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田豐號令各往傳達後,很快大軍陣中驟起滔天殺聲,又見數隊騎兵飆飛殺出,立各往城門下殺去。同時,又有鳴金號角吹起,這一下城下袁紹先發部隊的長槍兵,立刻往後急撤。臧霸殺得正是興奮,就連傷口破裂,也全然不顧,這下哪裡肯捨,大吼一聲,便要奔馬殺去。
就在此時,城上卻也吹起了鳴金號角聲。臧霸面色一變,倒是相信文聘此為,必有深意,遂壓住殺意,大喝一聲,便轉馬而回。一陣後,只見數隊鐵騎紛紛趕到,卻見臧霸的騎兵隊伍非但沒有追來,而且已入了城內。
這時,驀然連陣喊聲暴起,卻是袁紹的大軍又移動起來,正往逼近,這一下整個天地彷彿又搖晃起來。
「文將軍!!敵軍的大部兵馬動起來了~!!」汲城城上,一員將領滿臉慌色的大喊叫道。
「別慌!我有眼來看!」不得不佩服文聘的是,到這般時候,他依舊神情冷肅,毫無變化,似乎絲毫不為眼下危急的狀況敢到害怕。
就在文聘說話間,彼軍大陣中又有數千兵馬撲了上來,文聘面色一緊,這一下還未看清,正定眼望去,彼軍先發部隊的盾兵忽然撲了上來。
同時,又聽一連幾下暴響,正是袁紹軍的投石車又發動了襲擊。文聘急喝一聲,連忙教眾人找地方掩護、躲避。隨即一連幾陣暴響一連迭起,緊接慘聲伴耳,不少人更被擊飛起來。
「他娘的!!」文聘見狀,不由也忿怒地罵了一聲。另外城下的袁紹軍,在投石車的掩護之下,自是蜂擁殺入。文聘忍著不發,待敵軍殺聲逼近,才赫然發令,於是城上守兵,立即以亂箭給予反擊,臧霸也奔馬引兵再是殺出,兩軍混戰一起,戰況極其激烈。
滔滔殺聲,震天動地,久久不散,這一夜注定是個無眠的血腥之夜。
漸漸地,到了三更時候。這時,在大軍陣內,袁紹看得自軍佔盡上風,不由大喜。這時,忽有一員鎧甲殘破的將領,滿臉慌色的急奔趕來謂道:「大事不好了!張遼在黃昏前率兵來襲,神風侯悍然擋住,與他戰了五十多個回合,兩人不分勝負。就在這時,忽然有張遼的援兵趕到,我軍無料,被殺個措手不及,神風侯更被敵軍圍住,我軍陣腳大亂,卻一時也營救不得。而那張遼則趁機引兵突破,神風侯怕他會來襲擊大軍之後,便教小人速來通報了!」
「什麼!?張遼已經來了~!?」袁紹聞言,頓是勃然色變,就連田豐也沒想到張遼會來得如此火速卻又及時。君臣兩人這下還未反應過來,忽聽前陣一陣混亂喊殺,驚呼不斷。
「他娘的!!到底又發生何事了~~!!?」袁紹話音剛落,立有驛將急是趕來,說有一部騎兵藉著夜色掩護,忽然奔殺過來,自軍皆無防備,這下便是被那部騎兵殺了個措手不及。
「前軍!不好!!」田豐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驚呼一聲,卻見前方驀有一團大火沖天而起,緊接著又有一團,立刻證明心頭所想:「敵人的意圖,是燒燬我軍投石車啊!!」
就在田豐話音落下時,在前軍亂處,只見一個渾身血跡斑斑,好似經歷無數戰事,催促蒼白的面容,冷酷而凌厲,一頭長髮亂飛,獅眸發光,此下正衝向一架投石車旁,不少敵兵悍然抵上,卻被他亂戟掃死撥開。
「燒了它~~!!!」那人一聲大喝,立刻有兩個從騎趕上,一者連投了數瓶火油砸去,一者挑起一個落在地上還未熄滅的火把。火把在離心力的吸引之下轉了數圈,最終準備落在了投石車上,立即暴起了沖天的火焰。
「該死的畜生~~!!!是誰在燒老子的投石車啊~~!!?」這時,忽然有一道竭斯底裡的吼聲暴起,來者正是負責投石車部隊的將領。
那人面色一寒,遂是轉眼望去,兩人目光交接剎那。更是震驚地倒是剛才竭斯底裡的那個袁紹軍將領,面色驟變,驚呼叫道。
「是你!!張文遠!!」
人的名樹的影,此可謂談虎色變!
「哼!」張遼一聲冷哼,立是拍馬飆飛殺去。那將領看著,急呼四周部署撲上抵住。可眾人都俱張遼,唯有七、八個人連忙領命撲上。
電光火石之間,張遼馳馬奔飛,連戟飛刺驟搠,只聽連道慘叫伴耳,須臾之際,幾人紛紛被擊斃落馬。張遼奔馬一衝而過,以雷厲之勢,殺往那將領面前,快手就是一戟挑起,正扎中其心窩。
另一邊,卻說隨著袁紹軍的投石車攻勢漸漸變得越來越是緩慢,文聘立刻領軍發起反擊,城上亂箭狂撲驟落,猶如滂沱大雨傾瀉而下,冒著箭雨突起的袁紹軍,自是死傷無數。臧霸也奮然而起,舞刀馳馬,就守在城門之下,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一殺散來襲的敵兵。
「是文遠!!哈哈哈哈哈~~!!!肯定是文遠來了~~!!!」忽然響起了一陣欣喜若狂的笑聲,正是滿臉狂喜之色的文聘。原來當文聘發覺到彼軍前軍裡連連暴起的沖天火團時,便猜到有這般能力,闖破袁紹大軍,並縱火毀之其投石車者,肯定是張遼無疑。這下,宛若見到了無限希望,更不用辜負其主的托付,自是精神大震,多日積累下來的壓力一下子得以釋放,便是發起了這一陣反常的笑聲。
「文將軍,莫非是張將軍來了~!?」文聘麾下一個部將聽了,頓是神色大震,急是問道。
文聘神容一凝,此下雖未有確切的證據,但仍信誓旦旦地喊道:「說得對!!我主麾下兩頭猛獅,其中的『白獅』張遼來了!!」
文聘此言一出,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城上便暴起了驚天動地的呼喊聲,城上一下子箭勢變得更為猛烈,袁紹軍被射得節節敗退。
「哈哈哈哈哈~~!!好哇~~!!袁紹、田豐這般費煞心機,到頭來還不是功虧一簣~~!!哈哈哈哈,活該,活該啊~~!!!」臧霸縱聲大喝,一提手中獒牙殺威棒,正欲趁機奔殺時。
驀然,一道弓弦暴響尤為刺耳,猝地響了起來。臧霸頓是心頭忽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瞪眼看去,眼看一根飛矢驟飛射來,恍然間竟變作了一頭奔飛撲來,大張血口的檮杌凶獸。
「他娘的!!又是你這張俊乂~!!」臧霸暗罵一聲,急是挪身,隨即只聽一聲『彭』響,也不知擊中臧霸何處,臧霸痛喝一聲,便是倒翻落馬,後方將士本是興高采烈,這下一看臧霸忽然被人襲擊倒下,又驚又怒,一些連忙趕去看望,一些則忿而衝出。
「是哪個陰險小人在暗發冷箭~~!!?」一將剛是扯聲馬起,這話音剛落,便聽那道響亮的弓弦震響又是暴起,須臾那將便被擊飛落馬,幾個將士再往看去,正見一個箭矢破甲而入,扎入了那人的胸膛上,全都嚇得變了色。
就在這時,正見一將奔馬而出,手執一張大弓,赤袍繯甲,很是威風,正是張頜!
「諸軍聽令!軍師適才有令,說城內的守兵已是強弩之末,眼下只是負隅頑抗,勉強硬擋,只要挫其氣勢,須臾便可破之!!諸軍隨我雷厲沖襲,破開這汲城!!」張頜瞠目怒喝,一席話喝罷,城下部隊無不奮起。
與此同時,田豐卻也下了號令,讓全軍發起撲殺。剎時,陣陣殺聲如潮,就宛如身處於修羅地獄。
在袁紹軍進攻人潮的前方某處,張遼所領的一幹部署在被圍住。
「張將軍!!敵軍三軍發起總攻!!這下到底該是如何是好!?」一員將士急呼叫道。
張遼面容冷酷,腦念電轉地在心中腹誹道:「汲城能守到此時,本就是一個奇跡。此下,怕已是強弩之末。此下若要擊退袁紹的大軍,解除汲城之難,唯有一個辦法!」
想到這,張遼獅眸一亮,頓是心起一計。
「聽我號令!!彼軍發起總攻,袁紹處必定防備空虛,隨我一同奔殺,所謂擒賊先擒王,到時尚有機會力挽狂瀾!!」張遼嘶聲大喝,遂是猛地發作,縱馬狂奔起來,迎住圍來的敵兵,擰起畫戟猛地就是狂掃驟砍,儼然殺開一條血路,張遼的部署此下雖已是筋疲力盡,但看到張遼那個威風赫赫的背影,不知為何就有了力量,想要保護在張遼左右,讓他可以放肆地在這亂軍中,馳騁突破,所向披靡!
時間快到五更時候,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如同血色修羅的張遼殺到了敵軍腹地,身中數箭,戰甲龜裂殘破,可饒是如此,四周敵兵望向張遼的目光,無不帶著畏懼、怯弱。眾人將他圍在垓心,卻就是不敢發起襲擊。
張遼,還有不到百人的騎兵隊,這下正停駐歇息,冷目與敵方對視。
隨著時間的過去,呼吸聲愈加的沉重,似乎誰都不敢先是發作。
驀然,人數佔據絕對優勢的袁紹軍終於騷動起來。一員將領急是喝道:「那張遼不過百人,我等這四周有上千上萬的同袍,是他們的十倍百倍,何須懼怕!!?何不合力將張遼殺了,平分功勞~~!?」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有了反應,紛紛怒聲嘶吼起來,各往張遼所在奔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