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滿腹苦水
計春梅看許立沒說話,立即摟著許立的胳膊,輕輕晃動著,那柔軟的胸部緊貼著許立,沒等計春梅開口,許立就已經大感吃不消了。這時本就是夏天,許立只穿了個半截袖,而計春梅更是只穿了件真絲的睡衣,裡面又是真空,兩人間只隔了一層真絲就是肌膚相親了,這讓許立這個這世的處男那裡受得了。
「計姐,我、我去擦擦汗!」說完許立如同潰兵一般從床上嗖的一下,狼猾而逃。跑到牆角,拿起剛才用過的那個毛巾將自己頭上的汗擦了下去。後面坐在床上的計春梅卻是格格笑個不停。
「行了,快回來了,我不動你了,你好好給我講講你們大學的事情!」
許立也知道逃得過今天,也逃不過明天,以後還要在二道鄉呆上一段時間,總躲著也不是回事,乾脆今天就跟計春梅耗到底,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許立又坐了回來,不過卻故意與計春梅保持了一段距離,慢慢的給計春梅講起了自己大學時的事情。當然主要講的是入學頭兩年的事情,至於後兩年,雖然也發了生許多事情,可卻不方便跟計春梅講。
好在計春梅只是好奇而已,聽著許立慢慢講著大學時代的那些奇聞趣事,每當聽到高興處,便與許立碰一次杯,喝上一小口。
兩人邊吃邊聊,一會兒一瓶白酒就下肚了,可二人卻都是沒有一點點反應。許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計春梅。計春梅嫣然一笑道:「在賓館五年,別的沒練出來,這酒量卻真的練出來了,我記得我那時最多一次喝了三瓶白酒,現在不行了,用不上一瓶,我就頭暈了。」
計春梅說著,卻將另一瓶白酒也打開了,道:「姐姐今天高興,來,咱們接著喝。」
許立看計春梅喝了半瓶白灑沒什麼事兒,也就沒有勸她,喝酒他許立還真沒服過誰。不過連吃帶喝的,肚子有些漲,便道:「行,等我上趟衛生間,回來咱們再喝。」
許立上完衛生間,回來卻看到計春梅已經脫了鞋,斜跪在床上,一雙小腳在黑絲睡衣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嫩,腳指甲上塗著玫瑰紅的指甲油,光彩奪目。
「怎麼才回來啊,我都喝了半杯了,不行,你得補上。」計春梅笑著指著自己的酒杯道。
許立一看,確實,計春梅滿滿的酒杯已經下去了一半,而計春梅的臉上也更加紅潤了。「行,我補上!」許立端起酒杯就是一大口,約末著跟計春梅差不多了,才放下杯子。「計姐,你剛才說你在賓館干了五年,後來怎麼又到二道來了?」
「想知道嗎?再跟姐姐喝一口,姐姐就告訴你!」此時的計春梅就像個撒嬌的小女孩一樣,衝著許立眨了眨眼。
許立一笑,「來,我敬計姐一口,祝計姐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
「漂亮?我漂亮嗎?」計春梅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卻少了幾分,問道。
「計姐當然漂亮了,別說在咱們二道,就是在全縣也絕對是數得著的大美女!」許立歎道。計春梅確實是漂亮,彎彎的柳眉,黑黑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看得人想上前採摘。
「唉,漂亮有什麼用?我這一輩子成也因他、敗也因他,我常想,如果我只是個相貌普通的人,這一輩子又會是什麼樣子呢?」計春梅說這話時,情緒低落了很多,手中把玩著酒杯,半天不肯放下。
許立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他根本不瞭解計春梅。不過許立也能猜到幾分,計春梅只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中專都沒畢業,卻能在二十六歲的年紀,便成為一鄉的副鄉長,恐怕她的樣貌在這裡起到了關鍵作用。
「我從來沒跟人說起過我的事情,在心裡憋了八年,我原以為這些事情會一直爛在我肚子裡,或者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漸漸忘卻。可我知道,有些事情,你越是想忘卻越是忘不了,反而會像一條毒蛇一般,不斷的吞噬我的心。」說完計春梅冷笑了兩聲,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乾了,又重新為自己倒滿。「今天,按你的話來說,就是與你投緣,這些事我只想說給你聽,我想你會是一人好聽眾,你不會告訴別人的,是嗎?」
許立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竟會勾起計春梅如此多的感慨,他知道,一旦聽了計春梅的故事,恐怕以後就更難以面對計春梅的糾纏,可若是自己現在突然說,自己不想聽了,恐怕計春梅會一下子將杯中的酒潑在自己的臉上,與自己徹底絕交。
「計姐,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嗯!來,再陪姐姐喝口酒,說實話,如果不是有酒,我這些話恐怕也不會跟你說的。」
看著許立將杯中的酒全都干了,計春梅才接著道:「我十七歲就被調到了江寧賓館,當時我還只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孩,想著自己竟然參加工作了,雖然只是工人身份,卻也是縣政府編制的的正式工,第一個月領到工資時,我不知道有多高興,我把錢拿回家,全都交給了我媽媽,看著媽媽高興的樣子,我的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
許立看著計春梅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彷彿也可以感覺到一個小女孩領到她有生以來的第一份工資時的那種高興的心情。
「可誰知好景不常,我們十五個被招到江寧賓館的小女孩在渡過了快一年的幸福生活後,賓館的經理突然告訴我們,一年的試用期已經滿了,我們十五個人當中只會留下五個,其他的人只能回到學校去,繼續上學。這下子我們全都傻了,雖然說在職高也有升大學的機會,可當初上職高的本就都是學習不好的。在賓館一年雖然苦些、累些,可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讓我們再回到學校,整整落了一年的課程,想要升學恐怕比升天還難。最後只能是混個畢業證,流落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