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在這裡對你不軌?」左宵默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很是鄙夷她此刻防狼般的舉動,笑話!即使他對她感興趣,但他還沒有拙劣到需要用強迫的手段征服她的地步,只有讓她心甘情願匍匐在他的身下,貢獻出她的身體,對他來說才是最有滿足感的事。
他享受的,是狩獵的過程,以及最後成功享受戰利品的感覺,絕非霸道的強取。
凌小昔輕哼了一聲,臉上的戒備並沒有因為他的挑釁鬆懈一分:「孤男寡女,左總,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
「放心,我還沒有在外人面前暴露身體的興趣。」他的視線掃過上方的監控攝像頭,嘴角彎起一抹邪魅的笑。
難道沒有外人,他就會霸王硬上弓了?
凌小昔在心頭嘀咕道,剛要開口,忽然,電梯匡噹一聲,像是同什麼東西發生了碰撞,腳下的地板驟然間搖晃幾下,她口中發出一聲驚呼,手臂下意識想要去抓住身旁的支撐物,穩住身體的踉蹌,手指凌空揮舞,卻意外的抓到了一隻溫熱的臂膀。
細長的指甲因驚慌,陷入了他的手臂中,可左宵默全連吭也沒吭一聲。
「故障?」凌小昔迅速穩住情緒,鬆開手,目光複雜地看了身旁緘默不語的男人一眼。
左宵默緊抿著唇瓣,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擔憂與懼意,依舊是那副狂妄、冷漠的模樣,手指不停按著緊急報警的按鈕,可隨即,原本明亮如晝的電梯,忽然燈光明暗不止的閃動了幾下,最後落入了一片漆黑中。
「怎麼回事?」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凌小昔渾身的神經下意識緊繃,她用力握緊拳頭,不肯讓心底的恐懼暴露出來。
「應該是故障。」左宵默冷冽、平穩的嗓音在黑漆漆的空間裡,帶著讓人平靜的魔力,彷彿天塌了,他也不會驚慌一般。
凌小昔倉促的想要從手提包裡取出手機尋求援救,卻在慌亂間,手機從她的掌心滑落,叮噹一聲落在地上,她懊惱地咒罵一聲:「該死!」身體立馬彎了下去,卻與另一隻溫熱的手掌同時握住掉落在腳邊的電話,她柔弱的手指抓住了對方的指頭,一股酥麻的電流,蹭地襲上她的心窩,捲起一股異樣的心悸。
心頭冷硬的堡壘,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微微搖晃了幾下。
「沒有信號。」黑暗中,左宵默沒有發現她變幻莫測的臉色,平靜地開口,將手機放入她的掌心,「樓下有物管,用不了多久,電梯就會恢復正常。」
沒有驚慌,沒有害怕,他只是在平淡的陳述一個事實,卻奇異的撫平了凌小昔心頭淡淡的驚恐。
似乎連情緒也在剎那間,因他恢復鎮定,凌小昔下意識點頭,「對,不會有事。」
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在空中交纏,也許是視線被阻攔,凌小昔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讓人安心的氣息。
「明天邵氏就會給你答覆?」忽然,左宵默提起了公事,凌小昔緊繃的情緒也被他牽引到了別的地方。
微微頷首,「嗯。」
「如果能拿下邵氏,我會考慮接下來多與華天進行合作。」左宵默提出了一個誘人的約定。
如果和左氏多次合作,華天絕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從破產的邊緣,一躍,成為國內出名的設計公司,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可是你說的。」凌小昔自信滿滿的笑了一聲,那雙明亮的眼眸,即使是在最為黑暗的空間,也能迸發出讓人眩暈的璀璨光芒,如同白晝一般。
窄小的空間裡,空氣愈發稀薄,凌小昔漸漸感覺到,肺裡的空氣,開始變得渾濁,連呼吸也要大口大口用力的吸氣,才能勉強維持住。
不知何時,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像是要給予她支撐下去的勇氣,黑暗中,她看不清左宵默的表情,如同溺水的人兒,只能牢牢握住對方伸來的手臂,像是在瘋狂的,從他的身上吸收著希望般。
「很難受?」左宵默雖然看不見她的模樣,可耳畔的喘息聲,卻一次比一次急促,一次比一次沉重,他的心也不自覺的沉重起來,「你現在什麼也不要想,保持呼吸,吸氣,吐氣,相信我,很快就會有人來營救我們。」
他沉穩的嗓音,模糊地傳入凌小昔的耳中,她的大腦開始出現短暫的混沌。
呼吸愈發艱難,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遏制住,氧氣供不應求,凌小昔甚至有種錯覺,她會死在這裡,死在這窒息的空間中。
忽然,她顫抖的嘴唇被人用力堵住,唇齒濕潤的柔軟撬開,有什麼東西滑入了她的口中,氣流一波接著一波,被人強勢地送入她的嘴中,凌小昔貪婪地吸取著被推送過來的空氣,如同飢渴的野獸,正在吃著送到嘴邊的食物。
她的腳微微踮起,雙手環住左宵默的脖頸,手掌按住對方的後腦勺,讓他的吻再次加深。
左宵默的呼吸開始變得渾濁,喉頭細碎地上下滾動,每一寸神經,每一寸血液,都在叫囂著,想要將這個女人吞入腹中,如果不是腦子裡殘留的那一分理智,恐怕他早已對她上下其手了。
「咚!」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驚得早已被吻得頭暈腦脹的凌小昔驀然回神,她錯愕的轉過頭,只見原本緊閉的電梯門,被一把起子,用力撐開,拿著手電筒的物管,狼狽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在看見兩人安然無恙時,臉上浮現了絲絲慶幸,可視線卻在掃過他們倆紅腫的唇瓣時,驀地,變得曖昧起來。
空氣源源不斷朝著電梯裡湧動,那窒息的沉悶,也逐漸消失,凌小昔的臉色有些許的蒼白,可嘴唇卻詭異的紅艷,似要滴血一般。
「怎麼回事?」左宵默在被成功解救後,立馬開始秋後算賬,這裡是高檔公寓,理應不該出現這樣的意外。
物管面對著眼前這張陌生的面孔,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卻絲毫不影響,他感覺到那股猶如實質的可怕壓迫感,「這位先生,實在很抱歉,因為整片小區忽然停電,備用電源沒來得及開啟,電梯出現了不應該有的故障,導致兩位受驚,我代表物業部門,深表歉意。」
見對方認錯態度良好,這次的意外,也讓左宵默嘗到了不少甜頭,自然也沒有再為難他,隨意地揮揮手,將這個話題掀開,轉而看向身後的凌小昔。
他幽深的眼眸,讓她無所遁形,腦海中不自然浮現她同他在電梯裡火熱相吻的畫面,一股熱氣,驀地竄上了她的臉蛋。
不論凌小昔如何遏制,也無法抵擋住,面頰上節節攀升的溫度,兩團紅暈迅速點燃了她那張白皙的面頰。
不用想也能猜到,她此刻在想什麼,左宵默手臂一伸,蠻橫的將人攬入了自己的懷中,不顧一旁瞠目結舌的物業人員,手指輕輕磨蹭著她削尖的下顎,啞聲道:「要再來一次嗎?」
透著情慾的沙啞,散發著無形間的魅惑,他精緻的五官因情慾,透著濃郁的危險,卻又極致性感。
凌小昔眼眸一閃,驀地穩住心底的悸動,避開他溫熱的呼吸,將頭轉向了一旁,貝齒死死咬住唇瓣,口是心非地說道:「來……來什麼?」
說到身經百戰,她絕比不上左宵默。
這個男人的實戰能力,是真的從無數個女人身上磨練出來的。
「真的不要了?」他略帶笑意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垂響起,那滾燙的嘴唇,摩擦過她最敏感的部位,凌小昔心跳頓時漏了半拍,整個人如同電擊般,微微一顫。
「不要了!」她惱羞成怒地瞪了左宵默一眼,對他輕浮的挑逗格外的不滿,可當她的視線從一旁滿臉曖昧笑容的物業臉上掃過時,面頰的溫度,轟地一聲,燃燒到了極致。
左宵默懲罰似的伸出舌尖,曖昧的舔舐過她的耳垂,微啟的紅唇流露出讓女人怦然心動的性感魔力,貝齒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咬,凌小昔不自覺發出一聲輕嘶。
「先暫時放過你。」說完,他滿意的鬆開手,凌小昔立馬退出他的懷抱,整個人彈到了一邊。
在接受了物業的致歉後,兩座電梯也進入維修狀態,距離凌小昔所住的樓層還有三樓,他們只能選擇要麼等到電梯維修完畢,要麼從樓梯往上爬。
「走吧。」左宵默當仁不讓先一步走入那只有昏暗路燈的樓道,溫熱的手掌強勢的握住她的手腕,踏上了樓梯。
凌小昔被他扯得有些跌跌撞撞,險些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左總,你完全沒有必要陪我上樓吧?不如就在這裡等著電梯修好,然後離開,怎麼樣?」凌小昔下了逐客令,她不太自然的開口,昏暗的燈光下,左宵默精緻的五官被映照得晦暗不明,讓人面紅心跳的俊朗,以及怦然心動的冷冽,這個男人,絕對有讓女人癡狂的本事。
「我拒絕。」左宵默連一秒的考慮也不曾有,果斷的回絕了凌小昔的建議,他掌心的力道猛地加重,像是要把她的骨頭給生生捏碎般。
那是無聲的警告。
凌小昔側目看了他一眼,將他臉上的冷漠盡收眼底,眼眸微微一閃,沒有再多說什麼,兩人靜默的順著樓梯一層接著一層上行,安靜的樓道間,只有那沉穩的腳步聲,不斷迴盪在耳畔。
「累嗎?」左宵默忽然停下了腳下的步伐,轉身看向面不紅氣不喘的凌小昔,沉聲問道。
「還好。」凌小昔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這麼簡單的運動量,對她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那就好。」左宵默深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零碎的笑意,看來這個女人還有不少地方,等待著他去發掘。
如果換做是其他女人,這個時候,或許早就開始柔弱的向他求助,也只有她,寧肯自己受累,也不肯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該說,不愧是他看上的目標嗎?
左宵默嘴角一揚,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隱過他涼薄的嘴角,如同曇花,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