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大可與我死戰!!憑我馬羲的本領,就算萬一敗下,也有把握逃命!可那夏侯妙才到時只怕早就葬身火海!!」馬縱橫怒聲一喝,眼神堅定不移,赫赫生威,全然一副死志搏殺之狀。典韋見馬縱橫並不中計,反而決意更定,即是面色一變,惡煞大目連閃赫赫凶光,不由也是猶豫起來。
就在此時,昏暗漆黑的夜空猝然雷霆滾滾,一連炸裂開來。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驀然一道閃電轟然劈落在馬縱橫和典韋對峙的正中地方,炸裂開時,電光閃動,道道飛電迸射,土石飛揚。
而突兀之際,馬縱橫和典韋的面色又儼然不同。
馬縱橫瞪目詫異,不可置信!
而典韋則是欣喜若狂,兼之一臉的凶狠激奮!
「哈哈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但你鬼神馬羲,卻是天不留你啊!!」典韋狂奮吼道,猛一拍馬便是衝突殺來。眼看爪黃飛電,猝然發動,快得驚人。
馬縱橫瞪眼看著,渾身惡勢爆發,如同與那絕凶犼獸化為一體的典韋奔殺過來,不由強定心頭,大喝一聲,佔著高地。眼看典韋手持銀犼戟赫然殺上,立刻氣勢生起,鬼神相勢驟現剎那,提起手中龍刃便往一點。
『彭』的一聲,比起剛才那閃雷炸開的暴響還要厲害。卻見典韋和馬縱橫的第一次交鋒,兩柄兵器都齊是盪開。聽那聲響之烈,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是神魔在戰!
「再來!!」馬縱橫大聲吼道,立馬就在高地。典韋這時也勒住了馬,大吼一聲,雙戟赫然舞動。
「惡犼絕天戟—吞龍撕虎式!」正見,典韋雙戟遽動,猛劈驟砍,雙戟瞬間變作了一片狂飛的影子,如要將馬縱橫整個人都給吞噬撕裂。
「伏龍鬼神刀法—萬龍吞宇!!」馬縱橫卻也不怠慢,嘶聲驟吼,手中龍刃也霍然舞動起來,與典韋的飛戟不斷碰撞一起,火花激射。
若是說馬縱橫剛才為了誘殺夏侯淵而有所保留,而此下他面對典韋,卻是全力拚殺,施出了所有本事!
畢竟,典韋的可怕,絕非夏侯淵能夠比較。與他為敵,只要馬縱橫稍有鬆懈,恐怕就是非死即傷!
正見飛戟快刀不斷激撞,兩人越打越快,儼然都是一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態勢。赫然間,典韋先是變招,猛一撥戟收回,待馬縱橫急刺過來,立刻施出惡犼絕天戟中的—飛犼破日式,一戟驟地射出,與馬縱橫的龍刃激撞,卻是把馬縱橫的龍刃瞬間擊飛而去。同時,典韋看是破綻,擰起另一銀犼戟,飛起就砍。
「馬羲!!納命來罷!!」
「沒那麼容易!!」馬縱橫怒喝一聲,揮刀急起,施出的正是伏龍鬼神刀法中的鬼舞神龍,刀起龍躍,猛地挑動,一擊就將典韋砍來的銀犼戟遽地挑起。
「好!!」典韋殺得興起,雙眸內的兇惡之光更是凌厲,又舞雙戟與馬縱橫拚命搏殺。而馬縱橫則死守陣地,不斷地化解典韋的猛烈攻勢,鬼神還有絕凶犼獸兩面相勢,隱隱也交he一起,似也拚殺一起。
眼看兩人漸漸戰至數十回合,依舊難分勝負。只不過,典韋卻已發覺馬縱橫體力消耗越來越快,想到他不久才經過一番激戰,此下體力不濟也是正常,立刻加強攻勢。馬縱橫則不由暗暗咬牙,這下倒不是他故意在裝虛弱,而且面對典韋,他根本不敢絲毫托大,實在是體力難濟,再繼續下去,恐怕維持不了多久!
但此時,馬縱橫轉念間,當初馬煙雨離開依依不捨,說著等爹爹一齊回家的樣子時。
馬縱橫想到自己要守護的一切,頓是血液如沸,縱聲咆哮喝道:「娘的!!要老子就這樣認輸!!還不如戰個痛快!!」
馬縱橫喝聲一起,猝然轉守為攻,與典韋猛烈拚殺一起,而且這是使的全是搏命招式,伏龍鬼神刀法的招式連環施出。饒是典韋,竟也被他壓制下來。
卻不想,此下在馬縱橫的體內,筋骨如在悲哀,肌肉如在撕裂,在不斷施出威力強勁的招式同時。馬縱橫的身體也在不斷地突破著極限,一旦這一口氣停了下來,馬縱橫必死無疑!可若是馬縱橫能闖過此番死劫,日後武力定會更上一層!!
所謂真正的高手,就是在生死之間,不斷地突破,此言不假也!
「馬家小兒,你休想得逞換!!!」典韋似乎也察覺到馬縱橫的變化,頓是雙眸凶光狂暴,立刻也奮舞雙戟,一連施出惡犼絕天戟的招式,發起了猛攻。
可就是這時,虎豹騎內,來自夏侯本族的一個將領,見典韋與馬縱橫久久不分勝負,又看這過了許久,天上卻只見悶雷在響,不見雨勢滴落,不由擔心起夏侯淵來。畢竟如今夏侯淵還有夏侯惇已成了夏侯家的兩桿支柱,一旦夏侯淵死去,那巨大的打擊對於夏侯家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惡侯!!這雨勢久久不落,夏侯將軍如今尚未脫險,若是有個萬一,如是奈何!?」於是這出自夏侯家的將領,也顧不得會影響典韋,疾聲地喊了起來。
果然就在他喊聲一起,已沉醉在廝殺的典韋,頓時心頭一震,面色陡是變了,兼之手中的動作一慢。馬縱橫看得眼切,鬼神般的眼眸赫然迸射精光,提刀猛就一刺,剎地刺中了典韋的右邊肩膀。而同時典韋也擰起另一柄銀犼戟,驟劈擊中了馬縱橫左邊的肩膀!
這時,虎豹騎內忽然響起了一聲喝響,卻是典韋的義子典虎喊眾人前往撲殺,於是那數百虎豹騎一齊衝起。另一邊,馬縱橫的部署見狀,也不怠慢,急是紛紛縱馬奔出接應。
兩方人馬忽然啟動,馬縱橫和典韋都是神色一變,急收回兵器,兩道血液齊齊濺起。
須臾,馬縱橫坐下赤烏驟地奔起,典韋的飛黃爪電也倏地奔動,兩人人馬分過間,馬縱橫回刀就砍,施出了伏龍鬼神刀法中的龍回亢鬼,而典韋也幾乎同時的擰戟回砍,刀戟剎地又再碰撞,一蕩而開後。馬縱橫迅速地迎上了氣勢洶洶殺來的虎豹騎,其中為首一將,正是個少年郎,倒也惡煞,舞一大戟劈來。馬縱橫倉促之下,急是揮刀擋去。哪知少年郎慘呼一聲,便就翻倒落馬。這下,追來的虎豹騎不由都是一驚,急往來救。馬縱橫微微變色,倒也不會怠慢,立即縱馬衝起,趁亂殺突而去。另一邊,典韋也猛地撞入奔來的人叢之內,揮戟急掃亂砍,儼然殺開了一條血路,不過當他聽到少年郎的慘叫聲,不由心頭一緊,急是回頭望去。
原來那少年郎乃是數年前典韋還在趙寵麾下時,一直跟在典韋左右的狗dan子,因他義氣,又得典韋喜歡。典韋成名之後,不但沒有虧待他,甚至認了他做義子,賜名典虎。
這下,典韋聽得義子慘叫,不由心神一蕩。而馬縱橫的部署見了,連忙加緊奔去,與虎豹騎混殺一陣後,也逃去了大半的人馬。
時值夜裡五更,天色依舊昏暗無光,馬縱橫趕到山下時,正好與陳到所領望小徑而去的人馬回合起來。
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閃雷劈落,不知炸在山頭的某個地方,驀然間,一場滂沱大雨猝然下落,兼之狂風急撲,風雨狂襲,山上的火勢,立刻熄滅了大半。
馬縱橫面色冷冽地望著山上的動靜,而陳到以及一干將士都露出不甘之色。他們為了殺死夏侯淵,歷經生死艱險,大大小小激戰近十餘陣,但最終似乎還是讓夏侯淵逃過一劫了!
「不必灰心,那夏侯淵受了重傷,或者早就在冒險突破前營火勢時,不慎葬身火海。更何況,經這鳳波山連番惡戰,夏侯淵的軍隊折損大半,至此之後,在洛陽局勢未曾穩固之前,他也能龜縮在安邑城內養傷了。」風雨擊打著馬縱橫的身體,把他臉上、鎧甲上,手中的龍刃上的血液洗刷而去。
陳到等將聽了安慰,這才微微振作起來。馬縱橫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領諸位兄弟隨我一起回去兗州吧。日後你就追隨在我身邊,我會對你悉心栽培!」
馬縱橫此言一出,黃克等將都不由露出喜色,真心地為陳到感到開心。而在這夜之前,這恰恰正是陳到最為希望得到的。
不過,經過這夜後,他似乎改變了主意,眼神忽地變得無比堅定起來,謂道:「不,我要留在這裡,就像先前與主公說定一樣,占此山為據點,日後接應主公攻打河東的大軍!」
馬縱橫聞言,眼神一厲,冷聲就道:「胡鬧!!經此一役後,無論是那夏侯淵還是曹操,定會對我等馬家軍上下痛恨至極。你若留在河東,一旦曹操穩定朝中局勢,定會遣派軍隊來伐!!再者,今夜我等放火燒山、燒營,山上的樹木都被燒燬大半,失去了樹木的遮掩,就難以設伏,而且營寨受損,自不如以往堅固,一旦敵人來攻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