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番外（75）
濮陽游兒愣了愣，片刻，秀氣的臉上泛起一絲恍然之色，顯然她也覺出了不對勁。
齊健越嘴上雖歎著氣，身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他一個箭步衝上前，身子一旋，一隻手已穩穩當當的抄起了濮陽游兒的小蠻腰。跟著蜂腰一擰，二人輕輕鬆鬆落在了一丈多高的營牆上。幾個起落，二人便隱入夜色中。
出了軍營好一會兒，齊健越將濮陽游兒放到地上。被他旋的七葷八素的濮陽游兒還未等站穩身子，就聽齊健越懶洋洋的笑著說道：「你該減肥了。」
聞言，濮陽游兒氣的擂他一拳，正欲回嘴，齊健越將臉貼到她耳畔輕輕道：「你自己回客棧。」說完鬆開了攬在她腰上的那隻手。
「你不回去？」她不解。
齊健越不答，只是負手轉身淡淡的說道：「閣下跟了在下這麼久，是不是該出來讓在下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了？」
話音剛落，一個輕盈利索的黑影在距他們大約五十米遠的地方閃身而出。「閣下好耳力，在下離你那麼遠，居然都沒能藏住行蹤。佩服！」
「被人跟蹤！」濮陽游兒倒吸一口涼氣，登時愣住。
帥營外，千總房內。
關孟山和管千總正秉燭夜飲。
夾了一口小菜兒，放下手中的筷箸，關孟山眼眸微轉，看著管千總，「管千總怎麼看？」
「屬下認為這丫頭和她背後的主子應該不是那邊的人。」管千總拄著筷子想了想說道。
「哦？」關孟山露出十分感興趣的表情，停住了手上夾菜的動作。「說說看。」
一提起那丫頭，他就頭痛，整個一個滾刀肉，油鹽醬醋一碼不進。「那丫頭說話時一直閃爍其辭，左顧而言他的本事還不一般呢。尤其對他主子的身份，更是隻字不提。屬下覺得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關孟山點頭，「她若真是談仕火的人，根本無需費這些周章。只是我有些奇怪，這軍營裡，知道水兒真正身份的人，除卻我，統共加起來也不過四個人，她又是從何得知水兒真實身份的？」
管千總苦笑道：「將軍莫非懷疑我們四個？」
關孟山搖搖頭，「你，高林，黃強和魏鐸是我最信任的人。若懷疑，今兒個我也不會將此話說到桌面上來。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而已。」
「那丫頭不是一般人，屬下的人問了那麼半天，竟未套出絲毫口風。她一直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搞得屬下的人個個不知所措。」管千總滿臉無奈。
「人家知道我們的底細，我們卻連她的身家都問不出來。」關孟山面色微凜看著管千總，直盯得他心裡發毛低下頭去，「這說得過去麼？」
「那丫頭……會妖術。」憋了半天，管千總硬著頭皮抬起頭說道。
「妖術？」關孟山一怔，轉而怒道：「一派胡言！朗朗乾坤怎會有妖孽？老夫從不信什麼妖術邪說。」
「將軍，這是真的！屬下的人跟她說話，不知不覺的就會被她牽著鼻子走，一個個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其中一個跟她正說著話竟然睡著了。」管千總拭拭額頭的冷汗。「如果那不是什麼妖術，就是她對屬下的人下了什麼藥。不過她一點武功不會，這點倒是有些出乎屬下的意料。」
關孟山看了他良久，「竟有這等事？」
「屬下句句屬實，將軍若不信，可以親自問提審她的那幾個人。」管千總漲紅著臉。「過後屬下問過他們，他們竟然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都說是不由自主著了她的道。」
關孟山說道：「看來老夫還真得親自見見那丫頭了。」
「親自見她！那您的身份……」管千總訝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跟她的主子遠不是你剛才說的大有文章那麼簡單。」關孟山面色凝重。
管千總不解的看著關孟山。「您知道她的主子是誰？」
關孟山搖搖頭，「能從漠北六煞手中將黃強救出，豈是常人能做到的。就算高林，也未必能這麼輕易得手。據高林來信，六煞自那日後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十有**已經折了。傳言有人在充州城到郡州城的沿途發現了六具被燒焦的屍體，而那些屍體被一夥蒙面黑衣人給收拾走了。如此看來應該是他們沒錯。」關孟山淡淡的說道。
單槍匹馬斬殺六煞，換做誰聽到這個消息都不會無動於衷。
果然，管千總愣住。
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對方這麼棘手！我們卻不知道他的來頭。那我們豈不麻煩？」管千總焦急的問道。
「何止麻煩，他若真是那邊的人，我們就又多了一個勁敵。」
管千總登時變色。
見他擔憂，關孟山淡然一笑，「是我們的朋友也說不定。」
「所以將軍才不派人去接黃強？」
銳利的目光一閃，他淡然道：「你以為我為何要留下那丫頭？」
「調虎離山！」管千總脫口道。
「我已派魏鐸去了，想來這會子該回來了。」話鋒一轉，他又問道：「你覺得談仕火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殺水兒？」
「談仕火殺了大小姐，說明大小姐露了。」他不明白關孟山為何會突然提起水兒。
「這個自然。他雖不能肯定水兒是誰派過去的細作，但因為你的關係，他一定猜得出是和軍方有關。」一提到水兒，關孟山的面色有些陰鬱。
自從關玉嬋死後，一直都是水兒幫他打理京都的將軍府，他亦視水兒如己出。每次回京敘職回到將軍府，水兒都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其孝心比親生女兒猶勝三分。失了水兒，關孟山像被去了心頭肉，整個人陰鬱消沉了不少。是以軍中知曉此事的幾個人沒人敢在他面前提水兒的事情。
「屬下覺得大小姐的手中肯定握著可以置談仕火於死地的東西。否則他不可能輕易動殺機，更不會那麼急著下手。」管千總面色鄭重的說道。
關孟山點頭，「老夫也一直懷疑水兒掌握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殺水兒滅口是把雙刃劍，這點談仕火不會不知道。他滅水兒口的同時，也等於是在告訴我們，我們沒有懷疑錯人。他既選擇下手，說明已到了不得不殺的程度。」
顯然在這件事上二人的看法是一致的。
管千總又道：「他將充州城老宅的下人全都遣散，卻唯獨將咱們那幾個人留了下來，其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能找出水兒手中的東西。」
「不知那幾個孩子現在怎樣了。」提起那幾個年輕人，關孟山皺眉歎道。高林這次充州城之行不知能否將他們安全救出。如果順利，今晚他們便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