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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武士戰歌 文 / 銀刀駙馬

    不知過了多久,當翻過了一處山梁時,優子突然看到前方突然現出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優子不安的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兩個人也停下了,最開始護送優子並給他找來一件士兵軍大人的那個人觀看了一會兒,快步的走下山坡,向火光處跑去,另一人則舉著火把,陪著優子留在了原地。

    不一會兒,那個人帶著一個人狂奔而來,當優子看清了這個人的面目時,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優子,是你麼?」野津道貫嘶啞的聲音傳來。

    優子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她想撲到丈夫的懷裡放聲大哭一場,但她立刻意識到當著丈夫部下的面,不能夠這麼做,只是哽咽著應了一聲,快步迎了上去。

    野津道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眼中也有淚光閃動。

    「你怎麼樣?受傷了沒有?」野津道貫關切的問道。

    優子搖了搖頭,拭了拭臉上的淚痕,「我沒事,只是夏美,她給陷在敵軍當中了……」優子說完,又忍不住啜泣起來。

    「別哭了,這不是你的責任。」野津道貫長歎了一聲,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妻子道,「別擔心,夏美應該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這麼說?」優子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雖然她知道丈夫是在安慰自己,但還是忍不住用希冀的聲音問了起來。

    「西鄉……南洲先生是一個溫厚正直的武士,他是不會放縱部下為難婦孺的。」野津道貫答道。

    聽到丈夫的回答,優子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謝謝你們。」野津道貫看到妻子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這才想起那兩位一路護送妻子前來的士兵。轉頭向他道謝。並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將軍。」兩名士兵齊聲答道,鞠鞠還禮。

    「你們叫什麼名字?是哪支部隊的?」野津道貫問道。

    「我叫石原武男,第一旅團第三大隊的。」最先護送優子的那名士兵答道,藉著火光,野津道貫看清了這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孩子模樣的少年兵。

    「我叫吉田立志,第一旅團第二大隊。」另一名士兵回答道。

    當下野津道貫對二人勉慰了一番,帶他們回到了臨時駐地。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妻子重逢的喜悅,並沒有多想,這兩名曾保護過他的妻子的士兵的真實身份。

    來到營地,吃過一些簡單的熱食之後,野津道貫和優子以及政府軍官兵們很快進入了夢鄉,夢中野津道貫和優子還在為夏美擔心,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此時正享受著人生當中最為幸福的時刻。

    同樣的夜晚,大阪城裡。薩摩武士們卻在徹夜狂歡。

    在大阪城牆被炸塌,南線守軍崩潰後。薩摩軍攻入城內,此時由於兩艘原本屬於政府軍的鐵甲艦突然懸掛著薩摩軍旗出現在了大阪灣,守軍軍心瞬間瓦解,於是全線崩潰,開始放棄抵抗,轉身逃命,大阪城便這樣落入到了薩摩軍的守中。

    由於林逸青事先採取了「圍三闕一」的戰法,在他的指揮下,圍城的薩摩軍在東北方向留出了一個缺口,守軍紛紛從這裡逃往大阪,遭到薩摩軍的尾隨抄殺,死傷慘重,路上「死者枕藉」,但終歸還是有很多人逃得了性命。

    慘烈的大阪城攻防戰,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事後經統計,大阪城之戰中,薩摩軍戰死1528人,1645人受傷,而政府軍方面戰死者高達7075人,受傷及被俘3056人,第一、第二旅團幾乎全軍覆沒,大阪鎮台軍司令野津鎮雄被俘,成功撤退到京都的政府軍官兵不及3000人,並且幾乎丟失了全部的重型武器裝備和輜重。

    日本明治十二年2月16日,薩摩軍在肅清了殘敵之後,舉行了隆重的「入城式」,西鄉隆盛著大將軍服,騎白馬,在薩摩武士們的歡呼聲中進入了大阪城,是夜前敵總指揮筱原國干下令大宴全軍,慶賀勝利。

    熊熊的篝火旁,一名薩摩武士精赤著上身,在一面大鼓前奮力揮動鼓槌,敲擊著鼓面,伴隨著鼓點的韻律,三名武士一邊跳著戰舞,一邊放聲高歌。

    「明治十二年,

    薩摩舉義旗,

    兵臨熊本城,

    熊本城堅固,

    易守又難攻,

    賊眾經營久,

    城牆高又寬。

    且有牆外壕,

    城外三面遼闊,

    又有重兵據守,

    欲要攻熊本,

    可謂千萬難!

    攻堅需重炮,

    我軍炮無多,

    賊軍據城射,

    我軍無法近。

    為要破城牆,

    勇士出奇計!

    步步土工作業,

    趕挖地下道路,

    地下道路深廣,

    上有土木掩蓋,

    不怕賊眾射擊,

    勇士進出自如!

    賊眾欲頑抗,

    無奈正義師!!

    埋下驚天雷,

    送賊入地獄!

    剎那地動山搖,

    有如巨龍咆哮!

    煙塵直上衝九天,

    城牆塌陷如山崩!

    賊眾驚膽裂,

    熊本堅城破!

    ……」

    「這是在說上原君的事跡嗎?」坐在上原勇作身邊的夏美看著激昂高歌的武士們,輕聲的問道。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崇敬之意。

    現在的上原勇作,已然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

    此時的上原勇作,並沒有專心去聽這首薩摩武士當中的詩人專門為戰鬥工兵們攻克熊本的事跡而創作的歌曲,他的注意力,完全的放在了身邊的少女身上。

    夏美感覺到了上原勇作的目光。有些害羞地微微轉過了頭。上原勇作衝動的伸出手。輕輕的托住她的下巴。將那張可愛的臉輕輕扳轉了過來。

    林逸青給他放了十天假,他當然明白老師的好意,是以上原勇作基本上這兩天總和她膩在一起。在上原勇作的刻意所為下,少男少女每日裡耳鬢斯磨,感情急劇升溫。摟摟抱抱還暫時不敢,但小手牽牽基本上不會遇到抵抗。夏美臉紅的次數迅速增加,估計過幾天再進一步也沒啥問題。但上原勇作卻不會那麼唐突佳人,現在的他。最需要的是享受過程——這是老師曾對他和同學們說過的話。

    不斷增加與夏美的親密程度,並不是為了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是為以後她成為自己的妻子做著準備。

    出身於相對保守的武士家庭的女孩子通常容易害羞,特別是夏美這樣柔弱的女孩子。她們在成長過程中,往往會受到世俗觀念的影響。為避免被世俗勢力所垢病,她們常常會刻意保持與異性的距離,即使那些曾經有過親密關係的異性,也會逐漸被疏遠。

    上原勇作覺得,只有讓她習慣了和自己的這種親密,在她成長大的過程中。她才會忽視世俗的偏見。這也是老師林逸青教給他的寶貴經驗之一。

    十九歲的少女像天使一般純潔。她的思想還沒有被世俗的偏見所影響,其行為基本上是受本能所支配。雖然心裡隱約的感覺有些不妥。夏美卻本能的拒絕深想,她十分迷戀這種被呵護的感覺。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會無不知不覺的拉著上原勇作的手,或是順手拈去沾在他身上的草葉,拍去他身上的浮塵。

    現在的夏美,對於上原勇作,在原來的相思愛戀的基礎上,更多了一份崇敬。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上原君,那首歌,是在說你嗎?」夏美又問道。

    上原勇作點了點頭:「是,我和大家,就是那樣炸毀了熊本的城牆。」

    「那麼,大阪的城牆,也是你們炸毀的,是嗎?」夏美偏著頭又問道。

    「是的。」上原勇作的眼中閃過一絲自豪之色,「這一次,其實比熊本那一次要猛烈得多,是真正的地動山搖,我們最後離開的這些人,躲在事先挖好的地下安全室內,結果沒曾想安全室的地道都被差一點被震塌了,門也壞了,好容易才出來。簡直差點把自己給活埋了,哈哈。」

    「真是太驚險了。」夏美驚呼道。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上原勇作看到她擔心的樣子,開心的笑了,愛溺的拉過少女的手,溫柔的說道:「只是,你的父親知道是我炸毀了大阪的城牆,要不高興了。」

    「是啊,父親知道的話,是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的……」夏美歎了口氣。

    「這還真是麻煩啊……」上原勇作故作哀愁狀的皺了皺了眉頭。

    看到上原勇作也沒有了辦法,夏美更發愁了:「那怎麼辦啊……」

    少女沉默了,常常高挑著的睫毛低垂下來,明亮的雙眸也不見了蹤影,紅潤的小嘴唇緊緊的抿著,在嘴角支出兩道淺淺的皺紋。這一刻,夏美的憂鬱令篝火都暗淡了下來。

    上原勇作的心裡一陣刺痛,他伸開雙臂,緊緊的把夏美摟在懷裡,安慰道:「別怕,我有辦法。」

    夏美羞紅了臉,拱在他懷裡不敢抬頭。

    呆了一會兒,她最後還是耐不住好奇心,悄悄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上原勇作歪著腦袋,瞇著眼睛,故作神秘的問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啊?」少女不解的問道。

    上原勇作猛的挺起胸膛,拿出一付豪氣萬丈的樣子道:「男人!我要成為你的男人!永遠守護著你,不讓你受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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