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車尺憐的堅持
「你們這是誣陷、這是污蔑!你們說我們車家與風禹勾結,可有證據?」車典煜在五名長老的扶持下,爬起身來,聽花吉的辱罵,心頭一跳,強硬不甘的叫道,心下卻暗暗叫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就知道與風禹那小子沾上,其餘三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今果不其然。只是羅守一這廝耳朵好長,怎麼就聽到了風聲?
「證據?糙,老子說的話、羅長老說的話,就是證據,你還要什麼證據?」花吉不屑的道,隨即腳掌一抬,將踩在腳下、搓揉的半死不活的車尺憐放開,忽然語氣緩和,道:「當然,你與你的這名好兒子還是大有區別的,羅長老很清楚,與風禹勾結完全就是車尺憐搗的鬼,你實則並不怎麼同意,因此只要你當場與車尺憐斷絕父子關係,並且發誓效忠羅長老,以後你們車家願意擔當滅殺風禹那小子的急先鋒,那此事就此揭過,羅長老不再追究你們車家的罪過,如何?」
看著奄奄一息的兒子,車典煜面色變幻,末了咬牙道:「與風禹做對沒有問題,我車家也甘願受羅長老的驅使,只是還望長老能夠看在犬子初犯的情面上,饒他一命。只要羅長老能夠饒過車尺憐,我車家就發誓效忠於他,萬死不悔。」
「到了這時,你竟然還不放棄你的這個惹禍的好兒子,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花吉摸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歎息道,「答應你倒也不是不可能……」
「父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我們車家有此劫難,就讓我們各安天命就是,何必求這條老狗?兒子寧可站著死,也不想做人家的走狗,憋屈求生。」花吉話未說完,就被車尺憐的錚錚話語打斷,「老狗,告訴你的主子羅守一那個混蛋,小爺從來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過,對於朋友,我車尺憐更死也不會出賣,風禹是我的朋友,想要讓我們車家與他做對,讓那龜兒子趁早死了這心。」
車尺憐這番話罵得可是太狠了,花吉臉色陣青陣紅,如同鑽進了風箱裡的老鼠,是憋氣又窩火;關鍵是與車尺憐一比,花吉意外發現,自己真個無疑羅守一的一條走狗,這讓他大為不堪。
花吉蛤蟆眼凸起,瞪著車典煜,惡狠狠的吼叫道:「車家主,你怎麼說?你的兒子如此死不悔改,並且還大肆辱罵羅長老,羅長老絕對不會饒過他,那麼你呢?」
對於花吉的吼叫,車典煜置若罔聞,定定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無比複雜,有欣慰、有黯然、有憐惜、有痛楚,終於,他長歎口氣,臉色忽然恢復了平靜,推開長老們的扶持,努力坐直身子,對花吉冷冷的道:「叫什麼叫,再怎麼叫,你也就是羅守一的一條狗。我車典煜堂堂車家的家主,也是你這等卑鄙小人,所能呼來喝去的?給我轉告羅守一,我車家必將戰至最後一人,與他施家、與你們花家與葉家,誓不兩立!」
「好、好,你們車家很好!」花吉點著頭,氣急敗壞的連聲道,忽然臉色一變,陰陰一笑道,「嘿嘿,對於你們這些死硬骨頭,羅長老其實早就心下有數,因此也早就有所動作,事先已然給你們來了個斬草除根,——車典煜,你們車家在武殿內的長老有四名,此番隨羅長老前來莫邪總殿,竟然一個不剩,全死了個精光,對此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感覺?」
車典煜臉色大變,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花吉道:「我、我車家四大長老之死,竟然是那個混蛋設下的圈套?我好恨!羅守一,你不得好死!」
「呵呵,乖兒,感情到現在你才明白過來?聽到你們車家與那雜種勾結的消息時,羅長老差點沒有將他的龍槍撅斷,當下就發下毒誓,不將你們車家滅掉誓不為人。只是跟隨他此次前來瀚海的我們這批長老,你們車家的四大長老盡皆在列,怕他們在中間作梗,羅長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派遣他們打頭陣,借助莫邪總殿之手不費吹灰將之全部除掉。哦,對了,那四名長老死得時候,你明明眼睜睜看著,我以為你那時就應該有所覺察,呵呵,竟然到現在要我點醒才明白。羅長老還真是神機妙算,狠狠坑了你們車家一把,你們車家竟然都還懵懂無知,真是可笑啊可笑。」花吉肆無忌憚的狂笑著,對車典煜惡毒的道。
聽了他的話語,車典煜、連同五名長老全部神色大變,喘息粗重,無比怨毒、憤怒的盯著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花吉此時早已屍骨無存。
「呵呵,好久沒有人用這種目光看著我了,還真是享受啊。」花吉雙眼瞇成了一條縫,撫摸著鬍鬚陶醉的道,「只不過臨死土狗的眼神再凶狠,也對雄獅構不成絲毫威脅,因此你們還是省省力氣吧。」
想到自己家族辛苦培養出的、在武殿擔任長老的四名精英,就此全死在了羅守一手中,車典煜心頭大痛,身軀一晃,忽然一口鮮血噴出,對得意放肆的花吉,一字一頓的道:「花吉,那怕我做了惡鬼,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羅守一的,你們給我等著。」
對花吉對車典煜說了這麼多,旁邊的施無意長老,眉頭一皺,心下就有些不安,隨即想到車家一干人等已然是階下囚,而風禹那小雜種,羅守一長老親自布下天羅地網在等著他,絕對也是有死無生之局,又稍稍放心,勸阻的話語也就嚥了回去,任憑花家拿車家眾人出氣。
「哎呀,我好怕,對於你化作惡鬼後如何找我算賬,我還真是期待呢,因此放心,你們爺們絕對不會活得太久的,只要風禹那小子財迷心竅,趕來莫邪總殿企圖渾水摸魚一把,那就用不到你們爺們,你們爺們就乖乖受死好了;當然,如果這小子精乖的不來,你們還可以苟延一時,那要用你的寶貝兒子來釣那小子上鉤。素聞風禹那小子最重感情,以你兒子與他的交情,又是因為他而身陷囹圄,只要放出風聲,他絕對沒有不來救援的道理吧?」花吉得意的道。
就在這時,忽然當空一聲驚天裂地的巨響響起,接著一團足以撕裂山峰、掀翻大地的恐怖風暴,狠狠壓了下來;莫邪主殿猛烈一晃,隨即一座巨大深奧的堅固法陣閃爍亮起,彈指間運轉到了高速,抗衡著這股突如其來的風暴。然而整座法陣連三秒鐘都沒有堅持到,璀璨一亮後,忽然一下崩潰,組成法陣的一枚枚巨大符篆,也隨之黯淡熄滅不見。然而有整座法陣將風暴最強悍的那波衝擊承擔了下來,整座主殿竟然僥倖沒有倒塌,只是地面、牆壁,連同頂篷,已然佈滿了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粗大裂紋,看上去岌岌可危。
一股令人心膽俱寒、驚恐無地、宛如世間末日般的毀滅氣息,在大殿內湧動著,無論花吉、施無意,還是車典煜一干人等,在巨沉壓力之下,全部四肢平伸,無比熨貼的爬在地上,根本絲毫動彈不得。所有人全面無人色,渾身劇烈哆嗦著,雙眼緊閉,卻是擺出一副等死的姿態。
過了足有盞茶工夫,大殿漸漸恢復了平靜,感覺那道恐怖的風暴衝擊波餘威漸漸消散,花吉與施無意自地上驚疑不定的站了起來,忽然花吉一臉驚喜交集的道:「這一定是羅長老與風禹那雜種交上手了,呵呵,在羅長老如此驚天一擊下,那小子恐怕早魂飛魄散了,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對於花吉的推斷,施無意自然也很是認同,臉上也一絲笑容浮現,點了點頭,恐怖風暴所引起的心頭餘悸,隨之一掃而光。而車典煜、車尺憐,以及五名長老,卻是面如死灰,長歎口氣,束手待斃。
「既然那雜種已經死了,你們也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我這就送你們上路好了。」花吉陰聲道,雙手一搓,粗大的「怨靈泣血鞭」招出,就要將車典煜與車尺憐,給全部擊殺當場。
「事情的結局,恐怕與你想像的有些出入,如果我是你,就絕對不會這麼高興。」一個清冷而高傲的聲音,忽然自殿外傳來道,接著殿門出光線一暗,一條修偉身影出現殿內,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神,冷冷投注在了花吉臉上。
花吉、施無意大驚,只見來人年紀甚輕,面容清秀俊雅,舉止洒然出塵,不是風禹又是那個?
「你、你沒有死?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在風禹的逼視下,花吉感覺到了一股莫名壓力,心頭發寒,卻硬撐著叫道。
「讓你失望了,死得是你的主子。」風禹像是最為優雅知禮的貴族,半空中對著花吉微微欠身,輕聲道。
雖然一見風禹露面,花吉與施無意心頭已然隱約有了一絲預感,而聽到風禹親口說出羅守一的死訊,兩人仍忍不住身軀一抖,臉上浮現出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