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浩然怔怔的望著冷炎,沒想到他還有這種經歷。
回想自己的過往,不管是籃球還是網球等等,他真的沒有付出太多的努力,靠的似乎全都是天份。
如此一反思,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尋死覓活之心頓去,求生的慾念大增,再也不掰冷炎的手指頭了。
感覺到葉浩然的轉變,冷炎故意道:「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你不是要我鬆開手讓你死嗎?我就成全你!」
「不要!」葉浩然急忙道。「一會想死,一會不想死,你到底想怎麼樣?」冷炎沒好氣道。
「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葉浩然堅定道。
「這才像樣,不枉費我費盡心思的救你。」冷炎笑道,感覺到匕首又滑出幾分,似乎馬上就要掉落下去,忙道:「看看你腳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墊腳,匕首快支撐不住了。」
葉浩然慌忙尋找,還真讓他找到一處凸起的石塊,小心的踩上去,慢慢的穩住身形,冷炎的壓力減少不少,腰腹一挺,手腕向裡一送,匕首深入到巖壁幾分,也穩穩的掛在上面。
「靠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上去,快叫你小情人來幫忙吧。」冷炎道。「她不是我情人!」葉浩然反駁道,不過聲音卻越來越低,想到慕紫然為他的付出,心頭滿滿的儘是感動。
……
斷崖上方,慕紫然怔怔的望著斷崖,望著葉浩然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面色煞白呆若木雞,一股莫名的驚恐將她包圍,旋即又化為自責。
「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喊口號,浩然就不會死,是我害了他…」慕紫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喃喃自語,自責如刀劍般戳入她內心,讓她肝腸寸斷。
「浩然…」
慕紫然悲呼著爬向斷崖邊。
「紫然!」
斷崖下,葉浩然喊道。
「是浩然的聲音。」慕紫然聽到聲音,如在夢中,快速的爬到斷崖邊,只見下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以為先前的聲音只是幻覺。
「浩然,你是不是在下面感覺孤獨,想叫我下去陪你?」慕紫然喊道。「是你個大頭鬼,趕緊的想辦法救我們。」冷炎一聽急忙道。
「你們還沒死?」這一次慕紫然聽得真切,驚喜道。「是啊,我們還活著。」葉浩然道。「浩然,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慕紫然喜極而泣。「你不用擔心,我沒事!」葉浩然道。
「我你們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先想辦法把我們弄上去。」冷炎翻翻白眼道。「對不起,對不起。」慕紫然連忙道歉,而後不好意思道:「可是怎麼救你們出去呢?要不我報警吧?」
「別,這地方這麼偏僻,等警察來了,我們早就風乾了,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冷炎制止道,想了想道:「你會不會開摩托車?」
「會!」慕紫然道。「那就好辦了,你開摩托車到山腳下,去我車上把後備箱裡的繩子拿來。」冷炎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慕紫然答應著轉身就跑。「回來,慌慌張張的,沒有鑰匙你怎麼拿繩子。」冷炎道。
葉浩然從冷炎身上掏出車鑰匙,扔給慕紫然,後者快速的下山,不大會就回來了,氣喘吁吁的跑到崖壁前,道:「繩子拿來了,我要怎麼做?」
「把摩托車放倒,繩子一端拴在摩托車上,另一端扔下來。「冷炎吩咐道,慕紫然按照他的吩咐做了,繩子足夠長,垂到兩人腳下還有餘。
「把摩托車用東西固定住,你在車前拉著繩子,千萬不要鬆手,如果準備好了,就說一聲。」冷炎道,聽到慕紫然說準備好了,他沖葉浩然使了個眼色,道:「你先爬上去吧。」
葉浩然點頭,因為現在冷炎自己能穩住身形,而他失去冷炎根本無法立足,所以只能他先上去,然後再拉冷炎上去。
抓住繩子,葉浩然往下頓了頓,而後雙手交替向上攀爬。
斷崖上,慕紫然咬緊牙關,雙手死死的攥著繩子,手心裡火辣辣的痛,她卻哼都不哼一聲,堅持下來,因為她愛的人在下面。
葉浩然的速度很快,不大會就爬上了斷崖,隨後兩人又拉冷炎上來,這時候慕紫然才鬆開繩子,手心裡血肉模糊。
「紫然,你的手?」葉浩然問道。慕紫然慌忙把手背到身後,道:「我沒什麼,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怎麼可能沒事呢,都血肉模糊了,肯定很痛吧。」葉浩然把她的手拉出來,心疼道。慕紫然被他的手一握,頓時心如撞鹿,心頭暢快非常,手上的炙痛也彷彿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有甜蜜。
「你們慢慢在這吹風,我先回去。」冷炎說道。兩人頓時被驚擾,慕紫然羞澀的低下頭,過了大約三秒鐘,她又抬起頭來,對冷炎道:「謝謝您,冷炎老師!」
「謝謝你!」葉浩然也道。冷炎擺擺手,下山去了,有一句話他想告訴葉浩然,他想要讓葉浩然幫他,不過最終並沒有說。
這條路是不歸路,誰也不敢保證能走到盡頭,耿沖是自己決定的,鍾慧怡則是特殊的遭遇,注定會走上這條路,而葉浩然不同,他家世很好,人又很有才華,而且又有一個肯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似乎完全沒有走這條路的理由。
回到學校,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洛寧,後者後怕不已,主動說今晚回小公寓去睡,當是為冷炎壓驚,對此冷炎自然是求之不得,載著她回到小公寓,剛進入小公寓,就抱著她親了起來。
「先去洗澡!」過了一陣,洛寧忽然說道,冷炎想到自己今天驚了一身冷汗,雖然早就被風吹乾了,不過依然黏糊糊的不舒服,很聽話的去了衛生間沖洗去了。
洛寧則坐在床上,過了大約兩分鐘,電話鈴聲響起,洛寧拿出電話一看,是冷炎的電話,表姐劉明明打來。
「冷炎,明明表姐的電話!」洛寧喊道。「你幫我接一下!」冷炎喊道。
洛寧應了一聲,按下接聽鍵,正準備問好,電話那頭就傳來劉明明緊張兮兮的聲音,「冷炎,凌清霜回來了!」
洛寧一愣,不明白凌清霜是何人,為何劉明明會如此緊張,一時並沒有說話,就聽劉明明道:「冷炎,我警告你,你不准再見她,洛寧是個好女孩,值得你珍惜!」
洛寧心頭咯登一聲,聽到這裡她哪裡還不明白,這個凌清霜肯定跟冷炎關係密切,雖然很是好奇這人到底是誰,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問,而是咳嗽一身,表明身份道:「明明姐,我是洛寧!」
一聽是洛寧的聲音,劉明明頭就懵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道:「洛寧啊,怎麼是你,冷炎呢?」
「冷炎在衛生間,他讓我接的電話。」洛寧道。「他在衛生間啊,我其實找他也沒什麼事,既然他不方便接聽,我待會再打給他。」一邊說著,劉明明就要掛斷電話。「明明姐,凌清霜是誰?」洛寧問道。
「什麼凌清霜,不知道你說什麼,倒是記得電視劇裡有一個白秋霜的。」劉明明打哈哈道,心頭苦笑不已,本來想要提醒冷炎的,卻沒想到事情卻讓洛寧知道了。
「明明姐,我都聽到了。」洛寧幽幽道。
「洛寧,你千萬不要誤會,其實凌清霜跟冷炎沒什麼的。」劉明明聽出洛寧語氣有異,連忙解釋道,可是這句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擺擺手道:「好啦,我跟你說實話吧。」
「這個凌清霜是冷炎的初戀,其實說是初戀也不完全對,因為當初冷炎對她只是暗戀,雖然表白了可是卻被拒絕了,根本沒有發展戀情。」劉明明道,這一說就打開了話匣子,道:「這個凌清霜我就沒有看出哪裡好,比起你來是差遠了,也不知道冷炎看中她哪一點,當初還跑去表白,甚至是表白失敗後,就偷偷的離開家鄉,一走就是六年…」
「什麼六年?」洛寧問道。
這時候劉明明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怎麼什麼話都說了呢,不過想想反正已經透露了,就索性說到底吧,如此她又道:「就是冷炎在初三那年,向凌清霜表白失敗後,離家出走偷偷去參軍了,過了六年才回來。」
「原來如此!難怪他實力這麼強,原來是當過兵。」洛寧心道,以往一些想不通的地方,現在隨著這一信息的披露,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洛寧,你別想太多,其實冷炎參軍,跟那個凌清霜,也沒太大關係的,他自小就是一個皮猴子,早就對軍旅生活充滿期待,你也知道男孩子的想法跟女孩子不同,覺得戰鬥跟傷疤才是男人最好的勳章,不弄一身回來就不舒坦…」劉明明道。
「明明姐,你說冷炎身上有傷疤?」洛寧問道。「是啊,一身都是,當時可把我姑媽心疼壞了,讓他去整容,他說什麼不願意,說這是紀念跟勳章,要跟著他一輩子,咦,你難道沒看見過嗎,不應該啊…」
後面劉明明說什麼,洛寧都已經聽不進去了,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冷炎身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