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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 又黃了 文 / 臻善

    池仲禮高中會元後,只是忙著應酬了兩天,隨後,便又投入到更高緊張程度的學習中去,以備不久之後的殿試。

    這邊池府中,因為池仲禮高中,先前很是熱鬧了一番。

    不過兩天時間,整個池府就又恢復到,比之春闈前更加寂靜安詳的氛圍中。

    「池玲瓏」就在這幾天,向江氏提出了告辭,回到了影梅庵。

    池府中沒有大事發生,在眾多舉子或是忙著準備殿試,或是失意回鄉,準備三年後再上京趕考的時候,被派往南疆和親的九公主,卻是即將要出發了。

    這次弘遠帝派出的送親使,毫無疑問還是年前安排的,送八公主和親的人馬。

    主事兒人乃是弘遠帝的左膀右臂惠郡王,外加禮部侍郎張大人,護送的人選,乃是大皇子、五皇子和秦王成嗣。

    原本是這樣安排的,只可惜,秦王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據說年前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身體內還殘留的餘毒,這兩天竟是又復發了?!!

    重臣在這個時候都有些傻眼了。

    秦王餘毒復發?

    哎呦呵,可是上年負責給秦王診脈的王老太醫,年後不久就告老還鄉了。

    不止如此,在前段時間傳來影梅庵附近官道上,又山匪出沒的時候,不僅京都的貴女們,因此而吃了大虧。就連王太醫,也是一個不小心。在山匪追來時,從馬上車摔下來,直接一命嗚呼了……

    秦王的命是王老太醫救回來的。如今王老太醫卻是早就入了輪迴了,那現在誰還能救秦王?

    一時間,朝野的風向,就由原本的爭論該有誰去送九公主和親,轉而眾人都開始暗戳戳的思量,若是秦王一個不小心嗚呼了,那隸屬秦王府的五十萬隴西兵馬的兵權該給誰?

    若是秦王自此熬不過來了。他又沒個子嗣,難不成偌大的秦王府家業。就真的交給他那毫無血緣關係的大哥秦承繼和二哥秦承業?

    嘖,秦王府的產業,可是好大一塊兒肥肉,誰都想逮住了就撕咬兩口啊!!

    和親的事情進行的如火如荼。在春闈結束五天後,也便是九公主的出閣之日。

    這一天,旌旗雲動,宮門口排列著整整齊齊的送嫁隊伍。

    雖然秦王因故不能送九公主南詔和親,和親的事宜也沒有因為秦王身體不適耽擱下來。

    弘遠帝斟酌思量好久,最後還是派遣了當朝皇后的嫡親長兄,也就是正二品的驃騎將軍去送親。

    文有惠郡王,武有驃騎將軍,皇室中的成員。乃是大皇子和五皇子,這送親的隊伍,規格也還算是較高的了。

    九公主和親這一天。時間已經到了二月末,京城的冰雪都化了,城郊河流中冰凍了一個冬天的河水,又發出了叮咚叮咚優美的河水與礁石碰撞的聲音。

    皇宮中吃衛淑妃是怎樣哭嫁,又是怎樣對九公主依依不捨的,這些事情池玲瓏不知道。

    秦王府致遠齋中。此刻池玲瓏卻是在侍候著染了風寒的秦王爺。

    而據說是身上餘毒又發作的秦承嗣,不過是不小心染了風寒。又不願意出行罷了。

    所謂餘毒發作,不過是小氣的秦王爺隨口說出的推托之詞。

    池玲瓏端了一碗湯藥進來,秦承嗣正倚靠在床頭,拿著一本《興武帝秘傳》翻看。

    池玲瓏一走進來,他就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氣息一般,漆黑深邃的雙眸從手上的書籍中移開。

    那眸子深邃無垠,看的池玲瓏竟然有些心跳加速。

    不由就在心裡暗罵自己一句,這定力,實在是越來越低了。

    「喏,最後一副藥了,喝完這一碗就沒有了。」池玲瓏一手將秦承嗣手中的書籍抽出來,一邊也將手中的湯碗遞給他。

    秦承嗣一張英俊冷峻的面孔,此刻卻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扭曲了。

    池玲瓏看到此景,每每都覺得好笑。

    若不是她親身經歷過,怕是也想不出來,手上滿是血腥,殺伐果斷的秦承嗣,竟是個怕苦的。

    早兩天喝藥,都是她哄著勸著,又是割地賠款又是安撫的,才讓這人安安分分的把藥喝了。

    可秦王爺雖是被逼無奈吃了藥,臉上的神情卻是不好,扭曲的跟池玲瓏餵了他毒藥似地。

    「已經好了。」秦承嗣扭過頭去,看都不願意看那一眼那黑乎乎的湯藥。

    他一雙劍眉狠狠的皺起來,心情很不爽快。若不是池玲瓏親自給他送來的藥,而是阿壬或是墨乙等人的話,怕是秦王爺現在已經直接一撩袍子,躲到書房去了。

    可是,池玲瓏不是墨乙,也不是阿壬,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秦承嗣不吃藥,她就一直端著藥碗直勾勾的緊盯著他。

    她面上的神情,不惱不煩,就這樣笑瞇瞇的瞅著他,任憑秦承嗣有再多的不甘願,感覺到那湯藥冒出的滾滾熱氣,想著她現在小手怕是也又被燙紅了,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得將劍眉皺成了毛毛蟲的樣子,很是厭棄的將池玲瓏手中的湯碗一把接過。

    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嫌棄,動作卻是溫柔的讓池玲瓏止不住將眸子都笑的彎彎的。

    秦承嗣等藥涼的差不多了,一口將黑乎乎的湯藥喝了個乾淨,臉色都完全扭曲了。

    池玲瓏趁機取了一塊蜜餞放他嘴裡邊,秦王爺的臉色沒見好看,反而更皺巴的很了。

    池玲瓏看秦承嗣如此這般受罪,也是忍不住將小腦袋埋在他懷裡就笑出聲來。

    秦承嗣怕苦。愛吃甜食。只是,對於甜食也是有要求的。他只吃那些清甜爽口的東西,對於類如蜜餞和蘋果軟糖這些東西。卻是嘗都不嘗一下,如今被池玲瓏這般對待了,臉色可是苦了。

    池玲瓏哈哈笑,倏然也就覺得,唇上有濕熱的觸感傳來。

    接著,卻是有一條靈巧的舌,蠻橫又頗是惱怒的。一下竄進她口裡。

    唇齒相依,氣息相纏。池玲瓏品到秦承嗣口中苦澀的味道,隨後又是清淡的甜味兒,不由「啊嗚」一聲悶叫起來。

    她也怕苦,她也不愛吃太甜的東西……

    兩人好一番耳鬢廝磨。等到好容易分開來時候,池玲瓏一張笑臉已經憋的通紅,眸子更是仿若水洗一樣,亮晶晶濕漉漉的,看的秦承嗣好一陣心悸,不由就又愛憐的垂首下來,親暱的磨著她的唇。

    「呵呵,別鬧,癢……」

    池玲瓏躲閃著。不讓秦承嗣得逞。

    如此這般,兩人也是又打鬧了好大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心情平復下來了。池玲瓏也才有時間詢問秦承嗣有關此次不去南疆是否合宜。

    她問的一本正經,秦承嗣卻答得漫不經心,「左右不是已經派了他人去了?」

    池玲悶笑,便也伸出指頭來,戳戳他硬邦邦的胸膛,「這次你又裝作中毒。看太醫院這次誰來救你?」

    話到這裡,倏然又想起今天七月和她說的事情。池玲瓏就也又問秦承嗣道:「王太醫到底是怎麼死的?」

    池玲瓏倒是不覺得,王太醫會是秦承嗣害的的。

    王太醫和秦承嗣的交情素來不錯,而在年前一些時日,王太醫來秦王府給秦承嗣診脈時,她也是能感覺出來,秦承嗣對那老頭還是充滿善意的。

    雖然,若是從「封口」來說,王太醫死了會對秦承嗣更好一些,他身上到底是中的什麼毒,也就沒有人會追究了,但是,秦承嗣確實不是背恩忘義的人啊。

    池玲瓏直接詢問秦承嗣王太醫的死因,秦承嗣濃眉一挑,將她的身子往上拎了拎,隨後便也道:「就和謠傳中的一些,是被山匪所害。」

    山匪?

    池玲瓏嗔怒的瞪著秦承嗣,這說辭被人會信,她可據對不信。

    那群從東南跑來的山匪,還是為了防止京都的貴女去影梅庵找她的麻煩,才弄出來的。他們到底是誰的人,她會不知道?

    池玲瓏雙眸圓瞠,要秦承嗣老實交代。

    秦承嗣在她水光瀲灩的眸子上輕吻一下,隨後也便道:「是真的死於山匪之手。不過,那群山匪不是我派出的。」

    頓一下,語氣略有些沉鬱和凝重的道:「是有人要除王太醫而後快。山匪,不過是剛好借用了他們的名堂罷了。」

    池玲瓏良久之後才又點點頭,抱著秦承嗣不說話了。

    兩人救這般靜靜的坐了一上午,直到下午都過半了,外邊才又傳來七月通報的聲音,說是墨乙有事要回稟。

    墨乙並沒有進入內室,只是在外室中站穩了腳步,隨後就對內室中的秦承嗣匯報道:「主子,南詔的使節團,並惠郡王,九公主一行人,半刻鐘前全都登船完畢,現在以及順河道往宛州而去。」

    派遣出使南詔的和親人選中,護送的驃騎將軍是不會直接把九公主送到南詔的。

    驃騎將軍會將九公主送到翼州,從翼州通往南疆這一段路途,由忠勇侯池仲遠護送。

    而從南疆到南詔國的這一段路途,就由世代鎮守南疆的鎮南將軍朱懷丹護送。

    整個行程,大致就分了這樣三個階段。

    而由京都前往翼州,因為其間有航運通行,這一段路途倒是最省時間的。

    尤其在還在還是冬末春初的時候,由京城前往翼州,乃是順風順水,若是中間時間稍微趕得緊一些,怕是用不了十日時間,就可以到達了。

    秦承嗣聽了墨乙的通報,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墨乙沒有等來裡邊的吩咐,也是又繼續匯報了一句,「主子安排的人手,已經混到黑親團裡邊了。」

    零零碎碎的又說了一些其他的消息,說完之後。等來秦承嗣說了一句「下去吧」,墨乙也恭敬的退了出去。

    池玲瓏此刻看著秦承嗣,好奇的問他。「你往九公主的陪嫁團中安插人手了?為什麼?」

    秦承嗣摩挲著她的後背,面上的神情很愜意,對於池玲瓏這句問話,卻是暫時沒有回答,只告訴她,「時機到了就告訴你。」

    池玲瓏本身對這些事情也不是當真就有多好奇,聽了秦承嗣此言。也沒有失望,只是點點頭。便不再想著這件事了。

    兩人救這樣窩在致遠齋中,一人捧著一本書細細的看,不知不覺,一天時間也就這樣過去了。

    原本只是很平靜的一天。卻是誰都沒想到,就在將要入夜的時候,墨乙竟是又匆匆過來匯報秦承嗣道:「主子,出了些小問題。」

    「何事?」

    「主子。」墨乙的臉色也有些扭曲了,他此刻說話的語氣,很是不自在,好像犯了什麼低級錯誤一般難堪。

    墨乙道:「主子,此番和親南詔的並不是九公主,而是。而是,是十一公主!」

    池玲瓏正在卸著深山的珠釵,一聽墨乙這話。手上的東西不聽使喚的一打滑,便「啪」一下摔碎在地上。

    索性內室的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因而,那點翠祥雲鑲金串珠鳳尾簪,倒是沒有摔壞,上邊的珠寶也沒有碎掉。

    不然。這今天才帶上的簪子就毀掉了,池玲瓏不知該多心疼。

    池玲瓏一彎腰將簪子撿起來。窩在手中仔細查看,是否有損傷,墨乙此刻也又說道:「九公主是巡衛軍在值夜的時候發現的。當時九公主就在秦家巷的巷子口。」

    「啪」一聲輕響,池玲瓏手中方才才撿起來的簪子,再次不聽使喚的掉在了地上。

    九公主坑了素來膽小怯懦的十一公主也就罷了,逃命竟還逃到秦家巷來了?

    這,這……

    池玲瓏一時間當真不知道,要說九公主什麼是好了。

    說她笨吧,其實這女人也倒是聰明,還知道陰了十一公主,替她出嫁。

    可你要說她聰明吧,姐妹易親的事兒不是不可以有,可你關鍵得看易親了要嫁給誰。

    就像周氏想要姐妹易嫁,那也是和穆謝氏提前打好了招呼,再要仔細思量一番如何將這事情圓過去的。

    九公主倒是大手筆,直接就讓十一公主替她頂上了。

    可是,這事情若是無人知道尚且還好,若是被南詔的使節們,發現了貓膩,日後南詔和大魏的關係一個處不順了,這豈不就是最好的發兵借口?

    這也還罷了。

    九公主可也算得上聰明,知道暫時在秦家巷中棲身,只是,她就不怕得罪了秦承嗣?

    這若是外界傳出個,九公主逃婚乃是秦王安排並私下裡護持的,秦王還能讓她落了好?

    池玲瓏覺得心塞極了。

    而此刻,比她更心塞的,也是大有人在。

    皇宮。

    瑤光殿。

    當九公主被秦王府的侍衛,私下裡秘密送進皇宮的時候,弘遠帝和知道消息趕來的嵐貴妃,以及衛淑妃,三人的臉色全都不同。

    弘遠帝的面色,一如往常所有時日一般,不動如山的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嵐貴妃也是鎮定的喝著茶,面上的神色雲淡風輕,絲毫沒有因為,因為自己的管理疏漏,導致九公主闖下如此大禍的惶惶不安。

    至於跪在地上的衛淑妃,這位的心思倒是好猜。因為衛淑妃此刻已經汗流浹背,身子都抑制不住的開始戰慄起來了。

    乾清宮中寂靜的,只有奏章輕輕翻動的聲音,然而,此刻的衛淑妃聽到那聲音,卻是恨不能一頭栽倒在地暈死過去。

    那個孽障啊!

    衛淑妃下午的時候,還在因為獨女遠嫁和親南詔惶惶不安,深深的覺得虧欠了九公主。

    她就這一個女兒,從小就寵愛非常。如今,姑娘才養到十五歲,竟是要為了她大哥的以後,和親南詔。

    要說衛淑妃不心疼,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年前因為九公主在長樂長公主府上辦的那一樁荒唐事情,她對這個女兒大失所望。

    然而。不管怎麼說,這到底是她養了十五年的嫡女啊。

    衛淑妃因為九公主遠嫁,接連幾天都沒有食慾。眼見的是瘦了不少。

    愧疚和心疼之心折磨的她心力交瘁。只是,衛淑妃對九公主所有的不捨和歉疚,卻在知道了剛才那個消息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孽障啊,也是她從小嬌慣著,把她養歪了。

    不然,即便是皇后出的公主。怕是也做不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姐妹易嫁啊,那丫頭倒是真敢幹。

    良久之後。乾清宮外傳來侍衛走動間,刀劍碰撞摩擦的聲音。

    接著,便又傳來今夜值夜的禁衛軍執事小心翼翼的通報聲,「回陛下。九公主帶到。」

    乾清宮四周再此刻都變得靜寂的,宛若可以聽見對面人的心跳聲一般。

    嵐貴妃唇角輕抿,臉上露出莫可奈何的笑。

    她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側的小几上,隨即,便也在衛淑妃身側跪了下來,卻是沒有說話。

    衛淑妃詫異的看一眼嵐貴妃,看到她面上雲淡風輕的笑容,不知為何,卻隱隱的覺得膽戰心驚。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就在乾清宮的衛淑妃,以及乾清宮外的侍衛長和九公主,都忍不住心慌意亂的時候。才又聽乾清宮裡邊的弘遠帝,淡漠的開口說道:「十一公主夜闖乾清宮,罰去家廟清修兩年。」

    跪在地上的衛淑妃,身子抑制不住的狠狠一顫。而被禁衛軍看守著,跪在冰涼的地面上的九公主,此刻也抑制不住的身子一哆嗦。好似很是驚懼。

    只是,她垂著的眸子中。此刻卻是泛出詭異的喜氣來,唇角更是緩緩上翹起來。

    十一公主,呵呵,從今天起,她就是十一公主了。

    可是,成了那個生母早逝的十一公主又如何?被罰去家廟清修兩年又如何?

    兩年啊,這兩年時間,足夠平陽送命的了!

    只要她活著,只要她還留在京城,便還是有機會嫁給穆長堯的。

    不就是兩年時間麼,她等的起的。

    夜漸深,跪了一個時辰,才從乾清宮出來的衛淑妃,走路都是跛的。

    她踉踉蹌蹌的走出乾清宮的大門,才身側猛一後退,直接撞到身側的心腹嬤嬤身上。

    「娘娘您當心點。」默默趕緊上前扶住衛淑妃。

    嵐貴妃依舊是那副淡漠又散漫的模樣,此刻卻是面上含著輕笑,囑咐攙扶著衛淑妃的嬤嬤道:「快些護送淑妃娘娘回瑤光殿歇息吧。」

    「唉,唉……」

    衛淑妃一行人遠去了,嵐貴妃看著一行人的人影,消失在拐角處,也上了自己的攆車,往熙照宮而去。

    嵐貴妃回到熙照宮,沐浴洗漱完畢後,時間也已經到了亥時。

    宮娥侍候著嵐貴妃絞發,一邊也絮絮叨叨的,輕聲與嵐貴妃說著話,「九公主今天這事兒做的,委實有些失了盤算了。」

    可不是失了盤算了,怕是讓水看來,當南詔的一國之後,也是必當一個無權無勢,更沒有母族護持,只能任人欺凌,現在還因為「誤闖乾清宮」,被陛下罰去家廟清修的公主強的。

    兩年時間啊,到時候即便九公主真的被放出來,她也已經十五歲了,早就過了女子出嫁的最好年華,怕是說不上什麼好親事了。

    宮娥想到這裡,便又說道:「陛下罰了九公主去家廟清修,說是兩年後放出來,只是,以奴婢看,這事兒成不成啊,還不一定呢。」

    「奴婢看,陛下今天可當真是上了火氣呢……」

    嵐貴妃漫不經心的,用手中的簪子,將燈芯挑的更亮一些。

    她聽著宮娥的絮叨,面上神色依舊無動於衷,眸中卻有妖冶而奢糜的艷光一閃而逝。

    上了火麼?

    嵐貴妃嘴角輕佻,面上的笑容更加溫婉起來。

    那男人才不會上火呢。

    雖然九公主此舉,打破了他的計劃;不過,想來現在事情鬧到這一步,那男人也是心中喜氣更多一些。

    好歹他也是皇帝啊,還是個正在壯年的皇帝。

    他還沒死呢,他的兒子和女人,就開始為他屁股下邊的那張龍椅打算了。

    呵,若不是九公主,陰差陽錯頂了十一公主過去南詔,怕是,九公主也是活不了多長時間的。

    想要走外援支持的路線,大皇子就不怕事情一個弄不好,被安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

    還想要那張龍椅,就這智商,也不怕貽笑大方了……

    ps:多謝「minv0」「jojozxm」兩位親投的寶貴的粉紅票,謝謝兩位親愛的,麼麼噠。唉,阿扇要被自己蠢哭了,本來我為自己定的2015年計劃,是這一年不管日更多少,小說絕對絕對要一天都不斷更的。結果,就因為昨天一個疏忽,這計劃才執行了十五天,就破產了。哎呦,要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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