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夕正熱得魂遊去了…呃,是想事情想得出神去了,門外又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的噪音,聽到被太陽曬得快中暑的淼夕耳朵裡比一群蒼蠅纏著還煩人。
僕人的呼聲昭示門外正在發生的事情:「…客人,您不能進去!客人,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客…」
「彭!」
門被打開了,幾個高大的男子衝了進來:「雪公子!你…」
在看到慵懶地趴在窗台上的淼夕之後,那些人大吼的喉嚨瞬間收縮,換上快斷氣的咳嗽,有幾個害羞的還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別過頭,用眼角偷瞄淼夕。
須臾,被他們擋在後面的僕人跑上前,臉上掛著可以的紅暈:「小姐,對不起,小的攔不住他們,我已經說過雪公子出去了,可這幾位客人硬要闖進來…」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很無辜,不過他總忍不住抬頭頭看淼夕的動作很容易讓人懷疑這些人是他故意放進來的,小雪買的別院雖然不大,但少說也有使幾個房間,那麼多房間不找,偏偏找到淼夕這一間。
淼夕斜眼在那些莽夫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到僕人身上。
面對她不客氣的睨視,那個僕人的臉也掛不住,冷汗從他的額頭往下冒,他不得不承認某件自己犯下的事實:「呃,小的不小心說了小姐和雪公子感情很好,這幾位就吵著要來找小姐。」
不小心嗎?
淼夕輕蔑一笑。好奇心會害死貓,貓的九條命都不夠用,何況只有一條命地人,這幾天她也確實很神秘,因為熱對她的殺傷力太大,每天她只能待在放了冰塊的房間裡納涼,多動一下都要流汗。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沒有女人喜歡自己身上粘著濕答答的汗水,有著漂亮的身體。淼夕自然也尊重這份美麗,如果沒有必要,她可以一天坐在一個地方不動一下,等小雪回來的時候讓他抱著她換位置,整體來說,她還真沒出現在僕人面前幾次,他們會好奇也是自然地。
須臾。被淼夕輕視的外來者覺得臉有點掛不住,故意對她大聲道:「女人!快讓雪公子出來,我們主人有要事找他商量!」
淼夕懶懶地看了他們一眼,有氣無力地說:「他不在。」
「喂!你這女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主人可是大有來頭地,他看上雪公子是雪公子的福氣!」
淼夕總算轉過頭來看他們了,那目光也確實充滿了畏懼,就像正常人看到變態一樣。
「你們主人是男的還是女的?」淼夕忽然問出一個不著邊的話題。
「廢話。我們的主人當然是男的。」
「男人?他幾歲?」淼夕目光中地畏懼更甚,帶著三分期待,還有一點點詭異的熱烈。
「五十來歲吧。」雖然不明白淼夕為什麼會有那種怪異的目光,來人還是誠實地說出答案。
「他看上小雪了?」淼夕的表情無不透出六分遺憾,三分鄙視,一分懊惱。
「對。我們的主人看上雪公子了,識相的就乖乖讓雪公子跟我們回去吧。」
淼夕對他們深深看了幾眼,低頭小聲說:「我還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還流行龍陽之癖,我承認我家小雪是很俊美很吸引人,不過我還沒聽說他有那方面的愛好,我也不是反對或歧視同性戀啦,只是我家可愛的小雪也才是個青年才俊,你們主人都五十多歲了,別說那方面不行。就是還行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他辣手摧花。會在小雪年幼地心靈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毀了那麼小的孩子的光明人生。你們於心何忍…」
淼夕說得慷慨激昂,目光堅定而執著,擺明一副「就是我死也不把乖乖小雪的行蹤告訴你們,我絕不讓一個五十多歲的變態糟老頭摧殘他」地表情,絲毫不顧其他人腦門上快把臉邊成鍋底的無數黑線跟漫畫式的瀑布汗,如果不是作者沒錢買不起鳥,這裡早就烏鴉滿天飛了。
「你…你這女人說什麼!我們主人才沒有龍陽之癖!!」那人被氣得跟發羊癲瘋似的抖個不停,嘴角冒出疑似白沫的物質。
「沒有嗎?你們確定?」淼夕用懷疑的目光給他們全身做掃瞄。
幾個大男人覺得自己像被X光透過一樣,寒得抖了兩抖。
「呃,那個,我們…」確定?好像,應該,大概…是吧,貌似主人真的對雪公子特別關心,雪公子看起來最多十七歲哎,該不會真的…
聽到他們不確定的回答,淼夕用同情的耳目光看著他們。
「你們不用說了,我明白地,你們也真不容易啊,攤上個有龍陽癖地主人,在他手下幹活不容易吧,你們不用替他掩飾了,我懂的,解釋就是掩飾,你們辛苦了。」淼夕地眼睛閃啊閃地晃著水光,那表情在說「我瞭解你們的苦衷」。
感動啊,真是體貼…
「慢著!」一個人首先從淼夕怪異的話題中回神了:「誰跟你說這些的,我們主人有沒有龍陽之好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是來找雪公子的!」
淼夕無奈地擺擺手:「你們別說了,我知道他有龍陽癖,雖然不肯定他小時候是受了什麼刺激導致性取向變態,但他是變態這是不爭的事實,現在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俗話說變態是會傳染的,我不能拿我的小雪乖乖去冒險,太還那麼小,怎麼能就這麼被…太悲慘了!」
可惡啊!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理解他們說的話?!
幾個承受能力差,又血氣特別旺盛的,一個把持不住,居然學起周星馳《唐伯虎點秋香》裡的情節,把血當水一樣狂噴。
真是的,他們都是周大星星的飯團嗎,學得那麼經典?
「喂,你們要噴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考慮一下地點不要隨時隨地地發揮好不好?我知道我的推理很經典你們很佩服我,不過做人要低調,你們就別搞個人崇拜啦,你們想噴大外面去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陰涼視野又好的房間,要是弄髒了打掃起來很麻煩的。」
此話一出,噴血的人又多了幾個。
「恭喜姐姐,你的毒舌功力又更上一層樓了啊。」
小雪苦笑地從門外走進來,用得著這樣歡迎他嗎,他才一回來就看見人形血噴泉。
「哦哦,小雪乖乖,你回來了啊,這就個人說有個變態老頭要找你,真是老不修啊,五十多素的人了,還淨想老牛吃嫩草,太可恥,太沒自知之明,太不愛惜祖國未來的花朵了。」淼夕義憤填膺地向小雪投訴。
「雪公子,我們沒有…」那幾個人是百口莫辯,他們從開始到現在才沒說幾句話,意思就被這麼曲解了,還越描越黑,都快沒臉見人了。
「小雪乖乖,我就知道我們初來乍到,他們這些地頭蛇都看我是肥羊,想打劫還不夠,竟然還打我家可愛小雪的壞主意,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沒有!絕對沒有!你這個女人閉嘴!我們主人喜歡女人!前天晚上他趁夫人睡著之後悄悄去了城西的百花樓找了花魁,我就跟在他身邊保護他…」某人為找解釋,把自家主人逛妓院的事都抖出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在眾人恍然大悟的表情中,某男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淼夕拍拍小雪的肩膀:「乖乖小雪,看來這下你可以放心地跟他們去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哦,如果那個se老頭有什麼怪異的舉動,你不用給面子,直接送他去見肥頭大耳的佛祖,讓他們去搞短袖吧,當和尚的男人十個裡有九個都是有短袖之好的,如果那老頭有老花眼又喜歡朦朧美的話,還跟滿頭疙瘩的老不死湊對。」
這個女人,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佛祖來了估計也會被她氣到重新升天再入輪迴,明明開起來是個絕世美人,怎麼那張嘴就能這麼毒呢?
小雪無奈地聳肩,然後用凌厲的目光在不速之客身上掃了一邊:「各位,你們闖進我姐姐的閨房,有何貴幹?」
冷!
自知惹禍的人趕緊拉著還在吐血的兄弟閃到門邊賠罪道:「啊哈哈,真是抱歉,我們走錯房間了,打擾了姑娘,萬分抱歉,我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房門關上,淼夕一改剛才的柔弱形象:「小雪,那幾個認識誰派來的?」
「抱歉,姐姐,我也不知道,等等我和他們出去一下吧。」
淼夕點點頭,一隻手撫上小雪銀白的頭髮:「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我還期待著戰爭的演奏,至於演奏的障礙,全部清理掉!」
「是的,姐姐,請你欣賞我為你準備的地獄樂章。」
兩人相視一笑,死亡瞬間的絢爛實在是非常美麗,他們欣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