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番外(56)
看到齊健越衣衫整齊的站在屋中間,倒把闖進門來的濮陽游兒鬧得一愣。
「你怎麼穿好衣服了?」濮陽游兒等著圓溜溜的眼睛問道。
「莫非你覺得我應該光著身子在床上?」齊健越歪頭邪魅的笑看著濮陽游兒,雙手開始解罩袍的扣子。
「你想幹嘛?」濮陽游兒仰著頭,神色古怪。
「當然是滿足你的要求,脫衣服啊。」齊健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培養液見狀立即緊著脖子堆起諂笑,「我沒那個意思。昨晚你那麼晚才離開,我以為你現在會在睡覺呢。」
齊健越長長地睫毛扇了扇,有趣的看著她,「心疼我,所以這麼晚才來?」
「我來是因為有事找你。」濮陽游兒微微皺眉,「苦渡庵今天來了個女人。」
「尼姑庵裡去的當然應該是女人,難不成還有男人?」
「呃,的確沒有。白天晚上都沒有。」濮陽游兒意有所指的斜了他一眼。
一聽這話,齊健越猛的想起昨晚的事,他瞪著濮陽游兒:「你說我是女人。」忽然他贊同的點了點頭,「也對,男人的一半兒是女人嘛。」
濮陽游兒愣住,他肯承認自己的一半兒是女人出乎意料的很。原本想再揶揄他幾句的,這樣一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遂改作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覺得你對那女人一定很感興趣,所以才急急忙忙趕來找你的。」
「不是吧,我這輩子只對三個女人感興趣過。至於其他的嗎……」他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濮陽游兒。
三個女人!濮陽游兒心裡咯登一下,這小氣鬼的情史還挺複雜的,居然喜歡過三個女人。說不定那三個女人這會子正養在太子宮內呢。可眼下不是追究這小氣鬼情史的時機,先辦正事兒要緊。
「咳咳」沒理會齊健越的揶揄,濮陽游兒一本正經的冷冷道:「今天來庵裡的女人叫花雲裳,聽說是談仕火的小妾。反正我是告訴你了,至於你感不感興趣就不關我的事兒了。」說罷扭頭就走。
齊健越猛地一震,「怎麼不早說!」他拉起濮陽游兒向門外衝去。
「你給過我機會說麼。」被扯得屁顛屁顛跟在身後的濮陽游兒不悅的翻著白眼。
苦渡庵,顧名思義苦渡眾生。
傳聞若干年前有一個道號苦渡的尼姑來到充州城的悲華庵化緣,在與主持交流佛法的時候,有人來請主持為家中去世的親人超度亡靈。在主持的盛邀之下,尼姑同她一起去了事主家。瞻仰過逝者遺容後,尼姑竟說此人生前殺孽太多,需要為其誦經七七四十九日方可超度。逝者家人聞言不悅,欲將尼姑趕出其家門。不料尼姑說,四十九日後逝者自會將結果告訴其家人。果然四十九日後,逝者托夢給其家人,說只因自己做屠夫造了太多殺孽,幸有苦渡大師為其誦經,今日方得以解脫,來世可不必投生為豬。
經此一事,悲華庵名聲大噪。在主持的極力挽留下,苦渡長久留在了悲華庵。幾年後,老主持仙逝,苦渡接任主持一職。從此悲華庵更名為苦渡庵,香火更勝從前。方圓幾百里內,凡是稍微有點銀錢的人家若是家裡死了人,無不求苦渡大師誦經超度的。
花雲裳此番前來就是求苦渡大師為水兒誦經,超度其亡魂的。
「傳言都說是她殺了少夫人,是真的麼?」濮陽游兒氣喘吁吁的跟在身後。她深知事態的嚴重,所以才會不顧自己一夜未睡身子疲乏,急急的趕來給齊健越報信。
「不知道。你覺得這會是真的麼?」齊健越沒有回頭。
濮陽游兒張了張嘴,立刻恍然,「你是想親自去問問她是麼?」
「換做你,你會承認麼?」齊健越搖頭歎氣繼續往前走。
「她當然不會說。」濮陽游兒一怔下意識的回道。
「聰明。」他腳下的步伐更急。
「呃,你在糗我。」被他誇自然是件美事,不過這話裡的外味也太大了。
齊健越頓了一下身形,讓後面的濮陽游兒能夠趕得上來。「你的確很聰明。」這倒不是戲言,分析案情的時候濮陽游兒的確有十分獨到的見解。
「那你幹嘛還要這麼急著去見她?」濮陽游兒快走幾步趕上他。
聞言,齊健越勾唇輕笑,「你幹嘛要這麼急著來告訴我?不會是因為想我那麼單純吧?」
濮陽游兒下意識搖頭。
齊健越歎了口氣,「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這麼說她不是殺人兇手嘍。」濮陽游兒興奮地道,「她肯定知道點內幕,說不定還是這件事的受益者。你是要去打草驚蛇探探她的口風。」
「不完全是。」齊健越又停下腳步,「她此番行為純屬為平心中歉疚祭奠故人而已。我去也是要祭奠故人,見見故人,順便旁側敲擊的打探一下消息。」
「切,說了歸齊大嫂還是母的。還不是去查案子。」濮陽游兒翻翻白眼。
「你以為她看到我會不知道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她比你想像得要聰明得多。」
「這麼說,她認識你。」濮陽游兒微一皺眉,這點他從未對自己說起過,只說過認識水兒。
「嗯。」
「你可以不必以真面目去見她,那樣她對你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戒備。」她緊跑幾步追上他後轉頭,想看清他的面部表情。
齊健越皺眉,「如果我不露出真面目就不會刺激到她,不刺激到她,她就不會亂。那我們這趟就算白去了。」
「可我們在警校的時候老師說過,跟蹤或打探消息時要寧丟勿醒。寧可跟丟了,也不要打草驚蛇。為什麼你一定要背道而馳。」
「游兒,做事情不一定要循規蹈矩,也可逆向思考。」
濮陽游兒果然不笨,立刻便明白過來。「你既認識水兒,又認識花雲裳,莫非她二人相互也認識,而且感情還頗深?所以你確定花雲裳不是殺死水兒的兇手。」她一直很奇怪他怎麼會那麼肯定,如今可算找到答案了。
「聰明。」齊健越讚許的點點頭。
「可是她二人都是談仕火的妻子,女人很多時候做事是感性大於理性的,這也不能作為衡量她是不是兇手的唯一標準。」
「正好今天可以一併確認。」想了想,齊健越停下腳步,「見她可以露出真面目,但去苦渡庵的時候我似乎應該換一副面容。」
「聰明!你的樣子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樣方便以後做事。」濮陽游兒興奮的拍了拍他的屁股。
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齊健越的嘴角忽然彎起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弧度。「你……這算是挑逗?」