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皎潔的月光,投射在進來,給漆黑的房間裡,鍍上了一層很淡很淡的銀霜,別無其他的發光體。
凌小昔蜷縮的坐在地毯上,剛剛,她才和一個自己素未蒙面的男人,在這裡上演了一場令人臉紅心跳的戲碼,而她居然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現在,空氣之中都還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勾起唇角,漾起一抹苦澀的意韻,凌小昔機械的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她沒有想到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男人欺壓上身,更沒有想到,她的母親,為了讓自己防止自己臨時後悔,下藥將她迷暈。
她才二十歲,連大學都沒有讀完。一直以來,她都平平凡凡,只希望自己能夠有一段爛漫的愛情,可是,現在什麼都完了,什麼都毀了。顫抖著雙肩,她嗚咽起來。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凌小昔的遐想,她勉為其難的倚靠著沙發站了起來。
現在天色還沒有亮,不用想也知道門外的人是誰。
打開門,白珍珍穿著一件幾乎透明的性感的絲質睡衣站在門口,妙曼的身材,讓凌小昔都忍不住看得有些傻眼。
「白小姐……」她低低的喊了一聲,甜膩的聲音,在白珍珍看來,是撩人的呻吟。
白珍珍嫉妒得雙眼都要噴火,在燈光的照射下,凌小昔身上青紅不一的痕跡,灼痛了她的心。
「啪!」一抬手,一記響亮的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泛著珍珠般光澤的肌膚上,瞬間多了一個巴掌印。
凌小昔委屈的捂著被打的臉,充滿憤怒的話脫口而出:「白珍珍,你是什麼意思?」
「蕩婦!」白珍珍冷然的碎了一口,倏然伸手,將凌小昔拉出了房間,然後自己走了進去,關上了房門。
委屈的淚水,從眼眶之中滑落下來。是她不惜花錢讓她上了自己丈夫的床,也是她在看到身上的痕跡時,嫉妒得想一個瘋子給自己一耳光。到底是上輩子做錯了什麼,今生讓她這般的痛苦。
如果,這就是她的命,她不會認!將來,她一定能夠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清晨,一道絢麗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到偌大的雙人床上。
一個精壯的軀體,未著寸縷的暴露在空氣之宗,腰間只是用一跳白色的被單所遮掩著。而在他的懷裡,一個在睡夢中都帶著微笑的美麗女子,波浪般的頭髮,宣洩在潔白的床單上,怎麼看都覺得是睡美人。
輕輕顫顫的煽動了一下睫毛,男子緩緩地掀開了沉重的眼皮。手臂的酥麻,和懷裡熟悉的臉,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是白珍珍!怎麼是她?一抹疑惑湧上心頭,左宵默看著懷裡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像倒帶一般從腦海裡閃過。昨天和他一起翻雲覆雨的女子,給他的感覺,並不是這個剛剛結婚沒有多久的妻子。
但是確實也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在這裡,難道他昨天喝多了,所以連腦子也糊塗了。
或許是因為他的動作,白珍珍不滿的輕嚶出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一雙如艾克沙修鑽石般純潔透亮的眼眸,就呈現在左宵默的面前。
「你醒了!」一貫冰冷的聲音,就連問候都似乎是經過刻意的修飾。
「嗯!」望著左宵默深邃的眸子,白珍珍嬌羞的點了點頭。心裡的那個得意,讓她差一點失笑出來。
看來,他並沒有發現什麼?
白珍珍的做作,讓左宵默不悅的微蹙起眉頭,低沉的嗓音陰沉的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寒感覺。「昨天晚上,是你跟我上床嗎?」
「你……」白珍珍嚇了一跳,左宵默目光灼灼的視線,讓她的心臟都快從嘴裡跳了出來。想著父親的交代,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左宵默,我可是你的妻子,你居然摟著我的時候,還想著別的女人,你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爸爸嗎?」
如果可以的話,左宵默一定會選擇堵上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我又沒有說什麼!」
「你看,你還對人家這麼凶!」淚水落得更凶了,白珍珍顫抖著嬌弱的身體,語調裡帶著哽咽。
左宵默向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白珍珍這樣做,並沒有博得他的同情,就連他心裡最後的一絲耐心也消失殆盡。
「夠了,收住你的眼淚,你是什麼人,我們自己心裡清楚!」當初,如果不是他一時不慎,被白家父女算計了,怎麼會娶一個有名的交際花為妻。他的妻子必須是乾淨的像白百合一樣,就像……
左宵默,左氏跨國集團總裁,有著冷晨俊朗的面容,深刻的五官,如同雕刻家的傑作,一雙幽深如深潭的黑眸中,蘊藏著睿智,精明,也帶著令女人趨之若鶩的冰冷絕情。
「宵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白珍珍十分委屈的看著左宵默,蔥白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流連起來。「那都是人家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人家可是安分守己的呆在家裡,跟過去斷絕了來往。」
白珍珍所說不假,自從成功的和左宵默走入婚姻殿堂的她,確確實實是安分守己的呆在家裡。
嘴角輕輕上揚,透著七分的邪氣,似乎是在嘲笑白珍珍的謊話連篇一樣,掀開絲被,左宵默帶著沉默的走入了浴室裡。
門「啪」的一聲被關上,白珍珍長長的吁了口氣,還好他並沒有發現什麼。
突然,視線落在了床單上的某一處,白珍珍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該死的,她居然還是個處……
鮮紅的血跡,在潔白的床單上,就像是盛開的牡丹花,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不是應該早就想到了嗎,為什麼在親眼看到的時候,卻無比的後悔自己的行為,是害怕她和左宵默之間糾扯不清嗎?
一陣風撩起窗簾,順便還伴隨著一些刺耳的鳴笛聲。凌小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迎來了她成為女人的第一天。
坐了起來,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輕風挑起了她烏黑的長髮,陽光慵懶的灑在床上,空氣中那細微得難以捕捉到的水珠,在光線的折射線,投射出不同的色彩。
而凌小昔就像是一個誤闖人間的仙女一樣,稚嫩的臉上透著一抹紅暈,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突然,門被人推開,白珍珍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看著愣坐在床上的凌小昔,她忍不住內心的嫉妒,諷刺道:「果然是蕩婦,一臉人盡可夫的樣兒。」
「白小姐,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凌晨,她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巴掌,她就已經忍氣吞聲了,現在,又跑過來把自己莫名其妙的的諷刺一番,如果真的在意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上床,那就不要表現的那麼大方。
其實,她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白珍珍的,如果不是她,說不定現在她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裡,承受男人給她帶來的痛苦。所以,她應該謝謝她,不應該恨她。
「看不出來,你到是挺倔的嘛!」微微瞇起眼睛,白珍珍緩緩地朝凌小昔走了過去。
她就像金主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珍珍,修長如玉的手指帶著一股寒意慢慢地靠近她的臉。
凌小昔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臉頰上的隱隱作痛,讓她想到了白珍珍的狠辣。「你,你想怎麼樣?」
她的惶恐,讓白珍珍滿意的揚起嘴角。「你放心,現在你對我可重要了,我怎麼可能會對你怎麼樣?說不定現在,你的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再怎麼樣我也不能對你動手。」
這話……怎麼聽得這麼彆扭呢!
凌小昔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什麼叫做『我的孩子』?
「白小姐,我深知自己的身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的丈夫揪扯不清的,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給我下馬威!」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她竟然有幾分同情起白珍珍。
「不用你在這裡可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殘留著幻想!」凌小昔的憐憫,讓白珍珍心裡的火,一下子飆升到了最高,最後氣得摔門而出。
望著白珍珍絕塵而去,凌小昔撇了撇嘴,現在她全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樣。她就不明白,一個能把女人折騰的全身散架的男人,為何他的妻子,要瞞著他找代孕。
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裡面那些不歸自己思考的問題,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泡在浴缸裡,用熱水來緩解她的疲勞。
夜幕漸漸降臨,凌小昔忐忑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她沒有開燈,任由黑暗籠罩著自己。
此刻,她的心臟正在急劇的跳動著,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嘴裡跳出來。雖然在昨天她已經晉陞為女人,但是那是在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醒過來的時候,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而今天,她的腦子……
這樣清醒的自己,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所感到不恥和羞愧。
「啪」一聲,房間的燈被人打開,強烈的燈光刺痛了她的雙眼。抬手擋在眼前,凌小昔勉強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