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縱火元兇
裙裾被踩,摔下台階根本就不在原先的設計裡。葉妮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卻還是執拗的誣陷栩苵,只因現在在她眼裡,王妃比蘇念敏更具威脅力。
可是,如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流宇帛已經警告她了,再要是胡來,恐怕真會不念情面的將她休棄。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葉妮很不甘心,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期盼這一胎可以生個兒子,那麼她才有能力和栩苵拚一拚。
走出霧彩閣,流宇帛並沒有急著離開南院,而是直接去了月畫閣。
沒有壓抑和陰鬱,屋內蘇念敏正在教欣兒識字,那一副秀雅寧靜模樣很是美好。見流宇帛進來,蘇念敏驚訝的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卻還很快鎮定下來行禮問安。
「父王」欣兒興奮的跑過去,流宇帛嚴肅的臉上出現難得笑意。他彎腰抱起欣兒,柔聲詢問道,「欣兒在念什麼字啊?」
欣兒搖頭晃腦的想了想,稚嫩的童音認真道,「家,母妃說家人是世上最親的人,要互相關心和愛護。父王,我們是家人嗎?」
「當然是啦!」流宇帛刮了刮欣兒嫩滑滑的小臉蛋,笑道,「你是父王的心肝寶貝,掌上明珠啊!」
「父皇最疼欣兒了,欣兒要做最大最漂亮的明珠!」欣兒笑嘻嘻的在流宇帛臉上親了一口,摟著流宇帛的脖子很是興奮,「父王,我們來玩躲貓貓好不好?」
「欣兒乖,父王和母妃有事,讓奶娘陪你玩,好不好?」流宇帛很少有如此心平氣和的時候,惟獨對孩子,他覺得他們的童年該快樂,而這一切都取決於父母。
欣兒將頭搖成撥浪鼓,「不好,不好,我就要和父王一起玩」
「欣兒,聽話!」蘇念敏清聲道。
見母妃如此嚴肅,欣兒不敢胡鬧了,只得摟著流宇帛道,「欣兒乖乖的,那父王下次一定要陪我玩啊!」
「好,拉拉勾。」流宇帛伸出小指,剛還癟嘴的欣兒立即高興起來,淘氣的拉著他的小指,「不能反悔哦!」
流宇帛點點頭,將欣兒交給一旁的奶娘,奶娘抱著欣兒很識趣的退下。
屋外的陽光明媚依舊,點點的灑進屋內,在地上畫出一團團的小光圈。
沒有女兒在屋內,氣氛有些尷尬,同樣向來安靜沉默的兩個人更是相對無言,屋內空前的寧靜。
「王爺,喝茶!」
「砰」水杯下一秒就被流宇帛摔在了地上,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蘇念敏,你太讓我失望了。」
聞言,蘇念敏面不改色,流宇帛逼視道,「你憑什麼這麼鎮定自若?」
蘇念敏無懼的仰起臉,「不知王爺這麼氣勢洶洶,所為何事?」
對蘇念敏佯裝糊塗,流宇帛也不急,悠哉的坐在椅子上,開口道,「你猜猜看。」
「念敏愚笨,猜不出來。」
「那你就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妃為什麼會打葉妮,兩人又怎麼都摔下來了。」
流宇帛剛從霧彩閣出來,想必該說的葉妮肯定說了,此刻他再問所謂何事?流宇帛一反常態的沒有對她冰冷著臉,反而讓蘇念敏覺得不安極了,她不知如何是好。
蘇念敏想了片刻,開口道,「早上我和葉妮去給王妃請安,王妃似乎心情不好和葉妮起了爭執,就打了葉妮兩耳光。再後來,葉妮不小心踩空了腳,我本想拉她卻被王妃撲了上去,兩人就這樣滾下了台階。」
流宇帛點點頭,「嗯,分析得不錯。那你再說說雲柔閣那夜失火是什麼情況?」
蘇念敏心裡一頓,手不覺中握緊,低頭答道,「那麼久的事了,我不記得了。」
流宇帛眉毛一挑,「不記得了?好,那本王給你點提示,讓你好好想想!」
說罷,流宇帛一甩手,將綠色火折子扔在了蘇念敏腳下。
那圓滾滾的一抹綠色在眼下滾來滾去,蘇念敏慢慢蹲下,心頭大駭,「這是這是」
「是不是很眼熟?這就是你三年前火燒雲柔閣用的東西吧!」
「不是、不是」蘇念敏驚慌的扔掉火折子,「這不是我的東西,這是葉妮的,就算那場火不是意外,也該是葉妮放的。王爺不能看我不順眼,就這樣冤枉我吧!」
「冤枉?你現在又何嘗不是在冤枉葉妮。你說是葉妮放的火,她不會傻到將霧彩閣的東西扔進去讓別人抓吧?蘇念敏,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個人的習慣是沒辦法改變的,你看看那火折子,前端是不是被撕了個口,呵,我記得只有你會這樣用。」
蘇念敏心裡猛的打起了鼓,她為了讓火折子光線透亮點,每次用之前都會撕掉最上面一層,而那次無意識的她也這樣做了。
事後,流宇帛沒有追查,她一直以為火折子被燒掉了,卻不曾想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中。
「怎麼,無話可說?蘇念敏,你是不是玩嫁禍上癮了,上次嫁禍葉妮,今天又想嫁禍王妃,你當本王是瞎子嗎?」流宇帛勃然道。
「是,你是瞎子,瞎到眼裡從來沒有我。」蘇念敏完全沒有剛剛的寧靜,突然起身大聲道,「你要是能對我們平等,我會費盡心思爭寵嗎?我恪守本分有什麼用,你從來就不曾多看我一眼!」
「那的意思,都是本王的錯?」
「難道不是嗎?你專寵王妃,娶我們做什麼?」蘇念敏早已豁出去了,她壓抑太久了,在家是地位低下的庶女,在王府卻還是低人一等的側妃。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卻為什麼過得如此卑微。
「為什麼娶你,我記得新婚之夜就跟你說得很明白。你既然選擇留下,就不該心存幻想!」
蘇念敏怔怔的看著臉罩寒冰的流宇帛,心一點點的撕裂。是啊,新婚之夜,他就說得明明白白。他說他有王妃人選,永遠不是她。他也說過這只是政治婚姻。
即使不用他言明,她也知道這場婚姻的主旨。可是,縱使明白一切,她還是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為家族,也為這個她見到的第一個除父兄之外的男子。
從她安靜的解開他的衣衫,服侍他就寢的那一刻,就注定她要接受他的薄情,習慣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