,使女子含之,不會傷及口腔,也不感到難受,於灌入藥液流食也無阻礙。
胡雨霖看著嘴已經張開的女孩兒,冷笑了一聲,將瓶裡的液體一下子傾倒進了女孩兒的嘴裡。
女孩兒的身體好似觸電般的猛地一震,接著便一下子鬆弛下來,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怒火一點一點的從她的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神般的迷惘。
看到女孩兒不再掙扎反抗,胡雨霖心下大喜,索性將小藥瓶裡的藥液全都倒進了女孩兒的嘴裡,可能是灌得太急,女孩兒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便不再動彈了,只是癡癡的看著天花板。
胡雨霖從她身上移開,在發現自己的下邊又軟掉了之後,他急急忙忙的把原來的那個小藥瓶打開,倒了一粒藥丸在嘴裡,用力嚥了下去。然後三下五除二的脫掉了衣服,蹲坐在女孩兒的身邊,觀察著她的反應。
女孩兒的呼吸慢慢的變得急促起來,嬌體開始如同蛇一般的扭動起來,她的雙腿也由緊緊的併攏變為不住的盤曲摩擦。
胡雨霖小心的上前,扳過她的臉,小心的向那艷麗的櫻唇吻去。這一次,女孩兒沒有掙扎躲避,而是出乎他意料的嚶嚀了一聲,迎合著他的動作。
胡雨霖知道藥力已然發作,一時間大喜過望,但他害怕她咬噬自己,不敢多吻她,而是伏在她身邊,用手在她身上細細的賞玩起來。
女孩兒的臉變得紅潤起來,身體也在迎合著他的拊摸,胡雨霖仔細地看著她,不知怎麼,女孩兒的那張俏臉,漸漸的,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的!
女孩兒的雙腿慢慢的不再夾緊,而是徐徐張開,露出了胡雨霖朝思暮想的地方。
看著那已經沾滿晶瑩露水的美地,胡雨霖猛地壓上了她的身子。
「婉兒!我來了!……」他情不自禁的呼喚道。
女孩兒的身子突然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胡雨霖只雖然難受,但卻感覺別有一番爽烈風趣。
「今兒個方知貞烈處子,真個兒浪得起來,有如此之美!」胡雨霖忍不住大讚起來。
胡雨霖伏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她。生怕她把自己顛下來。斷了這美妙感覺。伴隨著女孩兒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女孩兒的身下紅浪也越來越多。但此刻胡雨霖正在細細享受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女孩兒的異常。
過不多時,正當胡雨霖神消意蕩之際,女孩兒的身子卻突然的癱軟了下來,胡雨霖身下快意頓消,他以為是女孩兒累了,便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的蠕動了起來,但女孩兒的身子卻不再自己動彈,而是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的晃動,原來緊繃的身子也一下子放鬆,失去了力道。
由於原來的壓迫感瞬間消失,胡雨霖一時收束不住,登時噴薄而出。
胡雨霖伏在女孩兒身上喘息良久,方才直起身子,這一下不打緊,大股的鮮血如泉水般從女孩兒腿間湧將出來。
胡雨霖大驚失色。急看身下,逍遙床上已是一片殷紅。床單上滿是大片的血跡,床墊已然為血所殷透。
胡雨霖再看女孩兒,她仍是躺在那裡,雙目圓睜,原本一張櫻桃小口大張在那裡,嘴角一絲鮮血蜿蜒流到頸間,沾濕了枕巾,好似一條血蛇。
胡雨霖一隻手慢慢伸出,在女孩兒的鼻口探了探,發覺女孩兒此時已是鼻息全無,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下,登時如五雷轟頂,呆坐在了那裡。
胡雪呆呆地看著女孩兒,半晌才緩緩起身,連沾在身下的斑斑血跡都沒有擦,便機械的穿上了衣服,隨後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屋子。
陣陣冷風吹來,胡雨霖的身子忍不住抖了起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管家驚慌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胡雨霖失魂落魄的轉過身來,看見管家跌跌撞撞的一路跑進了這個平日裡他沒有吩咐打死都不敢闖進來的「禁區」。
「老爺!不好了!那個老傢伙,給——給人截走了!」
「誰幹的?」胡雨霖表情木然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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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陳家小姐!」
胡雨霖身子一震,他呆立了片刻,猛地上前飛起一腳,將管家踹倒在地。接著對著管家便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
「廢物!飯桶!蠢材!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我養你等何用!」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管家抱著腦袋伏在地上,大聲哀叫起來。
管家的哀叫聲驚動了就在附近的羅翠環,她聞訊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老爺!老爺!你這是做什麼啊!」
看到羅翠環,胡雨霖竟然忍不住大哭起來。
羅翠環頭一次看到胡雨霖崩潰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驚,「老爺!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她一邊問,一邊扶著胡雨霖站了起來。
胡雨霖垂頭喪氣的指了指從地上爬起來的管家,又指了指那間屋子,雙手掩面長歎了一聲,蹲在了地上。
羅翠環不明所已,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管家,管家趕忙哈著腰跑了過來,小聲在羅翠環的耳邊說了幾句,羅翠環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色大變。
羅翠環看了看那間關著女孩兒的屋子,快步走了過去,進了屋門不一會兒,便尖叫了一聲,趕緊退了出來。
管家嚇了一跳,趕快跑了過去,他小心的進了屋,看了一眼,也是面色大變,慌慌張張的退了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啊!……完了!完了!」胡雨霖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羅翠環一時間也是六神無主,她剛才已經看清了女孩兒的死狀,應該是服了過多的媚藥之後,被胡雨霖用力過猛衝了陰處血管,引發的「血山崩」導致身亡。
足足過了半柱香的功夫,羅翠環才強自鎮定下來,腦筋飛快地轉著,趁胡雨霖一時六神無主沒有怪罪她給他用藥不當之時,開始想著善後之計。
「老爺莫急,事已至此,著急也是無用。」羅翠環回到胡雨霖的身邊,柔聲安慰胡雨霖,「人這一輩子,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事情已然到了這一步,咱們想辦法就是了,切莫哭壞了身子。要想法自保才是。」
「怎麼個自保法?人都死了,徐睿那老傢伙還偏偏落到了冤家對頭手裡,沈大人這會兒可能已經知道了這事兒,官府一查便可查到我頭上,能有什麼辦法?」
「事已至此,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給他來個查無實據!」羅翠環斬釘截鐵的說道,「沒了證據,老爺又是官身,有左公在,量官府也不敢為難老爺!」
羅翠環的一句話提醒了胡雨霖,胡雨霖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
「翠環,你是說……」
「只要這世上從來不曾有過徐燕兒其人,任他徐睿在沈大人面前說破天去,沈大人會相信麼?沒有實據,官府能動得了老爺分毫麼?」羅翠環幽幽的道。
聽到羅翠環說的在理,胡雨霖又來了精神。
「不錯,到時候還可辦他個誣陷官長之罪!」
「這事兒,我來辦好了,老爺就不必費心了。」羅翠環說著,瞥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趨步上前,來到了羅翠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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