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恐怖的破空之聲,足以代表來箭之迅疾,典韋大喝一聲,把馬勒住,箭矢快要射到時,擰起銀犼戟赫然劈下,起式之快猶如迅雷。
『啪』的一聲,剛好打中,箭矢頓是爆開。
「好敏捷的身手!!」在那諸犍相勢發起處,夏侯淵面色微變,暗暗驚歎道。
「時間緊迫,顧不得那所謂的義德,淵弟你我攜手一起殺了這典韋!!」驀然,夏侯惇怒喝一聲,他卻也知道如今陳留局勢緊迫,容不得拖沓,為了大局著想,也不怕被人恥笑,這下一聲令下,便要和夏侯淵一齊夾攻典韋。
「好,惇哥你殺馬,我射人!!」夏侯淵雙眸,精光一射,立刻也抖數精神。
典韋惡目一瞪,眼看兩個超一流的武將要來夾攻自己,不懼反奮,沖天怒吼,萬惡犼獸相勢又是盛大幾分。
「嗷嗷嗷~~!!爾倆鼠輩,儘管來吧!!」典韋吼聲一起,夏侯惇那雙銳利如獬豸一般的眼瞳,頓射出兩道絢麗光芒,身子一動,宛若躍起的獬豸,須臾逼近典韋面前,擰刀便望他坐下戰馬赫然砍來。
與此同時,夏侯淵亦早就張弓,聽那處響起一聲弓弦暴響,疾箭倏地望典韋飛去。
眼看典韋人馬皆受攻擊,幾乎同時而來。典韋卻是不懼,先是一戟往下猛砍,悍然逼開了夏侯惇,眼見箭矢斜刺裡已到他左邊面額,須臾就能射到。典韋挪身就閃,竟剎那避開箭矢的襲擊,其反應力之快,其敏捷性之高,實在教人歎為觀止!
「他娘的,又是一頭活生生的怪物!!」眼看典韋的可怕,饒是高傲如夏侯惇,也不由怒聲罵了起來。當初他在虎牢關,遇到呂布時,本以為如此匪夷所思,令人絕望的怪物,天下僅此之一,如此在想,也算對心裡一個慰藉。就算後來典韋猶如橫空出世一般的登場,更和呂布交持百合,但始終還是敗了,那時夏侯惇又以為若是換了自己,拚死搏之,對上呂布,堅持百合不敗,也是有可能的。而當呂布死後,夏侯惇為之下場憐惜之餘,卻又暗暗竊喜,因為他覺得自己日後還是有機會染指『天下第一』這個名頭的。他根本就不把那個偷竊了呂布名頭的小人看在眼裡。
但如今,當夏侯惇發現自己與典韋的實力,恐怕根本就是不在一個層次的瞬間,他才知道自己太小覷典韋了,也太小覷呂布了!
「啊啊啊~~!我就不信對付不了那怪物,還對付不了一頭畜生!!」
就在夏侯惇念頭須臾轉過之後,他就像是惱羞成怒一樣,猝是爆發起來,儼然一副拚命的架勢,舞刀逼近典韋馬下,只顧亂砍驟劈,對準的都是典韋的戰馬。典韋面色一變,沒想到夏侯惇忽然發作,拚死來戰,竟只為了殺一頭畜生,忙是擰起一對銀犼戟,急擋快撥。電光火石之間,眼看兩人刀、戟飛碰,這人要殺馬,那人要護馬,一時間相持不下,兩方人馬都是看得激動不已。
與此同時,典韋軍那忽然暴起幾聲喝罵,幾員將士忿而殺出。原來卻是夏侯淵又以弓弩發起襲擊,典韋因此遭到連累,其坐下戰馬,脖子處瞬間被夏侯惇的龍牙精鋼刃劈出一道血花,還好典韋勒起夠快,否則剛才那一刀,早把典韋坐下戰馬的首級生生砍下來。
咻~~!!冷箭又是射來,典韋面色一惡,大罵卑鄙,忽地往右邊便是躍起。夏侯惇一步突進,雙眸凶光駭人,舉刀奮然一劈,那戰馬前首頓時裂開兩截,血液飆飛,瞬間染紅了夏侯惇。
「以二敵一,夏侯兄弟你倆還要臉麼!!?」
「沒錯!!天下人都說,曹孟德麾下的夏侯兄弟乃蓋世英雄,今日見之,不過是技不如人,只會使些陰謀詭計的狡詐鼠輩!!「
卻見典韋麾下兩員部將一邊馳馬來援,一邊嘶聲怒罵。
「小心!!!」就在此時,眼見部下來救的典韋,無喜反驚,急聲叫道。就在他話音一落,只聽『啪啪』連聲弓弦震響,那兩將立是各自發出一聲慘叫,皆應弦落馬。
「哼,我倆兄弟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上不了舞台的小人物來評論。」只見冷箭發起處,夏侯淵面容冷酷,眼神冰寒,射死那兩個出言不遜的敵將後,立拍起馬來,張弓在手,望典韋處瞄準,口中喝道:「惇哥~!那典惡來已無戰馬,他逃不得了,此時不殺他,更待何時!?」
夏侯淵的喊聲響起,曹操軍那頓時呼聲大震,各部人馬無不振臂高呼,大喊夏侯兄弟之名,為其助威。另一邊,典韋軍陣內,各將士見夏侯淵箭藝了得,卻都不敢再是貿然出陣,只能各個嘶聲怒罵。
「哈哈,仁哥怎麼樣!?我都說了,元讓和妙才一定能贏!!」曹操陣前,曹洪大聲笑道,興奮不已。曹仁聽了,卻依舊一副毫無表情的冷淡面容,眉頭微微皺了皺,道:「不,典惡來雖失戰馬,難以歸陣,但豈不知,被斷了後路的惡獸,才是最可怕的。」
曹洪一聽,不由面色一變,正想和夏侯兄弟說上幾句好話,忽聽彭響迭起,連忙望去,立刻看見戰場上,典韋提起雙戟,猛攻暴砍,那巨大的身姿,盡顯殘暴兇惡,好似要把夏侯惇砍成肉醬不可。兩人交纏得是緊,只不過卻是夏侯惇落盡下風,被典韋死死地壓住一頭,被逼得險象環生,如此下去,就怕堅持不了多久。不過,夏侯惇又豈會坐以待斃?
絕望、羞恥、忿怒、畏懼一干情緒,令夏侯惇簡直生不如死,就像是一面面牆壁把他給圍住,然後不斷收縮,要將他生生地壓迫至死。
四面徒壁,猶如困籠,不想落人之後,不想就此羞辱地死去…
唯有衝破!衝破這困籠!!
「典惡來,莫要在這逞兇鬥惡,老子不懼你!!!」驀然,夏侯惇一聲暴喝,瞪圓大眼,眼瞳如針般豎起,就像是一頭暴怒至極點的怒獸,猝然暴發起來。
霎時間,那獬豸相勢再次顯現而出,漸漸變得明顯起來,其勢猶如烈火焚燒,越來越是旺盛。
「想要突破瓶頸!?先問過我手上雙戟!!」典韋一看,兇惡如斯的他,也不由暗叫不好,急是提起雙戟撲去,萬惡犼獸相勢也遽然顯現而出,看似要來與夏侯惇搏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擊敗!
「休想靠近我惇哥!!」突兀,一聲怒喝驟起,只見連道箭矢,如飛珠連發,倏地射了過來,典韋忙是挪身往後便退,箭矢一根根射入在地,竟成了一個簡約的欄柵,擋住了典韋的去路。
典韋瞪圓惡目,猛地望向夏侯淵,咬牙切齒,此下雖有意急除夏侯惇,但又怕夏侯淵暗中偷襲,以他箭矢之精妙,典韋實在不敢保證自己在與夏侯惇搏殺之時,還能每每都能避過夏侯淵的偷襲!
夏侯惇正在突破,夏侯淵虎視眈眈。
局勢,瞬間反轉!佔據主動權的,明顯已是夏侯兄弟這邊了!
就在曹操軍暗暗興奮、激動,典韋無不擔憂、急躁之時。曹操陣內,卻有一人做出了與所有人都迥然不同的反應來。
微風拂過,長髮飄揚。戲志才用手遮了遮頭上太陽,不緊不慢地向曹操笑道:「太曬了。諸軍勞苦,主公何不就此撤兵?」
戲志才此言一出,在其周邊諸將無不詫異,各個驚得把眼瞪得斗大。曹操聽了,挑了挑眉頭,眼神裡只露出一絲疑色,不過很快便是閃過,一舉手,淡淡道:「傳我號令,鳴金撤兵。」
於此同時,在典韋軍陣前,武凌面色大急,怒聲喝道:「夏侯兄弟以二敵一,將軍有險,我等豈可見死不救!!?」
喝罷,武凌一拍馬匹,縱馬便出,幾個膽子較大的將領見了,便也一咬牙,紛紛馳馬趕出。
猝然,鳴金號角聲陡起,出自的卻是佔據上風的曹操軍陣那。夏侯惇一聽,面色陡變,眼裡又驚又怒,快把鋼齒都要咬碎,最終還是轉身離去。典韋則是皺了皺眉頭,心裡先是以為是詐,然後又看了看夏侯淵,見他持弓瞄來,便也不急著去追。
一陣後,武凌等將趕到,武凌連忙把戰馬讓予典韋,都正驚疑曹操軍為何忽然鳴金收兵之時,卻見曹操軍果然緩緩開始撤退了。
「適才夏侯兄弟分明佔據上風,那曹孟德為何忽然卻下令撤兵?」武凌看了好一陣,也看不出端倪來,不由疑聲吶吶道。
「哼,我看那曹孟德是俱怕惡侯之勇,唯恐他那兩員大將有所折損,才嚇得下令撤兵。我就說惡侯勇猛無敵,自呂布死後,誰還能鬥得過他?」典韋麾下一員將領聽了,好似為了掩飾剛才自己的膽怯,開始在大放厥詞。
典韋卻是一收臉上惡色,默默地看了曹操軍方向一眼後,遂把馬撥過,道:「彼軍已撤,我等也回去吧。」
說罷,典韋縱馬就走,武凌則與另一將共騎一騎,幾人一騎遂向陣內趕回。
卻說典韋軍回到城內,他與夏侯兄弟的驚天一戰,早已傳得是滿城風雨。只不過,後來曹操忽然撤兵,倒是衍生出不少流言蜚語,加上當初在虎牢關時,典韋正是有了曹操的竭力舉薦,方能一舉成名,名震天下,如此一來,自又使人遐想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