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昔只覺得心跳加速,臉蛋上飄逸著兩團異樣的潮紅,眉宇間風情萬種。
雙唇分開的剎那,有銀色的曖昧絲線斷裂開來,左宵默漆黑的眼眸倒影著她喘息的模樣,手指愛憐地磨蹭著她紅腫的唇瓣:「現在記住了嗎?」
他不介意她多喚幾次,總歸是有甜頭品嚐的,濕潤的舌尖劃過下唇,臉上掛著回味無窮的表情,彷彿剛剛品嚐了一道可口的美食,極為留戀。
凌小昔猛地回神,一把將他推開,她的身體彷彿失去了力氣,癱軟地靠在椅子中,怒火中燒地瞪著他:「你這個混蛋!」
「謝謝誇獎。」左宵默一臉坦然,絲毫沒有被她的怒火所影響,反而頗為喜歡她這副炸毛的模樣。
凌小昔頓時氣結,手背粗魯地擦拭著紅唇,哪怕將唇瓣擦破,也不肯罷休,像是要把他的味道通通抹去。
「沒有我的同意,我們的關係不會停止。」他冷眼看著凌小昔的舉動,嘴角揚起一抹寡情的微笑:「因為我不允許。」
口氣一如既往的霸道,根本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這個男人,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擁有了一個男人可以擁有的一切,金錢、權利、家庭、情人。
「你這是獨裁!」凌小昔暗暗磨牙,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
「你可以這麼認為。」左宵默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我說過不要試圖激怒我,代價,你付不起。」
「我只是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凌小昔長長歎了口氣,臉上的紅潮正在一點一點消散,神色黯然:「左……默!」
感覺到他危險的目光,凌小昔立馬換了稱呼,她可不想再被這個男人佔便宜。
左宵默臉上浮現了一絲遺憾,他真想繼續懲罰她,最好能把她徹底吃入腹中。
「你的太太她很善良,你應該好好對待她。」凌小昔避開他熾熱的目光,沉聲說道。
「善良?」雖然左宵默對白珍珍有些許歉意,但他並不認為這個詞,能用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強勁有力的臂膀直接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為什麼這麼說?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還是,你更想我自己調查,恩?」
語調帶著危險的要挾,凌小昔掙扎了幾下,卻沒有掙脫出他的桎梏,只能洩氣地任由他為所欲為:「她今天派人來找過我,告訴我,離開你,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係。」
「那又如何?」左宵默的身體有一秒的僵硬,隨即,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彷彿這件事,根本不值得一提般。
看著他坦然的模樣,凌小昔忽然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不想捲入你們的關係裡。」
「你已經存在了,」左宵默強勢地說道,「在我對你的興趣沒有消失前,這段關係不論是誰,也不能斬斷。」
「可她是你的妻子。」凌小昔似乎在為白珍珍打抱不平:「你們還有孩子,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痛苦地垂下頭,神色極為複雜、矛盾,甚至透著幾分糾結:「為什麼是我?我做了什麼讓你上心?」
「不知道。」他也說不出她有什麼特別,只是在相處後,莫名其妙的,對她有了興趣,想要征服她,想要得到她的人,乃至於,她的那顆心。
「她告訴我,要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你。」凌小昔將話題轉開,嗓音輕柔,「我讓她派來的人滾蛋!那是**裸的羞辱。」
她的怒火如此明顯,左宵默怎會感覺不到?溫熱地手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在無聲的給予她安慰。
「不用理會她,你只負責我,其他的,我會處理。」
「你要怎麼處理?讓我滾?還是讓她讓位?或者想要效仿君王,左擁右抱?」凌小昔似是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激怒,咬著牙,反問道,尖銳的話語,在房間裡飄蕩著,極為刺耳。
左宵默微微擰起了眉頭,她情緒的失控,是不是證明,她對自己是有些在乎的?所以才會格外在意白珍珍的存在?這個認知,讓左宵默的心情有明顯的好轉,臉色也似乎有陰轉晴:「你吃味了?」
凌小昔身體猛地一僵,愕然地盯著他:「你在做夢嗎?」
這種事,怎麼可能!但心底那一抹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彆扭與心虛,卻極快的閃過。
「是嗎?」左宵默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用在意她說的那些話。」
「怎麼可能不在意。」凌小昔的身體柔軟地靠在他的懷中,眼瞼緩緩垂下,「我是個破壞者,至少在她眼裡,我是的。」
她彷彿卸下了一身的偽裝,露出了絲絲脆弱,她忽然而來的妥協與疲憊,讓左宵默的心,泛起了一抹痛意。
「我認識的凌雨涵,可不是輕易被人打敗的性格。」彆扭地安慰從他的嘴裡吐出。
凌小昔眼眸輕輕一顫,「你以為很瞭解我嗎?」
「至少你的身體,我很瞭解。」手指緩慢地遊走到她的腰部,輕輕揉捏著,一股酥麻的易感,瞬間襲遍凌小昔的每一條神經,她忍不住打了個機靈,臉蛋上升起兩團紅暈來,如同嬌艷欲滴的花骨朵,煞是美麗。
「看,你有感覺了。」左宵默湊近她的耳畔,嘴裡吐出的話,格外曖昧,格外淫蕩,卻偏偏讓凌小昔面紅心跳。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她漲紅了一張臉,怒聲問道。
「這算惱羞成怒?」左宵默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反問道,邪魅的笑容,帶著攝人魂魄的魔力。
凌小昔狼狽地將臉轉開,懶得去理會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不想和你說了,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左宵默深知,這個女人絕不能逗弄得太狠,如果她真的動怒,那就不好玩了。
將手自然地收回,欣長的身軀站在她的身旁,一束陰影,從頭頂上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內:「我會處理這件事,別再讓我聽見任何有關斷絕關係的話,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凌小昔接嘴道,卻對上他滿是戲謔的眼眸,頓時格外後悔,總覺得,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她想要聽的。
「要不然,我就把你狠狠地壓倒,讓你的身體徹底記住我。」左宵默緩慢地彎下腰,在她的耳畔,吐氣若蘭,曖昧的呼吸,帶起一股蘇蘇麻麻的感覺,凌小昔心尖一顫,立馬轉過頭去,只拿一個後腦勺對著他,也不吭聲,只是曝露在外的耳廓,已漫上了一層粉色。
「晚上等你下班,一起吃飯。」左宵默直起身體,沒有戳穿她的偽裝,手指整理著衣領上的領結,吩咐道。
「你不應該去醫院陪著她嗎?」凌小昔擰起眉頭。
左宵默睨了她一眼,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暗光,「今晚我想陪著你。」
「不必了。」凌小昔果斷地拒絕,彷彿要真的和他斷絕一切往來。
「我堅持,」左宵默緩慢地挪動著步伐,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到時候給你電話。」
看著他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出房間,最後被房門遮掩住,凌小昔緊繃的神經才猛地放鬆下來,整個人癱軟地靠在椅子上,俏麗的臉蛋,勾起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容。
她早就猜到,以左宵默的個性,絕不會放任她私自斷絕關係,不論是他的自尊,還是驕傲,都不會允許這話從女人的嘴裡說出來,她要的,是他的愧疚,以及對白珍珍的膈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想到白珍珍今夜將一個人在冰冷的醫院裡,凌小昔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希望這一份禮物,她會喜歡。
左宵默離開華天,坐在轎車上,撥通了白珍珍的電話。
「默?」白珍珍輕柔的嗓音從耳麥中傳來,帶著淡淡的困惑。
「不要再去騷擾她。」左宵默沉聲吩咐道:「你仍舊是我的妻子,這一點不會改變,別再有第二次。」
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外面的女人對她發出警告,話雖不嚴厲,可對於白珍珍來說,卻如同一把刀子,猛地刺入她的心臟,刺得鮮血淋淋。
「默……」她臉色慘白,痛苦地喚了一聲。
「今晚我有事,會讓看護照顧你,注意休息。」簡短地交代了一句,全然不顧白珍珍地抗拒,他果斷地終止了談話。
轎車飛快地駛離街頭,在前方成為一個模糊的黑影,最後消失不見。
「rose,左總來公司找總經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茶水間,一名八卦的女員工向rose打聽著情況,她可是總經理身邊的大紅人,一定知道些內部消息。
rose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清楚,左總離開後,我才回去的,根本沒聽見他們的談話。」
「切。」女員工見她一臉無辜,頗為遺憾地嘖了一聲,「真不知道你這個助理是怎麼當的,連總經理的感情生活也不關注。」
「做助理需要關注這些嗎?」rose反問道,而且,左總和總經理,怎麼想也不太可能,她反而覺得邵氏的太子爺,才是總經理的真命天子。
「你們很閒嗎?」凌小昔從茶水鋪外經過,冷不防聽見裡面的交談聲,腳下地步伐猛地一頓,轉過頭來,銳利的目光落在那名八卦的同事身上:「公司內部不得私自談論老闆的事,這些規章制度,是不是要讓你們背下去,恩?」
女員工哂笑一聲,哪裡敢開腔反駁?
rose同樣是一臉的尷尬站在一旁。
「別再有下次。」凌小昔見她們認錯態度良好,也沒雞蛋裡挑骨頭,敲打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我的天,總經理氣場可真強。」等到她走遠,女員工才拍著胸口,感慨道。
rose頓時感同身受:「同感。」
雖然凌小昔勒令不能在背後議論這些事,但華天內部,卻悄悄地有流言傳出,關於她和左宵默不得不說的兩三事,成為了華天的員工關注的焦點。
紅日西下,原本蔚藍的天空,被斑斕的晚霞照耀得極為絢爛,凌小昔整理好手邊的文件,剛乘坐電梯下樓,就看見左宵默慵懶地靠在車頭的模樣。
黑色的筆挺西裝將他健碩的身體包裹得淋漓盡致,一身冷冽的氣息,彷彿也在這夕陽的餘暉中,柔和了不少。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左宵默微微抬起頭,俊朗的五官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許是這霞光太美,這一秒,凌小昔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撞擊上了,心潮泛起了一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