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可更讓人感覺到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當布須曼士兵們聚到馬加賽兩人的墓前時,那些北方軍的俘虜們竟然也主動的湊上了前來,表示要給兩位勇士行個禮。這一結果大出人們的意料之外,也讓個別對周吉平暗地裡放過坦克手的行為略有微詞的布須曼人,徹底明悟了其中的奧秘。
處罰俘虜的活動變成了一次上千人參加的大遊戲,而這次遊戲所取得的效果更是令人難以置信。得到獲勝消息趕來的木巴長老,不無矛盾和羨慕的望著周吉平,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這個人是自己的盟友,而且智計百出。一個攻心戰術,就讓所有的俘虜都失去了反抗的意志,而且還主動對犧牲的勇士致敬,這充分說明了周吉平這一計的成功。
但木巴長老同時也感覺到了擔心,一旦周吉平將來在布須曼人之中培植了自己的勢力,等自己不在世的時候,恐怕沒人能阻攔他對布須曼部落的吞併。尤其是那個佐裡克,對周吉平言聽計從……想到這裡,木巴長老頗覺無力。為他自己,也為那個至今還長不大的利拉。
再過一個小時天就要黑了。達加斯穿著自製的吉利服,跟著前面的六個手下緩級向北走去。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在這三天裡,他們一行七人在旱季的烈日下,每天只能走上二三十公里。為了隱藏行跡,他們不得不穿上自製的吉利服,然後早晚行動,白天和中午宿營,盡量避開出來巡視的南部聯盟部落槍手。這些倒還沒什麼,最讓達加斯頭疼的,就是水源的問題了。
在這個季節裡,草原上的水源少的可憐。可有限的水源都被部落戰士們盯上了,顯然他們是算準了自己這些人是沒水不成的。最彆扭的是,很多時候走得汗流浹背頭暈眼花的殺手們,卻不敢到水源邊去飲水,他們怕遭遇部落戰士。
他們倒是不害怕部落戰士,憑他們現有的戰鬥力,就是來一個排的部落戰士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真正擔心的是,一旦與部落戰士發生了交火暴露了自己這些人的形跡,會引來更多的部落戰士,那個時候自己這幾個人就更加的難以脫身了。否則,達加斯早就下令殺死看守水源的部落戰士,然後取水了。
還有一件事讓達加斯為難。由於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是空襲,所以他們根本沒帶齊裝備。像水壺、火種、淨水藥片等,更是一樣沒有,條件已經艱苦到了比訓練都要難的程度。
好在達加斯對這片草原並不太陌生,以前他多次帶人來這裡進行過實地的野營訓練。就是在那個時候,達加斯熟悉了這片草原,瞭解了這片草原的脾氣和秉性。不然的話,他也不敢帶著僅剩的幾名手下走路回北方,更不敢自己單人為全隊殿後。
達加斯七人組成了四個組。其他人都是每兩人一組,拉成了一條長蛇陣走在草原上。唯有達加斯自己自成一組,而且還是殿後的重要位置。
這四組人,每組之間相隔兩百多米,總共拉出了近一公里的距離。這也沒辦法,誰讓這裡是伊瑪拉草原來著。平的地方當然是一馬平川,一眼看出好遠;地勢起伏的地方,到處都是視覺的盲區。不把隊全拉得分散些,根本不足以防範一些突然情況。
又往前走了不遠,達加斯突然看到前面的一組人舉起手中的槍,左右擺動了幾下。有水!達加斯有些迷濛的意識立刻清亮了起來。對他而言,水,現在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雖然這個時候他們只能像動物一樣喝河裡的水,但有水總比沒有強。只是不知道,那水邊有沒有部落戰士看守著。
過了近二十分鐘,前面次遞傳回消息,安全。達加斯的心像兩扇門似的,一下子打開了。他開始跟著前現一組人的行動軌跡,緩緩向心目中的甘泉接近著。
他們必須小心接近水源,並且留心四周,以防守可能守在水源邊上的部落戰士。
這幾天來,他們七人已經不止一次在水邊和部落戰士遭遇了。開始的時候,最先一組的尖兵採取故意暴露形跡,引誘部落戰士追擊的辦法,給第二組創造飲水或者殲滅部落戰士的機會,然後一行人再匆匆飲水後離開。
可後來,部落戰士們明顯是得到了高人的指點,他們守在水源邊,再也不追擊哪怕是一隻鳥了。這一來,達加斯等人取水就變得異常困難了。他們不得不採取暴露自己,吸引部落戰士開火的方式,查明部落戰士的人數、位置和戰鬥力等情況。然後採取前後夾擊的辦法消滅掉部落戰士,接下來才像被獅子盯上的動物那樣急匆匆的飲水後離開。對達加斯待人來講,每一次取水就是一次與死神的無限親近,可他們又沒法迴避這個需要。
單兵電台的耳機裡,傳來輕輕的扣觸聲,這是他們的聯絡暗號。雖然他們七個人都有單兵電台,但電台是需要電池才能工作的。眼下誰知道旱季的伊瑪拉草原會花去他們多少時間,所以他們不得不節省一點。除了達加斯外,就只有開路的兩人中開著一台電台了。
達加斯注意的聽著:「嗒,嗒,沙,沙。」兩下敲擊,兩下劃聲。這證明水邊是安全的,第一組準備要取水了。他們沒有準備盛水的器皿,所以他們只能盡可能多的喝,還不能顧忌水裡面是不是有寄生蟲或者病毒之類。他們只能祈禱自己的肚子能夠包容一點,至少不在自己在草原的這段時間裡出問題,要腹瀉什麼的,也要等回到北方之後。好在人體是有這個應急機制的,在特別緊張和堅苦的時候,人體的抵抗能力會變得超強,一般的疾病根本不能把人怎麼著。
想像著前面的人趴在水邊,一人警戒,一人用鋼盔舀起河裡的水,又喝又洗的樣子。達加斯已經乾裂的的嘴唇禁住蠕動了一下,激動的結果就是一絲血線從已經泛白起皮的嘴唇間流了下來。無奈,達加斯淡化著自己對水的渴望,努力保持著心態的平穩。
他從軍多年來,經歷過無數次被公認為是絕境的情況,但無一例外的,他都活了下來。有些艱苦情形,連培訓他的m軍教官都對達加斯的這種隱忍本領讚不絕口,認為達加斯是個天生的特種戰士,甚至還動過把他帶到m國的念頭。當然這不可能,在被搾乾之前,馬蘇阿里是不會放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