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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癡纏 第93章 宇帛,我們是不是見過? 文 / 一碟曉菜

    第93章宇帛,我們是不是見過?

    「栩栩,我愛你」

    將手覆在臉上的時候,栩苵聽見了這句話。除了眼淚,她找不到任何話語。

    為什麼要愛她,為什麼要這麼辛苦愛一個無心的女人?!

    屋外,陽光明媚,春意盎然。

    陽光照射進來,照在流宇帛年輕冷峻的臉上。慢慢的,他一點點柔和,一點點溫暖。

    流宇帛渾身發燙,卻一直在被子裡打著寒戰,抓著栩苵的手微微顫抖著,卻並未鬆開。他始終昏迷糊塗著,沒有一刻的清醒。

    映紅端藥進來了,栩苵站起來想將流宇帛的頭墊起來,可是右手卻被他牢牢抓住,怎麼也抽不出。

    「我一個人可以的!」映紅沒有剛才的銳利,淡淡的說罷,微微墊起流宇帛的頭,舀了一口黑糊糊的藥汁遞到流宇帛嘴邊。

    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可是,流宇帛緊閉著嘴怎麼也喝不進,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映紅的淚頓時止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她哀求道,「王爺,求求你張開嘴藥喝了就沒事了,求你」

    流宇帛依舊昏迷的緊閉嘴唇,如死人般,灌下去的藥全部灑在床上,映紅淚水氾濫,「王爺,求你喝啊,王爺」

    栩苵不停的幫流宇帛擦臉,可是黑色藥汁不停的流下,一點都沒喝進去,全部浪費了。

    「給我!」栩苵急了,一把奪過藥碗猛喝一口,頓時苦澀侵襲著味蕾。栩苵強忍著不適,趕緊擱下碗又托住流宇帛的下巴,俯身堵在他乾澀毫無血色的唇上。

    「王妃,傳染」映紅脫口而出,太醫說過不要接觸眼口鼻,可是此刻栩苵卻嘴對嘴的餵藥。

    栩苵沒有理會她,既然進來的,她知道傳染是遲早的事。要麼救活流宇帛,大家都沒事。要麼,就都被傳染,陪他一起死。

    那一刻,死在栩苵的腦中並不可怕。她甚至覺得,人生以這種方式結局,死在自己丈夫的身邊也是一件幸事。

    她撬開流宇帛的嘴,將藥汁一點點送入,舌尖傳來濃濃的苦澀。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流宇帛迷糊中慢慢嚥下那些湯藥。栩苵再接再厲趕緊餵了第二口,可是這次還不待她小心翼翼的往裡送,流宇帛就自己主動索取了。

    栩苵笑了,他一定有很強的求生欲,要不也不會如此主動喝藥。

    他吸允著她的雙唇,將那些苦澀的藥汁盡數吞下,那樣安靜的模樣,眉頭都不皺下,彷彿吞的不是苦藥而是蜜汁似得。

    末了,藥汁喝完,流宇帛還不斷在她嘴中索取,栩苵臉色一紅,終於明白他是在吻她。

    栩苵猛地抬起頭來,一時間,心如鹿撞,雙頰潮紅。映紅看著她突然暴紅的臉,也沒有驚訝,只是默默的端著空藥碗走出去了。

    映紅出去了,栩苵慌亂的心情得以平復。她突然發現,以前害怕與流宇帛獨處的她,現在卻迷戀上這種感覺,討厭第三個人打擾。

    她靜靜的幫流宇帛擦著嘴,剛剛乾涸的唇因為藥汁的澆灌柔軟許多。栩苵握著自己是絲絹慢慢擦拭,淡淡茉莉清香在流宇帛鼻尖纏繞,昏迷中,他雙唇微啟,仿若夢囈道,「栩栩」

    一股暖流在栩苵心裡緩緩流淌,她伏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的臉。此刻,流宇帛修長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眉頭緊皺,深邃的眉宇間似乎總有解不開的愁。

    劍眉下,雙眼緊閉,微揚的眼角似乎永遠掛著褪不去的寂落和孤單。彷徨無措遮住了原本英俊的臉,整個人因此黯淡。

    栩苵素手執著絲絹一點點拂過他的臉龐,描繪著他的輪廓,腦中卻不斷閃過一個少年孤獨的背影。就連這份撫摸他的感覺也好熟悉,指尖劃過他緊皺的眉,栩苵自言自語的輕聲道,「宇帛,為什麼對你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有回答,流宇帛依舊無聲的躺著。

    栩苵無奈的笑了笑,他此刻都自身難保,又怎麼能回答她的問題。栩苵環顧四周,這就是流宇帛的臥室啊。

    屋內裝飾富麗堂皇,可是和西院比起來就要簡單多了,男人住的地方沒有過多的花式,擺放之物無外乎兵器和幾本可以隨手翻來的書。而屋內最讓栩苵感興趣的是牆角的兩件盔甲和牆壁上的一副畫。

    流宇帛陷入熟睡,栩苵掰開他的手指,走過去研究起盔甲。陽光下,那是一片刺眼的金黃。好像黃金打造的,抱起頭盔卻又出奇的輕,穿在身上應該也很輕便。

    栩苵撫摸過光潔的戰衣,心下喟歎,原來皇子並不是養尊處優,相反他們因為將來有可能要治理國家,所以更要文韜武略,而上戰場則是檢驗他們智慧和領導力的最佳方式。

    許久,縱使不願,栩苵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屋內唯一的一幅畫上。

    屋內再無懸掛其它畫卷,栩苵心中明瞭,這就是葉妮為了讓她嫉妒告訴她的畫,據說上面繪的是映紅。

    栩苵抬眸,靜靜的看著那幅畫

    畫上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迷離淒涼的宮燈下,那女孩一襲粉色錦緞華服,兩個小髮髻上面一邊鑲一顆明珠,粉雕玉琢、貴氣可愛。

    她提著一個紅紅的小燈籠,在這淒冷的夜裡格外溫暖,粉撲撲的小臉蛋上是一雙無邪清澈的眼睛。她俏皮的揚嘴而笑,上排小小乳牙掉了兩顆,卻依舊影響不了她的美。她那毫無顧忌的笑容,彷彿深冬裡的一股暖流,緩緩淌過心田。

    這就是映紅嗎?

    栩苵看著這個胖乎乎卻很可愛的女孩覺得不像啊,難道真是女大十八變?映紅現在病怏怏的,的確不能和幼時同日而語了。

    可是,這女孩打扮十分貴氣啊,映紅不是丫環嗎?難道小時候她並不是丫環,而是個富家千金?!

    栩苵腦中一片混亂,有來自映紅身份的猜測,也有來自這幅畫的煩躁。流宇帛將此畫掛在床位的牆壁上,方便他抬頭可見。這分明就是愛啊,他若不愛映紅,怎麼會將映紅的畫像掛在屋內?!

    心裡突然七上八下的,難道葉妮的目的達到了?栩苵真的嫉妒了嗎?流宇帛不是說愛自己嗎,他到底有多少愛,既可以給她,又可以給映紅?

    所有的一切都讓栩苵困惑,對於愛情,她始終無法真正頓悟。而經歷初戀的她,對於愛情再也沒有當初那份炙熱。

    如今的她,依舊還是宰相的女兒,流宇帛的妻子,她決心努力適應這裡的生活,她要維護這份親情,無論是相府,還是王府!

    接下來的日子裡,栩苵和映紅和平共處,攜手照料著流宇帛。更多的時候,映紅都甘當丫頭,煮茶煎藥歸她,而餵藥守夜歸栩苵。

    流宇帛依舊昏迷不醒,栩苵一次次臉紅心跳的餵著藥。時間久了竟也習慣,再也不會如當初大紅著臉尷尬不已。如今,在流宇帛不規矩的時候,她會懲罰性的咬他一口。

    天花在古代的確很難控制,多數時候是隔離,或者直接處死。幸而流宇帛是皇子,還是會有御醫來醫治。可是,流宇帛的重度昏迷依舊沒有起色,太醫們也只是囑咐要按時餵藥,隔離還須繼續,避免外面細菌再次感染,他們也來得比較少。

    整個東院沒幾個人,雖然在外人看來王爺是沒救了。可是,栩苵和映紅仍是滿懷希望的煎熬餵藥,畢竟流宇帛沒有惡化啊,他依然堅強的活著,她們可以清晰的聽見他的呼吸聲。

    已經是昏迷的第五天了,映紅依舊不知疲倦的為流宇帛擦洗著身子。栩苵站在床邊,看著流宇帛光潔微紅的面龐,心中突然生疑。她趕緊掀開被子,俯身扒開流宇帛的衣服,胸膛也是一片光潔。

    「你幹什麼?」映紅驚訝不已,怕流宇帛著涼趕緊重新蓋好被子。

    可是,被子再次被栩苵掀開,她根本無視映紅的阻止,又急忙挽著流宇帛袖子,胳膊也是無異樣,就連腿上也什麼都沒有。流宇帛週身完好無損,和一個熟睡的人無異。

    「來人,來人!」栩苵突然皺眉大喊,語氣中既有急切,也帶著濃濃怒意。

    「屬下在!」一直守護流宇帛的趙修和啟剛一直不離不棄的守在門外,即使流宇帛身染惡疾,他們也不曾離開。

    栩苵吩咐道,「你們快去把給王爺會診的幾個太醫都請過來,我現在就要見他們!」

    「是!」趙修、啟剛領命離去。

    栩苵在屋內轉來轉去,低頭沉思著什麼。映紅也不知道她又想折騰什麼,反正估計她現在是沒心情給流宇帛餵藥了。映紅墊起流宇帛的頭,本想自己來喂,可是剛一碰到桌上的藥碗就被栩苵奪了過去。

    映紅來不及驚訝,栩苵就甩手連藥帶碗的扔出門外,砰的一聲碎在了石階上。

    「不許餵他藥!」栩苵命令道。

    「不餵他藥,你想讓他死啊!」映紅氣惱的反駁,在她心裡,栩苵從來沒有真心為王爺,她知道,她一心想跑。

    映紅急忙起身想回廚房再煮一碗,卻被栩苵一把拽住胳膊,「映紅,我說不許喂就不許喂,你再敢不聽話,我立刻將你攆出去!」

    「王妃,你」

    栩苵從未想過自己高映紅一等,又或者怎麼樣,她甚至沒有尊卑思想,從不認為映紅該是臣服於她的。可是此刻她實在心煩意亂,映紅又不聽話的添亂。

    栩苵煩躁的將映紅拽倒在地,秀眉微蹙,嚴肅道,「知道我是王妃就一切聽我的!不要餵藥,那藥一點好處都沒有!」

    映紅一驚,「那藥」

    「王妃,他們來了!」門外傳來趙修的回稟聲,映紅急忙起身。

    三個太醫一路竊竊私語,不知道王妃如此急切的找他們來,是出了什麼事。行至門口,看見地上潑灑的湯藥,他們心裡一驚,急忙推門而入。

    屋內,栩苵正襟危坐於桌旁,而映紅站在一側。太醫見狀,俯身行禮,「卑職見過王妃!」

    栩苵睥睨著他們,指名胡太醫問,「胡太醫,你們說王爺是什麼病啊?」

    胡太醫謹慎道,「回王妃,是皰瘡!」

    「那王爺是什麼時候染上的?」

    「在禹鎮就已經病了三四天,臣等覺得那條件簡陋,才將王爺送回王府醫治。」

    栩苵笑了,「呵,是嘛,在那就有三四天了啊!那你說說皰瘡病人的症狀!」

    胡太醫不明白栩苵問這的意思,卻還是認真答道,「病人會頭痛、背痛、發冷或發高燒、打寒戰等,體溫會升高,發病三至五天後,病人的額部、面部、腕、臂、下肢和身體都會出現紅色斑疹,然後變為」

    「停!」栩苵冷冷的打斷,「說到這裡就可以了,麻煩各位太醫檢查下王爺的身體,從發病到現在已經將近十天了!」

    太醫卑躬屈膝的來到流宇帛床前,他依舊發著燒,可是身上、臉上不但沒有後期的皰疹,就連小紅疹都沒有。

    太醫竊竊私語,「這是怎麼」

    「啪」栩苵猛的一拍桌子,太醫們心裡皆是一顫。

    栩苵起身呵斥道,「你們不是說是皰瘡的嗎?連最基本的紅斑疹都沒有,你們憑什麼斷定是皰瘡!說,你們是什麼居心,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連王爺都敢謀害?!」

    「臣等冤枉!」太醫們惶恐的跪在地上,其中位高年長的胡太醫說,「王爺這病是在禹鎮染上的,所以我們最先想到的就是正在肆虐的皰瘡,而且第三天的時候,也有值夜太醫說看見出小紅疹了,所以才更加肯定了我們的猜測!現在王爺的病沒見起色,臣等慚愧!」

    「胡太醫,你是宮廷老御醫了,怎麼還可以如此大意!不是王爺的病沒有起色,是你們用錯了藥,他根本就不是皰瘡!」栩苵怒目橫掃,「是誰看見第三天出紅疹的?」

    「是是微臣!」伏在地上的袁太醫低聲應答。

    「抬起頭來!」

    那人戰戰兢兢的抬頭,目光與栩苵犀利的眼神對個正著,卻在瞬間慌亂的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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