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險象環生()
倏然,一群蒙面人闖入小廟,笙歌緩緩起身站在栩苵身前,緊握佩劍全身戒備,屏息的盯著來人。
領頭的黑衣人向前一步目光陰狠的盯著二人,森然道,「區區一匹馬能引開多少人,你又可知我們有多少人?!這次你們就算插翅也難飛!小子,我要殺的只有她,我勸你少管閒事,免得枉送性命!」
「廢話少說,要打便打」笙歌神情凝重,拔劍的瞬間,低聲對身後的栩苵說,「我拖住他們,你就趁機從後門逃走!」說罷,將劍鞘仍在地上,沖黑衣人叫器道,「別浪費時間,一起上吧!」
「好個狂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去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弟兄們,一起上,先給我宰了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笙歌的話成功的激怒了他們,只見他們一個個怒氣沖沖的將衝過來的笙歌團團圍住。
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反而還會連累他。栩苵心一橫,調頭朝廟後跑去。她低頭拚命的跑著,只希望能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突然「砰」的一聲,栩苵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猛的跌倒在地上。雙手被地上的沙石擦破了皮,頓時委屈不已,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能如此沒有王法草芥任命!!
她抬頭看著擋住她去路的兩個黑衣人,心中百般滋味,難道真的是命該如此嗎,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她的目光開始暗淡,淒然道,「你們只知道做人家的走狗亡命追殺我,卻從來不想想那人為什麼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兩人明顯一愣,驚訝她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說這些。
栩苵繼續道,「因為我知道一個秘密,一個關於寶藏的秘密!」她頓了頓,認真的用餘光打量起二人的神情,他們雖並無反應卻也沒立即殺她!「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但我絕不能便宜他,他想獨吞寶藏殺我滅口,哼,沒那麼容易,今天我就要將它說出來!」
「寶藏在哪?」其中一個心急的收刀靠近栩苵,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眼神裡滿是貪婪。
栩苵仰望著他,癱軟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輕聲說,「就在就在」
「你大點聲!」那人聽不清,亦緊張的蹲下身繼續追問,將耳朵貼近她的嘴邊,急切道,「快說,在哪裡?」
「就在就在這裡!」說時遲那時快,栩苵將手中的沙石奮力朝他的眼睛扔去。
「啊」那人吃痛反手一掌打在栩苵胸口,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她蜷縮著身體畏懼的盯著他。只見那人無暇他顧,扔掉刀正憤怒的揉著眼睛。
不容多想,栩苵深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撿起那人遺落在地的刀,毫無猶豫的朝他刺去。
「噗」刀入皮破,鮮血噴了她一臉,猩紅而灼熱。
她哆哆嗦嗦的鬆開手,那人順勢倒下。
沒想到同伴竟死在一個女流之手,另一個黑衣人惱羞成怒,拔刀道,「賤人,受死吧!」
栩苵驚駭的撒腿就跑,可是剛邁腳就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回頭,驚見一雙帶血的手死死拽著自己的腳踝,她本就蒼白的面色瞬間慘白!
黑衣人一躍騰空而起,眼見就要刺到自己了,栩苵驚慌失措,脫口大喊,「笙歌,救我!」
聽見呼聲,一陣飛旋踢,笙歌打出一個出口,旋足前湧,快速如箭,衝出破廟。
刀刃已直指眉心,笙歌來不及出劍,風轉雲湧,赤手攔下刀鋒將栩苵環在臂彎翻身而出,二人相擁滾落一旁,不容有半刻喘息機會,笙歌拉起栩苵便朝樹林深處跑去。
「快給我追,一個不留!」
身後傳來黑衣首領氣急敗壞的怒吼,栩苵亦不敢回頭,只得沒命的隨笙歌奔跑。
寂靜的深夜,唯有他倆的喘息聲彼此起伏。
「快追,他們就在前面!」
黑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再這樣跑下去被抓到是必然的,笙歌靈機一動,抱著栩苵滾下樹旁的深溝。
深溝裡堆滿了樹葉,二人掉落時發出了沙沙聲響,栩苵驚恐的抱緊笙歌,將頭深深埋入他的胸前。
黑衣人行至此處也停了下來,如鷹般尖銳的目光在林間搜索。半響毫無發現,難道自己聽錯呢,他蹙眉不悅,揮手示意繼續追,「他們都受了傷,一定跑不遠!」
須臾過後,腳步聲消失不見。
黑衣人血淋淋的手不停的在腦中閃過,栩苵驚魂未定的抱緊笙歌,身體因害怕而顫抖。
一個弱女子不在父母膝前承歡,卻出現在深山野林躲避一次又一次的追殺,她該是多麼的惶恐與無助啊!
笙歌心生憐惜,伸出手,安撫的將她擁在懷裡。
深夜寂靜,唯有彼此的心跳砰砰作響。
栩苵的心情平靜些許,鼻尖聞到了淡淡香甜的檀香氣息。恍然發現自己正躺在笙歌懷裡,而笙歌亦環抱自己,姿勢極其曖昧,不由得心慌臉臊。
也許是發現栩苵有動靜,笙歌鬆開了手。她隨即慌忙的坐了起來,面色緋紅,垂頭不敢看笙歌。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好不尷尬。
栩苵手指頭糾結,思忖著該如何打破沉默。驟然瞥見笙歌右手衣袖被割破,有血不斷的往外湧。她驚訝抬頭,才發現笙歌面無血色的靠在溝邊,看向自己的目光依舊純淨溫暖,她鼻子一酸,語氣略帶哭腔,「笙歌,你怎麼呢?你不要有事啊」
笙歌無力的擠出一抹笑顏,「別怕,沒有救出你,我又怎麼會有事?!」
說罷,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栩苵趕緊將他扶住。
他低聲說,「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我們現在回破廟,我的胳膊必須止血包紮!」
「好,我們回去!」栩苵架著他的左臂,吃力的扶著他走出深溝。
廟內升起一堆冉冉篝火,火光映得女子臉頰嫣紅。
看著長長的傷口,她秀美微蹙,輕輕吹了吹,隨即拿出自己的白色蘭花手絹小心翼翼的為他包紮。可是依舊不夠,血仍止不住地往下淌。她微愣,心疼不已,然後又在男子驚詫的目光中撕下自己的裙擺,心無旁騖的重複包紮
笙歌心裡一動,恬然道,「你是除師父以外,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栩苵吃吃的笑了起來,將他禍害至此,他還說自己對他好,真是個單純至極的人啊!
星火撩動。
笙歌靜靜的坐在火堆旁,側耳聽著枯枝辟里啪啦的燃燒聲,女子蜷縮在他身側,毫無戒備的安靜熟睡。
他輕笑著,撥弄著火苗,讓她睡得更溫暖。
那一夜,是離開栩府睡得最安詳的一次了。栩苵醒的時候,天已大亮,清新鬱鬱的樹林裡夾雜著悠悠鳥鳴。
外面陽光明媚,她積鬱一晚的不安終於消散不見。許是失血過多,笙歌面色蒼白仍在睡夢中。
「我一向孤孤單單,最怕欠人情了,你這麼救我,我該怎麼還啊」栩苵呢喃著,托著下巴盯著他素淨的面龐,忽然覺得心漏跳了幾拍,立刻心虛的站起身,輕聲的走了出去。
陽光灑在笙歌的臉上,許久,他緩緩睜開眼睛,頭仍舊暈暈乎乎的,他皺眉用手輕拍著腦袋。篝火將息,他突然意識到那女子不見了,驚慌的站起身便往外跑。
剛一出門,就看見女子安然的坐在外面,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些許。細小縝密的汗珠掛在她飽滿的額頭上,此刻她興致勃勃的正在烤著什麼。
「你怎麼出來呢?」栩苵驚訝的看著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笙歌,蔚然道,「你先進去,早飯一會兒就好!」
笙歌聞言輕笑,聽話的轉身進屋。果真沒一會兒栩苵就走了進來,手裡舉著烤成黑焦炭的東西,一臉興奮道,「笙歌,我厲害吧,剛剛在這附近的溪邊竟抓到了一條魚,快吃吧!」
這是魚?!笙歌為難的看著它,「這」
栩苵以為他嫌棄,急忙說,「別看它難看,其實挺好吃得,我剛才還嘗了幾口,你就吃吃看嘛!」
笙歌還是搖搖頭,歉意道,「我吃素的,這魚還是你吃吧!」
看他一臉真誠,不似說謊的模樣,栩苵心下瞭然,原來是個素食主義者,怪不得能如此俠骨仙風。
「你自己吃吧,我不餓!」看她小眼珠子骨碌碌轉,拿著魚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煞是可愛。
「你還真當自己是神仙啦,一晚上東奔西跑又沒吃東西能不餓嗎?這魚你先拿著,等我給你摘些野果回來,咱們一起吃!」說罷便將烤魚的樹杈塞到笙歌手裡。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笙歌急忙拉著她,卻因為頭暈向後趔趄了幾步,栩苵趕忙扶住了他,「你看你,還說不餓,都餓得發昏站都站不穩了,怎麼和我一起出去!到時候,我是摘果子還是照顧你呢?你就安心的在這裡待著,他們已經走了,我不會有危險的!」隨即將笙歌扶到牆角坐好,衝他暖暖一笑,「很快的,你再睡一下,我一會兒就回!」
「小」笙歌想喊,奈何她已經蹦蹦跳跳地走遠了。
百無聊賴的靠在牆上,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遊歷江湖這麼多年,如今竟要一個女子來照顧自己。
傷口似乎發炎了,傳來陣陣刺痛,他側身想解開繃條檢查一下,卻發現胳膊上的裙擺,赫然被栩苵調皮的綁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他無奈的搖搖頭,想要解開的手又悠然放下,微微笑意不覺在唇邊蕩漾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笙歌努力地想保持著清醒。可是眼皮依舊重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小苵還沒回來!
他有些擔心,站起身想要去找她,卻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失去知覺。
沒想到古代的自然資然這麼豐富,隨處可見紅紅綠綠的果子,形狀猶如蘋果。
「這些野果該不會有毒吧!」栩苵自言自語道,想起了巫婆的毒蘋果,猶豫著要不要摘。低頭想了半響,她還是決定摘些回去,反正自己不知道,不代表笙歌也不知道。
不知不覺竟摘了好些,沒辦法用手拿,只得用裙子兜起來。她已經很小心的摟著它們了,卻還是走幾步掉一個,撿起來沒走幾步又掉,這樣來來回回折騰半天,總算是快到小廟了。
當栩苵抱著鮮果想盡快拿給笙歌吃的時候,卻發現破廟門口聚集了很多黑衣人。
又是他們,真是陰魂不散!
笙歌受了傷,一定不能讓他們發現他這個念頭不停的在栩苵腦中閃過,好吧!如果命中注定難逃此劫,那就由自己做個了結吧!
黑衣人正慢慢朝破廟靠攏,「砰」的一聲,一個結實的青果不偏不倚正巧扎中最前面領頭的黑衣人!「是誰?」頭領捂著頭,轉頭怒目圓睜的大吼。
「來啊,笨蛋,來抓我啊!」栩苵囂張的衝他們做鬼臉,隨即調頭便跑。
笨蛋?!!!
沒抓到人就已經被上頭罵得狗血淋頭了,如今這丫頭竟敢公然戲弄他,真是不知死活!
他火冒三丈的踢飛青果,勃然道,「找死,抓到她給我碎屍萬段!」
這已經是栩苵第三次如此全然不顧的拚命奔跑,只是上兩次一直有笙歌陪在身邊,即使有追兵卻亦覺得安心無懼。然而這一次她只有自己,她咬緊牙關,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小路崎嶇,路邊荊棘橫生。
栩苵一路跑來,褲腿早已血跡斑斑,她無暇顧忌,更不敢有片刻的停息。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身驕肉貴的千金小姐,孑然一身受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呢?她只希望自己跑遠一點,那麼笙歌便可安全一點,自己也就不會覺得虧欠他那麼多
領頭人輕蔑一笑,「跑得還挺快的嘛!」
要抓她就如同貓抓老鼠般不費吹灰之力,看著她慌不擇路的亂跑一通。他陰狠的眼神閃過一絲玩味,從背上取出弓箭,只聽「咻」的一聲,箭離弦飛快的射了出去。
「啊」栩苵跌倒在地,腿下傳來劇烈疼痛,她低頭一看,只見一隻長箭正直直的插在她的小腿肚上,殷紅的血液順著小腿流了下來。
媽的,竟敢拿箭射我!
栩苵暗罵,倔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傷腿繼續向前走。
可是沒走幾步就被人從後背重重踢了一腳,身後傳來輕蔑的笑聲,「你不是挺能跑的嗎,繼續跑啊!」
黑衣人追了上來,洋洋得意的看著地上女子痛苦掙扎。
絕不屈服是栩苵從小到大唯一生存信念,她深吸一口氣,手在地上摩擦著爬行。
「臭丫頭,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沒有看見她求饒的場面,頭領羞憤不已,凶殘的拔掉插在她腿上的箭,女子單薄的身體猛然一顫,大量的鮮血順著箭孔留了出來。
栩苵趴在地上重重喘息著,冷汗直冒,那拔箭撕肉的痛楚差點沒讓她暈死過去。她狠狠拽著拳頭,心中已將他祖宗三百八十代罵了個遍。
見栩苵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頭領將腳放在她的傷口處轉動摩擦著,「怎麼不是挺硬的嗎,這麼快就不行啦!」
錐心之痛讓她不禁冷抽一口氣,她艱難的轉過身子,目光如刺狠狠的盯著蒙面黑衣人,「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黑衣人猝然揮刀,白晃晃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很絕道,「去陰曹地府去閻王老爺吧!」
「等等!」
一聲叫喊,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可是她還來不及感激,卻被推下了另一個深淵。
頭領譏諷道,「怎麼,活得不耐煩了,替她求情,你也想死嗎!」
只見那男子義憤填膺道,「頭兒,這丫頭三番五次逃走戲弄我們,害得頭兒也被上頭罵,還殺死了我們好幾個弟兄,這麼一刀殺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哦?」他收回刀,心下已然清楚那男子的意思,卻還是明知故問的道,「那你說該怎麼處置啊?」
只見那男子猥瑣的目光在栩苵身子轉了轉,看得她毛骨悚然,「這丫頭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又是宰相千金長得是細皮嫩肉的,一定很合老大口味,反正總是要死的,何不先」
「嘿嘿」頭領『淫』笑著,「說得有道理,就這樣殺了也浪費!大哥我還從沒嘗過官家小姐的滋味呢,等會兒我嘗嘗鮮,你們也享受享受!」
其餘人高興的歡呼,「謝謝大哥!」
反正她也不會活著走出這裡,頭領心想,嫌面紗礙事,一把扯下它,竟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
看著大鬍子色迷迷的朝自己走來,栩苵心裡猛的一揪,被這些禽獸侮辱,倒不如死了乾淨。她強裝鎮定卻仍不自覺的拖著傷腿連連後退,聲音也因恐懼而顫抖,「你你不要過來你也知道我是宰相的女兒,要是我爹和哥哥知道了,你們會死得很難看,快放了我」
「小美人不用替我操心,他們是不會知道的,哈哈」大鬍子狂笑著撲了上去。
「你們這些混蛋,我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我要抽你們的經,喝你們的血」栩苵不甘的失聲怒罵,卻只是發洩,依舊阻止不了他們的侵犯。
大鬍子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遊走,嘴粗暴的啃咬著她的香頸,栩苵用力的捶打著他,卻絲毫起不到作用,頭領反而更激動一把撕破她的衣領,光潔嫩滑的香肩展露無遺。他嚥了嚥口水,眼睛放光,「真是人間尤
物啊!」說罷坐在她腿上猴急的脫掉上衣。
「啊」絡腮鬍子紮在肩膀上,栩苵痛苦屈辱的慘叫,迎上前抱住身上男人讓他貼近自己。
大鬍子心中一喜,下流道,「是不是很爽啊,真是個賤」
話還沒說完,肩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想抽身卻已經來不及了,女子死死抱住他,硬生生從他肩上咬下一塊肉。
「賤人!」大鬍子狠狠的甩了她兩個耳光,栩苵頓時臉上一陣刺痛的,耳邊嗡嗡作響。只見他憤怒的捂著肩膀站了起來,叫器道,「你們給我把這賤人的衣服剝光,老子今天一定要做死她!」
「是!」看著栩苵嬌嫩的肌膚,他們已是垂涎三尺,喜滋滋的朝她跑去。
栩苵恐懼的蜷縮成一團,眼睛警惕的盯著他們。當十幾雙手觸碰到她的時候,她失聲大叫,「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