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衣冠禽獸
看許立也是一臉的氣憤,計春梅苦笑著繼續道:「看到我們驚慌的樣子,那個經理反而笑了,他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希望我們抓緊最後的機會,好好表現,也許地留下的就是你。
原本我們十五個女孩的關係好像親姐妹一般,可就是經理的一句話,卻使我們變成了仇敵一樣,每天這個防著那個,那個防著這個,互相監視著,希望可以抓到對方的錯誤。
很快就過去半個多月了,我發現我們當中有兩個女孩子與經理走得特別近,有時晚上夜不歸宿,一次我早起上衛生間,竟發現有一個女孩竟然衣裳不整的從經理的房間裡出來,我那時雖然懂的不多,可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果然,第二天,經理就宣佈那兩個女孩子在這一年裡表現突出,已經可以確定留下了,希望我們繼續努力。」
計春梅說到這,看到許立一眼,道:「我想不是傻子就可以明白經理的意思,可我只要一看那個經理比我父親還要大的年紀,那個像癩蛤蟆一樣的大肚子,我就一陣犯嘔,我就想,我寧可不要工作,也決不會去討好那個癩蛤蟆。」
許立聽到這裡,也氣道:「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種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沒看出來,你還這麼有正義感!」計春梅笑道。可隨即又接著道:「我本來以為一年期滿我就回學校算了,對賓館的事我父母多少也聽說了一些,他們也贊成我的決定。可誰知就在試用期要滿的時侯,一個人出現了,他改變了我的命運。」
「知道黃曉良嗎?」計春梅問許立道。
「當然知道,他原來不是咱們縣的縣長嗎?聽說現在已經調到省裡了,不知道幹什麼。」
「對,就是他。就在我試用期將要結束時,他那天陪客人在賓館吃飯,因為喝多了酒,當天晚上就在賓館休息。那天正好是我值夜班,晚上他按鈴,讓我給他送些開水。可當我提著開水進屋後,這位白天裡高高在上的縣長黃曉良,卻變成了黃鼠狼,把我按倒在床上。我雖然拚命的掙扎,卻不是他的對手。」
說到這,計春梅已經是淚如雨下,突然趴到了許立懷裡,哽咽著道:「我想要喊救命,可他卻威脅我,說我要是敢喊,就要掐死我。」
雖然已經事隔十年,計春梅現在還好好的坐在這裡,可許立心中還是暗自一緊。
只聽計春梅繼續道:「我當時拚命的與他撕打,拚命的喊救命,可沒人理我。我又撕打不過他,最後……最後被他打昏了過去,等我第二天早上清醒過來時,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沒了,身體陣陣發痛,我知道,一定是被這個禽獸得逞了!」
此時的計春梅已經是泣不成聲,淚水已經打濕了許立的前胸。可許立一方面固然同情計春梅的不幸遭遇,可另一方面卻因為計春梅的投懷送報而把持不住了。
計春梅哭了一陣子,才漸漸緩了過來,低聲道:「我醒時那個禽獸已經不在屋子裡了,我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卻發現那個禽獸卻正坐在外屋的客廳裡,我當時就撲了上去,只想要與他同歸與盡,可那個禽獸卻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他說,要是我再鬧下去,他就要告我入室行竊,讓公安局把我關進監獄。還說,別想要告他,在江寧縣的地界上,他黃曉良還沒人敢抓他。不過他一句話卻可以讓我失去工作,我的父母,甚至我的親戚朋友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真的沒有去告他?」許立問完就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如果真的告了,她計春梅現在恐怕就不是在二道當副鄉長,恐怕早就被關進監獄吃牢飯去了。
「告?我怎麼告。」計春梅冷笑了兩聲,道:「他就是咱們江寧縣的縣太爺,你說要是真把警察找來,他們是聽我的還是聽那個黃鼠狼的?而且當時我只有十八歲,根本就什麼也不懂,一聽他說要對付我父母,真的被他嚇到了,坐在那裡,只覺得渾身都軟了,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那個禽獸見我不說話,竟恬不知恥的坐到我身邊,摟著我說,只要我不鬧,跟了他,他保證讓我也當官,甚至我的父母都可以升職。我當時雖然恨不得掐死那個禽獸,可不知為什麼,我竟然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那個禽獸見我沒說話,扔給我一張名片,只說了句想明白了給他打電話。說完竟然哈哈大笑的走了。」
「哪你呢?你怎麼辦?」
「我?我能怎麼辦,我想過死,可為了一個禽獸就這麼白白死了,傷心的是我的父母,我的親人朋友,那個禽獸恐怕不會為我落一滴眼淚。我坐在那想了半天,最後決定等試用期滿了,就回家,到大城市的闖一個天下。」計春梅說完冷笑道:「可誰知當我回到寢室才發現,事情卻遠不止我想的那麼簡單,其他人看到我衣衫不整的回寢室竟然不但沒有一個人來安慰我,反而在那兒嘲笑我,特別是那兩個跟了經理的女孩,竟然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大耳光。當時一下子就把我打蒙了,我捂著臉,看著她們兩個,可她們兩竟還是步步緊逼,罵我是個賤人,跟她們搶男人。」
計春梅說到這,緊緊的抓住了許立的肩膀,道:「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嗎?沒想到我受了那個禽獸的侮辱不算,還被她們兩個以為我也跟她們一樣去討好那個賴蛤蟆。受了她們兩個的氣,我當時一氣之下就跑了出去,到垃圾箱裡把那個黃鼠狼給我的名片找了出來,給那個禽獸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