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昔從會見室返回自己的專屬辦公室,將門反鎖上,吩咐rose沒事不要進來打擾自己,她明顯混亂的情緒,讓ro色膽戰心驚,要知道,習慣了凌小昔泰山不崩於色的鎮定,忽然見到她情緒失控,可比天上下紅雨還要叫人吃驚。
「總經理這是怎麼了?」rose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怎麼想也沒想通,很快,便把這個疑惑拋出了腦海。
凌小昔疲憊地坐在旋轉椅子上,窗簾被她拉上,整個辦公室,被陰寒的氣氛籠罩著。
纖細的手指揉動著眉心,腦海中閃爍著的,是李芬耀武揚威的模樣,還有她那一口一個恭敬地左太太,心,如同刀絞。
「白珍珍……」紅艷得彷彿要滴血的嘴唇,緩慢地吐出了三個字,嘴角彎起一抹動人的笑靨。
這一局是她輸了,雖然想過白珍珍會知道她和左宵默的關係,卻沒想到,她竟會讓媽媽前來做說客,而且,對方根本沒有認出她,凌小昔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遊戲這樣玩才有意思。」她輕笑一聲,手腕一翻,從精美的手提包裡翻出了電話,找到左宵默的私人手機,然後撥通過去,明亮的眼眸,閃爍著近乎詭異的光芒,嘟嘟幾聲後,左宵默便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他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疲憊,這幾天接連陪伴在醫院裡,左宵默的身體難免有些吃不消。
「默!」凌小昔哽咽地喚了一聲,語調中,帶著幾多委屈,幾多幽怨,還有幾分決絕。
習慣了她的堅強與漫不經心,乍一聽到她哭訴的聲音,左宵默眉心一跳,心,驀地泛起了淡淡的疼痛:「誰欺負你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他的嗓音略帶急迫,「別哭。」
如果說,白珍珍是那朵嬌養的白玫瑰,美麗動人卻又梨花垂淚,那麼,凌小昔就該是那帶刺的紅玫瑰,色澤艷麗,嫵媚成熟。
當一個堅強的人忽然軟化了態度,忽然變得脆弱,那樣的殺傷力對於男人而言,是毀滅性的。
左宵默根本受不了她的哭訴,只覺得,那隱忍的哽咽,讓他的心也隨著揪疼起來,想要立馬出現在她的身邊,想要安慰她,想要擦掉她的淚珠。
「默,」凌小昔深吸口氣,情緒彷彿在一秒平靜下來,「我們做回合作夥伴吧,我不希望,再有人來打擾我。」
雖然她的哭聲停止了,但嗓音卻帶著淡淡的沙啞與顫抖,叫人聽著心碎。
左宵默眉頭緊鎖著,狠聲問道:「誰去找你了?」
俊朗的五官帶著一股薄怒,他的身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渾身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凌小昔沉默了幾秒,似是在平復內心的情緒,「默,就這樣吧,沒有必要再繼續了,你的太太她是個好人,你應該回歸家庭,趁著我們還沒有動真感情的時候。」
說完,她啪地一聲將通話結束,邪肆的笑容爬上嘴角,漫不經心地伸出手,從一旁的紙筒裡抽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眼眸中閃爍著詭異的笑容,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在某些時候。
看著手機上不斷撥打過來的號碼,凌小昔臉上的笑愈發地妖冶,「白珍珍,只有傻子才會對女人出手。」
聰明的女人懂得制服男人,這才是最正確的手段。
第一局,她們平分秋色,接下來,該是她反擊的時候了,只希望她能承受住,她的怒火!
紀文修抱著這幾天堆積的文件準備送往辦公室給左宵默審批,誰料,卻看見自己的頂頭boss拿著電話,氣急敗壞的衝出了房間。
「老……」板,呼喚還沒有說完,對方就如同一陣風,直接漠視了他的存在,飛奔向電梯,俊朗非凡的面容佈滿了焦慮與憤怒,紀文修掛著滿頭的問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老闆,如此焦慮。
左宵默近乎瘋狂地撥打著凌小昔的電話,這個該死的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他們的關係何時輪到她,說停止就停止了?
想到她今後,會生疏地喚他左總,會掛著面具般的笑容和他合作,左宵默心裡那團火,便愈燃愈烈,隱隱有燎原的徵兆。
黑色的保時捷宛如一支離弦的箭,瘋狂地在街頭飛馳,五分鐘後,吱地一聲成直線在華天大樓下停靠住,前台接待員被這巨大的剎車聲嚇了一跳,匆忙抬起頭,卻來得及看見一道黑影衝了進來。
「左總?」她愕然出聲,今天是怎麼回事?先是左太太派人過來,現在居然連左宵默也來了?前台在腦海中腦補著豪門秘辛兩三事,越想臉上的紅光越甚,到最後竟捂著嘴哧哧地笑出聲來。
左宵默乘坐vip電梯直奔凌小昔的辦公室,一路上,他冷冽的氣息讓不少員工紛紛退避三舍,沒人敢攔住他的去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他此刻的惱怒,那鐵青的容顏,宛如猙獰的野獸,叫人頭皮發麻。
凌小昔左手輕輕托住腮幫,耳朵高高豎起,聽到那急促的腳步聲越發響亮,眼眸裡迸射出一道刺目的光亮來,立即整理面部表情,身體轉過去,背對房門,柔順如瀑的青絲,遮蓋住她的眉眼,只露出那削尖的下顎,以及蒼白無血的臉色。
渾身圍繞著一股寂寥、悲拗的氣息,猶如受傷的小獸,正在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左宵默砰地一聲一腳將門踹開,盛怒的容顏,在看見她寂寥的身影時,臉上的怒火竟消散了幾分,深吸口氣,黑著一張臉抬腳走了過去,安靜的房間裡,那沉穩的腳步聲,讓凌小昔身體微微一顫,彷彿受到了驚嚇。
她匆忙抬起手掌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像是在擦拭臉上的淚痕。
等到左宵默走到她身旁,她才抬起頭,除卻那紅腫的眼眶和鼻尖,臉上竟看不出任何的悲傷,掛著一副含笑的面具,猶如初見般,生疏、客氣。
左宵默不悅地緊皺著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怒聲質問道。
凌小昔揚唇一笑,那笑,帶著絲絲狠絕,像是要親手斬斷連接在他們之間的那條羈絆的線:「什麼也沒有,左總,不敲門就闖進來,不符合您的身份吧?」
話,帶著一股尖銳的利刺。
「你……」左宵默心頭的怒火有暴漲的跡象,卻又很快平息下去,只是臉色依舊陰沉,他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凌小昔,彷彿要將她的靈魂一併看穿。
四目交對,視線在空中碰撞,無形的壓力瀰漫在空氣裡。
沉默對視一陣後,凌小昔狼狽地將視線轉開,看向牆角,倔強地抿著唇瓣,也不吭聲。
「誰來找過你?」左宵默沉聲質問道,眉眼冷峭。
凌小昔還是不願出聲,單薄的身軀僵硬如石,保持著一個姿勢坐著。
「為什麼忽然說要中斷關係?還有,什麼叫我的太太是好人?是不是她派人來過?」難道白小林把這事告訴給白珍珍了?左宵默微微擰起了眉頭,眸光森冷。
凌小昔長長呼出一口氣,「左總,我仔細想過,我們的關係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我不想被人說成是破壞你們感情的第三者,更何況,」唇邊的笑容多了幾分淒涼與苦澀:「你的夫人現在還在醫院,她是個好人,很善良,很堅強,可以為了孩子付出一切。」
沒人知道,凌小昔在說這番話時,心頭有多恨!多痛!
可她卻偏偏只能忍著、受著,去誇讚一個她痛恨的女人,那滋味,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左宵默陰沉著一張臉,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眼眸依舊緊緊地落在她的身上,不曾離開過絲毫:「所以呢?」
「左總,你應該回歸家庭,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趁著我們還沒有發生任何的感情,算了吧。」凌小昔面色淡然,輕描淡寫地想要和他斷絕情人的關係。
左宵默看著她這副隱忍的模樣,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微涼的手指緊緊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抬起頭來,雪白的脖頸朝後仰著,姿勢有些難受,可凌小昔卻緊抿著唇瓣,一聲不吭,倔強地對上他略帶薄怒的視線。
「沒有感情?你以為,我們的關係,是你說over就能結束的嗎?」左宵默心頭恨透了她這副隱忍的模樣,這個女人就不能脆弱一點嗎?如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她怎麼會忽然說出這番話?「告訴我,我要知道你這裡的心裡話。」手摀住她的左邊胸口,一字一頓地說道。
細長的睫毛遮蓋住了那雙晦暗不明地眼睛,凌小昔的心,跳得極為緩慢,極為沉重。
「說!」她的沉默,讓左宵默心裡的怒火蹭地一聲,燃燒到了極限。
凌小昔眉頭一蹙,只覺得下顎傳來的力道,彷彿要把她的骨頭給捏碎一般,生疼。
「左總,你是打算採取暴力嗎?」她不服輸地反問道。
「女人,我說過,不要再讓我聽見這一聲左總。」話音剛落,凌小昔立馬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可她還沒來得及掙扎,身體就被他強行制服住,整個人被攬入他的懷中,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侵佔她的口腔,掠奪她的呼吸,如同野獸在傷害著,企圖傷害自己的人,血腥、粗魯、卻又帶著絲絲疼痛。
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吞入腹中,屬於左宵默的氣息,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似一張密網,掙脫不得,只能無助地癱軟在他的懷中,承受著,那似洩憤地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